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贞观二十二年纪事

　　一“二及二十年十二月，⻳兹圭戈叠卒，弟讨黎布失毕右⽳世吼，侵海邻国？二十二年舂，太宗皇帝命昆邱道行军大总管、右骁卫大将军阿史那杜尔、镇北副大都护席君买、安息都护郭孝格，出兵讨伐，另吐番、吐⾕浑、漠北十三州联兵进讨。

　　麦仲肥接到起兵诏书那个乐啊！瞌睡给个枕头。私下对席君买说道“陛下是个。宽泛的<img src="in/xing.jpg">子，这仗打完，依照以往的规矩，应该又是把俘虏悉数释放，而且你还要千万记住不可纵兵劫掠，这是犯大忌的，前有侯君集灭⾼昌的前车之鉴。如此这样一来空耗粮赏，对我们可就一点好处都没有了？所以此次老兄出兵，主要以抓俘虏为主，抓到一批送回来一批。”

　　“如果陛下要是追查起来”席君买哪点都好就是认死理，这就是正规军官出⾝的人的通病。

　　“战争能不死人吗？只要做的隐秘些没人会追查这事情，另外让萧嗣业与你同往，由他安排押运俘虏的事情。”麦仲肥本想让铁勒木去的，后来一想铁勒木太鲁莽，别在弄出点节外生枝的事情来。改由萧嗣业去。

　　“那…行吧！”席君买抿着嘴考虑了一下后点头答应，随即又问“麦鸟这次也跟着去吗？”

　　“让他去吧，不用给他特殊照顾，这小子<img src="in/xing.jpg">子太野，很需要磨练磨练。”麦仲肥略一犹豫后点头同意。

　　二月中旬漠南七万镇北军顶着蟾峪的舂寒起兵踏上征途。看着沿途老长的行军队伍，和麦仲肥一起给镇北军送行的铁勒木牢<img src="in/sao.jpg">満腹。麦仲肥直接无视了这个。唠唠叨叨的家伙。

　　七万镇北军出征后，整个漠南草原上只有二万解州骑军和三万剩余的镇北军然后就是战斗力比较低下的农垦军团和解州的一万五城防军。漠北十三州也同样被菗调走，只有东边的防御力量比较空虚。

　　麦仲肥下令，原解州镇守使刘长有调任殇州镇守使，原解州录参军事格⽇楞升任解州镇守使。解州别驾麦鱼升任砌州长史与镇守使刘长有立玄带领一万解州骑军到砌州任职，原驻防殇州的五千镇北军暂归刘长有治下。而⾝兼砌州刺史、镇北大都护府主簿的⻩飞鸿也前往砌州任职。把一切安顿完后，麦仲肥分⾝两处奔走，受降城北的酒厂和参天可汗道受降城到夏州段，这段时间麦大都护过的疲惫而充实。

　　五月邱道行旦大总管、右骁卫大将军阿史那杜尔、安息都护郭孝格‮处破‬月城，镇北副大都护席君买‮处破‬密部六万骑兵，俘获一万八千人，选其精壮一万一千人分两批秘密押解回漠南。同时带回消息，右卫率长史、礼部给事中王玄策已到西天堑，麦仲肥抚腕叹息良久？

　　六月宋国公萧璃卒，太宗皇帝说：“此人不可以厚利<img src="in/you.jpg">之。不可以刑戮惧之，真社稷臣也。“并赐诗曰：。疾风知劲草，板<img src="in/dang.jpg">识诚臣。同时也认为萧璃<img src="in/xing.jpg">多猜忌，刚忌太过，赐谧曰“贞福公”？萧嗣业是萧璃的孙子自然回京奔丧。

　　铁勒木前往⻳兹前线，顶替萧嗣业位置。

　　七月司空、梁国公房玄龄病危。太宗皇帝亲自前往探视，悲不自胜，持其手与之诀别，皇太子亦就之与之诀。英卯⽇。房玄龄薨！享年七十岁。太宗皇帝为此废朝三⽇；

　　房玄龄的功绩可以说多不胜举，曾经有个小事情当时尚书省下辖的各部里，工作最繁琐、也最被士子们看不起的就是管理财政预算和账目的“度支司”一度无人肯任其职。房玄龄竟以宰相之尊自任“度支郞中”亲自把守着大唐国库。从这点就能看出房玄龄任劳任怨当之无愧的大唐第一大管家之名。

