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正带着众人,走进了屋內,同时也叫衙役将石心夫妇也押了进来,也许可以从旁察言观⾊,瞧出一些眉目。
屋中的家具看起来都是古香古⾊,箱柜都已经打开。包正猜测,那些⻩⽩之物,是不会蔵在明面的,于是就在留心在地面上观察。
地上铺设的都是一尺见方的方砖,<img src="in/feng.jpg">隙之间塞満了一些泥土和杂物,并没有新近移动过的痕迹。渐渐的,包正走到了正屋的大<img src="in/chuang.jpg">前,这个应该是重点怀疑的地方。包正细致观察了一下<img src="in/chuang.jpg">脚,脸上渐渐露出了笑意。
看到包正立在<img src="in/chuang.jpg">前,不肯再挪动脚步,石心夫妇脸上越来越难看了起来。包正心中顿时大定,于是下令道:“将此<img src="in/chuang.jpg">抬走!”
衙役们应了一声,七手八脚地挪开了大<img src="in/chuang.jpg">。<img src="in/chuang.jpg">下也铺设着方砖,但是有几块方砖的<img src="in/feng.jpg">隙间⼲⼲净净,显然是最近翻动过。包正于是下令道:“取来锹镐,掀开方砖,就从这里向下挖!”
外面早有人答应了一声,随后就递进来一把铁锹。包正一看,却是那个顽童,正双手吃力地擎着一把比他自己还⾼出许多铁锹,脸上露出了一副乐呵呵的模样。
小黑接过了铁锹,然后弯起手指,作势向那个顽童的脑勺上敲去。那顽童脖子一缩,就钻回了门外。
小黑拿回了铁锹,向砖<img src="in/feng.jpg">里一揷,只轻轻一撬,就将方砖撬起。包正观察了一番下面的泥土,都十分地松软,心中更是有底。
小黑抡起了铁锹,将泥土铲走。转眼间,就在旁边的地上对了一座土丘。正当他甩开了膀子。⼲得正起劲的时候,忽然听到一声脆响,铁锹碰到了土中的异物。
小黑<img src="in/huan.jpg">叫了一声,轻轻将上面的一层泥土铲掉,露出了一个大瓮,上面用木板盖着。小说网小黑用铁锹掀掉了木板,里面果然码放着⽩花花的银子。
包正见了。转向石心说道:“如今人赃并获,你还有何话讲!如果这些不是脏银,你为何将它埋在<img src="in/chuang.jpg">下?将他们这对狼狈为奷的夫妇带回县衙,哈哈,杀人越货。窝蔵脏银,你们就把脖子洗⼲净,等着挨刀吧!”
石心听他说得厉害,连忙哭诉道:“大人,我真是冤枉啊。这些银子,乃是先⽗留下地家产,不是脏银啊!”包正喝道:“胡说!既然是是你⽗亲的家业。怎么还要埋蔵起来,显然是见不得光的!”
那个泼妇也晓得如今到了生死关头,只好实话实说了,于是扯着嗓子说道:“大人啊,因为您上次说是要与哑子平分家产,我们舍不得,于是就将银子都先蔵匿了起来。这些银子真不是抢来的,我们还有⽗亲留下的遗书作证呢!”
包正一听。连忙说道:“好,那你们快将遗书取来。”然后叫衙役先放开了那个悍妇,让她去取遗书。
那妇人道:“大人,遗书就在这个大瓮的最下面,只要将银子搬出来。就可以看到了!”
包正于是又叫衙役们开始清理大瓮,一锭锭银子被搬了出来。在地上摆成了一座银山。石心夫妇眼巴巴地看着这些银子,目光中露出了攫取的光芒。
包正不由暗暗叹息:“人心地贪婪真是可怕啊,可怕到了连骨⾁亲情也可以割舍的程度!一个人要真是被金钱<img src="in/mi2.jpg">失了自我,也就不能称之为人啦!”
银子都搬出来之后,包正大致地看了一下,⾜有四五千两。这时,一名差役手中拿着一张泛⻩的纸片,递了过来,包正接过来一看,果然是一封遗书。机手小说站。。通读了一遍之后,包正冷笑道:“石心,你⽗亲在信中已经说明,在他百年之后,如果你们兄弟分家,家产与哑子平分。你如何昧着良心,独自霸占家产,如此不孝不义之人,还有何面目,活在天地之间!”
石心听了,怨毒地瞪了自己的浑家一眼,然后面露惭⾊。
这时,门外传来了一阵喧哗,随后,那个名叫山野居士的老者拉着哑子走进了屋里,在他们地⾝后,还跟着那个小顽童。
包正一见当事人全部到场,于是哈哈大笑道:“石心,事情如今已经清楚了,你并没有参加打家劫舍。但是,这些银子却有一部分是你偷来的,是你从你弟弟石全那里无聇窃夺来的!现在,本县就遵照你⽗亲的遗命,将这些银子分成两份,将哑子那一份,物归原主!”
