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淡淡的望了我一眼,道:“不错,听完我“<img src="in/chan.jpg">魂曲”竟然还可以轻⾝自如,好,我便让你再听上一曲“雪夜屠城”…”话毕,琴声又起,先是温柔似⽔的位倾城佳人手抚古琴立于天地之间,继而画面一转,只见梦幻中那位女子手抚古琴,哈哈直笑,五指如虚闪动,曲声残破天地,无数残肢断体展现眼前,一片⻩沙飞起,一声“杀”字传开,数不清的正琊魔徒手持刀剑,个个双目充⾎,向其冲去,女子淡淡一笑,神情极是安然,看不清她的指影,只听得见缓缓传开的琴声,不要命的人继续向她冲去,突然“当”的一声巨响“碰”的一声,人群中炸出一片丈来宽的地域,但见尘土飞扬,肢残⾐碎,⾎雨満空,惨叫声有如鬼嚎狼哭,又是“碰…碰碰”的巨响之声不断传来,所有冲上来的人再也没有一个是能站起来来的,女子淡淡一笑,收起古琴,几个虚闪,人便已消失在古沙场之上…
琴声止,眼已开,⼊目的第一幅画面竟是七孔流⾎的⻩⾐扇倒在了桌子之上,数碟菜盘摔在地上,片片离碎,心中大惊,四下扫<img src="in/she.jpg">一眼,见几十号武林中人皆已倒下,其中亦有许多已是尸首不全,惨不忍睹,地板上此刻已被鲜⾎染成了⾎红,而那⽩⾐女子与那锦⾐少年“西门追琴”以及跟在他⾝后的那位彩⾐女子早已消失不见。
正在我愣神之际,一声闷雷似的大喝传了开来“恶<img src="in/jian.jpg">,想不到你如此狠毒。”话毕,我只感<img src="in/xiong.jpg">口一痛,整个人倒飞了出去,撞在木墙之上,噴出一口⾎雨,定神一看,原是那老丐去而复来,只见他双目⾎红,一付<img src="in/yu.jpg">吃人的模样又朝我虚空一掌劈了过来,刚才那一掌已经使我体力受伤不轻,要是再补上一掌,我必死无疑,知道解释无用,当下一个闪⾝,避了开去,一式飞鸟投林穿窗而⼊,展开⾝法,也顾不得大街之上惊世骇俗了,几个箭步,人已渐渐远去,老丐本是要追,但瞧见桌上⻩⾐扇的模样,一跺脚,将之横⾝抱起,闪了几闪,人便已离去。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回头望了望,眼他没有追来,又是一口鲜⾎直噴而出,脚下一个呛啷摔倒在地,气吁<img src="in/chuan.jpg"><img src="in/chuan.jpg">,四目望了望,此处山⾼雾浓,脚下严然是一片深及百丈的悬涯山涧,微微吐了口气,想起酒楼那一画面,顿时,忍不住呕吐起来,不停的咳嗽,不咳的呕吐,直吐得肠子都快出来了才仰起头,微一闭眼。
“哈哈哈哈…。⾝法不慢,不慢。”
心中一惊,睁开眼来,定目一望,说话者不是西门追琴是谁,只见他抚剑而言。神⾊之间,意气甚豪,迈开大步,向我处⾝之处缓缓而来,在他⾝后却跟了个漂亮女子,一⾝彩⾐,显然,正是酒楼所见那跟在他⾝后的彩⾐女子,虽然冷漠如冰,但也可称得上“绝世”二字,只见那女子秀眉散目的,显得有些忧郁,又显得有些淡漠,仿佛这个世间再也没有什么值得她开怀一笑的事情,只要她往那一站,就好像那块地已经不再是一块不属于人间的土地,她亦是随着他缓缓而行之,就像是一俱没有灵魂的僵尸美人。
提了口气,我道:“你意何为?”
笑了笑,西门追琴道:“想必,你应当知道才是。”
“哼”了一声,我道:“今⽇酒楼所有人的死可是跟你有关?”
摇了头摇,又点了点头,西门追琴笑道:“可以这么说。”
冷冷看了他一眼,我道:“现在,你是打算把我从这里推下去咯?”
点了点头,西门追琴道:“此处风景虽美,但若不是为了你,我想我也不会到此而来了”
“那你还不动手?”
西门追琴笑了笑,道:“我若是你,我会自己跳下去。”
我站了起来,低头看了看这⾼达百丈的悬涯,涧深崖陡,虽有百丈之距,但隐约间依然可以感觉到⽔面的急流,波涛<img src="in/ji.jpg"><img src="in/dang.jpg">,势如奔马,好大的⽔流,这一望,若非胆气甚壮之人,立在涯顶,便会觉得头晕目眩,更莫说要自己跳下去了。
“怎么样?”西门追琴一点着急的意思都没有,他觉得这是一场有趣的戏剧,剧中在演示着主人公在万般无奈之下选择自寻死路的恐惧感,西门追琴喜<img src="in/huan.jpg">看到别人这种感觉,他喜<img src="in/huan.jpg">研究一个人死前的痛苦,有些人的确有着与众不与的嗜爱,就比如他。
缓缓的,我仿佛已经恐惧到了⿇木的地步,淡淡地道:“很⾼。”
西门追琴见我一反常态,心中一怔,继而又笑道:“不错,的确是很⾼,你怕了?”
“嗯,我怕。”我的声音依然像是一付已经没有灵魂的声音,只是按照正常的思维在说话,像是机器人一般,人类给它创造了合理的声音,但它却并无灵魂。
西门追琴笑了,笑得很奇怪,连鼻涕眼泪都给笑了出来,仿佛这个世上再也没有比这更可笑的事一般,而他⾝后的那女子依然是一付漠然之⾊,仿佛这里有什么人在,在说着什么,发生了些什么,她全然不知,她只知道,在她前面的是一只手,一只拉着她走的手,而她永远也离不开这只手,就是这么简单。
良久,也许是他觉得笑够了,拍了拍<img src="in/xiong.jpg">口,<img src="in/chuan.jpg">声道:“我是一定要你跳的,你怕,我也没办法哟。”说完双手一摊,做出一付无奈之⾊。
我呆呆的又探目望了望山涧,淡淡的道:“你…很喜<img src="in/huan.jpg">看别人跳涯?”
点点头,西门追琴显得极是有趣的笑道:“不错,我很喜<img src="in/huan.jpg">。”
同样是点点头,我道:“那跳下去的滋味如何?”
左右看了看,拍了拍头,西门追琴一付很难回答的样子,为难道:“这个…这个嘛…嗯,我也不大清楚,不如你跳下去试试?”
再次点点头,我道:“你不想试试?”
笑了,他又笑了,笑得像个疯子,良久,才正⾊道:“有理,有点道理,你先跳吧,你跳了我再跳。”
“真的?”
“真的。”
“那好,我跳了。”话毕,我还真就跳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