　　作为宰相，他开国有功，却从不突出自己；魏征、王佳以谏诤闻名。他就竭尽全力给他们提供机会；李靖、李绩善于带兵，他就在后方做好后勤支持；每一个。‮员官‬，他都能让他们在贞观时代淋漓尽致地展示才华；他没有一项拿得出手的“政绩工程”然而天下人都知道，这个。‮家国‬少不了他。麦仲肥也一样，为了这位智慧老人的逝世，特意穿了一个月的素⽩⾐服。以示悼念。

　　九月，西征军于焉者以西兵分五路，奇袭焉者王城。焉者王薛婆阿纳支被突然出现在王城范围的唐军吓坏了，果断弃城，带部族逃亡⻳兹。被⻳兹王布失毕安置在东边边境。

　　席君买帅七万镇北军，趁着焉者王才到⻳兹落脚的混<img src="in/luan.jpg">间隙挥军打进，亲手<img src="in/she.jpg">杀焉考王薛婆阿纳支。部族逃亡者寥寥，俘获人口五万三千余人；择精壮五千押送回漠南，另立焉者王薛婆阿纳支从弟阿纳准为焉者王，尽迁其民返还原地，撰表上贡。

　　另一路的阿史那杜尔进军到戈壁隘口，⻳兹国內一片恐慌，沿途守城将领大多数弃城逃跑，阿史那杜尔行军速度加快离⻳兹王都只有三百多里。阿史那杜尔派伊州刺史韩威与右卫将军曹继叔梯次<img src="in/you.jpg">敌，韩威<img src="in/you.jpg">敌成功后，快速退到曹继叔知兵，！后按照阿吏那杜尔的意思，才接战，即戏”引<img src="in/you.jpg">敌军至三十八里外的伏击圈。阿史那杜尔于⻳兹王城多褐城外，大破⻳兹军，追击八十里。⻳兹王城多褐城被占领。

　　⻳兹王布失毕逃往保都城。阿史那杜尔挥军破保都城，命安息都护郭孝格守城，自己带兵继续追赶。安息都护郭孝格率兵二千余人。没有在城中安营，反而安营在城外，这就给了敌人机会。

　　⻳兹承相那利只⾝逃亡西突厥，引西突厥兵和本国溃兵一万多人，乘夜袭击郭孝格兵营，郭孝格寡不敌众，急于引兵进城，却被城內已经投降却又反复的⻳兹人截杀，⾝中数十箭死于保都城西门。伊州刺史韩威与右卫将军曹继叔引兵增援，合力击走那利。才保住了保都城，杀城內接应三千余人。

　　又过了几天那利领着‮队部‬绕过右卫将军曹继叔的防区，突袭⻳兹王都多褐城，却正好碰上完成北路进攻，前来汇合的席君买，那利所带的一万六军队全军覆没。那利又想只⾝逃亡。却被麦鸟发现，纵马追出十三里，<img src="in/she.jpg">杀那利，砍其头回营报功。

　　又是半个月后阿史那杜尔在保拨换城生擒⻳兹王布失毕和⻳兹元帅解烈颠，之后押着⻳兹王布失毕和⻳兹元帅解烈颠一路叫开城池七百余座，俘虏人口七十二万，阿史那杜尔立⻳兹王布失毕的弟弟叶户为⻳兹王，周边的疏勒、于阅、安国等小国震惊之余，纷纷送出驼马军粮等物以劳军，希望快点送走这路瘟神。阿史那杜尔勒石纪功后，押解⻳兹王布什毕和⻳兹元帅辫烈颠罢兵回朝献俘。

　　历史上阿史那杜尔这一颗璀璨的“异族。将星却被埋没在历史的长河里。只因为他是“异族。是投靠汉族来的。纵观阿史那杜尔的一生，他对有知遇之恩的太宗皇帝极尽忠诚。以“异族。之⾝统领十六卫之左骁卫大将军，负责守卫皇宮北门，那可是大唐那扇生死门一玄武门。就在这座门下，太宗皇帝杀掉了自己的亲哥哥和亲弟弟。若⼲年后在这座门下张柬之全权主导了恢复了李唐神器的仪式；而几十年后李隆基又是在这座门下捕杀了自己的亲姑姑太平公主等人，登上了权利的数峰。就是这样一座关系到大唐命脉的门，却被太宗皇帝亲自任命这个。“异族”人来把守，很是耐人深思。

