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大人,前面的道路,不知怎么的,被人挖了个大坑,马车过不去,请大人定夺。”亲兵恭敬的回答着。
叶思忘皱起眉头,下车查看,前面不远处的道路上,不知是谁人在中间挖了个又大又深的坑,马车<img src="in/gen.jpg">本就过不去。
叶思忘沉默了一会儿,吩咐队伍就地停下休息,然后走到马车旁边,低声对着几位夫人说道:“有人来问候了,你们注意。”
众女应了一声,叶思忘才朗声道:“林中是何方的朋友?既然已经来了,何不出来一会?”
“哈哈…”随着一阵长笑,一群提着大刀、长矛,一⾝耝豪布⾐,蒙着面巾的人冲了出来,带头那个,也就是发出长笑的那人,哑着嗓子问道:“你就是新来的巡抚?”
叶思忘挑挑眉,道:“正是本官,阁下是…”
“我们就是你们官府口中说的山贼灯笼盗。”来人傲然说道,显然对自己的⾝份颇为自豪。
灯笼盗,光海境內陆地上最大的一伙儿強盗,烧杀抢掠,无所不为,是一伙丧心病狂的亡命之徒,前几任官府围剿过他们几次,但每次去的时候,灯笼盗都已经闻风而逃了,<img src="in/gen.jpg">本就毫无所获,弄至现在灯笼盗十分嚣张。
叶思忘心中回想着临来之前,⽟小苋给的资料,淡淡的“哦”了一声,算是对来人⾝份的一点惊讶。
来人虽然不満意叶思忘的反映,但还是用轻蔑不屑的眼神看着叶思忘,道:“我们就是来看看新来的饭桶是谁,毕竟,以后我们还要打很多<img src="in/jiao.jpg">道呢,不过,想不到竟然是你这个啂臭未⼲的小子,朝廷是不是派不出人来了?竟然派你这种小鬼来,真是让人提不起趣兴来。”
群贼哈哈笑了起来,显然颇为看不起温文尔雅的叶思忘。叶思忘不以为忤,淡淡的笑着,侃侃而谈:“本官对各位闻名已久,不过,本官认为,闻名不如见面,各位与传闻中大是不同,自古以来,只有官追贼的,想不到还有贼主动来找官的,真是天下奇闻。”
“哈哈哈,这只是刚开始,向巡抚大人打个招呼,以后,合作的机会还多了!”来人暧昧不明的说着,群贼附和的得意笑了起来,一挥手,群贼立即淹没在丛林中,来去自如的样子,显然未把叶思忘这一万多人的队伍看在眼中。
叶思忘让人把路填一下,琊笑着回到马车上,重又靠在美人怀抱中,⽟小苋冷漠的笑着,问道:“巡抚大人,如何?有何感想啊?”
叶思忘嘿嘿直笑,严肃的道:“只有一句话。”
“什么话?”众女好奇的问着。
叶思忘故作神秘的勾勾手,让众女靠近一下,然后大声说了出来:“现在作贼的,比***做官的还光明正大!”
众女笑了出来,清河公主边笑边瞪眼轻声嗔怪着:“你怎么可以当着孩子的面说这种话,也不怕教坏孩子!”
“对哦,没想到!来,宝贝女儿,爹抱抱,对不起哦,爹以后一定不说了,要说也要你不在场的时候偷偷的说!”叶思忘不正经的笑着抱过宠儿,似真似假的对着襁褓中对着他傻笑的女儿说着,逗得众女又是一阵好笑。
走了两天,队伍终于到了海边,一望无际的大海,夹杂着咸味的空气,让人心旷神怡,众女都⾼兴的从马车中走了下来,一边随着队伍前进,一边观赏着这从未见过的美丽风景。
到了快到城门的时候,叶思忘才让几位娇<img src="in/qi2.jpg">重又坐⼊马车內,自己也出来,做进官轿,让人抬着,摆出一个巡抚应有的派头来。
“拜见巡抚大人!”
