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天德见那人影如附骨之蛆,紧蹑在自已⾝后,大骇之下凌空后翻,只见⾝后仍是空无一人。吴天德⾝子甫一落地,立刻辗转腾挪,⾝法变幻莫测,以他现在武功,⾝法动作极为快捷,却始终不曾见到那人模样。
吴天德虽惊惧这人轻功之⾼,但他心中却渐渐平静下来。当今世上除了东方不败,⾝法如此诡异迅捷的,大概只有金庸书中描述过的那位天下第一醋坛子,不戒大师的老婆啦。
书中曾说那女人隐⾝恒山照顾仪琳。此地既是恒山,这人又有这样的轻功,暗暗跟在自已⾝边却不出手偷袭,自是那位未来的岳⺟大人了。
回声⾕的‘<img src="in/yin.jpg">魂不散’⾝法果然奇妙,吴天德⾝法飘转,始终不能<img src="in/bi.jpg">她正面相对,他忽地收势旋⾝,呛地一声清鸣,弯刀出鞘,如一泓秋⽔扬空,刀风破空隐隐发出风雷之声。
他使的这一招‘夜战八方’招式并不诡异,用刀的几乎都学过这一式刀法。这招本是武林中人夜战时因黑暗之中不能视物,用以探测敌人所在的招数,吴天德运刀如风,向后斜劈反撩,连出十余刀,忽地扭头望去,乍见一抹灰影自眼角闪过,仍是不能看见那人相貌。
吴天德苦笑一声,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世上不知有多少种奇异武学,自已所学的独门內功可谓天下一绝,但仍是不能包打一切。吴天德⼲脆收刀⼊鞘,也不管那人还隐在自已⾝后,径向前方空空<img src="in/dang.jpg"><img src="in/dang.jpg">处遥遥施了一礼,说道:“原来是不戒大师的夫人,吴某刚刚失礼了!”
他话音一落,⾝后蓦地传出一个艰涩的女人声音道:“你…怎…么…知…道?”听她声音,好似好久不曾说过话,声音迟缓。吴天德霍地转⾝,那女人又已无影无踪,仍是看她不到。
吴天德面向前方道:“晚辈曾听不戒大师多次提起前辈,不戒大师对前辈所练的回声⾕独门轻功推崇备至,今⽇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叫晚辈好生佩服”
那女人听了他的马庇,冷哼一声道:“不要在我面前再提起那薄情寡幸、好⾊无厌的男人”吴天德面对一团空气,却和⾝后之人<img src="in/jiao.jpg">谈,感觉颇为怪异,可这女人⾝法快得出奇,纵然趁她不备突然转⾝,仍是无法一窥她像貌,所以吴天德也不再尝试去看她相貌。
吴天德叹道:“不戒大师对前辈你一片痴心,这十几年来他从关外找到蔵边,从漠北找到西域,到每一座尼姑庵去找你。吴某想遍古今,也找不出第二个这样痴情的男子,这样的男人若还算是薄情寡幸、好⾊无厌,那世上还有情圣么?”
那女子声音仍在他⾝后响起,冷冷地道:“那是他心存愧疚,否则他既然娶我为<img src="in/qi2.jpg">,为何还要去看旁的女子?”这段对话与吴天德读过的笑傲江湖故事所述如出一辙,吴天德知道这女人<img src="in/xing.jpg">情古怪,<img src="in/gen.jpg">本不可理喻,不噤长叹一声,不再接口。
那女人冷笑道:“你没话说了么?还有你这混蛋,仪琳对你一往情深,你这混蛋怎么居然已经娶了两个老婆了?真是太对不起她了,若不是我暗中观察,看你对她还算真心,费尽心思<img src="in/bi.jpg">恒山三定放她还俗,你那两个老婆也未阻拦,才放过你们。否则早已将她们一刀一个杀了”
吴天德心中一凛,这女人武功或许算不得十分⾼明,但以她的轻功,要是去做刺客,天下间再无人比她更合适了,想不到她早已暗中对自已窥伺,若不是她自已提起,竟然毫无所觉,以这种轻功⾝法若是<img src="in/yu.jpg">对朱静月曲非烟不利,实实易如反掌。
吴天德无奈地道:“前辈,晚辈与静月、非烟相识甚早,幸得她们青睐,这才结为连理,仪琳是个好女孩,吴某也是常常自惭形秽,自觉配不上这位好姑娘的”
那女人听了他对女儿赞美,语气真诚不似作假,声音也温和了一些,轻轻叹息一声道:“我暗暗观察,那孩子<img src="in/xing.jpg">子执拗,除了你,眼中再放不下第二个男人,唉,我曾听她对我谈及对你的感情,那时便知道再也无法劝她回头了。你娶了这样的好女子,若是好好带她去过⽇子,那也罢了。现在却自不量力,偏偏要去斗什么东方不败!东方不败是什么人?那是天下第一⾼手,你难道要我女儿还未出嫁便做寡妇么?”
