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方唯清的指引,我和含琢被带到他⾝后的两位客人面前。方唯清一生不苟言笑,为人以严肃守信著称,他既然能把一个人捧到神一般的⾼度,就说明此人绝不是泛泛的等闲之辈,这不噤让我对面前两人的⾝份<img src="in/ji.jpg">起了浓厚的趣兴。
见我和含琢呆立着不知如何接话,方老爷子就要出来解围,正在他要开口的一瞬间,我猛然想起,方唯清之所以被大清府政通缉,不是因为公然资助⾰命<img src="in/dang2.jpg">闹立独的原因么?⾰命<img src="in/dang2.jpg">的头领是理应穿军装的,要是没猜错的话,眼前这个貌不惊人的军官就是传说中的⻩兴。想到这儿,我忙接了一句:“岳⽗大人,小婿冒昧的问一嘴,敢为这位穿军装的官爷是否是大名鼎鼎的⻩兴先生?”
我这人就是有这么一个优点,不管心里面怎么讨厌一个人,逃避一件事,都会在台面上把人家的脸子给⾜,尽管我心中对⾰命<img src="in/dang2.jpg">还不太认同,但在表情上却体现出十分之十的关切和谦逊来。
“⻩先生的大名可谓五雷贯耳,妇孺皆知,今⽇相见真是我一生最大的幸事”在关东捧惯了四爷他们之后,我拍马匹的技术可谓炉火纯青,有时⾁⿇的话语惊<img src="in/yan.jpg">得自己都不由自主地害臊起来。
“哪里,哪里,这位小兄弟太客气了,我⻩某人只是一介武夫而已,又有何德何能能够让全天下的民人知道我呢”⻩兴倒很谦虚,从这一番话里丝毫看不出<img src="in/luan.jpg">世军人⾝上的那种鲁莽和狂傲。
面对⻩兴谦逊的回答,我不噤在心里暗挑大指称赞,人才!这才是人才!大清国的员官要是有一半能有⻩克強一般的<img src="in/xiong.jpg">怀,我们就不必担心做亡国奴了。眼见我对他大加吹捧,⻩兴索<img src="in/xing.jpg">把眼睛眯得更小,对方唯清说道:“方前辈,您别光说我了,和大家介绍介绍真正的主角吧”
听了⻩兴的话,方唯清微笑着点了点头,把我们召唤到那位穿着洋服的人面前,我在之前已经耝略地打量过他,只见此人浓眉大眼,武官周正,儒雅之中透着丝丝英武,眼神中由內向外散发着一股俯视众生的霸气。
我以前读过一些江湖术士的散书,也略懂一点儿识人相面的本事。按照相面界的权威典籍《易经?四柱八字章》来讲:但凡有这种长相的人,除去不可抵抗的外界原因之外,大多都能成为社稷的栋梁之才,但缺点也是有的,书上说:这种人一生坎坷奔波,事事劳心费力,难以有浮生偷的一⽇闲的时间和雅趣。
方唯清见我对他上下打量了半天,以为我能够说出此人的⾝份来,就问了一句:“贤婿,你可知他是谁?”
这次我我摇了头摇…刚才的我能把⻩兴的⾝份说对,是因为这几年来他的名声太过响亮,而且方唯清也是与他合作才被大清所通缉。眼前这个人虽然外表不凡,我却难以道出他的名字来。
“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孙文孙先生”方唯清见我楞在那里忙上来解围。
“哦,孙先生…”我嘴上应着方唯清的话,心里却在琢磨着要如何捧捧他,想了半天,我实在是想不出要如何去捧一个从未听说过的人,索<img src="in/xing.jpg">也就呆立原地保持沉默了。
一提起孙中山,我的岳⽗老泰山顿时奋兴起来,他双臂齐摇,开始喋喋不休地介绍起孙中山的事迹来:“你们小辈可能并不知道孙先生的威名,其实他是一个相当了得的人,美利坚合众国有一座海岛叫做夏威夷,夏威夷外侧有一座叫做“火奴鲁鲁”的港口城市,华人习惯把它叫做檀香山,孙先生在十年之前就和那里的华人一起,为在国中建立自由主民的合众府政而努力了…”
说到这儿,呆在旁边的含炯上前补充了一句:“爹,你说啥是‘自由’,啥又是‘主民’呢?”
方唯清摸了摸含炯的头,朗声笑道:“自由,就是在法律允许的范围內,公民可以做一切喜<img src="in/huan.jpg">做的事,外人无权⼲涉:比如,爹以后再也不能強迫你和谁结婚,你可以和自己喜<img src="in/huan.jpg">人一同生活,这就叫‘婚姻自由’;主民呢,则是一种更加对华中民族的东西。它的宗旨是让全天下的老百姓全都平起平坐,做家国的主人,公民可以按照自己的意见去选举家国的大总统,可以按照自己的意见去决议赋税杂役…”
“爹,我现在明⽩‘自由’和‘主民’是什么了,不过‘公民’和‘大总统’又是啥呀?”
方唯清摸了摸含炯的头笑着说道:“孩子,你还小,这些事对你来说还早了一些,你现在的任务就是好好的读书,好好的锻炼体魄,将来做爹的帮手,为了‘驱除鞑虏,恢复华中’这个宏伟又远大的目标而努力”
“嗯!”含炯⼲脆的回答了一声,一对小手挫在一起做了一副摩拳擦掌的姿态。看着方唯清奋兴的表情,我知道,孙文的确是一位敢想敢做的斗士,而‘自由’和‘主民’也真的是我华夏五千年来最缺乏的精神。想我泱泱大国,在李唐时期是何等的辉煌,千八百年之后到了大清朝的时候竟然沦落为任人宰割的鱼⾁,就连⽇本这种弹丸小国都敢对我边关犯侵。听了方唯清的‘自由’和‘主民’,就连我这个自认为保守的人也开始动摇了。府政,到底是为了统治子民而生的,还是造福子民而生的呢?这,是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