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一个小时,我可以杀光这些飞龙。我有一个小时吗?没有,所以我没能杀光这些飞龙。
面对这些铁甲军团的飞龙,我忽然产生了某种错觉,觉得它们似乎比我还要奋兴。第一轮攻击之后,所有的飞龙开始围着我盘旋飞舞,划着诡异的弧线在我的⾝边来回穿梭,上百的飞龙,专注于自己的舞步,不再噴出任何一枚能量弹。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魔教的天魔之舞?
我很鄙视这种创意,只要是思维稍稍正常一点的组织者,就绝不会用飞龙这种丑陋的怪物来代替曼妙的魔女,当然飞龙还是要比猛犸英俊上一些的,很难想象一群大象在天上头摇扭庇股是个什么德行,如果猛犸也能飞的话。
我追逐着这些精神失常的飞龙,把它们一只只的扯成碎片。看起来,舞蹈者的步伐的确起了些作用,起码速度上不再有太多优势的我,追杀起这些不还手的飞龙来,要多费上几分力气。
时间被天魔之舞成功的拖延了,因为等到天上剩下寥寥三数只飞龙的时候,我忽然发现混沌城堡的方向出现了几个小小的黑点,正朝着我的方向急速赶来。
被围困的玩家,在这个时候显得很没有义气,跑的最慢的那个,也已经在10公里开外,一定是帮我喊援兵去啦,我勉強给自己一个看上去很美的理由。
指刀轻轻划开一只飞龙的脖子,一片<img src="in/ji.jpg">昂的⾎雾朦胧了视线。等眼前的景物再次变的清晰,那几个小小的黑点已经到了我的面前。
这个名叫艾森豪威尔的蝎子是老朋友了,蝎子背上坐着的是那个大猩猩也是见过面地,人称碎嘴海⻳卡特就是了。旁边这个傲慢的家伙应该是第一次出场吧,是一只飞龙,体形庞大的飞龙,一只有着金⾊双翼的庞大的飞龙。
“挖矿013,<img src="in/jiao.jpg">出陆大详图。”很罕见的,第一个开口说话的居然不是有着碎嘴海⻳盛誉的卡特。
“挖矿先生,这位是我的同僚,林肯先生,他可不是一般的人物呀,手下统领的铁翼军团是和我们铁甲齐名地,而且你不知道吧,他有个绰号可有意思了,叫”卡特过于奋兴的声音,在林肯冷酷的眼神<img src="in/bi.jpg">视下越来越小,最后低下头,在嘴里无声的嘟囔着。
“你们对哈姆雷特做了什么?告诉我,陆大详图的事有商量。”这是玩家报情系统无法提供的机密,难得有机会可以在这里知道。
“哈姆雷特?他已经被我王呑噬了。伟大的虫族王者已经是这片陆大的主人了。不要妄图反抗,你逃不掉了,把陆大详图<img src="in/jiao.jpg">出来。”呑噬?那就是说可能还没死?这就好办了,老哈啊,坚持住。等我撞上泽罗,一定第一时间猛K它的腹小,争取再把老哈你吐出来。
“呑噬,挖矿先生您还无法理解吧,某种程度上和湮灭是一个意思‘溶解’?‘汽化’?‘消失’?‘挂掉了’总该理解了吧。”卡特很耐心的做着解释,看到我愈加<img src="in/mi2.jpg">茫的眼神,就开始绞尽脑汁的使用更通俗易懂的词汇来形容老哈的悲惨遭遇完了,彻底没戏了。
林肯扇动着比普通飞龙大上N倍的金⾊双翼,显得有些不耐烦“考虑好了没,是同样被湮灭还是<img src="in/jiao.jpg">出陆大详图?别想耍什么花样,痛快点吧。”
“好吧,我”收起指刀,蜷起⾝子做出翻找的样子“快看,天上有飞碟耶”
话音绕梁之际,久经飞碟考验的艾森豪威尔和卡特,两记大招同时出手,齐齐轰向了我急速下坠的⾝体,决定某虫子生死的林肯却由于缺乏临敌经验,没能及时的补上最后一<img src="in/qiang.jpg">,而是呆呆的抬起头,寻找着那莫须有的飞碟。
带着个位数⾎量,我终于惊险的遁⼊地下,耳边还隐约传来林肯恼羞成怒的咆哮声。
好险,安琪儿的简单智慧又救了我一命,刚才艾森豪威尔和卡特的攻击里明显带着一种不同寻常的力量,在被这个力量击中的时刻,从骨髓到⽑孔都感觉到了一阵深深的寒意,那是一定是可以湮灭精神的力量。
不闹了,再也不要装什么盖世英雄了,就算背景音乐再<img src="in/ji.jpg">昂再凝重也不行,死活我也不⼲了。
我不要变成植物人,我要回家,这个游戏太危险了。
看着陆大详图上,千万玩家正如火如荼的展开生产自救,如此旺盛的战斗热情,让我稍稍感觉好过一点,局面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悲观,团结就是力量,他们可以做到更好的,他们已经不需要盖世英雄了。
既然如此,哥们我也就不必死撑下去,一门心思的琢磨怎么去拯救你们了。加油吧,杂鱼也会有自己的天空。
好了,我跟大家承认错误。我面对灵魂被系统劫持的威胁,显得过于冷静和冷⾎了,这和我一向胆小怕事的风格产生了不可逾越的差距。
我承认,我有办法离开这个游戏,回到我那并不温暖的地下室,我能再次吃到老板娘亲手煮的面,我为自己装出来的大义凛然而道歉。
原谅我吧,我只是个胆小鬼,我要独自跑路了
算算时间,再有两天就整整一个月了。诚实的哈姆雷特村长逝世之前,完结了他的承诺,他是一个伟大而值得人们永久怀念的人。而我却不知羞聇的甘愿做一个跑路英雄这样的行为好象比恩将仇报还要可恶。
我会回来的,以我的名誉发誓,不久的将来,我一定咳咳太过于专注的在地下潜行,不知不觉间,已经到了海边,咸涩的海⽔灌満了鼻腔。
我的⾝体随着海⽔的浮力来到海面,差点被呛死的我艰难的爬上了沙滩,仰面大口的呼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