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后面的跟上!”
浓重的夜⾊中,一阵钢铁盔甲发出的击撞声如同浪涛一样阵阵传来,让寂静的夜晚透出一股浓浓的紧张与硝烟气息。
一列列⾝穿铠甲,全副武装的士兵沿着小道,快速的朝着克伦贝尔家族的城堡前进着。
为首的军官便是从莉迪亚房间中走出的年轻军官,他叫维德利奇科,是塔雷拉斯家族一名少将级军官,在塔雷拉斯一系中他算得上是少有的年少⾼位者,如果不是塔雷拉斯看重他的忠诚和才华将他留在郁金香郡看守大本营,否则他是一定要被塔雷拉斯带进帝都的。
不过也正因为这样,维德利奇科也逃过了一劫,没有和塔雷拉斯一起葬⾝于帝都加尔西亚,他和他的亲卫队可以说是整个郁金香郡最具战斗力的一支王牌队部,完全可以和安吉尔公主⾝边的贵族近卫队相媲美。
如果不是这支队部人数太少,只有仅仅不到三百人的数量,它就要直接被菲托舍和元老会调往温河关<img src="in/ying.jpg">敌。
可也正是因为这样,当贵族联军大举庒进的时候,郁金香郡內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温河关和公爵之死这两大震撼**件上,<img src="in/gen.jpg">本没有什么人注意到还有这样一支战力不俗的队部正埋伏在郁金香郡的中心心脏旁边。
虽然安吉尔公主提醒了菲托舍摇留意⾝边的人,可是菲托舍并没有将这句话往心里面去,一来这个中年人很反感安吉尔这样的外人揷手自己家族的事情,而且这个女人还有单⾝闯⼊他们的绝密会议这样恶劣的先例在前;二来,塔雷拉斯公爵一直是克伦贝尔家族的大靠山,而塔雷拉斯家族虽然和克伦贝尔家族是亲戚⾎缘关系,可一直以来两方一个是支配关系,一个是从属关系,这种深⼊人心的主仆观念一直维持到塔雷拉斯公爵之死的消息在郁金香郡传开。
塔雷拉斯的死,对于他和他的家族的打击是无比大巨的,这位老公爵生平一没有什么势力广阔的家族脉络,二没有什么能力惊人的男<img src="in/xing.jpg">继承人,唯一的一个女儿却又是出了名的任<img src="in/xing.jpg">跋扈。
公爵一死,整个塔雷拉斯家族便名存实亡,这也导致了整个郁金香郡的大权直接落⼊了克伦贝尔家族的手中,落⼊了菲托舍的手中。
一直以来,克伦贝尔家族仰仗着塔雷拉斯家族飞⻩腾达,可他们无论再怎样富可敌国,再怎样权倾天下,他们始终生活在塔雷拉斯公爵的<img src="in/yin.jpg">影之下,这种庒抑和忌惮从阿加莎对待莉迪亚抢亲一事便可以略见一斑。
而现在塔雷拉斯终于死去,克伦贝尔家族虽然失去了最大的靠山,可他们一些人的心中也未尝没有头顶上一直庒着的<img src="in/yin.jpg">影消散的感快,譬如菲托舍,譬如不再对莉迪亚保持低调和笑脸的阿加莎。
一个常年被庒抑着的人,突然间翻⾝做主,再加上自己最忌惮的人又不在了,心中的那种快意和随之产生的大意,是可想而知的,尤其是莉迪亚又是一个出了名的花瓶,自打住进克伦贝尔家族府邸之后,一直就没有出过门。
菲托舍怎么可能会去防备一个这样的女孩?
所以,菲托舍<img src="in/gen.jpg">本没有将安吉尔的话放在心里面,他只是适当的增強了警戒巡逻的防卫力量,加強了元老会中的监视力度,却没有提防来自莉迪亚的威胁。
在这个夜深人静的晚上,当所有人都沉浸在梦乡中时,莉迪亚指挥着维德利奇科骤然发难!
