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之中,我看到了一个精壮的年轻男子。他脸型⾝形都比较瘦削,上⾝**,下半⾝穿着一条破烂的制式<img src="in/ku.jpg">子,个子比我⾼整整一头,留着约一米五以上的一头银⽩⾊长发,右手单手持着一把三米多长的东洋刀…正是当年我在雷隆多与众多地痞流氓对砍时用的那种野太刀。这厮显然是传说中的正宗动感<img src="in/cao.jpg">哥:模样比我帅、个子比我⾼,连刀也比我当年用的长得多。看到他时,我忽然心中豁然开朗,说:“你就是回龙君的弟弟萨菲吧?”
半裸长发男回答道:“我的全名是萨菲罗斯,是当年乌克萨魔童计划的遴选产品之一。已经被那个伪君子困了几百年了,你终于将我解放了出来。”
我苦笑了一下…看到这个动感<img src="in/cao.jpg">哥的造型,实在难以想象他是个以德服人的善类,我们历经千辛万苦,苦苦追寻这个星球的终极秘密,付出了最爱的人牺牲的代价,却放出了可怕的终极魔王?微微沉昑了一下,我决定把事情搞得更清楚一些,抬头问:“为什么叫那个家伙伪君子?不是你主动进攻他,却被他打败封印的吗?”
萨菲罗斯哼了一声:“我就知道他会那么说,他一贯不敢承认自己做过的事,哪怕拥有绝对庒倒<img src="in/xing.jpg">的力量,他也要先把正人君子做了再杀人!亚什战役结束时,是他带人来主动进攻我们<img src="in/ji.jpg">进派的。”
“回龙君是疯了吗?”
萨菲罗斯冷冷地说:“天才与狂疯永远只有一线之隔。那家伙决定制造绝对的平衡,那样的话,乌克萨所有的残余分子都是他的敌人,毕竟我们每个人都是平衡的大敌。但是在消灭乌克萨这一点上,我却与他是有共同点的。那天晚上虽是他主动来袭击我们,但我在奋勇杀敌的同时却悄悄地从背后杀死了大多数的战友,最后只剩下我们两人。”
我地心渐渐冷了起来,这两兄弟都是所谓的天才兼疯子吧,否则也不会在那个态变的魔童计划中被遴选出来。稍微考虑了下,问:“你又为什么这么做?”
“理念。人总是有理想的。对于你这样低微渺小的人来说,年轻时的理想可能是找一份好的工作,娶一个漂亮的<img src="in/qi2.jpg">子,有房有车,快乐生活。到了后来,你地地位提升了,面对了费里亚的攻击,你有了别的想法。想要赢得战争。获得了尼普尔海姆IV的阶段<img src="in/xing.jpg">胜利之后,你又想独霸这个星球…但是,这些**在乌克萨一级的人类看来,都是非常可笑和幼稚的。”
我耸了耸肩说:“我明⽩你以研究生凭文获得者的姿态看待幼儿园毕业者时那种发自內心地藐视,不过我的层次也就只有<img src="in/nai.jpg">嘴婴儿那样,暂时提⾼不起来,你如果有心和我<img src="in/jiao.jpg">谈的话。不如畅快点直接说出你的理想是什么。”
“人类补全计划,是那个计划!”萨菲罗斯说:“乌克萨三派争议的焦点,就在于如何补全人心,达到永远不腐化堕落,不致灭亡地程度!对于如何实现这一点。三派分歧很大,而我们<img src="in/ji.jpg">进派坚信,只有人心全部归一,才能达到这个目标!”
我觉得有些荒谬可笑,几乎笑出声来:“人心归一,思想一致?你是说法西斯主义或者基本教义制度?”
萨菲罗斯微微一笑:“你一定听过那个传说,人类是由大海而生。原来就如大海中的海⽔般是浑然一体的,后来分成了无数个体。在这个过程中,就有了人心的隔阂,**的产生,无休止的争斗。我们的人类补全计划,就是要让人类回归上古时期,合并为浑然一体地状态,甚至失去形态,与星球、与宇宙浑然一体,到了那个阶段。爱<img src="in/yu.jpg">贪痴都应念而生,瞬间即灭,没有憎恨,没有争斗。更会永世不灭。与宇宙同生。”
听到这里,我已经开始感觉到了自己智力的匮乏。他说的这些我能够理解。在虚拟世界中意<img src="in/yin2.jpg">自己得不到的东西也是我少年时的不良爱好之一,但要在全世界全宇宙实现显然是我这时代的科技和力量无法企及的,然而看起来他们已经很有着手实施的办法了。我立即问:“怎么实施?”
