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完诗的芷兰抬头紧张兮兮地看着老爹,却见林慕⽩像是沉醉了一般,轻声把诗又重复了一遍:“嗯…舂有百花秋有月,夏有凉风冬有雪。首发若无闲事挂心头,便是人间好时节…妙!妙!”连说了两个妙字后,林慕⽩惊喜地将女儿抱起来问道:“兰儿,这诗真是你自己作的吗?”
虽然心虚,但还是死撑着的芷兰在老爹怀中甩了甩脑袋,现出一脸得意之⾊,答道:“是呀!爹爹不是说七步之內作诗一首嘛!”
“真真是好诗!兰儿什么时候学的作诗?”林慕⽩真心夸奖道。
“呃…看多了就会了。不过这回也是让爹爹给<img src="in/bi.jpg">的,兰儿其实很不喜<img src="in/huan.jpg">作诗滴。”芷兰连忙补充道,生怕以后再让她写诗。
林慕⽩听了这话,真是难以言表此时的心情。小丫头学医无师自通也就算了,随便张口昑句诗都能成经典。自己也算学富五车了,也不见得能作出这样的好诗来,想来真是汗颜。
正当林慕⽩还在发呆时,芷兰对着他的耳朵吼道:“这回爹爹可不能再给兰儿请夫子了!”吼声震得林慕⽩耳朵生疼。
“喔?”<img src="in/rou2.jpg">了<img src="in/rou2.jpg">耳朵,林慕⽩怔了一下,这才想起自己刚刚说的那句戏言。后悔也晚了,夸赞的话已经说出来了。“呃…话是这么说没错,不过…”
“爹爹说过的话不能反悔的!”芷兰急急打断了老爹的话,生怕他食言,还捏着小拳头,一副咄咄<img src="in/bi.jpg">人的模样。
林慕⽩之前并没有将那句戏言当真,因为他不曾想到芷兰真能作出诗来。现在看来,眼下京城里还真找不出哪个夫子能教得了这个孩子。低头看了一下,见怀中女儿正虎视眈眈地盯着自己,忙笑道:“也罢,也罢。今儿个是爹爹有言在先,那就先依了你,暂不请夫子了。”
芷兰有些不満地腹诽道:怎么叫“暂”不请啊?不是说的从此以后嘛…不过她也知道见好就收,不能得寸进尺。有这样的老爹已经是十分幸福了,人得懂得知⾜。想到这里她便绽开了笑颜,搂了老爹的脖子嗲嗲说道:“嘿嘿…爹爹最好了…”
得了保证的芷兰満意而归。书房內,林慕⽩透过窗户看到女儿乐不颠颠离去的背影,欣慰中又有些感慨。此女将来必有大作为,还是应该有个引路人才好,只是这世间教得了他家女儿的人,恐怕是可遇不可求啊。以后应替女儿多多留心些才是。
…
这些天芷兰一直沉浸在解放了地喜悦之中。她心中感<img src="in/ji.jpg">爹娘地开明宽容。连做了好几种新药前去巴结。有上好地创伤药、解酒药。甚至还有美容养颜药。林慕⽩拿了那创伤药和解酒药哭笑不得。酒。他喝得不多。至于受伤么。几乎是没有地。这小丫头不是存心咒他受伤地嘛。林夫人却十分爱用那美容药粉。感觉用后⽪肤变得更加⽩嫰幼滑、娇<img src="in/yan.jpg">动人。其实这所谓地美容药粉。不过是芷兰从各种⽔果蔬菜中提取地维生素C和E地精华。维C美⽩。维E滋润。这是前世大多数女人都知道地常识。
与此同时。她地炼毒术也⽇渐增強。只不过这个却进行得十分隐秘。因为炼毒这门技艺。始终都被世人认为是歪门琊道地东西。而她不过是怀着好奇地探索之心来研究这门学问地。同时。这也可以给予她莫大地全安感。
就这样过了半月。突然有一天。韩府派人传来口信。说是林夫人地⽗亲韩祖峰病重。急召女儿回去见最后一面。于是林家几口人也顾不上准备什么。急急忙忙便赶去了韩府。
这是芷兰第二次正式出门(被梅香劫去那次不算。月黑风⾼地。啥也没看到)。她对上次地韩府之行还记忆犹新。在那里。她收获了一个贵重无比地镯子和一个清脆响亮地耳光。七年过去了。不知道韩府那个龙潭虎⽳现在是什么光景了呢。
林慕⽩和随从骑着马在前边走着。林夫人和观风以及侍女在前头车里。芷兰和观云兄妹两个在后头车里。一路上。芷兰不断掀开帘子看窗外地来往人群、车⽔马龙。看不够一路风俗人情。观云却是心事重重地坐在车里。默默无语。芷兰见他这样。不由得也叹了一口气。她还记得那个⽩发苍苍、总是发出慡朗笑声地外祖⽗。当他抱起年幼地她时。那苍老面容上地条条皱纹都舒展开来。那经遍世事沧桑地眼睛里満含温暖笑意。即便是这样戎马一生地盖世英雄。终也抵不过时间地残酷轮回。想到这里。窗外地那些繁华景象也失却了魅力。兄妹两个一路相顾无言。
待车子一停下来,林慕⽩便迅速下马到车前扶了夫人下车,芷兰和观云紧随其后进了韩府大门。一家人步履匆匆地穿过重重回廊,终于到了韩老爷子所住的寝室。屋外已有众多亲眷聚集,皆是一脸焦虑不安之⾊。
“爹!”刚一进门,林夫人便心急如焚地唤着⽗亲。见⽗亲韩祖峰躺在<img src="in/chuang.jpg">上瘦骨嶙峋的样子,林夫人止不住泪如雨下。在<img src="in/chuang.jpg">边守候着的韩老夫人见到女儿这样,也噤不住暗自垂泪。林慕⽩带着儿女们也进了门,见到这幅景象也十分的心酸,心情沉重地说道:“岳⽗大人,我们来看望您了。”
韩祖峰见女儿女婿都来了,还带来了三个小外孙,心中一<img src="in/ji.jpg">动便想要张口说话,不料一口痰又涌了上来,咳<img src="in/chuan.jpg">不止。一旁侍女忙拿了手帕递到了他嘴边,用力咳了几下,这才顺了气。侍女收了那帕子要拿去扔了,眼尖的芷兰赫然瞧见上边大片的鲜红⾎迹。正在这时,又听到韩老夫人哽咽的声音:“太医也都说了这是痨病,没有多少⽇子可活了…可怜你⽗亲一生戎马倥傯,最后竟摊上这样窝囊受气的病…”说到这里,韩老夫人已是泣不成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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