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正在隔壁听到了“鱼戏莲叶间”之后,就将耳朵从墙壁上移开。看来下面的节目是没有必要再欣赏了。同时,他的心中也不觉好笑:“这个赵构也真是荒唐,自己的后宮中粉黛三千,却偏偏出来狎<img src="in/ji3.jpg">,这要是传出去,恐怕要为天下笑了!不过,大概是赵宋一族就有这个光荣传统,宋徽宗的时候,不是就宠幸一代名<img src="in/ji3.jpg">李师师吗?”
想到了这里,包正就舒展开四肢,美美地躺在了<img src="in/chuang.jpg">上:奔波了一天,也该好好休息了。谁知,就是这个小小的愿望也不能实现,那个荷花此时正摊开四肢⾜⾜占据了大半壁江山。包正不由苦笑一声,然后就蜷缩在角落里,静静地睡着了。
第二天,包正起<img src="in/chuang.jpg">之后,本来还想听听赵构走了没有,结果却被荷花毫不客气地请出了闺房。包正也只好无奈地下楼,到楼下去寻找那个小太监了。
在向一个⻳奴孝敬了二两银子之后,包正终于从他的嘴里得知,赵构已经领着小太监,在天还没亮的时候就走了。
包正点点头,一边走出<img src="in/ji3.jpg">院,一边心里琢磨着:“这个赵构还没有荒唐透顶,我还以为,一定会像唐明皇初得杨⽟环那样,‘从此君王不早朝’呢!”
出了红莲馆的大门,包正向着初生的旭⽇,长长地伸展了一下筋骨:昨天这一晚,睡得还真是辛苦啊!
就在这时,包正忽然感到了几道**辣的目光,正<img src="in/she.jpg">向自己,简直比朝<img src="in/yang.jpg">还要火热。于是他就抬头仔细观瞧,这一看之下,不由大吃一惊。
只见街对面正立着几人,赫然正是一支梅、阿紫、小黑,当然,还有那个嬉⽪笑脸的道济和尚。
包正顿时慌了阵脚:“这下坏了,现在当场被抓,我就算浑⾝是嘴也说不清啦。即使由我审理这个案子,也得判自己一个夜宿<img src="in/ji3.jpg">院的罪名!”
这时,对面的阿紫气势汹汹地冲了过来,双手叉<img src="in/yao.jpg">,怒吼道:“包子!想不到你真的来了这种地方!哼!以后没人再理你啦!”
然后,小黑也走了过来,脸上充満了一种“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神⾊,对包正说道:“包子呀,你怎么做出这种事情。刚有俩钱,就变坏了!唉!真不该带你来到临安这个花花世界啊!”接着,一支梅就走了过来,她倒是什么也没说,不过,那冰冷如刀的眼神,刺得包正阵阵心寒。包正心中暗叫不妙:“阿紫和小黑倒还好说,过几天也许就忘了,但是一支梅<img src="in/xing.jpg">子刚烈,她要是真误会了,恐怕一辈子也说不清楚啦!”
最后,道济和尚摇摇晃晃地走了上来,笑嘻嘻地对包正说道:“小包子,你也不用往心里去,你这做法,就和贫僧一样,都是属于不守清规一类的。今后,咱们二人可要多亲近亲近!”
他对包正说完了,又转头对另外三人说:“怎么样,还是我和尚说得对吧,要是依着你们,非要到什么酒肆客栈去找,是不是就叫这个小包子溜了!”
包正听了,双目噴火:“原来是和尚领着他们来的,我真是后悔呀,昨天为什么偏偏要将他留下呢!”
就在这是,⾝后红莲馆的大门一开,露出一个胖大的⾝影,却是荷花姑娘提着两只大木桶,从里面走了出来,看样子,是出来倒马桶的。原来,荷花的生意不好,所以也就承担了<img src="in/ji3.jpg">院中的一些耝活。
她一眼看到了包正,于是就诧异地说道:“老…大爷,你怎么还没走啊?是不是还舍不得我呀,没关系,你今晚再来,我早早开门等着你!”
旁边的阿紫听了,不噤瞪大了眼睛:“什么?包子,你连这样的都要,你…你真是太无聇,太态变啦!”说罢,掉过头去,拉着一支梅道:“走,姐姐,我们回去,再也不理这个可恶的包子啦!”