光海所有大大小小的员官都集中在福州城的城门口<img src="in/ying.jpg">接叶思忘。叶思忘下了轿,抱拳为礼,笑着道:“各位大人不用多礼,本官初来砸到,以后还要仰仗各位呐。”
“巡抚大人客气了,这是下官等应该做的。”各位员官连忙谦虚的应着。“大人旅途劳累,请至城中歇息。”
叶思忘点点头,也不推辞,客气有礼的和几位员官说了几句客套话之后,当先进城去了,摆⾜了巡抚应有的派头的同时,又不让人觉得太过猖狂无礼。
一路上,叶思忘掀开轿帘向围在街道两旁<img src="in/ying.jpg">接他的百姓挥手致意,不经意间,看到了南宮冷情站在人群中,冲着自己挥手,叶思忘微微一笑。
到了府衙,叶思忘被<img src="in/ying.jpg">⼊正厅,家眷则到后院歇息。叶思忘⾼坐首位,看着底下一⼲员官,朗声道:“本官初上任,对各位大人不<img src="in/shu.jpg">悉,为了以后能更好的为地方百姓造福,为皇上尽忠,请大家自我介绍一下吧。”
“是,大人。”
“大人,下官丁继文,添为光海道布政使。”一个长得圆圆胖胖的,満脸和气,有双小眼睛的员官当先介绍道。
“丁大人,以后本官需要钱粮的时候,就找你这一道之财神爷要了。”叶思忘呵呵笑着,故作亲切。
“大人过誉了,下官只是做自己该做之事,大人需要,吩咐一声就是。”丁继文呵呵笑着,小眼睛眯得看不见了。
叶思忘又勉励了几句,让下一位接着介绍。
“下官廉韶举,添为按察使。”
主章刑狱的按察使廉韶举是一个満面正气的人,瘦长的⾝材,与丁有文站在一处,像极了冬瓜和竹子,对比明显而又強烈。
“很好,廉大人,你是主管刑狱的,地方治安的重任都在你的⾝上了,廉大人有劳了。”叶思忘呵呵笑着,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大人过奖了,下官添为按察使,自当保一方平安,这是属下应尽的本分。”廉韶举连忙谦虚的说着,躬着<img src="in/yao.jpg">,双手⾼⾼举过头顶,显得对叶思忘颇为恭敬,不过看其他人的脸⾊,显然对他的恭敬嗤之以鼻,不以为意。
叶思忘微微的笑着,放下茶杯,不慌不忙的丢出一个问题:“不知大人对灯笼盗有何看法?”
廉韶举一愣,底下的员官也是一愣,料不到叶思忘一来就问这个问题,一点面子爷不留,廉韶举微微撇撇嘴,道:“不知大人从何处听说的灯笼盗?”
“本官不止听说过,还亲眼见过了。”叶思忘一派平常的口吻,带着一丝无奈,说道。“就在本官到了光海境內的时候,灯笼盗找上门来,说是要看看本官这新来的巡抚是何模样儿,哦,对了,他们还说本官是饭桶,以后要多多合作,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本官百思不得其解,廉大人,本官新到,不如各位精通光海的情况,不如廉大人为本官解释一下吧?”
叶思忘和气的笑着,一边喝茶,一边问廉韶举,廉韶举眼中飞快的闪过一丝厉芒,作出紧张的样子,低着头,弯着<img src="in/yao.jpg">,一副不知该如何回答的样子。
叶思忘淡淡一笑,站起⾝,拍拍廉韶举的肩,道:“这強盗嘛,天下十二道,每个地方都有,光海有灯笼盗,一点也不奇怪,本官奇怪的是,廉大人⾝为按察使,竟然还来问本官从何处听来的灯笼盗,不知是何居心?”
说至最后一句,叶思忘神⾊一变,冷峻非常,盯着廉韶举,但廉韶举还未说话,一群十来个兵勇就冲了进来,把叶思忘团团包围,显然只要叶思忘动廉韶举一下,他们就要动手了。
“哈哈…”叶思忘仰天狂笑起来,神情说不出的轻蔑,不屑的扫了围着他的兵勇一眼,也不见惊惶,悠然喝着茶,砸砸嘴:“上好的武夷云雾茶,不错,不错,廉大人,丁大人,给本官如此的好东西,本官也当回报一二。”
说着,叶思忘聚功脚下,众人只觉一阵微风吹过,一⼲士兵就怦然倒地,脖子上有着一道触目惊心的红痕,看来已经死了。
众员官看了微笑着悠然自得的品茶的叶思忘一眼,心中直哆嗦,想不到看似这么一个温文尔雅的人,既然如此辣手,一转眼就把十来个兵勇给放倒了,如此手段,恐怕他们以后觉睡都睡不安稳了。
“廉大人,你认为本官对这些士兵的处置,妥当吗?”叶思忘冲着直流冷汗的廉韶举露出⽩森森的牙齿,问着他。
“妥当,妥当,这些人一下犯上,罪该万死,大人这样处置他们,是便宜他们了。”
“很好,这话我爱听,廉大人不愧是按察使,定罪定的非常公正,希望以后继续发扬这种精神,好了,布政使、按察使都自己介绍了,防御使呢?防御使是哪位大人?”叶思忘话中有话的对廉韶举说了一通,然后接着问员官的名字。
“禀大…大人,是下官薛腾,参见大人。”一个胖子出列,战战兢兢的说着,浑⾝瑟瑟发抖,额头尽是冷汗。
“薛大人,是吧?很⾼兴见到你,不过,你是不是不舒服?为何直流汗呐?”叶思忘一脸的关切。
“谢…谢大人关怀,下官没事,只是天太热了,下官又踢胖,故一直在流汗。”薛腾強笑着找了个借口。
叶思忘淡淡一笑,道:“薛大人,您可是带兵的人呐,本官的得力臂助呐,您这样的⾝体,还适合带兵吗?为了您的⾝体好,这防御使的位置,不作也罢,来人呐,摘去薛腾的乌纱,防御使一职由南宮冷情担任。”
“是,大人!”
守在外面的南宮冷情立即带人冲了进来,两个士兵按住薛腾,摘去他的乌纱,缴了他的官符,把他丢在一旁。
“等一等!”一个一直站在角落里的⽩面男子突然出声,站了出来,道:“叶大人,下官光海道监察使辛中勤,大人只是一省巡抚,三品大员,薛腾大人官属从三品,只有皇上才有权力任免,大人没有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