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我们和兄弟正在酒吧里喝酒,就看见三个男的匆忙走进来,往地上放了一包东西之后就离开了。我觉得好奇,不过当时就没多问,跑去厕所小解去了,谁知道,刚进厕所还没站住脚,就听见‘轰隆’一声,各位老大…那包东西里装的是烈<img src="in/xing.jpg">炸药啊…”我一巴掌掀在花蛇脸上,冲他嚷嚷:“妈的,一包烈<img src="in/xing.jpg">炸药怎么就没把你这个蠢货炸死?”
花蛇捂着脸,泪⽔连成一条线地往下掉:“九哥…呜…呜…咱们,咱们的弟兄都完了啊。”
老大神情严肃地说:“小九,我看你还是回去一下,这么大的事儿上头肯定也有动作了…到了局子别<img src="in/luan.jpg">说话。”
我点头:“知道了!”
花蛇开车连夜跟我来到田旺区,那人间地狱已经变成一片废墟,察警已经把整个场地封锁了,右边还躺着一具具面目全非的尸体,尸体上连块⽩布都没包,那惨状让我不噤想起印尼海啸时的场面。
无数的老百姓七嘴八⾆地议论着:“哎呦,这真是太可怕了,一百多条人命就这样没有了!你看这些小伙子都还年轻啊!”“大妈,你知道啥,他们都是黑社会的,平⽇里就知道称霸乡里,死光了才好呢!”
“嘿,长这么大我还头一次见着死人呢,原来人可以死的这么潇洒啊!”刚走上前,一个小察警就栏住了我:“嘿,嘿!⼲什么的?”
我横了他一眼,没搭理,推开他走了进去。
整个情形只能用惨字儿来形容,那一片一片或是被烧焦或是被砸烂的尸体被曝露在黑暗中,无数闪光灯此起彼伏,这哪像是失事现场?更像是某个公司举行的颁奖典礼。
人间地狱的老总正満头汗⽔地一遍又一遍讲述当时的情形,一见到我来了,差点哭出声来:“九哥…你总算来了…我十年的心⾎啊…就这样泡汤了…”
我揽着这个伤心的中年人,说:“这十年你赚的钱够你再多开几个这样的场子了吧?”
那中年人推开我,说:“去,看你说的,别不拿⾖包当⼲粮!蚂蚱腿上还有⾁呢!唉!看来我得考虑去别的地方重建了…田旺区我是呆不住了。”
我说:“别的,你这么大的投资商要是走了,我们田旺区不是又变成乡村规模了?”
老总说:“要我继续在田旺投资,没问题!前提就是一定要在新酒城建成之前搞定那个什么炎帮!炎帮一天不除,我这生意一天做的不安稳,你知道么?我三个小时以前还在京北开会呢,一个电话,我又得窝回这个庇大点儿的地方。”
我说:“得,您放心好了。这事儿,我一定把他搞定!”
那旁边警长模样的男人看不过眼了,推了推我:“⼲什么的⼲什么的?谁让你进现场的?”
老总嘿嘿一笑,扔了支香烟给我,说:“看见没有,那些死了的人都是他小弟,他是我公司的保安队长。”
警长看了我一眼,呵呵一笑:“喔,原来是你啊?天门九哥…呵呵,幸会幸会!”
我伸出手跟他握在一起:“怎么称呼?”
“你是贼,我是兵,还是不要那么<img src="in/shu.jpg">悉彼此了,这样对我以后的升职可能会有很大影响。”
我冷笑着说:“我能感觉到,你以后想升职一定很难。”
看了看周围,我说:“好了,今天我是受害者,说说吧,查到什么线索了?”
警长耸耸肩,指着⾝后那面破烂不堪的黑墙:“这是一起有预谋的炸爆案,我想知道米九先生最近有没有跟什么人结仇,或者是…?”
“我的仇人多的是,只是不知道您说的是谁?”
警长哈哈一笑:“就在前两天,同样是田旺区,一间酒城起火,我不知道是不是你⼲的,如果是…那就很好解释了。黑社会小流氓的复仇案件…唔,应该送给反黑组调查才是。”
我菗着香烟,眼睛瞄过那排尸体,花蛇盯着自己兄弟青蛇的尸体痛哭不已。
“花蛇,派兄弟出去收风,一定要查出来是谁⼲的…这么大的手笔,连炸弹都弄出来了,这下子警界都要轰动了。”
花蛇点着头,抹着眼泪:“九哥,你一定要为我们这些死去的兄弟报仇啊。”
“死了就死了吧,人活这一辈子谁能不死?只不过就是早死和晚死罢了…”我叹了口气,坐在一块石头上,闷头菗着烟。
昨天夜里,我被人偷袭追杀,今天人间地狱就被人炸了,九成九是炎帮的人⼲的。如果证实是他们做的,那这个炎帮背后的实力也委实可怕了一些。没准⽇后还会有更烈猛的攻击,我觉得是炎帮在复仇。
录口供这些事儿我是管不着的,让花蛇去处理就是了,我坐在车中,看着漆黑天空闪硕的星星,心<img src="in/luan.jpg">如⿇。
正当我闭上双眼准备休息片刻的时候,脑海中忽然出现一个人影,他手里拎着<img src="in/qiang.jpg">,正一步一步向我的车靠近。
“<img src="in/cao.jpg">!”我猛地低下头,‘砰’地一声车窗被打烂,差不多是在同一时间,跑过来数十名察警,纷纷掏<img src="in/qiang.jpg">,口中喊到:“不准跑!站住!”
那个凶手见一<img src="in/qiang.jpg">失误,撒腿便跑,可是在这察警密布的案发现场,又哪会那么轻易让他逃脫。两声<img src="in/qiang.jpg">响,那男人倒在了地上,⾝后察警一拥而上将其制服了。
花蛇这才紧张地跑过来:“九哥,你…你没事儿吧?”
我没说话,走上前,一把揭开他脸上戴着的面具。
他还是一个年轻人,十七岁左右,脸已经因为腿部中<img src="in/qiang.jpg">而疼痛的变了型,一双眼睛勾直勾地看着我,却不说一句话。
警长这时笑眯眯地走过来,打量一下那小子,转过头,说:“啧啧啧,真没想到还能抓到一个意图谋杀的坏小子,米九,看来你能在海州立⾜并不是光靠运气的。”说完,他一挥手:“把这个人给我带走!”
我淡淡到:“给我个面子,这个年轻人<img src="in/jiao.jpg">给我,十二个小时以后我送到警局。”
警长摇头摇:“我是按本子办事儿,如果你有空,就跟我去警局走一趟,也许对你会有些帮助。”
我看了一眼那被拖走的少年,点点头:“好,就跟你们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