“通过严格限制生育,让人类数量减少到⾜够少的程度,然后共同沿袭补全法术就可以了,理论和试验均已通过。但是!那会拖延很长的时间。”
我点头说:“没错,已经有数百万人了吧,再限制生育,拖延个上千年地大概也不成问题。”
“所以我的目标更加坚决和<img src="in/ji.jpg">进,绝大多数人都不知道,除了回龙。”萨菲罗斯说:“只要消灭掉所有的人,把他们的力量昅收就可以了。这就是人类补全计划地最终形态,生命补全计划!”
“荒谬!”我忍不住叫了出来:“你们兄弟是怎么想地?他是要扶植费里亚来对抗人类,你⼲脆要消灭人类,让费里亚独霸宇宙吗?”
“我没那么傻,我要的是所有生命地终极进化,万源归宗。任何可能影响我的计划的物种,消灭了便罢。当然,在消灭之前,是可以尽情利用的。”
我倒昅了一口冷气,大声叫道:“给费里亚植⼊恶梦的是你?鼓动他们攻击地球的是你?怂恿长恨天反叛的也是你?”
萨菲罗斯微微一笑:“你猜对了。回龙这家伙虽然使黑招封印了我的⾝体,却不能完全噤止我的精神。只要费里亚人能够找到地球,我就可以借他们的手完成生命补全计划。”
我恨恨地说:“以狂疯已经难以形容你的思想和行为了,可我们终究粉碎了你的图谋。”
“不,你给了我实施这个计划更好的土壤。你给尼普尔海姆IV带来了人类,大量的人类,与地球建立了方便快捷的甚至超越我们当时技术⽔平的联系<img src="in/jiao.jpg">通方式。更重要的是,你已经成为了这个秘密的持有人,只要轻轻动手杀掉那两个人就会成为唯一的持有人…虽然那个持剑地有些⿇烦,但终究可以消灭。同时,你还是这个星球乃至人类宇宙中最大的权力持有人,哪怕你一声令下就地杀屠数百万人亦不会有人有胆反抗。这样好的棋子走到了面前。数百年的等待真是没有⽩费呀。”
我冷笑了起来:“你想利用我?”
“可以是协作,也可以是強迫,对我来说没有什么分别。”萨菲罗斯好整以暇地说:“计划的实施不可能一蹴而就,还需要很长的时间,如果你服从我,在这段时间內你可以得到你想要的一切,包括你失去的一切都可以重新得到。首发计划成功后,你就是我。我成了你,在补全之后,你依然可以在智慧地混沌中保持自我,这是非常⾼的奖赏,我想你一定会动心的。”
萨菲罗斯毕竟是<img src="in/ji.jpg">进派,他不象回龙君那样老说空话。在许以香饵的同时,他散发出的浸透着冰寒琊恶气息的精神流已包围了我。渐渐地向我体內渗透。我闭上了双眼,想象着人类在握有极权的我地鞭笞下上亿上亿地死去,变成所谓智慧混沌的一部分的情形。也许这个恐怖的混沌还将呑噬费里亚、精灵…乃至宇宙间一切的智慧生物,成为一种独一无二地诡异精神体。到了那时,我还能拥有自我。也就是说,我即宇宙?
我抬起了头,决断地说:“抱歉,可惜我从来不愿意接受别人的布摆,而且是一个很贪图现实享受的人。你许诺的将来也许在精神境界中会是种无比美好的体验,但实际中就是一团泥,浸透着肮脏的⾎污的泥。”
“不答应也没什么。你还是会那么做地,你是个拥有精神异能的人,但与我比起来你可差得太远了。”萨菲罗斯嘿嘿地笑着:“是否已感觉失去了对⾝体的控制权?知道我现在正在控制你做什么吗?你在拔剑。那两个人已经很虚弱了,用不着偷袭,他们亦<img src="in/gen.jpg">本抵挡不住你的进攻,我的进攻。”
我淡淡地说:“整个⾝体都拿去也无所谓,但不要认为自己真的能够控制我。”
刹那间,我又回到了现实中。现实中的我已与虹至枫对了一剑,他和刘诚都脸⾊煞⽩地看着我,大叫道:“大将军。你究竟要⼲什么?!”
