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觉睡的好香,当明灿灿的太<img src="in/yang.jpg">自云海中跳出来,将一缕温热的金光,透过茅屋的窗户照在廖靖华眼睛上的时候,他终于才惊醒过来,看看外面已经是⽇上三杆的大亮天了,廖靖华不由面庞有些微红,这一觉也睡的太久了,匆忙起⾝推开了房门,却没有看见那老翁的⾝影儿,只看见在厅中的小桌上摆着些咸菜汤粥,还有些昨⽇剩下的糙饭。
来到桌子前,只见上面用木炭灰写着:“见小哥儿睡得很<img src="in/shu.jpg">,不忍叫醒你,老朽留些早餐的吃食,小哥用后自行上山去罢,此去路途艰辛困苦,多多小心。”
“多谢老丈了。”廖靖华不噤喃喃的感叹了一声,匆匆吃完了饭,背起包裹出了门,走了几步又重新折⾝回来,伸手在怀中拿出一小锭金子放在桌子上,然后重新将门掩好,紧了紧包裹,继续头也不回的向山上行去,渐行渐远,老翁自屋后转了过来,手里还掂着那小锭金子,一张苍老的脸上,浮现出几丝微笑,目送着他远去。
路越走越长,树影儿也渐渐的移动到了头顶,疲惫的廖靖华张望间,一个不留神跌在了地上,正想翻⾝而起,突然“啊――”不由自主的大叫一声,猛地直直的蹦了起来,只见在他的⾝前,正盘着一条五彩小蛇,仅有尺余长,虽看起来极为漂亮可爱,可是那尖尖的三角脑袋却昭告着它的巨毒。
突如其来的尖叫声直接惊扰了小蛇的清梦,它似是恼了一般,倏地弹起⾝躯向廖靖华飞<img src="in/she.jpg">过来,廖靖华也顾不得脸上的伤口,吓的立刻撒开腿双狂奔起来。
如意靴也当真是怪异的很,跑得越快,速度也加持得越快,廖靖华只觉两耳生风,原本离他还有里许的树林竟然转瞬间便到了眼前,一株人<img src="in/yao.jpg">般耝的大树也<img src="in/ying.jpg">面而来,他收势不住的一头撞了上去,肥大的树叶纷纷而落,而廖靖华则是眼前金星<img src="in/luan.jpg">舞,那金灿灿的太<img src="in/yang.jpg">也像是突然落下了山一样,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那条五彩小蛇也一口气追了过来,围着廖靖华转了十几个圈子,似乎也有些奇怪,刚刚还活生生的一两脚活物,怎么片刻间就成了死家伙呢,等了半晌小蛇倒底还是没有咬下去,晃悠着细小的⾝子,悠然游了出去,钻进草丛中不知所踪了。
⾜⾜昏<img src="in/mi2.jpg">了半个多时辰,廖靖华这才悠悠醒转过来,只觉得⾝上的骨头像是断了一般疼的钻心,摸了摸额前肿起了<img src="in/ji2.jpg">蛋般大的一个疙瘩,摸起来疼得他直菗冷气,心有余悸的四下张望了一下,没发现什么其它的毒虫儿、猛兽,他不噤松了口气。
摸摸⾝上的包裹还是安然无恙,他行走的不知不觉间就放慢了速度,小心的四下留神观望着,直至太<img src="in/yang.jpg">西斜,倒是再也没有见到危险动物,只是也不见人烟,虽然此处山势比较平缓的没有什么陡坡,但是也消耗了廖靖华大量体力和⽔分,此时他又是饿得两眼发花、四肢发软,上山两⽇来的酸痛加在一起后,每行一步,虽有如意靴的相助,却也如针扎火燎一般的疼痛,饶是廖靖华意志极坚,却也是疼得満头大汗。
勉強走到⻩昏,廖靖华的眼前突然一亮,就在他⾝前十丈外,一株一人多⾼的小树隐在树丛之后,小树虽然很小,却结着十几个拳大的紫红果子。
这是什么果子竟然这么好看?他几步便奔了过去,伸手摘下紫红的果子闻了闻,果子竟然香气扑鼻,他放到嘴里小心的咬了一口,果子的味道儿酸甜可口,渴饥之下的廖靖华不噤一口气吃下了五、六个果子,于是才打着<img src="in/bao.jpg">咯停了下来,并把剩下的果子都摘了下来,放在包袱里背在了⾝上,准备以后再吃。
吃<img src="in/bao.jpg">后趁着天风未暗,他又接着赶路了,然而没走多远廖靖华就感到部腹一阵绞痛,钻进树丛大解过后未及几十步,腹中又怪响连连,让他不得不再次脫下<img src="in/ku.jpg">子蹲了下去,这时候才有些痛苦的明了,原来自己吃下去果子,可不是什么仙丹灵果的可以让他伐经洗髓,而是一种微毒的野果,吃完之后虽然不至于有<img src="in/xing.jpg">命之忧,可是却泻肚子了。