当一个失去了一切的人开始狂疯报复周围一切事物的时候,这个人所能产生的力量是极其可怕的,尤其是当这个人的手中还掌握着一支实力不俗的军队,这种破坏力将成倍增加,可如果这个歇斯底里的狂人如果还是一个女孩的话,那么这一切将变成一场噩梦,她⾜以让眼前的一切与她一起步⼊地狱的深渊,与她一同陪葬!
莉迪亚所作的一切充満了机缘巧合,如果不是菲托舍大意,维德利奇科和他的士兵<img src="in/gen.jpg">本无法攻⼊铁桶一般的城堡;如果不是唐杰刻意抻着菲托舍,莉迪亚也不会有⾜够的时间来布置这一切;如果不是维德利奇科这个人⾜够的愚忠,他也<img src="in/gen.jpg">本不会选择陪着莉迪亚一同进行这种近乎自我毁灭的杀自<img src="in/xing.jpg">狂疯行为。
这一切的种种造就了一个可怕的夜晚,也是一个⾜以让克伦贝尔家族铭记永远的夜晚,正是因为这个夜晚,他们从此不敢再小看那个来自大海上的男人,更对这个曾经名震帝都的男人有了一个深刻的感<img src="in/xing.jpg">认识。
当维德利奇科带着他的士兵来到克伦贝尔家族城堡下的时候,城楼上的卫兵传来一声大喝声:“什么人?”
虽然菲托舍对莉迪亚很是⿇痹大意,但是他对于城堡的全安布置却是没有丝毫的破绽,毕竟贵族联军只离这里不到一百里,这边虽然风平浪静,可是在温河关下面却是⾎流成河,所以这些负责防卫的卫兵自然也是一个个警惕万分。
可前来答话的却不是敌人,而是他们心中的“自己人”
维德利奇科掀开自己的⽩银面甲,大声道:“我是维德利奇科,奉命前来加強城堡防卫,开门让我们进去!”
克伦贝尔家族府邸的城堡并不算⾼,比起帝都加尔西亚的各大城楼来,它矮小得简直像是大人⾝边的小孩子。
这个城堡的城墙只有不到四米⾼,城堡下面悬空的吊桥对岸又揷着一排燃烧的火把,熊熊的火光将维德利奇科的面孔照得城楼上的人清晰可见。
城楼上的卫兵一见维德利奇科的面孔,顿时疑心尽去,为首的军官点了点头,对绞索盘的卫兵大声道:“放下吊桥,打开城门!”
轰隆一声,被悬在半空中的吊桥缓缓放了下来,封闭严实的铁门也缓缓的升了上去。
维德利奇科眼中爆出一抹精光,他嘴角微微一翘,露出一抹⾎腥的笑容,然后对着手下两百八十多名精锐士兵们一挥手:“上!”
这群士兵们便如狼似虎的从城堡大门冲了进去!
在维德利奇科的带领下,这些精锐士兵以有备打无备,迅速沿着城楼的楼道涌上,当维德利奇科来到城楼军官面前时,这名军官浑然不知道自己死期已至,他笑呵呵的对着维德利奇科打着招呼:“怎么把你们给调进来了?难不成有什么变化动静?”
维德利奇科覆盖在面甲下面的笑容十分的琊异,他声音嗡嗡的从面甲中传出:“是啊,的确是有些变化和动静呢!”
这名军官面露好奇之⾊,他上前笑嘻嘻说道:“什么事情?看在天神拉斐尔的份上,不用对我隐瞒吧?”
这名军官平⽇里与维德利奇科私<img src="in/jiao.jpg">颇为不错,可他却没有想到这个年轻的男人却是一个翻起脸来六亲不认的家伙。
维德利奇科笑着凑到这名军官耳边,说道:“变化和动静就是…你和你的手下们,一路走好!”他话音刚落,手中的一把短匕便恶狠狠的刺⼊了维德利奇科的<img src="in/yao.jpg">肋!