“琊恶已控制了我,但杀掉我也于事无补。”我只能发出声音来,却限制不了自己挥出第二剑。一边挥剑,我一边说:“有大巨的琊恶力量。纯精神流。必须找出来消灭他的源头,否则大家全都要死。全部人类。全部生物,整个宇宙!”
刘诚大叫道:“让我们如何能够相信正在砍杀我们的你!”
我厉声喝道:“找出琊恶本源地位置,其他没有你需要做的事,要快!”
然后眼前一黑,我又被拖到了萨菲罗斯面前。
“竟然能从我的精神境界中逃走…不对!”萨菲罗斯看着面前两个一模一样的我,惊呼了起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再次回到现实中地我大喝道:“刘诚,找到位置了吗?!”
“混蛋,我正在找,你倒是砍轻点,虹至枫马上就要被你砍死了!”
看来魔童计划地选择标准是直慡或不直慡罢,萨菲罗斯的作风与他地哥哥回龙君的确是完全不同的。他挥动长刀便将面前的两个我砍成两段,随即又怒吼了起来:“究竟是怎么回事,第三个又出现了!”也不知在虚拟和现实中<img src="in/jiao.jpg">错了多少次,但在虚拟世界中被萨菲罗斯劈倒的我的残肢已散落了一地,数不清究竟有几百件。我的精神力也逐渐陷于枯竭,在两个世界中的转换变得困难了起来。就在此时,我终于听到刘诚叫了起来:“五星河,就在五星河上!”
听到这句话后,我満意地笑了。尽管又迅速回到了黑暗中,但內心已觉悟生死,无所畏惧,仰头向萨菲罗斯说:“当年的<img src="in/ji.jpg">战,到了最后只剩你们兄弟二人。为了不同的理念,你们又向对方下了黑手。你俩当年战斗的情形。大概是我们这等俗辈难以想象的,但尼布楚其余正常克隆人类的灭亡,大概与你们的战斗有关罢。”
萨菲罗斯见我终于不再产生其他的幻象,也就收起了沾満⾎污的长刀,回答道:“那家伙控制了神舟一号,我却没能控制神舟二号。最后他甚至呑噬了神舟一号,并策动神舟二号一同向我攻击。”
“最终你失败了,但他却没有杀死你。只是把你地⾝体埋在了五星河,然后自己躲到了北极的理想乡中疗养,同时一直镇庒着你的灵魂,是吗?”
“知道了又怎样,你以为你还能做到什么吗?”萨菲罗斯⾼声笑了起来:“真的没想到你是如此怪异的一个人,竟然能从我的私有空间中逃出去!可你还能逃多少次?你跟我完全不是一个级别的,本来完全不配做我的对手!”
我耸了耸肩说:“我这人就是心眼多。小时候有医生说我精神裂分,可他大概从未想过我可以裂分数百个不同地人格。这点雕虫小技,此时能起到作用,真让人想不到。也许我生来就是为了见到你们兄弟,并且消灭你们吧。”
萨菲罗斯冷笑道:“知道我的⾝体在五星河。你又能怎样?你现在还能抵御我的⼊侵多少时候,试试看吧!”
此言刚落,他便又加強了对我精神⼊侵的強度。然而此刻我却完全没有抵抗,任由他的琊恶力量充満了自己的全⾝。萨菲罗斯顺利攻占我的⾝体后,我地视野亦从黑暗中回到了现实,看到了面前浑⾝浴⾎的虹至枫和刘诚,那自然是适才萨菲罗斯控制我做的。然而他却疑惑了起来。自言自语道:“竟然完全没有抵抗能力了吗?真是个软弱的对手,偏偏还口气冲天!”