原来即使是看起来很香甜的东西,不认识的时候也不能随便吃啊,在他哀叹的同时,已经自⽇落西山一直拉到了东方启明,当天空终于露出一丝鱼肚⽩的时候,他也早已经如一瘫软泥一般的歪倒在了污物之间。
太<img src="in/yang.jpg">升起来又是一天了,廖靖华终于挣扎着爬了起来,一张俊脸已经青⽩的没有一丝⾎⾊了,踉跄的前行着,索<img src="in/xing.jpg">走了不远便看见一个⽔潭,虽然清晨的潭⽔有些凉的沁骨,此时的他也顾不得许多,一头扎进潭⽔里将⾝上污迹洗了个⼲净。
换下来脏⾐服洗⼲净后挑上枝头,他不噤有些郁闷的蹲坐在潭边,泻了夜一的肚,腹中早已经空空如也了,虽然潭边、树林中也长着各种野果,只是此时的廖靖华已经吓的如惊弓之鸟了,哪里还敢随意的<img src="in/luan.jpg">吃这些东西。
就在他打开包裹想找些⼲粮吃的时候,突然“扑棱、扑棱――”一阵⽔起,溅了他一脸的⽔珠儿,原来潭⽔中一条大硕的鱼儿不怕生,竟然游到潭边跳跃起来,溅起了一团团的⽔花正都淋在了他的⾝上。
看见跳起来的鱼,廖靖华不噤奋兴的打起了主意,折了枝比较耝大的树枝回来守在了⽔潭边,片刻之后又见条两尺多长的草鱼自潭中跃起,他一<img src="in/bang.jpg">挥去落到了实处,这条跃出⽔面⾜有两尺有余的大草鱼立刻被打上了岸,犹自在草地上扑腾着活力十⾜,只是廖靖华体內的力气却已是贼去楼空,一下子坐倒在地上<img src="in/chuan.jpg">息起来。
过了半晌直到那条草鱼不再扑腾,他的力气方才恢复了一些,起⾝收拾⼲净了鱼,又寻了些⼲草,架上些枯枝生起火在林中烤起了鱼。
虽然没有什么调料,但是脂香味儿美的烤鱼也让廖靖华吃了个心満意⾜,正在惬意间眼角忽然撇见一缕⻩影儿在树林中闪了出来,他不噤扭头看去,竟然是一只⾜有两丈多长的吊晴大虫自树林中悠悠的走出来,趴在潭边<img src="in/tian.jpg">着潭⽔,廖靖华何时见过这么大巨的老虎,早已是吓得手脚发⿇,瘫坐在地上动弹不得。
那只大虫分明也看到了廖靖华却不理会,直到喝⾜了⽔这才扭⾝慢慢的向他走来,伸着长⾆在<img src="in/chun2.jpg">边<img src="in/tian.jpg">了几<img src="in/tian.jpg">,已经将廖靖华看成了腹中的美餐。
呆呆的看着那只大虫走到⾝前丈许做势<img src="in/yu.jpg">扑,廖靖华早已经吓的満脸苍⽩、四肢无力的忘记了闪躲,就在危机的一瞬间,突然一阵腥风吹起,那大虫居然惨吼一声调头就跑,腥风过处只见一只⾝上披着幽黑的鳞甲,⾝躯比老虎还大出一倍来的一头大巨的尖头怪兽撒开四爪自林中弹<img src="in/she.jpg">出来,半空张开的大嘴中,尺长的獠牙闪着碜人的寒光。
大虫方跑出去没有几步,那怪兽却已经冲了出来,在廖靖华⾝前丈许处落地,四⾜就势一蹬在空中扭⾝变了方向,一掌将大虫扑倒在⾝下,那四⾜踏起的漫天尘土将廖靖华埋了个结实,只剩下一个脑袋露在沙土外。
大虫在怪兽的⾝下挣扎着,尖锐的爪子划在怪兽的鳞甲上,发出吱吱咯咯令人牙酸的异响声,但那只怪兽仿佛没有感觉一般,<img src="in/gen.jpg">本不在意它的攻击,尖尖的长嘴张口就向那只大虫的脑袋上咬了过去,只听得“咯吱――”一声,大虫硬坚的脑壳立刻被咬得稀烂,红⽩相间的脑浆和鲜⾎立刻四<img src="in/she.jpg">出来,一股令人闻之做呕的腥气也瞬间随风飘起。
怪兽叼起大虫,看都懒得看廖靖华一眼,起⾝扬长而去,所过之处丈许⾼的小树纷纷折倒,那些⾼大的树木也被那怪兽⾝上的鳞甲划出道道深痕。
半晌之后廖靖华方才自震惊中清醒过来,吓的惨叫一声跳了起来,也顾不得抖落⾝上的尘土,撒腿便狂奔起来,如意靴催动之下速度仿佛象离弦的箭一样,不多时⾝上青⾊的儒衫早已经被划出道道裂口来,而头上的儒巾更是不知到何时就被划掉了,整个头发披散着,就连⾝上也被划出数十道⾎痕。
廖靖华一口气奔出了数十里方才停了下来,惊恐的大<img src="in/chuan.jpg">着耝气,直到此时他方才发觉在林中奔行,在如意靴的相助之下,这次竟然没有再撞到树上或是被石块绊倒,细想起来,却不知道刚才狂奔的时候是怎么做到的。
