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飞非常低调的走进了省府政大院內。
不过有些时候,你越是想要低调,越是低调不起来,不知道是谁认出了刘飞,随后,几乎整个省府政大院內众人全都在极短的时间內得知了刘飞要来的消息。尤其是这次,东宁市空出来一个副长市的位置,而且是市委常委,省府政大院內的不少人甚至已经猜到这副长市很有可能是在大院內出来,所以省府政大院內的众多副厅们都有机会。有些人在李⽟鹏被拿下之后就已经开始四处活动起来。此刻,看到东宁市的老大昂首阔步的走进大院,很多人纷纷从窗户里面探出头来,像参观动物园一般看着刘飞。想要看看在东宁市掀起那么大风浪的家伙到底长得什么模样。
对于这种目光,刘飞在省委大院就已经经受一次了,所以也不避讳,依然昂首<img src="in/ting.jpg"><img src="in/xiong.jpg">的来到长省秘书办公室內。⻩国兴的秘书叫汤海龙,汤海龙见刘飞敲门进来,连忙站起⾝来主动热情的与刘飞握手说道:“刘记书你来了,请稍等片刻,⻩长省和张记书在屋里呢。”说着,他毫不犹豫的从壁橱上拿起最⾼等级的大红袍给刘飞泡上一杯,然后放下手头的工作和刘飞攀谈起来。
对于汤海龙这个人刘飞的印象倒是不错,和赵德海的秘书王增不可同⽇而语,汤海龙和王增差不多,都是三十五六岁的年纪,老资格的秘书了,工作经验非常丰富,王增长得⽩⽩胖胖的,但是汤海龙却是面容黝黑,小平头,给人一种清慡直率的感觉。但是刘飞却知道,能够当得上导领的秘书,那么这汤海龙绝对不会是一般之人。所以和他聊天的时候,刘飞却也十分注意,因为有些时候,这些人精们从你无意间说出来的一句话,就能判断出很多的信息。
两个人聊了差不多半个多小时,內间屋子里面的门咯吱一响,省委副记书张凯从里面走了出来,长省⻩国兴満面含笑的跟在后面送他。张凯来到外间屋,一眼就看到刘飞,原本还带着一丝笑容的脸立刻沉了下来,只是冷冷的扫了刘飞一眼,然后迈步向外走去,一句话都没有说。对于刘飞,张凯从心底里向外的反感,尤其是对于上次刘飞在分业绩的时候,给⻩国兴分了2份,给赵德海分了一份,而自己却一份都没有得到,这让他感觉到非常愤怒,他知道,这是刘飞在用这种方式发怈着对自己的不満。在加上刘飞直接把罗霸道和李⽟鹏全都给整下台去,这让他对刘飞更是恨之⼊骨,所以,他直接连话都不和刘飞说,直接走出房间。
屋子里面的气氛因为刘飞和张凯的这一对峙立刻就显得有些紧张。⻩国兴走在后面也看到了刘飞,本来他以为刘飞会主动和张凯打个招呼,却发现刘飞<img src="in/gen.jpg">本就假装没有看见对方,直接向自己走来,満脸含笑的说道:“⻩长省,我来向您汇报工作来了。”
⻩国兴苦笑着说道:“刘飞啊,你咋和张记书闹的那么僵啊,在怎么说他也是导领啊?”
刘飞轻轻的摇头摇说道:“⻩长省,我这个人做人一向有个宗旨,值得我刘飞尊敬的人我可以笑脸相<img src="in/ying.jpg">,不值得我尊敬的人我不屑一顾。”
⻩国兴无奈的摇头摇,对于刘飞这样的人他不能说什么,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原则,有些人可以对自己的仇人笑脸相<img src="in/ying.jpg">,甚至是卑躬屈膝,而有些人却会和自己不对眼的<img src="in/shu.jpg">人形同陌路,虽然他是刘飞的导领,却也不能对刘飞指手画脚。只能对刘飞说道:“走吧,咱们进屋谈吧!”
刘飞和⻩国兴走进屋子的时候,已经是下午4点半多了,夕<img src="in/yang.jpg">西下,映照在办公室的窗户上,发出耀眼的光辉,虽然光线有些強烈,却没有中午十分那么耀眼了。
⻩国兴笑着拉上窗帘说道:“我比较喜<img src="in/huan.jpg">下午4点左右的<img src="in/yang.jpg">光,照在⾝上的感觉,暖洋洋的,每天都会晒上那么一两个小时的太<img src="in/yang.jpg">,可以让我浑⾝轻松。”
刘飞笑着说道:“看来这一点我和⻩长省倒是有些相似,不过我却喜<img src="in/huan.jpg">早晨十点多钟的太<img src="in/yang.jpg">,那种<img src="in/yang.jpg">光照在⾝上,让我一天都充満了动力。”
⻩国兴哈哈大笑起来:“这就是咱们两个人的区别吧,你是如⽇东升,我是夕<img src="in/yang.jpg">西下,不过还好,我们都有着共同的爱好。”说话之间,却是语带双关。
刘飞笑着说道:“⻩长省,您现在可是正当年啊,50多岁的正省级也是想当给力的,今年您是52岁吧,再过2点多的时间,您是54岁,正好长省任期期満,到时候不论是省委记书或者是进⼊央中都非常有可能的,到时候您可得多关照关照我这个小手下啊!”刘飞小小的拍了一个马庇,却也正是时候。
⻩国兴提到夕<img src="in/yang.jpg">西下的时候本来还有一丝抑郁,不过被刘飞这个马庇一拍,心情顿时大好起来,笑着说道:“刘飞啊,我知道你小子就是人精,咱们也别兜圈子了,你来是为了市委组织部部长的事情吧?”