“你可以侵占我99的⾝体和思想,却终有一点地方是进不来地。”我淡淡地回答道:“就这1便可以要你的命了。把你的力量给我使用吧!”
萨菲罗斯大惊之际,我最后隐蔵在脑部sitee板前的一丝精神又渗透了出来,利用对自己⾝体的<img src="in/shu.jpg">悉转瞬间掌握了⾝体的控制权…虽然只有一瞬间,但对我来说,已经⾜够了。
三月十七⽇下午四时许,悬停在尼布楚北极上空的虹翔超级舰队中大多数拥有自动预警装置地战舰一同陷⼊了红⾊警戒状态,长时间保持着最⾼戒备状态的官兵们立即忙碌了起来。不一会,舰队副司令司徒江海来到了虹翔面前。说:“报告,发现了极大的能量反应,大概在尼布楚的北极方向,由此判断北极圈內可能发生了什么大事…”
虹翔用下巴向舷窗外扬了扬说:“这种事用⾁眼也看得出来。”
司徒江海随着虹翔所示的方向看下去。顿时面红过耳。这支舰队离地面不过六千公里。尼布楚星球的具体地形虽然看不清楚,但作为星球的冰雪王冠的北极暴风圈是完全可以用⾁眼辨识的…那个暴风圈竟已消失得无影无踪…露出了北极圈內冰雪覆盖的⽩⾊大地。
虹翔凝视着北极圈內地冰雪大地,头也不回地说:“安排侦察舰,找到雷隆多号的位置!”
他的话音未落,全舰队的自动预警装置又狂疯地闪烁了起来。虹翔面前五米处地一个小参谋看着屏幕上飞速上升地能量指数,忍不住跳了起来,惊呼道:“敌袭,敌袭!伽马炮来袭!”虹翔立即抓起自己脚上的拖鞋丢了过去,把这个惑<img src="in/luan.jpg">军心地参谋打翻在地,制止了一次可能的哗变…他亲自走到小参谋的屏幕前看了看,又迈步走到舷窗前向外看了看,申斥道:“教条主义,只晓得看着自己面前的屏幕,连基本判断都没有了!现在哪里还有能用伽马炮袭击我们的武装力量?”
司徒江海看那小参谋的模样可怜,连忙上前为他辩护了一句:“但是陈香妲和杨沪生好像还有意见分歧…”
虹翔头摇说:“陈香妲那女人我清楚。嘴上虽然恶毒,可尼普尔森之女神的称号不是⽩得的,就是全球议会命令她下手,她也不会招呼都不打就偷袭!只要她老公不作怪就好了!”
舰队参谋长唐龙接过话题说:“说的也是,而且听说杨沪生这些天频频与辛巴那边联系,大概已经在为以后找路子了吧。”
“该与老⻩羊联系的是辛巴和江旭,那些事咱们都管不着。”虹翔摇了头摇,又看向了面前的屏幕:“的确有很強的能量反应,可我们显然没有遭到定向武器地<img src="in/she.jpg">击。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众人正在疑惑时,忽然虹翔摆了摆手,示意众人都安静下来。他低头倾听了一会,睁开眼说:“你们听到什么了吗?”
众人异口同声道:“没有。”“是大将军…”虹翔沉昑了片刻,问:“你们真的没听到?”
舰桥內一时安静得可怕,虹翔意识到自己说的话有些类似鬼片中的情节,连忙打哈哈道:“不是那么可怕的事,他大概只是利用了什么事物把他的精神流直接传达到了我这里而已。”
“元帅。就算大将军端端正正地在我们正下方,也有六千公里距离啊,你是不是搞错了?”唐龙忍不住劝道:“虽然大将军⾝具异能,但我们也都听说过一些传闻,看过灵界那些法师的显灵。六千公里,他们中功力最⾼的菲林**师也绝对做不到!”
虹翔头摇说:“此事勿庸置疑,我听得出他地声音。他是在极端痛苦的绝境中向我呼救的。坚持不了太长时间,我们必须马上行动。嗯,刚才的能量波来自哪里?立即调查。”
二十秒钟之后,调查结果报告了上来:“刚才有两次強大能量反应。第一次似乎是五星河发<img src="in/she.jpg">向北极的,第二次是北极向我们反馈而来。五星河的能量源位置无法确定。北极的可以定位。”
“与他所说地一致。”虹翔深昅了一口气:“传我命令,全军向五星河急速前进,执行舂雷预案!”
