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沙’的声音在甲板上响起,原本吵闹的声音立刻不约而同的停了下来,所有人的视线再次齐聚在了那个半裸的男人⾝上,事实上,两方人虽然骂战,但大部分的主意力仍悄悄的关注着秦一的一举一动,毕竟,这小子的出场方式以及杀人手段都太具有震慑力了,但现在没有探明对方底细的时刻,没有人愿意轻举妄动,老谋深算心中暗自打算的韩盖天如此,咬牙切齿,恨不得扒其⽪、啖其⾁的东溟派亦是如此,说⽩了,他们都在等,等着己方真正的王牌出现。
<img src="in/gen.jpg">本无视众人灼热的视线,完全一副漠不关心的态势,秦一旁若无人的向右侧走了两步,然后突然弯下<img src="in/yao.jpg">来,从⾎迹斑斑的甲板上捡起了一样事物,轻松的握在手中,再次向着东溟派众人走来。
“哗啦”
看清秦一手中之物的人都不由紧张的举起了自己手中的兵器,小心翼翼的望着这个逐渐向自己走进的男子,他到底想要⼲什么?
一旁的韩盖天却显得尤为⾼兴,他最担心的就是这个怪人是对方招来的強援,但看这样子似乎完全不是那回事,两方人<img src="in/gen.jpg">本就是互不相识,虽然心中恨不得双方大打出手,自己好从中渔利,却也不敢轻易挑起事端,怕引得野火上⾝。
刚才被气坏了的小公主单婉晶望着这个⾝形裸露的古怪男子,脸⾊有些羞红,幸好是晚上,倒也没人注意,心中忍不住暗嗔:“这人真是的,也不穿上⾐裳,这样成何体统,不过,刚才他从天而降的样子好威武,虽然杀起人来有些让人惊惧,但都是那些海沙帮的恶贼,死不⾜惜的,希望他是来帮助我们的,娘在舱內还没有出来,肯定是被那些偷潜进去的⾼手围住了,真是急死人哩!”
鼻端突然传来一股浓郁的⾎腥气间中还有一股奇怪的味道,似乎是…啊!这才猛然警醒,忍不住再次暗怪自己走神,制止了手下的燥动,单婉晶皱眉说道:“谢谢这位大叔即时救援,不知,大叔可是家⺟的旧友?”
“大叔?”秦一闻言顿时哭笑不得,自己怎么莫名其妙的就长了一辈呢,这话竟然还是从小公主的口中说出来的,这要是换作旁人,自己早就大嘴巴子菗过去,哼,小丫头虽然听漂亮的,但怎么小小年纪眼神就不好了。
低头看了一眼自己⾝上‘花里胡梢’的样子,旋又无奈的暗自叹了口气,不知者不怪,还是先收拾一下行头吧,这⾝装扮确实够狼狈的。
“⿇烦先让一让。”
秦一低头俯视着距离自己不到米远的单婉晶,沉声说道,同时一股玫瑰花露的香味钻⼊鼻孔,虽然经过了一番辛苦的搏杀,但这个娇柔的女孩⾝上并没有明显的伤痕,也许是被特意保护了起来吧。
“啊?哦!”被秦一那双深邃的眼眸注视,单婉晶突然感到脸⽪猛的臊热起来,好美丽的眼眸,就像是恒久以来广袤的夜空,几乎在那一瞬间自己的整个灵魂就被昅了进去,然后,下意识的也不知自己究竟答应了什么。
看出眼前人儿似乎有些不对劲,一旁早就虎虎耽耽盯着秦一的尚明蹭的一下窜到两人⾝边,毫不避忌秦一这时是否会出手偷袭,神情紧张的把有些恍惚的小公主拖到了⾝后,眼神关切的问道:“公主,公主,你不要紧吧,他是不是对你做了什么。”
“啊!”一声轻忽,单婉晶终于被醒唤,意识到自己刚才竟然在一个陌生男子⾝前失态,窘的几乎想要找个地洞钻进去,一张小脸更是涨成了红苹果。
悄悄示意,表示自己没事,但一双美丽的眸子却再次忍不住偷偷向秦一望去,她知道,不管今晚如何,从此之后,她再也忘不掉这双眼睛的主人了。
摆弄着手中的这把双刃战斧,这种武器最利近⾝战,斧刃有两面,砍劈起来极为凶狠,一向是海沙帮海战的制式装备,只是现在到了秦一手中,难道他想用此当作自己的武器?这番如此怪异的举动到底有何用意?一时间一个大大的问号出现在所有人的脑中!
看着⾝边那些小心翼翼望着自己人,秦一的嘴角露出一丝奷诈的笑意,看来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了,不过是想要‘洗个澡’罢了,哪用紧张成这副模样。
毫无预兆的,秦一手中那把聚集了上百双眼眸的双刃斧甩手而出,以一种破天之势直直的冲向头顶上方的…蓄⽔箱!
‘咔嚓’
带着锐利寒锋的斧刃深深的嵌进了厚实的⽔箱壁上,一臂长短的到最后只留有一小截露在外边,其它的部分尽皆没⼊。
而面朝秦一的那一面竟然被这一掷之力破坏出了一个面目狰狞的大洞,储蔵在里边的清⽔顿时如九天银河一般飘飘洒洒垂落了下来,而落地的方向恰好在秦一的头顶上方。
站在原地,任这清凉的⽩⽔肆意的冲刷着⾝上的⾎污,而旁边那些躲闪不及的人则被溅了満⾝,弄的面目更加狼狈。
韩盖天再次⾊变,不止是震惊于秦一恐怖的巨力,而是他的那份妙到颠峰的技巧,在他距离众人头顶的⽔箱少说也有近二十米,但他却早就计算好了斧头劈落的准确方位,以及手中力度的大小,期间不得有丝毫的偏差,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让洞破⽔落的地点恰好是在他的头顶上方。
虽然,他的心中也宁愿相信这只是他心中的猜测,世间又怎会有如此可怕之人,但⾝为一个上位者的理智却告诉他必须相信,因为,从此人一出场就牢牢的控制住了场上的形式,所有的主动权已完全握在他的手中,他的一举一动更是牵动着这些人的心,这让他的心头顿时为今晚的行动蒙上了一层浓郁的<img src="in/yin.jpg">影!
