苏焱的生意在短短三个月內做大了。
她在踏进清秋客栈的当晚,随便从怀里掏出一个⽟佩给老板看问他值多少钱的时候,老板就呆在当场了。自古所谓⻩金有价⽟无价,这⽟的成⾊温润清透倒在其次,工艺却实在是不可思议的精细。
这要换在哪个野店,搞不好苏焱当场就被抢个精光了。好在正如那唤作子由的少年所说,这里的老板是个实在人,他看苏焱虽然⾐着有些怪异,头发又随意地披散,但见她面容姣好,眼神清澈,便心下以为她是哪个员官家的大姐小私自离家…这在哪个朝代都是会发生的故事。随后带着她来到了附近的当铺。而当铺的先生一见这块⽟佩便连声惊叹,说自己活了一大把年纪也从没见过雕工如此上乘的⽟器,于是当价格报出来时,苏焱自己也当场笑得合不拢嘴…居然一块⽟佩就够她在清秋客栈包吃包住一年!
有了钱,剩下的自然就是要成名!反正是个架空朝代,怎么改变历史都不会影响到实际上的现代,那不改⽩不改!带着这种丝毫不负责任想法的苏焱,拿着她换来的钱直接在清秋客栈里包下了一个房间,门口还挂了个金灿灿的大招牌…苏焱星座算命馆,兼营心理相谈及字画买卖。
而说到字画,苏焱在住进客栈一个多星期才渐渐了解了这个让她觉得极其不可思议的现实…这里明明是个架空朝代,但居然之前的历史和正史上记载的完全一样,同样是经历了夏商周、舂秋战国、再到秦始皇统一六国,再到汉朝、三国鼎立、魏晋、南北朝、隋唐,甚至西宋之前的五代十国也和苏焱在现代看的历史书上写得一模一样。
“也就是说,到宋朝建立时才和我知道的历史产生了分歧,也就是说其实这里不是架空,而是平行世界了?”
苏焱在向客栈那后来相处久了便发现实在是人不可貌相、相当博学多才的朱老板打听了好几天的历史概况后,对之进行整理时得出这个结论。而她目前所处的这个西宋,似乎也只是除了朝代的名号外,($。。)大体方面和北宋也没有多大的区别。只是这西宋的首都建立在西京洛<img src="in/yang.jpg">,天下几个有名的城市什么汴梁啦建康啦长安啦扬州啦也都没差。试探<img src="in/xing.jpg">地问了问,知道了如今还算是太平盛世,也没有什么金人南下的危机。这些消息让苏焱感到放心的同时,又有了很深的失落。
“…没办法抄袭前人的东西,看来只能抄抄我那个世界的北宋文学家们的作品了。”
而就是这个想法,也让她在不久后就彻底打消了。那天苏焱得意洋洋地用她最拿手的颜体字录了一首王安石的《浣溪沙》喜滋滋地拿给朱老板看时,还没来得及夸口说是自己做的,朱老板笑眯眯的一句话就差点让她当场噎死。
“哎哟,苏姑娘,你也知道宰相大人的这首《浣溪沙》啊?”
为什么这个世界居然也有王安石啊?为什么他还是宰相啊?而且为什么他还要写《浣溪沙》啊?苏焱简直都快晕倒了,立刻扔掉笔拖着朱老板在一边坐下继续讨教,问了他一堆问题,什么王安石多大啦,还在搞变法吗,有没听说过欧<img src="in/yang.jpg">修范仲淹啦,司马光还活着吗,直把朱老板搞得焦头烂额无言以对。最后才让苏焱确信了一件事。
“搞了半天,这个叫西宋的朝代,只是历史完全打<img src="in/luan.jpg">,而该有的人应该和真正的宋朝是没什么太大区别,只是这些人⾝上发生的事的时期和契机有所不同,也就是所谓的殊途同归吧…”
猛然间她就记起了那个唤作子由的美少年,那位临安通判府的少爷,心里忽然像是觉悟到什么东西似的,虽然在心里叫着“不会吧!不可能吧!”但越想越觉得就是她所想的那样,她苏焱读了那么多诗书,而记忆中这叫做子由的人想来想去好像也就那么一位,而既然他是通判府的少爷,那么通判府的老爷岂不就是…于是她赶紧咽了咽口⽔,试着询问朱老板道:“那个,这临安府的通判大人是哪位大人来着?”
朱老板先是一愣,然后笑了起来:“苏姑娘啊,就算你是从扬州而来,也不会不知道我们临安通判大人的美名吧?”
靠你个死老头就表卖关子了!快告诉我到底是不是他!苏焱对那个呼之<img src="in/yu.jpg">出的答案简直好奇得要抓狂了,只得拼命抑制住<img src="in/ji.jpg">动,小心翼翼又充満期待地问道:“莫非…莫非…真的是苏洵苏大人?!”
“原来你知道啊。正是和苏姑娘你同姓的苏大人,我们临安百姓提起来都觉得自豪的苏洵大人哪!”朱老板摸着胡子笑得叫一个満⾜。
OHMYGOD!
这个世界真的是太神奇了!苏焱在那瞬间差点⾼兴得跳起来。脑子里虽然被喜悦冲得有点混<img src="in/luan.jpg">,但还是勉強理清了几条线。通判通判,自己那个时代的宋朝做这临安通判的人不是苏轼吗?这个世界居然给他老爸苏老泉做了去啊?而那个叫做子由的美少年,那不就是苏子由苏辙了吗?我的天哪…历史上不是说苏轼是个肥头大耳一脸络腮胡子的丑男吗?怎么这里连他的弟弟都美得那么动人心魄啊而且搞了半天我穿过来第一眼见到的居然就是苏辙,我还留了“定情信物”给他!幸福啊,HC啊…(她已经完全把暴力男的事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