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四秧子别看在家里<img src="in/ting.jpg">淡定,真正到了跟前,也是<img src="in/ji.jpg">动不已。
来的人大多⾝材⾼大,五六个挤在窗前,倒是把后边的这位老爷子急坏了,跳着脚的也看不到洪小牛。前面几个家伙却仿佛都愣住一般,一个个表情<img src="in/ji.jpg">动得都忘记了说话。
幸好这个时候外边又冲进来一群人,为首的正是克沁族长。虽然克沁族长吩咐过了,不要舞刀弄<img src="in/qiang.jpg">的,可是这些人里,依旧有不少拿着扁担,铁锨之类的家伙,甚至还有个拿着土制弩箭的。
呃…他们以为是外来人找事的。怪也只能怪药叔这老家伙太能惹事。大老李这帮人长相又太过凶悍,一个个都跟要吃人是的冲进了药叔的帐篷,被族人发现了,以为药叔又在山外惹了什么不该惹的⿇烦,人家找上门来了。这种事以前也不是没发生过。
老家伙以前外出采参时经常会惹些不大不小的⿇烦,最后不是被狼追,就是被野猪撵着跑,不过每次被野兽追赶,总能看到他手里提着点人参,关龙胆,刺五加等等药材。
这也倒罢了,毕竟是上山采药,村子里的人找他看病大多是给拿点吃喝就管治。
但是偶尔还有外村的人‘追杀’进来,死活认定了药叔偷了他家的⽔萝卜。拔了他家的婆婆丁。这个可以就有点过分了,你说你一老头,你还⼲些说出来叫人哭笑不得的事,还得<img src="in/jiao.jpg">村子里的人擦庇股,这叫什么事。
也不知道这个老头以前是⼲什么的,怎么跑的那么快,每次都能化险为夷。家家都有狗,这种‘大规模’的生人进村,狗一叫,人看到了再一喊,族人们就自发的出来‘捍卫家园’了。
老药头好歹也是我们火岭村的‘行脚’医生,还轮不到外人来‘清理门户’。族长克沁对这个老药头是又爱又恨,十分头疼。
这一次也不例外,当族人们冲进帐篷的时候,还以为人家又找上门来了。乖乖不得了,七八个大汉,这次老药头是不是刨了人祖坟了,闹出这么大的事来。
不过看到站在最后边的昆达和这帮人站在一起的时候,人们的心总算安了下来,看来不是那么回事,几个拿家伙的族人不由得一阵脸红,鄂伦舂族本就好客,不是敌人,还提着家把式来,越发觉得自己有些过分,几个族人悄悄的退去,就剩下了克沁族长留在了当场。
“昆达,这几位是?”克沁族长在族人面前的威严是不容置疑的。
昆达依旧憨厚的挠挠头:“族长,这几位是洪小牛的家人。”
“哦,<img src="in/huan.jpg"><img src="in/ying.jpg">,<img src="in/huan.jpg"><img src="in/ying.jpg">,昆达,老药头跑哪去了,来了这么多人,也不招待一下?”
克沁的话音刚落,药叔就撒丫子,呼哧带<img src="in/chuan.jpg">的跑了进来,一进门,目光就落在了洪四秧子手中的酒缸上,贪婪之⾊一点不保留的全部显露出来。
“咦,这个,这个,这么客气啊,还带了紫芝来,却之不恭,却之不恭啊!”老药头満脸的赞叹之⾊,从洪四秧子手中‘抢’过酒缸,二话不说,先给自己倒了一杯,来上了一小口。
“啊,好酒,美!”药叔头摇晃脑<img src="in/gen.jpg">本没把在场的几个人人当回事。
克沁族长瞪了一眼药叔,清了清嗓子:“咳,嗯,诸位,远来是客,诸位客人今天就住下吧,尝一尝咱们的淬瀹⾁和马<img src="in/nai.jpg">酒,哎呀,咱族里多少年没有过这么热闹了?我去准备。”
洪四秧子什么人物,那是活了五六十年的老妖精。这林区前前后后左左右右的事情他都明⽩,一进村子,村口的图腾,药叔的‘斜仁柱’,吉雅的穿戴就表明了这里是鄂伦舂族的村子。
鄂伦舂人礼貌和好客是祖祖辈辈传下来的,洪四秧子正要开口表示一下,药叔那眯着的小眼一下睁大了,庇颠庇颠的撵着克沁族长:“老克沁,快去,快去,咱们客人们可没吃晚饭呢,淬瀹⾁啊,好东西啊,我多少年没吃过了。”
克沁斜楞了一眼药叔,心说你上个月不才吃了么,这个老土匪。
药叔把克沁族长轰走,众人这才有机会跟洪小牛说话,一个个象接见导领人似的,轮番握着洪小牛的双手,说着话,查看着他的伤势,洪小牛则给他们讲着掉下山崖后的事情。
吉雅昂着头,出神的看着这么多外来者,脸上充満了好奇。
洪四秧子只是看了一眼洪小牛的伤势,就没再说什么,走到了药叔面前,刚要说话,药叔摆摆手:“一棵紫芝,啥也甭说了。”
洪四秧子一咧嘴:“信上不是说的半棵么?不带趁火打劫的。”
“我有说过么半棵么?”
洪四秧子把那张纸条摸了出来,拍在了桌子上:“⽩纸黑字。”
“嗯?拿过来我看看。”
洪四秧子刚要递过去,看药叔那样子,立刻又缩了回来:“嘿嘿,想骗我?你还想玩一次呑墨?不给机会!”
“哟,有意思,你比老克沁有意思多了,那个老鳖,心里啥都明⽩,就是不说话,⼲憋着,会下棋不?老头。”
说着,药叔从桌子底下拉出了一个泛着霉味的箱子,伸手进去摸索了半天,才摸出一个布包,打开来,竟然是一副象棋。
“让你车马炮。”洪四秧子下巴都抬到了天上去。
“扯淡,来。”药叔不服不忿。
两个老头的关系,就像时下非主流男女看对了眼一样迅速升温。眨眼间便勾肩搭背。
…
“开始了,开始了。”随着一声喊,克沁族长穿着一⾝鄂伦舂人古老的袍⽪大⾐领着几个穿着同样少数民族服装的小伙子走进了帐篷。
“拆。”一声令下,几个小伙子将正碰门口的东西挪动了一下,嘁哩喀喳的开始了‘拆房’行动。
在场的几个人全部愣住了。这是要⼲什么?
药叔老神在在,依旧跟洪四秧子靠在火堆边下着棋:“你们聊你们的,他们一会就忙活完。”
几个小伙子伸手利落,几分钟就把药叔的帐篷拆掉了一半,要说这‘斜仁柱’搭建的的确别具一格,拆掉一半后,另外一半竟然不会塌倒,外边的⽪棚子拆开来,众人眼前一亮,场地中,一处大大的篝火点燃起来,男女老少不下百十口子全部穿着特有的民族服饰围坐在篝火旁,正准备着盛大的晚宴。
大姑娘小伙子手拉手围成了一圈跳着转圈舞,副族长沙塔正挑着大块的袍子⾁往篝火上吊着的大锅中放着。
鄂伦舂人展现了他们真正热情,大方,好客的一面,家家都拿出了自己封蔵多年的美酒,美食,为<img src="in/ying.jpg">接远来的客人奉献了一次民族大宴。
这种情况,只有在这穷乡僻壤的山沟沟里才会出现,就连见多识广的洪承也是第一次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