⽔中秦一的⾝影终于褪去了⾝上的污浊,还其本来面目,那张意料之外的平凡面孔自然引起了一阵阵庒抑的低呼,因为在他们想来如此人物怎么也得生得特殊一些,纵不能貌比潘安,起码也得吓死张飞吧,但这样普通致放到人堆里就再也找不到的样子实在是跟他们心中的那个影相有着太大的差距。
“好美的眼睛!”
小公主沉<img src="in/mi2.jpg">的望着那双深邃的眼眸,仁者见仁,有的人觉得秦一的眼睛琊气凛然,但有的人却认为那是天下间最美妙的事物,世事之怪端的神奇!
亏得秦一浑⾝上下也就这副灵魂窗口拿的出手,男人做到这份上其实也不容易,毕竟,这世间大多数人都喜<img src="in/huan.jpg">以貌取人,就像是场中其他大部分人看到秦一的样貌后心态已然发生了一丝微妙的转变,心中那丝刚刚燃起的畏惧竟然奇迹般的消失不见了,毕竟,此时的秦一怎么看都不像是⾼手。
刚才,应该是自己大意了,没错,就是这样,某些人为自己方才的胆怯退缩找借口,看起来似乎效果还不错。
“哗,看来还是这样舒服,沾上鲜⾎的感觉的确不怎么好,难怪我以前最讨厌的就是正面战斗了。”
轻松的甩了<img src="in/shi.jpg">漉漉的头发,秦一低声自语,旁人虽然看到他嘴⽪子抖动,却无法听清那弱小的声音。
“不好意思,让你们就等了,直说了吧,我这人喜<img src="in/huan.jpg">爱好和平,不喜<img src="in/huan.jpg">杀戮,所以,可以请你们双方罢战吗?”
你不喜<img src="in/huan.jpg">杀戮,放庇,⽩痴才信你呢,刚才也不知道究竟是谁杀起人来跟野兽似的。
心中虽然很是鄙视秦一如此伪善的说法,却不得不摆出龙头老大的架势,手中双斧猛地往地面一顿,冷声说道:“朋友,到底是何方神圣,不如报上名来,说不定本龙头和你的师门还有关系,海沙帮的梁子可不是谁都能架的。”
言语中的威胁显而易见,但秦一<img src="in/gen.jpg">本就不买他的帐,扭头不屑的说道:“我知道你在江湖上的名号叫做‘虫王’,本名叫做什么韩扑街来的,本少爷来头太大,说出来怕吓住你,我这也是为了你好,赶紧带着你的人滚吧,免得到时翻了脸你这‘害虫’帮就人死帮散了。”
“哈哈哈,好,好小子!”
韩盖天怒极狂笑,他终于被秦一<img src="in/ji.jpg">怒了,双眼冒出冷厉的⾎光,狠声说道:“我韩盖天今天就不信这个琊了,小子,说出你的名字,还有师门,看如何吓死我。”
“这可是你说的,到时出了事可不要怨我方才没有警告你。”
秦一眼底露出奷诈的微笑,只有<img src="in/shu.jpg">悉他为人的才知道,这小子又要开始整人了。
所有人都立时被勾起了心中的好奇,无不想要知道此人到底是何方神圣,一旁躲在众人后边的东溟公主闻言也唰的一下竖起了两只美丽的小耳朵,分明不想错过一个字。
“我叫秦川,而我师⽗她老人家就是…”
待完全钓起了众人心中的好奇,秦一才一脸傲慢的接着说道:“她老人家就是当代慈航静斋斋主…梵青惠。”
満意的看着这些人一脸呆滞的精彩表情,秦一嘴角笑意更深,得意洋洋的说道:“怎么样,都吓傻了,早说过不告诉你们的,现在知道错了吧,不想让本少爷生气的话就赶紧滚吧。”
“放庇,竟然敢愚弄本龙头,静斋地位何等尊崇,里面都是仙子般的人物,哪有你这样的混帐东西,而且,从没有听过那里有男人的,简直就是个不知所谓的骗子。”
“⽩痴,你懂什么?”秦一故意一脸不屑的看着暴怒的韩盖天,继续胡诌道:“当静斋是你家呀,里边究竟有多少秘密你都知道?不了解事实就没有发言的资格,一边老实待着,既然你们不相信,不妨透露一些秘闻跟你们这些孤陋寡闻的小丑长长见识,我静斋共分內外两部,师尊她们是內部女系的,修的是我斋最⾼武学,而像我这般的弟子则属于外部男系,大家统属不同,各司其职,我们外部弟子一向不闻于世担任地是传礼护法地责任,跟沙门护法地职责相当,算了,跟你们说这些都是⽩说,不过,你们只要记住,没听说过并不代表这世上没有。”
“哼,明明是信口雌⻩,却来妖言惑众,看我不击杀了你这小贼。”
韩盖天一看情势有些不对,立刻当机立断,出言打断了秦一的话声,这时候必须杀死此人,哪怕他真的就是静斋弟子,今晚的行动已经是孤注一掷,绝对容不得半点差池,只要把他杀掉,那么死无对证,管他什么静斋、动斋,就是神仙挡住老子发财的路。
也得灭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