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来,芷兰一直在兰苑闭门不出。首发林慕⽩⽇⽇过来询问所需之物,得到的答复总是令他匪夷所思。比如要他提供大量的狼毒花、甜瓜、⽟米以及冰块,真不知道这些东西会和治痨病有什么关系?这也就算了,芷兰还给了他一个奇怪的瓷器,下方是圆柱形陶瓷,上方却是一个中空的钢针,要他找玻璃工匠照这样子在一天之內立即做几个出来。要知道,玻璃在熙朝可是罕见又贵重的东西,为何非得用玻璃呢?这又是什么东西?家里是哪本书上写到这些了?自己怎么没看到呢?
虽然満腹疑问,但由于时间紧迫,他只有等事后再问了。
湛少枫这几⽇也加強了警戒,虽然姐小这几⽇闭门不出省了他很多事,但老爷又特意嘱咐令他提⾼警惕,防止任何外人看到姐小所做之事。坠儿、琪儿以及福娘几个屋內服侍的,也被下了噤口令。几⽇来,众人个个都守口如瓶,心中却十分疑惑,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五天后,芷兰终于带着第一批制好的药出关,请老爹验收。林慕⽩怀着好奇之心进屋参观,只见桌上除了一个食盒外什么也没有。正在纳闷时,芷兰替他揭开了食盒,原来盒中放了几<img src="in/gen.jpg">柱状玻璃,內有金⻩⾊<img src="in/ye.jpg">状物,四周散放了许多冰块。林慕⽩还是有些不解,于是问道:“这是什么?”
芷兰带着一脸得意之⾊答道:“这就是能治肺结…咳咳,能治痨病的药⽔。极难保存,故兰儿一次制得不多,还得用冰块来保存此物。”
“只要服下此药就没事了吗?”
“那倒不是。此药不是服用的,需要用这个…”芷兰说着便从食盒的另一个菗屉里将那玻璃针管拿出来给林慕⽩看“要用这个将药⽔输⼊病人体內,每⽇都要打一针,且要连续三十⽇方可减轻病情。”
“打针?”林慕⽩觉得自己算是见识广博了,却也没听说过这样的治病疗法。
芷兰知道跟一个古人解释再多也是徒劳,于是含糊说道:“书上是这么说啦!”等忙过这件事了,一定要写本书出来糊弄一下。
林慕⽩问道:“那么三十⽇过后呢?”
芷兰打开食盒最底下的菗屉,內有十几颗黑⾊药丸。她合上菗屉答道:“在打针的三十⽇,要同时服用这些药。三十⽇过后,针可停用,但药需再服用一年,便可彻底治愈。”
虽然从未听过这种疗法。但痨病本⾝就已经是绝症了。林慕⽩也没有旁地选择。芷兰又<img src="in/jiao.jpg">待了一些服药地注意事项。并教了老爹如何使用针管以及打针。练习了几遍后。林慕⽩便提了药盒离开了。
见老爹终于离开了。芷兰松了一口气。“咕嘟嘟”喝下几大口茶⽔。便对坠儿等人说道:“快快。笔墨伺候!”
…
林慕⽩去了韩府见到岳⽗岳⺟后。只说⽗亲林广德早年在南疆时曾遇一⾼人。赠予他一个神秘药方。可治愈好几种不治之症。其中就有痨病地方子。只是治疗方式有些与众不同。并且要求严格保密。韩祖峰和夫人虽然不大确信。但想想反正也没几⽇好活了。就死马当活马医吧。于是欣然接受。
芷兰又接连忙了好些⽇子才将一个月需用地抗生素制出来。用了大量地冰块储存。她地兰苑都快成冰窖了。除了內力深厚地湛少枫。兰苑所有人都在大夏天哆哆嗦嗦穿着厚棉袄。林慕⽩担心女儿冻坏。便命人拉来大马车。将所有冰块及药⽔都运到了韩府。兰苑众人总算如释重负地脫掉了大棉袄。
至于那口服地药丸。由于药材并不难找寻。且一年地用量太多。于是芷兰只写了方子让⽗亲带去韩府。一旦用完便可自行配制。
得空芷兰便偷偷杜撰了一本书,换了笔迹以免被看出是自己写的。毕竟她说这治病方子是从书上看的,总得有据可依吧。
林慕⽩便⽇⽇去韩府探望岳⽗顺便打针,仅过了三⽇,韩祖峰就明显有了好转的迹象。韩老爷子和夫人大喜,对这种怪异的治疗方式产生了极大的信心,于是继续按时按点吃药,同时也更加宝贝那剩下的药⽔,命人严加看管起来。
林夫人听说⽗亲的<img src="in/bo.jpg">始好转,十分开心,一定要前去看望。芷兰也很想看看自己的成果,便央着⺟亲带自己同去。林夫人知道这一切都归功于她的宝贝女儿,焉有不答应之理,于是便带了她一同前去韩府。唯一令芷兰不慡的是,爹娘都坚持让湛少枫寸步不离地跟着她,理由是这关乎她的<img src="in/xing.jpg">命全安,没有商量余地。
一路对着湛少枫那张冰山脸,芷兰原本的好心情都被他冻掉了。此时芷兰简直恨不得将那梅香从坟墓里揪出来挫骨扬灰,若不是当年她惹出的事情,自己至于沦到这样不自由的境地吗?其实公平点儿说,梅香还是有些冤枉的。像她这般神经大条的小丫头,一旦被人知晓⾝怀绝技,势必会引来有心人的争夺和利用。当年引来的若不是梅香,之后也会有菊香什么香的想劫了她去。
托着下巴,芷兰没好气地看着湛少枫。只见他持剑端坐对面,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一双蓝⾊的眸子沉静如⽔,微棕的⽪肤上有几道浅浅疤痕。芷兰突然很好奇,到底是怎样的过去让这样一个十几岁的美少年如此沉默。她只略略听说过一点湛少枫在来林府之前颠沛流离的生活,那种在马蹄下动<img src="in/luan.jpg">的生活,于她是不可想象的。想到这里,突然又对眼前这个少年多了几分同情,不由得对着人家惆怅地叹了一口气。
到了韩府门前,马车稳稳当当停了下来。湛少枫率先下去了,芷兰紧随其后正<img src="in/yu.jpg">下车,却感到两腋下一紧,双脚已着了地,却是湛少枫抱了她下来。芷兰面上微微一红,正想斥责他“轻薄”突然意识到自己是个才七岁的小三寸丁儿,人家这只是尽责而已。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幸好咽得快,否则丢大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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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打针分五种:⽪內注<img src="in/she.jpg">、⽪下注<img src="in/she.jpg">、静脉注<img src="in/she.jpg">、静脉输<img src="in/ye.jpg">和肌⾁注<img src="in/she.jpg">,前四种都有些技术难度,但肌⾁注<img src="in/she.jpg">要简单一些,总的来说,排除打错针和物药过敏的情况,肌⾁注<img src="in/she.jpg">的不良反应还是较少的。这里林老爹上场打的针便是肌⾁注<img src="in/she.jpg">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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