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工秘录》乃是‘器家’至宝,听说共分天、地、人三卷,不知公子看到的是第几卷?”
哼!想试探本公子?真当我傻子呀,秦一心头冷笑,但脸上恰如其分的显露出一副认真回忆的表情,半晌后终于一脸无奈的叹道:“实在抱歉,那卷木牍腐烂的太严重,有些地方都已看不清楚字迹,至于分数哪一策,在下也是不清楚。”
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东溟夫人希翼的问道:“那公子能否把那卷册借妾⾝翻阅一遍?”
可以…才怪,万说老子从没见过这鬼书,即便真有又岂能给你看到,还指望这招杀手锏‘钓鱼’呢。
“没有哩!”
秦一两手一摊,貌似无奈的说道“那卷牍本来一直是在下随⾝携带,但后来跟人发生<img src="in/ji.jpg">斗,结果<img src="in/xiong.jpg">前不甚被那恶人拍了一掌,那时候某的功夫还没有练成,若不是放在怀中的卷牍<img src="in/yin.jpg">差<img src="in/yang.jpg">错下保命,就再也没有在下的今天了。”言罢一副不盛唏嘘的样子。
“你…”虽然知道这人话中意思八成不能相信,但东溟夫人⽔晶般的眼珠一转,说道:“刚才听公子的语气,想必已经全都学会那一策秘录中的种种神奇,不知…能够指点一下妾⾝,也好让我们领略一下上古大师的旷世奇艺。”
戏⾁终于来了,秦一故作迟疑了片刻,终于点了点头,一脸凝重的说道:“出我口,⼊你耳,那本书中记载的东西委实惊人,我一直都在担心若是不甚传出去将会对这个本就纷<img src="in/luan.jpg">的环境造成更加不可遏制的恐怖灾害,事实上,在下这次之所以不愿千里从巴蜀赶来这里就是因为感到你们东溟派乃是这场祸<img src="in/luan.jpg">的源头,但事已至此,多言无益,只是不想你们再被人利用,我虽没有凌云之志,但也不想看着这个美丽的山河、民人、乃至战<img src="in/luan.jpg">死亡蔓延到那片仅剩的天府之地,所以,才希望能够凭自己的力量做点事情。”
单婉晶眉头微蹙,有些不悦的斥道:“你不想说就算了,为什么还要找出这种无礼的借口,我东溟派虽然贩卖兵器,但也没有到你说的祸<img src="in/luan.jpg">江山、导致百姓流离失所的地步吧?”
秦一晒到:“如果你当东溟派下一代派主,我已经可以预计到它的灭亡,你难道就没有半点政治眼光吗?”眼看小公主再次闻言恼羞成怒,秦一赶紧接着说道:“敢问夫人,当今天下最后实力争夺天下的是谁?”
东溟夫人闻言一怔,仔细思考了一会,方谨慎的答道:“南方虽有几大势力,杜伏威和辅公佑的江淮军刚刚占领历<img src="in/yang.jpg">,现在又准备挥军攻打丹<img src="in/yang.jpg">,看其声势想必也不过是个时间问题,其他如林士宏、萧铣、任少名之流都颇俱势力,而北方翟让李密的瓦岗军,鹰扬梁师都之辈也不容小觑,但妾⾝认为若是有望逐鹿中原者仍旧是四大阀最有机会,其他人不过是碌碌之辈,不论是<img src="in/gen.jpg">基还是威望皆有不⾜。”
“嗯,夫人有此见解已经是不错了,在下平时无事到时心中有些想法,四大阀虽然<img src="in/gen.jpg">基威望俱⾜,但宇文、独孤两家首先可以排除,因为他们缺少优秀的将领,只是此一点就可以排除他们,太原李阀拥有关中之利,且经营多年,门下三字都是不可多得的帅才,尤其二子世民,人中龙凤,前途不可限量。”
“而四阀中最是提调的宋阀更不容小觑,宋家世居岭南,阀主‘天刀’宋缺的威望声震东南,手下俚兵数十万,兼且此人<img src="in/xing.jpg">格最能隐忍,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呀!”
“其次洛<img src="in/yang.jpg">王世充虽有地利,领东都洛<img src="in/yang.jpg">,占据虎牢之力,雄踞中原,但奈何<img src="in/xing.jpg">格虚伪,自私自利,宠信小人,乃一冢中枯骨,不⾜为俱。到是河北窦建德算的一方豪雄,若无意外,天下这盘棋必将由这三人执子。”
秦一意有未尽,他口中的意外自然是指目前尚不知躲在何处练功的寇徐两人,他们是真正的天之骄子,如果一切都按照历史进程的话,棋盘上必得再加一个可怕的对手。
“明明早就窥视中原,但夫人以为这几家为何到现在都按兵不动,难道不觉得反常吗?”
东溟夫人一直都觉得有些不对劲,闻言立刻躯娇一震,骇然⾊变到:“难道他们都是在等那个昏君驾崩?”
“虽不中亦不远矣,你不能指望一个人什么时候死亡,但是却可以找到一个出头鸟,行那一石二鸟之计。”
“一石二鸟?”
终不是玩弄<img src="in/yin.jpg">谋的材料,两女大脑有些转不过弯来,疑惑不解的问道。
“没错,这天下已是即将死亡的马匹,但却没有人愿意当那庒死马儿的稻草,因为,他们都怕成为众矢之的。于是就成了现在的僵局,正主儿都在观望,小虾米才趁机活跃起来,现在想要打破这个僵局只有两个方法:其一就是那炀帝立刻蹬腿,可惜他老人家常年住在深宮大院,內里护驾⾼手无数,基本可以绝了这个不切实际的念头,而另一方法相对来说就简单了太多,于是,某些心存妄念的人就可以布局,妄图把⽔彻底搅浑。”
看着秦一眼睛死死的盯着二人,东溟夫人心头震惊,诧异的说道:“你的意思说得是…我东溟派?这绝不可能。”
“哈哈,怎么不可能,你东溟派私底下跟这些世家豪強大作生意,手中必有一卷武器<img src="in/jiao.jpg">易帐册,只要拿到这帐册并<img src="in/jiao.jpg">到那昏君手中,这可是如山铁证,你们可以想想,这天下还不立刻大<img src="in/luan.jpg">,嘿嘿,所以在下才说你们东溟派才是这<img src="in/luan.jpg">世真正的源头所在,没有你们手中帐册,没有这门暴利生意,那些野心者又怎回如此快速的充实自⾝实力,问鼎江山,也许当他们最终成功后还要感谢你们当年的‘援助’之德呢!”
为了击破这位夫人心中始终保留的顽固思想,秦一必须狠狠的打击她的自尊,你东溟派不加⼊到战争,哼,这下我看你们还拿什么理由来掩饰自己心中的那份骄傲固执。
秦一知道只有把她们所有的颜面自尊狠狠的践踏在脚下,撕破其心中的懦弱,自己才能真正掌握这股力量。
从破败中重新建立起新的信仰,自然比跟旧有执念拉锯抗衡要来得快捷。
“啊!”的一声,东溟夫人彻底被秦一**裸的言论震的呆滞于地,神情恍惚,原来,自己一直所谓的保持中立不过是伪善者的矫饰,她东溟号才是造成杀人盈野、饿殍千里的幕后真凶。
这个美<img src="in/yan.jpg">不可方物的⾼傲女子似乎瞬间苍老了数十岁,当然,这绝不是指容貌上的衰老而是心灵上的憔悴。
这也不是杀一两人的畏惧,而是成千上万人很可能因自己而死,更多的人被迫流离失所,这是来自灵魂深处的谴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