一支梅冷冷地说道:“这里本来就没我什么事,我何必还回去呢?”说罢,转⾝就走,飞快地消失在人流之中。
包正的心,也仿佛一下子被一支梅带走了。他愣愣地站在原地,口中喃喃道:“我们之间还有约法三章呢,你不会就这样走了吧…”
过了半晌,包正才被小黑拉回了将军府。阿紫已经先回房生气去了,而一支梅果然没有回来。包正也不由唉声叹气了一阵,坐在屋中发呆。
那道济和尚见闲来无事,于是就撺掇说:“小包子,今⽇正好空闲,不如就把你烤羊⾁串的手艺施展一下,大家要是吃⾼兴了,或许就能原谅你的过错。”
包正的満腔怒火正无处发怈呢,见道济这个罪魁祸首还敢来啰唆,于是就怒吼起来:“烤烤烤,⼲脆把你架到火上烤吧!”
和尚讨了一个没趣,他也不在乎,乐呵呵地出去,自己找乐子去了。
包正发了一会呆,想到事已至此,只好顺其自然了,等以后找到一支梅,再向她解释吧。又想到一支梅芳踪缥缈,在茫茫人海之中,恐怕如大海捞针一般吧,于是又怅然起来。
一直到了下午,包正的心绪渐渐平静了下来,想到也该做做正事了,于是就走出了将军府,前往秦桧的相府,准备将书画案了结。
到了丞相府,包正打量了一番,果然是气派非凡。只是包正今天心绪不佳,所以也没有太⾼的兴致来观看,于是就叫门口的家丁进去通禀。不一会,管家秦福从里面走了出来。他见到包正,就冷冷地说道:“包公子,大人今⽇不愿会客,你请回吧。”
包正见了他的神态,心中有了一种不妙的感觉:“昨天还十分恭敬,怎么今天就变样了,莫非发生了什么事不成?”
于是上前抱拳道:“福管家,丞相丢失的字画,我已经查到了一些线索,需要向丞相当面禀明,劳烦福管家再跑一趟。”
那秦福淡淡地说道:“那些字画呀,今天上午已经都追查回来了,而且一件也不少。”
包正听了,不由一愣,连忙追问道:“是在何处所得?”
秦福道:“是从一家书肆中搜查出来的。丞相还叫我转告与你,今后他不想再看到你啦。包公子,请吧!”
包正就这样灰溜溜地离开了相府,在经过了一番思索之后,他大致理清了事情的始末:昨⽇在临安府发生的事情,必定使秦桧生疑。而他的耳目众多,自然可以查找我化妆到了王一眼的书画店。如果将店中的伙计拷打一番,就不难查出事情的真相,那些字画,也自然就可以追回了。
想到这里,包正不由浑⾝冰冷:“秦桧这厮肯定已经知道了字画原来在我手中那么一定也就会怀疑我与丢失书画的案子脫不了⼲系,他没有当场将我拿下,严刑问罪,已经是便宜我了。不对呀,以他这种奷雄的行事手段,不会就这么便宜放过我吧?”
包正失望的回到了韩世忠的将军府,看来,现在得罪了秦桧,要想再谋求个一官半职,比登天还难了,包正初来京师的一腔壮志也不免渐渐散去,心中萌生了退意:“还不如回到龙游,卖羊⾁串度⽇,平平安安的了此残生吧。”
于是,他找到了雷老虎,向他表达了自己的想法,并且毫不隐瞒地说明了事情的整个经过。雷老虎听了,紧皱着眉头,思量了起来。
许久,雷老虎长叹了一声道:“正儿,现在不仅是求不求官的问题,而是如何保命的问题了!那秦桧之所以现在按兵不动,没有下手,或者是想放长线、钓大鱼,或者是由于某种原因,投鼠忌器。如果他一旦将问题解决,只怕马上就要拿你开刀了!正儿啊,记得以前我曾经对你说过,要想和这些赃官斗,必须比他们还要狡猾,才能斗得过他们。这次,你实在是有些大意了。”
包正不由听得汗流浃背:“是啊,自己来到了临安,事事顺利。使自己养成了一种优越感,以为可以将所有的人都玩弄于股掌之间。实在是低估了对手的能力,幸好现在是亡羊补牢,还有机会来扳回劣势。”
思考了一会,包正又对雷老虎说道:“雷伯伯,那我们下一步怎么办,是否还要回龙游了?”
雷老虎摇头摇:“以秦桧的势力,只要在大宋的土地,无论我们到了哪里,都难逃他的掌控,不如就留在京师,这里是天子脚下,他行事还是要有些顾忌的。有时候,当事情发生的时候,就像洪⽔一般,不能退缩逃避,那样只会被无情的呑没;只有<img src="in/ying.jpg">头去接受挑战,<img src="in/ying.jpg">接风浪的洗礼,才能胜利!”
包正听了雷老虎的教导,⾝上又重新焕发了斗志:“好,就让我好好和你们斗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