“⾐不蔽体,这可如何是好。”廖靖华抖着⾝上残破的儒衫苦着脸自语道,放眼四顾除了树木就是遍地青草,上哪里能找得到<img src="in/feng.jpg">补⾐衫的东西,一共⾝上就两套换洗的⾐服,一套挂在树上没有收,⾝上的这套儿又被刮成这个样子
寻了<img src="in/gen.jpg">树枝将披散的长发盘起揷好,双手抹了几把苍⽩冰冷毫无人⾊的脸,他不噤长长的嘘了口气,软软的靠在⾝后一株长条四垂,似柳非柳的大树⾝上。
上山不过两⽇而已,便是惊险连连,险些被毒果野兽所害,这让廖靖华这个只读圣贤书的斯文书生不免有些心胆俱裂,若不是想到那个心爱的女人还被冰封等着解救,怕是他早已退下山去了,这未来的路途实在不让人乐观。
念及杨羽裳的同时,廖靖华眼中散<img src="in/luan.jpg">的神⾊终于平定下来,取代的依然是坚定而执著的目光,想起⾝上的三件奇宝他连忙摸了几摸,还好如意靴一直穿在脚上,奔行这一路竟然点尘不染,装着怪金的锦袋也还挂在颈间,摸摸,硬硬的,金锭尚在,探手⼊怀,廖靖华不由脸⾊一变,那异书竟然不见了,吓的他连忙站起⾝子四下摸索着,这几样宝物可都是友人临别所赠,他答应大家下山之⽇还要归还的,怎么居然丢了一样。
正在他焦急之间,突然啪达一声,半尺见方的异书掉落在脚下,淡金⾊的书面反<img src="in/she.jpg">着<img src="in/yang.jpg">光,数个让人看不懂的怪字呈现在廖靖华的眼前。
看见书本安然无恙,他不由长出了一口气,这三样宝贝无论丢了哪样都让他无法向朋友<img src="in/jiao.jpg">待的,他欣喜的弯下<img src="in/yao.jpg">正想捡书,可是手指刚刚碰到书面上,忽染不知道什么东西刹那间卷在了他的<img src="in/yao.jpg">上,接着把他⾼⾼的抛了起来,廖靖华惊叫一声才发觉,居然是⾝后那棵似柳非柳的奇树,分出一<img src="in/gen.jpg">枝条来卷在了他的<img src="in/yao.jpg">上将他⾼⾼的提了起来,再看那棵树⾝上不知道什么时候,丈许⾼的地方裂开了一个两尺左右的狭长口子,口子里还不断的流出些透明的粘<img src="in/ye.jpg">来,黏<img src="in/ye.jpg">滴在树<img src="in/gen.jpg">处,这树似是活了一般,満树的枝条都剧烈的活动起来。
“啊哟――”廖靖华不噤惊叫一声,用手上拼命的掰着那<img src="in/gen.jpg"><img src="in/chan.jpg">在<img src="in/yao.jpg">上的枝条,但是枝条韧<img src="in/xing.jpg">极佳,无论怎么用力,那<img src="in/gen.jpg">枝条只是裂了些⽪而已。
而在此同时,那枝条拖着廖靖华的⾝体就向那裂开的口子处塞去,而那个口子竟然在<img src="in/ru2.jpg">动着,就像是一张要吃人的嘴一般,粘<img src="in/ye.jpg">相<img src="in/jiao.jpg">发出吧达吧达的声音,廖靖华虽然是个头脑有些简单的斯文书生,但也知道若是落⼊那口中,怕是要凶多吉少。
“嗨――”他不噤大叫一声,腿双飞起,立刻撑在了口子的两端,任凭那<img src="in/gen.jpg">枝条如何死命的拖拽,也再不动分毫,反而因脚上有了借力之处,⾝体渐渐向下沉去。
怪树的口中发出如风吹空洞般唔唔的轻响,嗖嗖数声,又有数十条枝条象是得到了命令一般的向廖靖华<img src="in/she.jpg">来,这一<img src="in/gen.jpg">枝条便已让他使尽了气力,若是再来数十<img src="in/gen.jpg">,岂不是就要如待宰羔羊?大急之下的廖靖华⾝上不知何处突然涌起一股琊力,脚下猛地用力一蹬,全⾝的力气集中在一处,死命一拉,那<img src="in/gen.jpg">儿枝条终于受力不住,咯吱一声自<img src="in/gen.jpg">部断了开来。
“扑通――”、“啊哟――”瞬间跌落在地上的廖靖华不噤捂着庇股叫起来,他在树上落下之时砸在一块尖锐的小石头上,手上粘粘的已经将庇股扎出了⾎。
嗖嗖嗖,那几十支树枝似是闻到了⾎腥味的狼一般,紧跟着向廖靖华钻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