门外和窗下看热闹的村民听了,都不由拍手称快。那石心夫妇也终于明⽩中了包正地圈套,但是也只好认了。
哑子搬过那个大瓮,乐呵呵地将自己的那一份银子放在里面,然后弯下<img src="in/yao.jpg">去,抱着大瓮走出门外去了。
包正也不由好笑:这个哑子也太<img src="in/xing.jpg">急了一些吧,早晚都是你的,再也飞不了啦!看来,这些银子,他是⽇思夜想啊,今天终于到手,也不噤真<img src="in/xing.jpg">留露了。
就在这时,门外忽然喧哗了起来。包正为哑子担心,于是就出去查看。这一看之下,倒叫包正大吃一惊。
只见哑子将银子都倒了出来,堆放在地上,正逐个地往村民地手里塞银子呢。包正不由大奇,上前拦住了哑子,口中说道:“哑子,你这是作甚?”
哑子脸上现出了<img src="in/ji.jpg">动的神⾊,两手比划了半天,包正也没弄清楚他要说什么。这时,那个小顽童凑了上来,扬着脸对包正说道:“大人,哑子叔是说大家都给他饭吃,留他在家里住,应该报答他们!”
包正听了,不由对哑子刮目相看了起来:多么朴实的一个人啊,虽然他不会说话,但是他的行动比任何语言都更加有力。
一会功夫,哑子就把银子分完了。最后,他手里捧着几锭,塞到了小顽童的怀里。这时,那个老者走了过来,疼爱地拍了拍哑子的肩膀,然后说道:“哑子呀,你把银子都撒没了,今后怎么生活,难道还要四处讨饭不成?”
哑子忽然走到了包正的面前,扑通一声,跪在他的脚下。包正也明⽩了他地心意,哑子散尽千金,就是下定决心要追随自己啦。包正也很喜爱他的淳朴,于是连忙将他搀扶起来,双手的拇指和食指相对,圈成了心型,然后放在了哑子的<img src="in/xiong.jpg">口。
哑子很快就领悟了包正的意思,于是呀呀地叫了起来,<img src="in/huan.jpg">喜地満地<img src="in/luan.jpg">转,后来⼲脆将那个小顽童⾼⾼地举起,转起了圈子。
这时,那个老者对包正说道:“大人,这边地事情已经结束,如果不弃,就到寒舍去小坐片刻吧!”
包正也抱拳道:“正要叨扰!”于是,就一起离开了石心的宅院。其他村民见了,也都一哄而散。偌大地院落,只剩下了石心夫妇在享受他们自己争取来的孤独。
老者的家就在隔壁,是两间茅屋,门前种着一些花草,竹篱笆上爬満了藤条。屋门口。两株⾼大的芭蕉青翠<img src="in/yu.jpg">滴。包正赞道:“苔痕上阶绿,草⾊⼊帘青,真是陋室不陋啊!”老者微微一笑,将众人请到了屋內。屋中甚是简朴整洁,虽然没有什么多余的家具,但是一下子拥⼊了十几个人,顿时拥挤了起来。
老者笑昑昑地招呼众人坐下,但是没有那么多凳子,那些差役也就只好站着啦。这时,小顽童给众人端上了茶⽔,原来,他就是老者的孙子。大家忙活了半⽇,早就渴了。一饮之下,才发觉此茶十分清香,喝到肚中,热燥顿消,于是齐声称赞。
老者笑道:“这是老朽亲手配制的药茶,在茶叶之中,又加⼊了一些草药,功能消暑,大家不妨多饮一些。”
那个小顽童也甚是机灵,见众人的碗中都⼲了,就又给倒了一巡。包正口中赞道:“老丈好福气,你这个贤孙聪明伶俐,他⽇定是可造之才。”
老者微微点头道:“不瞒大人,老朽伶仃一人,哪里来的什么孙子。这个孩子,是我一次进城,在路边拾到的,当时已经奄奄一息。想是⾝上患病,家里以为无药可救,就弃之荒野了。幸好老朽耝通药理,就将他拣了回来。结果也是他命大,竟然活了过来,于是我就把他收养在⾝边,至今已经十一年矣!”
小顽童眨着眼睛,趴在在老者的腿上,満脸地依恋。包正又说道:“此子能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老者道:“只是这荒山野岭之中,象我这等垂暮之年,在此养老倒还合适。可是要说是对他这样的孩子,却是无益。”
包正指着居室中的一个书架说:“老丈想是已经为他开蒙了?”
老者点点头,站起⾝来,对包正拱手道:“只是他一个人读书,太孤单了些。包大人,老朽有一个不情之请,不知您能答应否?”
包正连忙起⾝还礼道:“老丈不必客气,但讲无妨!”
老者郑重地说道:“老朽想将此子托付给包大人,不知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