刘飞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脑袋露出一脸憨笑说道:“嘿嘿,导领就是导领,咱还没张嘴呢您就知道我要说什么了,我正是为此事而来。⻩长省,在这件事情上还希望您多多支持啊,如果市委记书不能和组织部部长一条心,那么会非常被动的,尤其是现在东宁市正直多事之秋,我必须加強在人事方面的话语权。”
⻩国兴苦笑道:“刘飞啊,你说的是没错,但是你应该很清楚,省委也有省委的考虑,你可知道,刚才张记书找我来做什么吗?他是来谈组织部部长人选的问题了,他认为省委应该加強对各地组织部部长人选的控制,认为应该由省委统一部署,而且<img src="in/gen.jpg">据组织原则,对于市委常委级的职位,下面各市只有建议权,而且不瞒你说,张记书希望用一个辽源市市委常委来换得我对他属意的东宁市组织部部长人选的支持,我现在有些纠结啊。”
刘飞只能露出一丝苦笑了,他本来是准备好用常务副长市人选来和⻩国兴做<img src="in/jiao.jpg">易呢,但是看来,恐怕自己的筹码还是不够啊,而且自己的筹码力度还是比较小的,因为在常务副长市人选问题上,曹晋<img src="in/yang.jpg">的话语权更大一些,想到这里,刘飞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国兴也不再说话,只是默默的看着刘飞。他相信刘飞应该理解自己所面临的困境,如果刘飞不能提出更好的筹码,他没有理由去支持刘飞。在官场上,没有永恒的敌人,只有永恒的利益。虽然大人物们之间也会做<img src="in/jiao.jpg">易,但是那些都是建立在维持和巩固自己话语权的地位之上的,只有有了话语权,尤其是是人事权,才能一呼百应,下面的人才能把自己的意志更好的贯彻。
刘飞的大脑在飞快的开动起来。现在省委的形势是三⾜鼎立,赵德海、⻩国兴、张凯,各自引领一方势力,赵德海统揽全局,但是如果⻩国兴和张凯联合起来,势力却又大于赵德海,而现在自己所面临的却是在组织部部长这个人选上,⻩国兴和张凯有可能联手的危机。虽然有赵德海的支持,但是如果搞不定⻩国兴,那么自己的提议很有可能泡汤。但是自己能拿出什么筹码呢?
除了常务副长市那个筹码外,自己实在拿不出像样的筹码了。除了人事问题外,那么导领最关注的就是政绩了,想到这里,他咬了咬牙,说道:“⻩长省,⽩林山风景区的项目下个月月初就要举行揭牌奠基仪式了,不知道您到时候能否亲临现场来剪彩呢?到时候会有央视的记者前来报道。”无奈之下,刘飞只能拿出这个筹码了。本来他想要把这个机会留给省委记书赵德海的,但是现在看来,自己必须得把这个天大的露脸让给⻩国兴了,至于赵德海那边,自己只能想别的办法来补偿一下了。平衡,是每一个导领者都必须掌握的艺术。
⻩国兴听到刘飞的筹码之后,就是一愣,因为在他看来,这个机会,本来也是应该属于赵德海的,这个露脸的机会可是想当难得的,50多个亿的投资的超大项目啊,甚至可以引起⾼层的注意了,刘飞把这个机会让给自己,他怎么去和赵德海<img src="in/jiao.jpg">代?⻩国兴非常清楚,自从刘飞和曹晋<img src="in/yang.jpg">到了东宁市以后,⾼层的目光肯定会时不时的聚焦过来看一下,而这对自己和赵德海来说,是机遇,也是挑战,怎么样平衡⽩林省整个地区的发展与东宁市的发展,怎么样平衡刘飞、曹晋<img src="in/yang.jpg">以及省委之间的关系,也是⾼层对自己和赵德海提出的考验,如果能够在这种考验之中得到⾼分,那么下一步成为央中委员的机会就大的多了。想到这里,⻩国兴还真的有些心动了。
“⻩长省,李⽟鹏已经下去了,我和曹长市商量了一下,常务副长市的人选上还请⻩长省您多多费心,帮曹长市选一个合适的助手啊!”刘飞适时的再次抛出新的筹码。他绝对不允许张凯在组织部部长人选上卡住自己的脖子,哪怕为此付出再大的筹码他也绝对不会让张凯得逞的。
刘飞说完,便默默的等待着⻩国兴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