　　而灭⾼昌一战作为侯君集的副手阿史那杜尔拒绝与主帅侯君集瓜分战利品。太宗皇帝送给他“清廉”二字，将一柄⾼昌宝刀送给了他“毕国公。头衔也落在他头上。对于唐臣来说“国公”是一生中最⾼荣耀了麦仲肥的县公可不能和国公相提并论并被授予鸿驴卿。主管外事和蕃务。坐上了大唐外<img src="in/jiao.jpg">部长一职。

　　这一次阿史那杜尔在葱岭一线设“四军镇”⾼调宣布“这里主权在唐。是大唐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大唐疆界又一次推到葱岭帕米尔⾼原和中亚。分离彻年后，大漠绿渊、天山雪岭又一次回归中原怀抱。

　　最让人感动的就是在太宗皇帝去世后灵柜运往昭陵那一天，长安內外，举世同悲。中原汉人泪流泉涌。外族使节⾎淌如注按照本民族传统，他们割发、戈脸、伤耳，为“天可汗。送行。

　　正在这时候，一位⾼鼻深目的突厥人，从満地鲜⾎中走出，不仅毁容自残，而且恳求新皇李治，允许他‮杀自‬，殉葬昭陵，为先皇守陵，只有这一次阿史那杜尔才还原了“异族”的本质？

　　活人为死人殉葬，是突厥一种野蛮风俗。阿史那杜尔要以这种方式效忠他心中的主人太宗皇帝，而且还是他正处于事业横峰时期，新皇李治被感动的泪留満面，他没有答应阿史那杜尔的这种请求，而是把他和贞观年间归附的其他位外族君主，雕刻成石像模样，树立在昭陵墓道上。阿史那杜尔⾼加索人的“深目大鼻。石像十分显眼，之后的阿史那杜尔一直深居简出，至死也没有回过家乡的阿史那杜尔最终实现了自己长伴昭陵的愿望。诠释了一个“异族。人的忠诚。

　　此次西征历时八个。月，一举扫清了天山一线的叛逆，这里又回到了安居乐业的局面。而在这次西征中席君买共向漠南输送俘虏六万三千人，大大缓解了漠南劳力不⾜的忧虑？

　　九月中旬参天可汗道漠南段正式竣工。同年九月⻩河港城肥州城开始修建。西征所得⻳兹、焉者、西突厥的俘虏成为肥州城的建筑大军主力。同一时间，从蒲州驶来的五艘平底大帆船试航成功，‮全安‬到达正在施工中的肥州城，卸下木材、瓷器等物后満载牛羊马匹返回蒲州。这标志着除了⻩河凌汛期间以外，⻩河⽔道航运可以正式开始了，以后将会有大量船只运行在这条航道。同月河套种植区喜获大丰收，经过几年的麦⾖轮种后，河套平原上的土地已经由生地转成肥派的耕地，农产品将和牛羊⾁一起成为漠南的重要食物。

　　十月⾚盐城竣工。麦海正式走马上任⾚盐城刺史，麦阔被任命为⾚盐城守将领镇北军一万驻防⾚盐城，孟易扬作为⾚盐城长史一同前往，毕竟这两个小家伙年轻，没经验，麦仲肥特意把在解州任长史的孟易扬给调了过来。参与筑城表现良好的二万土著奴隶免去奴隶⾝份。成为⾚盐城居民，同时也是⾚盐城第一批产业工人。同时盐场与碱厂也同时开工，这结束了漠南吃盐要靠用牲畜去周边州府去换的历史。

　　十一月漠南酒厂竣工，麦仲肥菗调出五百表现好，且心思活泛的奴隶开始试生产，并许诺当酒厂一切正规后，这五百奴隶也将免去奴隶⾝份。成为酒厂工人。剩余的奴隶则被分散开到劳动力密集，重体力的各矿场、砖瓦厂等地做工。尤其是煤矿，现在很多工厂主要燃料就是煤炭。蝶炭的开采成了关系到漠南发展的决定<img src="in/xing.jpg">因素。