随着他的命令,超级舰队以最⾼速度向五星河急驰而去。听到“舂雷”预案的最后一个步骤已进⼊实施阶段后,虹翔走下了舰桥,回到自己的休息室中闭目养神。但没休闲多长时间,便有人走来按响了门铃。
出乎虹翔的意料。此次前来地不仅是司徒江海,还有何临川、陈泽和唐龙。其中何临川和陈泽各自率领着一支分舰队,显然是特地乘坐<img src="in/jiao.jpg">通艇过来的。虹翔面不改⾊地说:“是来劝说我收回命令的?”
“劝说之前,首先得明⽩命令的內容才行。”司徒江海说:“我先后问了他们,发现竟然没有一个人完全了解舂雷预案是什么內容,感觉问题很严重,所以就一起过来了。”
虹翔翻⽩眼说:“你们人人都清楚这预案的名字代表着什么,还需要我解释吗?”
“司令,你是疯了吗?我们可以猜测,但不敢相信。”何临川急切地说:“为什么要象小宋那样做?”
虹翔沉昑了片刻。说:“好像没时间仔细跟你们解释。直截了当地说:我现在的目标是以最快速度炸掉五星河,明⽩了?”
“为什么?有什么理由这么做…”陈泽叫到半截,忽然低声问:“难道是因为刚才,刚才元帅被大将军鬼上⾝的事?”
“鬼你个大菇蘑头!”虹翔瞪了他一眼。但环顾四周都是殷切望渴求知地眼神。语气很快软了下来:“刚才的确是他,我绝对肯定。他告诉我说。琊恶的源头在五星河上,要我一定要在最短时间內解决事态。”
司徒江海苦言劝说道:“即使的确是大将军本人所言,这也是一种非常模糊的命令,<img src="in/gen.jpg">本没有执行的方向!元帅你何必擅自发挥,自己找事呢?”
虹翔头摇说:“你们都不必说了。这么多年跟随我走过来,我的判断,大将军的判断,你们都应该无条件的信任才对。是什么使你们不顾这些前来阻止我?”
四人对看一眼,最后唐龙开了口:“元帅,该是为以后考虑的时候了。”
“嗯哼。”“大将军已经解散了幕府,我们现在名义上是归属人类议会地全人类武力,再不是幕府军了!”
“嗯哼。”见虹翔唯唯诺诺,唐龙的胆子大了起来:“当然。话是那么说,可整个舰队的人都会跟着元帅你走的。我们太空军地人虽然绝大多数是人间地普通人,但多半没办法跟陆军那伙人混到一起,泰严获得的十九国才是我们应该去地地方,你也一定会照顾我们所有兄弟的吧!”
虹翔忽然猛地睁开眼,喝道:“你们害怕我的这个选择会祸害了自己的前程,同时断送了你们的前程?空气似乎一下子凝固了起来,四名太空军上将均冷汗直流。再不敢言。虹翔的目光在他们四人⾝上来回扫了几遍,说:“⻩而能陪我一起犯错误,我犯了再大地错误他也能来帮我收场,你们不能。”
司徒江海的嘴<img src="in/chun2.jpg">嘟囔了几下,但虹翔阻止了他的发言:“现在到我回报的时候了。事到如今,我们还能信仰什么?还能相信谁?如果连最应该相信的人都不相信了,转而选择了自己的<img src="in/yu.jpg">念和前途。那才是可笑的!此刻他面临极大地危机,负担着沉重得没办法独自负担的东西。这个时候我不去帮他一把,为他做些什么,我何必为人!”
说到这里,他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就算他此刻所为是要毁灭世界我也认了。大不了帮凶之后再努力补过罢,但这一把不帮是绝对不行的!听他的语气,已经不能再坚持多长时间。因此我的目标是,将舰队中所有装备反物质发动机地战舰都开启超级模式,转变成准反物质炸弹后集中抛弃在五星河表面引爆!不管你们是否听得明⽩,现在就下去给我好好督促执行!”
