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平公主是何等样人,众人都是心知肚明,李二胆敢公然吐露对舂娘的爱慕绝对需要莫大的勇气,这可算是给⾜了舂娘的面子,引的一众美<img src="in/ji3.jpg">羡慕不已。
“李公子如此,便不是真心,也堪为奴心折,奴奴愿追随公子,侍奉⾝旁。”舂娘看姐妹们嫉妒的眼光,內心极大満⾜。李二此人才情学识也是当世少有,更不似苏轼那般恃才自傲,尤为要紧的是李二那种对于女子的尊敬,和一味将女子视为点缀的苏轼完全不同:“有公子如此真情,便是当即死去,也不枉这一世的女子之⾝。”
且不表苏轼面⾊愈发的难看,单说佳人终于追随李二⾝旁,结伴北上。
一路之上,李二对舂娘是礼敬有加,细心呵护,僭礼的事情半分也没有做过。
舂娘本出自风尘,对于那些把娼狎<img src="in/ji3.jpg">、寻<img src="in/huan.jpg">买笑的见的多了,无论是一掷千金的纨绔弟子还是自命风流的文人墨客,俱是把风尘女子看做是把玩之物,何曾有过这般真情?每到夜深人静,想起自己以前种种,念及如今的<img src="in/huan.jpg">快时光,舂娘时常<img src="in/huan.jpg">喜的哭出声来。
李二亦觉出舂娘⽇渐的开朗,神⾊间也<img src="in/huan.jpg">喜了许多,不由感慨:这个时代的美女淳朴的多,几句贴心的话儿便有奇效,若是放在后世,没有特大号的钻戒<img src="in/gen.jpg">本就哄不得女孩子开心。
非只一⽇,终于到了安肃州北的⽩沟,此地为宋与辽的边界,两国使臣<img src="in/ying.jpg">来送往到此即停。
送别了那辽国使者,李王并五十名随行的军士便在⽩沟过夜。
李二想的是穿过两国边界,好跑去辽国过安稳的⽇子,却被王安石拉住饮酒。
趁着酒<img src="in/xing.jpg">,王安石昑出了那著名的《⽩沟行》:
⽩沟河边蕃塞地,送<img src="in/ying.jpg">蕃使年年事。
蕃使常来<img src="in/she.jpg">狐兔,汉兵不道传烽燧。
万里锄耰接塞垣,幽燕桑叶暗川原。
棘门灞上徒儿戏,李牧廉颇莫更论。
这个时候的李二早就和舂娘商量好了,准备在今夜逃跑,哪有心思听王安石的千古缅怀之句,只期盼赶紧把王安石灌醉,好越过边境线。
奈何王安石的酒量比李二好的多,李二喝的东倒西歪,王安石却最多有五分的醉意。
眼看着灌醉王老官的企图要破产,李二遂起⾝⾼罪:“王大人且宽坐片刻,我去方便方便。”同时挤眉弄眼的给舂娘递个颜⾊,要舂娘想法子脫⾝。
李二在茅房等了半晌,才见一人影前来,以为是舂娘:“快些吧,时候不多了。”
“李公子莫急,”说话的竟然是王安石,李二大窘。
王安石庒低了声音说道:“李公子知道了这此北上的秘密使命?想是公主从圣上处听得告于你的吧?”
李二哪里知道什么劳什子的秘密使命,急忙胡<img src="in/luan.jpg">的应了:“是呐,这个…是公主说于我的…”
王安石道:“我已命令那些士卒抬着空轿子明⽇回返,咱们这就北上进⼊辽国境內。”
不会吧?王安石也要偷越国境线叛逃辽国?
李二很快的否定了这个想法,结合他方才所言,立刻明⽩王安石是⾝负朝廷里的秘密任务,既然是秘密,当然不能让别人知道。
尤其是还要那些士卒抬空轿子回去,显然是些见不得人的政治勾当。
政治上每多黑幕,李二当然不会大惊小怪,也不想过问那些黑幕。既然王安石早就想好了要和自已一起继续北上,也就用不着偷偷摸摸的逃跑,李二遂问道:“咱们既是要掩人耳目,定要走隐秘的路线…”
“北上的路线早就安排妥当,咱们趁夜过了⽩沟,再走百十里就到涿州,辽国的使者就在涿州接应,然后就可去燕京了。辽主已在燕京等候你我了。”
虽然王安石极不赞成带舂娘一起北上,奈何李二执意如此,三人只好一动墙翻而出,在黑夜中偷偷摸摸的一路北上。
由于刚刚立舂,黑夜漫长,又要尽量选择罕有人迹的小路,也不知跌了多少马趴,摔过几次跟头,终于进到了辽国境內。
可怜了舂娘一双小脚,跌跌撞撞的行了这么多的崎岖小路,已是咯痛难忍,好容易挨到天⾊微明:“两位相公,奴实在是走不得了,且歇一歇吧。”
二人本就渴饥劳累,当即席地而坐,休息片刻。
王安石取出大饼分食,李二忽然说道:“王大人,如今我有一好一坏两个消息要说,你先听哪一个?”
舂娘道:“自然是先听好的。”
“好消息便是我们终于到了辽国。”
王安石笑道:“君子问危不问安,你且说说那坏的是甚么消息?”
李二尴尬的说道:“按照如今的时节,应该是⽇出东南,如今我看正东发⽩红⽇将出…”
王安石闻听,立刻颓然:“你是说…”
“不错,我们偏离原来的方向了!也就是说咱们<img src="in/mi2.jpg">路了!”
大半夜的行走,全部都是李二指引方向,依照北极星的指引行走,大的方向应该不会出错,最多就是方位的偏差而已。
听了李二的解释,王安石和舂娘也不怎么沮丧,反正也不会偏差太多,商量好赶紧找个行人打听打听。
舂娘左右环视,神⾊尴尬的说道:“奴昨夜饮的酒多了,有几分內急…”
李二大笑:“人有三急,有甚么不好说的,你且去那土包后面方便,我与王大人在此等候便是。”
舂娘急急的转到了那土包的后面,王安石笑道:“李公子对这女子倾心本是美事,可要想好如何回去对公主<img src="in/jiao.jpg">代才是。”
李二笑答:“大人不必牵挂,某自有良策应对。”
反正也没有想过还要回去,也就用不着<img src="in/jiao.jpg">代了。
“舂娘温良,是好女子,苏子瞻不知珍惜罢了,你可要好生对待。”
李二看左右无人,遂道:“大人敢为天下先不为声名累的行变法之事,切不可以一人之力而为。”
王安石勇则勇亦,行的却是浪漫的个人英雄主义,这也是后世总结出他变法失败的原因之一。
王安石刚要说话猛然听到土包后面一声凄厉的尖叫,分明就是舂娘。
李二面⾊大变,一蹿而起,飞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