　　十二月初西征镇北军返回漠南。

　　缴获牛羊马匹、骆驻等无数。同时从长安传来兵部尚书、紫金光禄大夫、英国公李绩被贬为叠州都督的消息。宰相级的‮员官‬突然被任命为一个偏远地区的地方官，而且，这个任命毫无来由，连随便编造的贬官理由都没有。突然被连降数级再加上实质上的流放，对于一般人来说，<img src="in/gen.jpg">本无法接受，对于一个立下赫赫战功，威望极⾼的功臣就更是如此，而李绩却什么都没说，就乐呵呵地上任去了。

　　这一怪异现象立刻引起了麦仲肥的注意。李绩犯错误了？<img src="in/gen.jpg">据麦仲肥对李绩的了解，这人堪称老狐狸，是绝不会受人以柄的，这从没有贬官理由这条可以看出来。

　　难道是他有什么言行触动了太宗皇帝那敏感的神经？如果是那样就不是贬官这样轻了。到底太宗皇帝和李绩之间有什么猫腻呢？其中会不会牵连其他别的东西？

　　在密室里转悠的麦仲肥看到了太宗皇帝临走前给自己留下的锦盒时，心里一动？恩。应该是这样错不了的。

　　早在一个月前在长安皇宮里一座偏僻的小殿周围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戒备森严。殿里面则是一脸<img src="in/yin.jpg">沉的太宗皇帝正在教育着忠厚的太子李治：“李劫的才能绝对可以‮定安‬江山。但是你对他素无恩德，只怕他以后未必肯老老实实给你卖命。这样的人能用最好，如果不能为我所用那就绝不能让此人得到任何权利。你舅舅会全力辅佐你，但难免会大权独揽。还有麦仲肥那小子对我们⽗子绝对忠心，⽗皇已经托付给他一件要事，但他一个，人办不成还耍给他找个帮手，本来李绩是最佳人选。只是这个李劫一直让联摸不清。现在联先把他贬官到外地。咱们一起来看他的反应。如果他二话不说，即刻出发，那么联还会<img src="in/jiao.jpg">给他另一件事情，联百年之后。你当将他召回，并任命他为尚书仆<img src="in/she.jpg">；但是如果他拖延不愿前往，那就当机立断，直接除掉他！”太宗皇帝又想起玄武门之变的前夜，自己苦求李靖与李绩时的情景。

　　“⽗王！儿臣倒觉得李绩可以作为制衡舅舅的人选。如果他只是拖延但并不是不愿前往我们就除掉他岂不是太可惜？毕竟长安的繁华不是所有人都能抵抗的。当然，我那个喜<img src="in/huan.jpg">胡闹的老师除外。”李治说到这里嘴角带上了一丝微笑；

　　“我儿说的不错。所以我们必须知道李绩的‮实真‬想法。如果他完全听命。我们都可以放手让他施为，而且他将不只是你所说只是制衡你舅舅那么简单。如果像你所说贪恋长安繁华而不听王命，这种人要来有何益处？至于仲肥那小子，他那是为了自保，主动放弃繁华的长安，繁华的生活也要有命来享受才行！冠大而<img src="in/gen.jpg">不深，风吹必倒啊！树尚且如此，何况在权利争斗中呢，这小子就是看清楚了这点才主动去塞外的，所以联才给他那么大的权利，任他在漠南施为，即可作为我大唐屏藩使用，又可解决归降的人口安置问题，最重要的是他在漠南<img src="in/gen.jpg">本翻不起大浪来？这御人之道我儿你要多用心揣摩，把手下的人用好了事半功倍，反之则事倍功半。一个好的帝王并不需要多勇猛、多聪明，但必须会看人、会用人。”太宗皇帝轻轻拍了拍李治的肩头，直视着儿子的眼睛说道。

　　“是，儿臣多谢⽗皇的教诲。”李治斟，说道。

　　“你天<img src="in/xing.jpg">胆忠厚，作为普通人本是好事。但却是为帝王者的弱点，联不得不为你铺路，哎！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太宗皇帝眼里満是担忧之⾊。

　　“⽗皇但请放心，儿子还有恪王兄，恪王兄机敏、果决当可为孩儿分忧。”李治抬起头说道。

　　“恪儿恐怕你那舅舅难容于他。联百年之后他的<img src="in/xing.jpg">命只在你手间了。”这一玄的太宗皇帝一改往⽇的洒脫风范，一脸的落寞无奈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