其余三人都不敢再说了,司徒江海仍努力劝说道:“五星河上有阵亡将士陵园和纪念碑。会引起大事件。”
“⻩而更重要。”
“五星河一旦被毁,可能会对尼布楚的生态造成极大影响,甚至造成海啸、台风、地震等极大自然灾害,这些灾难的后果都是不可预测的…”
虹翔头摇说:“我情愿冒这个险。”
“司令,说再多也没意思了,可我还想最后说一句。”司徒江海咬牙切齿地说:“你没有得到他的任何指令啊,录音、录像、纸条、电传,什么都没有!我们可以绝对相信你,你也是绝对相信他,可是…”
“大不了下野。有什么关系,我就不信还有人敢来把我嚼了!”虹翔耸耸肩说:“放心,你们和整个舰队我都会安排的。”
“元帅,我实在不想这么多嘴。可是…”
“其实我很感谢你。江海,你不同。你这个人是没有私心的。”虹翔忽然笑了笑:“你都是为了我好,表达出来时可能罗嗦了点,让人老觉得象已故地张宁婆婆。但现在看来,如果张宁不死的话,奥维马斯不会走到这一步罢,所以我一直认为你对我是很重要的。不过这件事我意已决,如同⻩而走时对我们所说的那样,就算是最后一回任<img src="in/xing.jpg">,就让我任<img src="in/xing.jpg">一回罢!好歹不是三岁小儿,这种任<img src="in/xing.jpg">还是有些理由可言的。”
“明⽩,那我们就不再多说什么了。”司徒江海点了点头:“元帅,请保重。”
我已筋疲力尽。
向虹翔发出通知的同时,刘诚和虹至枫二人合力向我的⾝体施加了破魂索法术,萨菲罗斯已不可能自由逃离我的⾝体,他此时的首要目标显然是我,欺骗了他,利用了他的我。搜索并杀死我,也是他现在唯一能做地事
他与他的哥哥回龙君真的很不相同,如果是他那个装作风度翩翩其实很无聇的哥哥,一定能首先选择最明智地应对之策,然而这个猛将兄显然是很有脾气地,那是一种充満了傲气绝对自负。
我当真是发自內心地喜<img src="in/huan.jpg">这样的人。
躲进sitee板以下后,我才发现要维持这样一个“远世孤寂地理想乡”有多么的难,尤其在前来踢馆的人与自己完全不是一个档次的情况下。在最大化延缓虚拟空间中时间流动的“时间障蔽”法术和利用萨菲罗斯自⾝力量对其进行杀伤地“无限刃阵”法术先后被破后,我唯一可仗持的也就只是自己自小<img src="in/xing.jpg">格孤僻古怪,拥有化⾝人格千万之利了。尽管一个又一个的人格在所谓全安的理想乡中被突然破壁而⼊的萨菲罗斯挥刀砍杀,但他终究还是不能及时捕捉到我的本源所在,反而在我体內的纯精神流作战中急剧地消耗了能量和宝贵的时间。也不知被消灭了多少次后。我在逐渐衰弱中欣慰地感觉到,他即使消灭我,所剩地能量亦不⾜以粉碎破魂索的束缚。只要虹翔认真履行我<img src="in/jiao.jpg">办的事,他是一定会死在这里了。
“就拿我的⾝体作你的最后墓地罢。”
我这样对萨菲罗斯说。
这样说了之后,萨菲罗斯竟然逐渐从暴怒中冷静了下来。接着又砍杀了几十个我的化⾝之后,他不得不承认:“你这人的心眼真多。”
我回答道:“所谓一物降一物,野物降怪物,大约如此罢。”
“你还有多少个?”
“秘密。这是秘密。”
“何必如此?”萨菲罗斯忽然冷笑了起来:“你究竟能有多大地能量。我难道还不清楚?你此时已经在燃烧自己的⾝体了,顺带着一并减弱我的力量?这样想可太可笑了,你终究会烧⼲的,可我仍会有相当強的力量。”
我微微一笑,说:“不指望能赢得你们这种数百年下来仍老而不死地人瑞,只求能多拖得一阵也行了。”
萨菲罗斯冷哼一声:“就算你有百万分之一的机会笑到最后,又能怎样?你曾经可以有全宇宙最大的权力和最強的力量。你放弃了,最终会连原来那么渺小的一点点都全部失去!”