这名军官浑⾝一震,他张大了嘴巴,喉咙里面发出汩汩的声音,他不可置信的看着维德利奇科,五指如钩的用力抓着维德利奇科的手臂,只可惜他的手臂上覆盖着厚重硬坚的盔甲,这名垂死的军官<img src="in/gen.jpg">本留不下任何的痕迹手指便缓缓滑落,摔倒在地上。
维德利奇科菗出这名军官<img src="in/yao.jpg">肋的短匕,殷红的鲜⾎顺着匕首尖端滴答落在地板上,他冷冷看了一眼⾝边的士兵们,说道:“还等什么?迅速抢占各大要点,愿意投降的捆绑起来,不愿意投降的,格杀勿论!”
“呼!”这些士兵整齐的发出一声大呼声,纷纷散去。
负责城防的士兵们没有想到这些“自己人”竟然会突然发难,再加上他们的作战实力和这些亲卫兵们相差很远,这使得这些精锐士兵就像一把切⼊<img src="in/nai.jpg">酪的热刀子一样,顷刻间便让整个城楼便落⼊到了他们的手中,负责防卫的士兵们十有**被当场斩杀,一时间城楼⾎流遍地,头颅<img src="in/luan.jpg">飞。
这种城楼上的异变自然不可能是毫无动静的,一些反抗的士兵们大声的叫喊声惊动了城堡內部的卫兵,可当维德利奇科解决了城楼卫兵,掉过头杀向城堡內部的时候,他们像一群突⼊羊群的狼一样,恶狠狠的将这些卫兵杀得七零八散。
惨叫声、呐喊声、怒吼声和哀嚎声响彻天空,城堡中摇动的火把光芒将夜空照得极亮,整个城堡的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异变所惊动。
在艾玛房间中一直服侍她的艾米利亚从<img src="in/chuang.jpg">边爬起来,睁开睡眼惺忪的眼睛,看着火光冲天的外面,半天没有回过神来。
她转过头,却看见艾玛已经从<img src="in/chuang.jpg">上爬了起来,警惕的看着窗外:“发生什么事情了?”
艾米利亚笑了笑,安慰着艾玛:“不知道,不过应该不会有什么事情的,可能是失火了。”
艾米利亚笑着说着,自己走到房门前,然后回头对艾玛又说道:“艾玛姐小,你接着睡吧,有事情我会告诉你的,我现在出去看看。”
艾玛伸出一只手,想阻拦艾米利亚:“哎,不要出去,外面好像…”她下面的话还没说完,艾米利亚便大咧咧的走了出去。
艾米利亚刚出门来到走廊上,她惺忪的睡眼还没有来得及<img src="in/rou2.jpg">一下,便见走廊的一头几名浑⾝浴⾎,⾝穿全⾝铠甲,头戴遮面头盔,手握长剑的士兵,蹬蹬蹬的向她扑来!
这几名士兵⾝材魁梧,又穿着沉重的铠甲,⾜面蹬踏着地板的时候,发出可怕的隆隆声,就仿佛一头正在⾼速奔驰的怪兽,森寒发亮的长剑就是这头怪兽的獠牙,艾米利亚瞪大了眼睛,呆呆的看着这几名士兵飞快的<img src="in/bi.jpg">近,在她碧蓝的眼眸中,这几个怪兽一样的士兵越来越大,越来越近,最前面的一名士兵冲着她由下而上,猛的一撩长剑!
撕拉一声,艾米利亚顿时整个人被斩成了两半,鲜⾎和內脏在空中一阵狂噴<img src="in/luan.jpg">舞!
这些士兵仿佛最冷⾎残酷的机器,毫不怜惜的杀死了这名尚在⾖蔻年龄的侍女,践踏着她的尸体和流淌在地上的內脏,迅速的分成了两批人,其中的一人扑进了艾玛所在的房间,而另外的三人则毫不停留,飞快的朝着唐杰所在的房间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