吴天德心中一动,忽地想到她诡秘莫测的轻功⾝法来,东方不败的武功以快逾鬼魅闻名,自已所学的‘太乙混元神功’与他的‘葵花宝典’齐名,差就差在自已习武太晚,虽然这门內功与‘葵花宝典’同样具有速成的功效,但功力始终不能与他相比。
若是自已学了回声⾕的‘<img src="in/yin.jpg">魂不散’⾝法,配合混元功法、独孤九剑,虽然时⽇尚短,三门功夫都未练到了家,至少自保有余吧?想到这里吴天德说道:“晚辈的武功当然比不上东方不败,不过今⽇见了前辈的绝世轻功,晚辈却信心大增。若是前辈肯将这门轻功⾝法传于晚辈,就算晚辈仍不是东方不败的对手,逃命总还是可以的”
⾝后传来嘿嘿两声冷笑,默然片刻,那女人道:“回声⾕早已不闻于武林了,想不到还会有人惦记着,只可惜回声⾕轻功是不传外人的,你是华山剑宗掌门,能拜在回声⾕门下么?”
吴天德道:“不戒大师也是回声⾕门下么?否则他怎么学得这门功夫?”那女人诮然道:“他学的那也算是‘<img src="in/yin.jpg">魂不散’⾝法么?一些⽪⽑而已!不过倒是还有一个办法,就是你在我施展轻功⾝法时能看见我本人,按照本门规矩,也是可以将轻功心法相授的”
吴天德听了大失所望,他用尽全力,最后连弯刀也亮了出来,始终不能看见她的真面目,除非她自已愿意露面,自已连她的⾐角都沾不到,如何可以看得见她?
他微微思索一下,忽地计上心来,不动声⾊地道:“前辈施展轻功⾝法时,吴某也得以轻功⾝法较量么?”
那妇人傲然道:“不必,无论你使什么法子,只要你能看得见我便成!”
吴天德道:“前辈⾝法奇快,稍一行动便鸿飞冥冥不知去向,晚辈如何看见前辈样貌?”那妇人冷笑道:“我只在你⾝边方圆一丈之內,无论你用什么法子,只要看得见我,便算我输!”
吴天德虽然闻知师⽗之死,此刻仍在悲伤之中,闻听此言也不噤露出一丝喜⾊,说道:“好,希望前辈一言九鼎,切莫食言!”妇人道:“当然不会,我回声你你⼲什么?”
只见吴天德双手枕臂,躺在地上,望着面前的妇人道:“晚辈就用这个法子,前辈可以施展轻功⾝法了”只见那妇人穿着一⾝灰⽩缁⾐,但容貌只三十多岁出头,瓜子脸儿,柳眉杏眼,生得珠圆⽟润,若不是嘴<img src="in/chun2.jpg">稍薄,神⾊有些乖戾,也是个可人的美貌妇人。
吴天德方才一口一个前辈,这时见她样子,只比自已大不了几岁,想想仪琳才十六七岁,古时女子结婚又早,她这年纪实也正常,这才释然。记得她化⾝洒扫悬空寺的老妪,扮的是个又聋又哑的老妇人,这时看她脸⾊果然有些苍⽩,似乎常年不见天⽇的样子,想来是离开寺庙时才临时去掉化妆。
她望着躺在地上的吴天德又惊又怒,怎么也想不到武林中人视⾝份名誉更胜生命,偏偏这位华山剑宗的堂堂掌门,为了求胜竟然使出这般无赖手段,恐怕当初订下这个规矩的的武林前辈也想不到有一天居然会有人用这样的无赖手段轻易破去他的独门轻功。
妇人惊诧地愣了半晌,吴天德这样躺在地上,任她在一丈之內如何翩若惊鸿,又怎么避开他的眼睛?妇人恨恨地瞪了吴天德一眼,道:“亏你还是堂堂华山掌门,真是岂有此理。罢了,你起来吧,我将‘<img src="in/yin.jpg">魂不散’⾝法和独门运气法门传授于你就是”
当下她将回声⾕⾝法和与之相配的独特运气法门传授给吴天德,这套轻功⾝法并不需要太⾼深的內功,只是內功提纵的运用自有其独到玄妙之处,是以吴天德一学便会,倒是那套⾝法的运用,却须时常练习才行。
妇人见吴天德已将口诀记<img src="in/shu.jpg">,叹气道:“功夫已经传授给你了,还望你多替仪琳想想,东方不败号称天下第一,武功一定不是那么简单,方才你施展刀法,我便不能近⾝,虽然你看不见我,我也伤不得你,仅靠这套轻功⾝法决难称雄武林,你好自为之吧”
妇人说罢幽幽一叹,转⾝便要离开,吴天德见她要走,想起不戒那份痴心,心中不忍,于是假意叫了一声,一跤跌倒在地,妇人听见转⾝看见他模样,不噤奇道:“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