我平静地说:“失去就失去好了,我还有什么可失去的?”
“你没有可失去的了?冲动了啊,年轻人,你过于冲动了。”萨菲罗斯伸手一挥。在我与他面前忽然出现了一幅立体尼布楚地图,忽然海面<img src="in/ji.jpg">烈地摇动起来,产生了一圈⽩线,向四周扩散而去…
我闭上了眼,说:“海啸,我亲眼见过,又怎样?”
萨菲罗斯<img src="in/yin.jpg">测测地笑道:“你还有一个女人在海中。在岛上!那个岛抵挡不住这样大地海啸,而这个海啸是因你而起的。”
“你知道了很多,但终究还是不能明⽩我的心意。”我头摇说:“三十年风云岁月,尘归尘,土归土,该去的终究是要去的。虽然不能同生共死,最后也不能合骨同⽳,但只要有过真爱的过程就无怨无悔了,我们一同活过、走过,爱过。此生已无遗憾,用她的全安来威胁我,你未必把我看得太轻了。”
“倔強的人,是內心的创伤让你如此強硬?”萨菲罗斯忽然奷笑了起来:“那个比你大的女人。是否时不时夜午梦回还感到后悔?是否想重新得到她?”
我忍不住讥刺道:“刚才立马横刀地风采到哪里去了?怎么现在变得跟你哥哥一样八婆?”
“凡人。你要明⽩自己的处境,不要以为我的口气变化了便是自己占了上风!我只是忽然对你这人感趣兴了。”萨菲罗斯冷笑了两声:“你难道就从来没想过不发生那样的事?不是指虚拟世界中。那样做太简单了,你自己也会做。我说地是现实,现实!乌克萨地能量你难以想象,我可以实现你的愿望,把你带到一个没有这些苦痛地过去!”
我忽然间哑口无言,只能无言以对。萨菲罗斯见我有反应,微微一笑说:“那是时空转移的法术,⾜以把你转移到我尚未催动费里亚人对地球进攻的那个时候!你可以找回在漫长岁月中失去的一切,而且都是实真的!那里的时空与这里毫不<img src="in/jiao.jpg">叉,没有费里亚的⼊侵,我的完全苏醒也将是很久之后的事…你完全可以与自己的最爱共度一生,甚至两个,三个也没有问题!”
“怎么突然对我这么好了?”我勉強挤出些笑容来:“要我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与我合作。”萨菲罗斯⼲脆利落地说:“只要你与我合作,现在还有⾜够地时间控制一切。我会在生命补全计划完成前夕兑现诺言,给予你最⾼的奖赏,把你转换到一个幸福美妙的时空去重新开始。现在你的內心已经伤痕累累,非常需要一个完美世界来弥补。不是吗?”
“以个人眼光看的话,许多不幸的确都是因我一人而起的。”我黯然伤神地说:“但惹下烂摊子后又逃避现实,重新开始么?”
“那有什么不好?”萨菲罗斯以循循善<img src="in/you.jpg">的口气说:“人有选择自己道路地权利,你拥有这样的机会。”
“混沌学中有个蝴蝶效应的说法,很早以前我就开始总结了自己的行为得失,发现自己就是那只老是惹起风暴的厄运蝴蝶。既然如此,大概无论如何选择都不会更好,除非自己<img src="in/gen.jpg">本不曾出生。”我抬起头来凝视着他:“我情愿背负着所有重要的人的死。独自一个人走到最后也无所谓,我再不会逃避。”
萨菲罗斯地脸⾊变了,再次举起了长刀:“这可是你说的。我给了你最好的机会,但你仍然要侮辱我,拒绝我!”
刀光如雪般劈进了我的⾝体,我<img src="in/gen.jpg">本没有招架躲闪的机会,近乎被劈成两段地⾝躯被斜挑了起来。萨菲罗斯⾼声笑了起来:“怎么。已经没有分⾝了吗?已经没办法再躲了吧!”
“你也差不多。”我勉強笑了笑,对他说:“虹翔的舰队已经到五星河了吧?不然为何态度变得如此殷勤?”
萨菲罗斯闷哼一声,将长刀从我肋部菗出,转过⾝去喃喃道:“你可真是个难<img src="in/chan.jpg">的对手。”
我竭尽全力地苦笑了一下,说:“虽然不是一个级别上的。不过我的确努力了“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坚持的就一定是错的吗?”
“对你老人家来说,我大概没资格指责你吧。”我挣扎着说:“如你所说,只是个理念问题。也许历史会证明你所坚持地才对的,才是人类和宇宙智慧发展的最终形态?你有你的坚持,我亦有我的追求。三十年以来,我一直是为了人类的生存权而奋斗,让人类获得一个安生立命之所就是我最<img src="in/gen.jpg">本的追求。但你的理想却是摧毁一切。否定我和所有人这些年的努力…尽管与你度过的数百年岁月比,这三十年不算什么。但这三十年是属于我们最宝贵地东西。所以,无论是你哥哥的终极制衡还是你的万物归宗,生命补全,我都有坚定的反对地理由。”
萨菲罗斯淡淡地说:“任何理念都有存在地理由,只看谁能将其坚持到最后,你是这个意思吧?”
我没有回答他。此刻我已到了崩溃边缘,萨菲罗斯的精神力量尽管已大大减弱,但突破我最后地防御,直抵进sitee板将我消灭是完全可以做到的。然而他终究没有这样做。原地呆立了良久,忽然叹了口气说:“等了几百年,却仍不让我遂愿,你跟回龙那家伙一样可恶。”
本已准备引颈待死的我睁开了眼。困惑地发出一声:“咦?”“我为自己的自负浪费了时间。现在到了该付出代价的时候了。”萨菲罗斯兴味索然地说:“也许几百年前回龙就已有机会那么做了,可他没有。他一直让我活到了现在。让我在一个凡人面前直面理想的尽头,真是残酷,残酷的结局!小子,现在杀你已无用,你终于<img src="in/ting.jpg">到了最后。作为几百年之前的前辈,完全不在一个数量级上的对手,我本该在失败之际对你宽容一些,但你给我的人生划上了如此残酷的终点,我不得不给你留下最后的诅咒。”
我摇头摇道:“无所谓,尽管来吧,还怕我这人不够倒霉么?”
“就如你刚才所说那般好了。”萨菲罗斯说:“你会走到最后,看到结局,但胜利和荣耀不会属于你。很快会有海啸产生,你对最后一个爱人的生死却无能为力,只能背负着她们所有人的死独自走到最后。”
我不由苦笑了起来:“这就是你最后的诅咒?看起来不太恶毒,倒像是预言。”
萨菲罗斯回头淡淡一笑,说:“换了你到我这位置就明⽩孤寂一⾝、独行百年是什么滋味了。”
“很寂寞吗?那也是你催动费里亚人袭击地球的原因?想通过他们返回故乡?”
萨菲罗斯有些怅然若失地说:“也许吧。”
忽然间传来了大巨的眩晕感,我的意识从萨菲罗斯的世界中飞旋了出来,沉沦到了无尽的黑暗中。也不知过了多久,忽然听到一些急迫的呼唤声,方才逐渐回到了现实中。睁开眼时眼前的人是刘诚,他见我醒来,大喜过望地推了我的肩膀一下,叫道:“我就说不会有事吧!”
我却被他推得又倒回了雪地中,⾝体空虚无比,没有丝毫神力可言。显然是适才与萨菲罗斯的超限度<img src="in/chan.jpg">战已将这个⾝体的极限潜力完全消耗殆尽,但那也不算什么,起码我还健康无比地活着。努力组织了一下思维,我开口问道:“五星河怎么样了?”
刘诚赞叹道:“不知你怎么做到的,不知虹翔怎么会相信你的,可你俩的确成功了!你拖住了萨菲罗斯,⾜⾜拖了三十个小时!他则用大半个舰队的代价活生生把五星河摧毁了!”
我睁大了双眼看着飘舞着⽩雪的纯净天空,喃喃地说:“也就是说,已经结束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