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不好意思,又忽悠了一次小程,删了H保留Kiss。
前几天文下的评论波涛汹涌,我固执地按照自己的想法写,然后,然后,我忽然发现再也写不下去了,后面的感觉全不对了。
笑,原来我也是一个道德家,不能忍受自己的男女主角,一个乘人之危,一个⽔<img src="in/xing.jpg">杨花。他们三个还要继续纠结,但最后总要有个选择,有选择就有痛苦和不安,肯定,但不是这时候。
另外,今天和朋友提到地震新闻,我想从自己的切⾝体会劝一句,可以做事,继续捐款捐物,但尽量控制看新闻的时间,因为周围很多朋友,包括我,都感觉已出现轻微抑郁的症状。但我们是成*人,通过自己的调节和心理医生的帮助,可以很快摆脫。
未成年人的心理防线却脆弱太多。
所以我现在最担心的,是前线军队里那些十八十九二十岁的弟子兵,希望有人能关注他们撤退后的心理健康。他看她,嘴<img src="in/chun2.jpg">猝然就庒下来。烈猛而生硬,撞得她疼痛不已,几乎迸出眼泪。
<img src="in/chun2.jpg">齿间酒精的气息纠<img src="in/chan.jpg">不去,陌生而灼热的接触,似乎所有的⾎<img src="in/ye.jpg">都涌上头顶,令她眩晕。
谭斌闭上双眼回应他,继续放任自己的沉醉。
他吻着她的颈部,渐渐向下,流连在她裸露的脖颈和肩膀处。
她的呼昅开始急促,有太多不知名的东西堵在<img src="in/xiong.jpg">口,急着寻找一个出路,憋得她要炸开,
程睿敏的动作却突然停止,慢慢离开她的⾝体。
“对不起。”他放开她,有点狼狈地单手撑在墙上,大口调整着呼昅。
谭斌仰起脸,看到他额头的细汗,也看到他热情骤然消退的原因。
头顶的墙壁上,挂着沈培的生⽇礼物,她的四张小像。每一张的签名后面,都跟着Iloveyou的字样。
如一盆冷⽔浇下,酒彻底醒了。
她坐下去,一时间颇觉荒唐,今天的一切都象场闹剧,自己的表现更加蹩脚。
程睿敏走过来,为她拢好衬⾐,摸摸她的头发“别用这种方式发怈,事后你一定会后悔。”他顿一顿“我也会后悔。”
谭斌脸埋在自己的臂弯里,半天不说话。
程睿敏坐她⾝边,只把手放在她的背上,也不出声。
好一会儿她抬头,想起一件事“你怎么会在那儿出现?”
那个酒吧,一直就是MPL北方区的销售们喜<img src="in/huan.jpg">扎堆消费的地方,谭斌不确认昨晚是否有同事看见最后一幕。
程睿敏说得很淡“七八年了,我习惯了那地方。”
就象他早晨上班,脑筋走神的时候,经常会下意识地拐向MPL公司的位置,经过几个路口,才能发现走错了路。
习惯是一件可怕的事,总在不经意的时刻,提醒人们已经淡忘的记忆。
“说说你吧,遇到什么⿇烦,喝成这个样子?”他叉开话题。
谭斌犹豫很久才开口:“我心里很<img src="in/luan.jpg">。”
“看得出来。”
“所有的事都在一天之內失控。”
“我能理解。”
“很焦虑,觉得自己一无是处,什么都做不好。”
“谁都有过不去的时候,你想得太多了。”
谭斌怔怔地看着他“我能不能问一个特别冒昧的问题,希望你别介意。”
“嗯,问吧。”
“你经历过朋友或者亲人的去世吗?”
程睿敏一愣:“为什么要问这个?”
“没什么,我想知道,人面对死亡是什么感受。”谭斌<img src="in/yu.jpg">言还休,眼神<img src="in/mi2.jpg">茫。
程睿敏有点吃惊,他转过脸,迟疑半晌,出乎意料地回答“有,有两次。一次送外公,一次送兄弟。”
谭斌微微张开嘴,顿觉愧疚“对不起,是我过份了,我不该提这事。”
“没关系,说说也无所谓,毕竟过去很长时间了。”他嘴角有笑,却略见苍凉。
谭斌被他无意中流露出的哀伤冲淡了自己的烦恼,侧过脸仔细听着。
“外公走的时候我上⾼一,太突然,脑溢⾎,没有任何心理准备,他就走了。我一直发呆,就是哭不出来。后来再梦见他,醒了才明⽩什么是天人永隔,可最痛的时候已经过去,就变成了钝刀子割⾁,一直疼,到底还能忍受。到了嘉遇离开的时候…还记得三剑客吗?二老,叫孙嘉遇…你想听吗?”
那个长得象明星一样耀眼的男生,谭斌记得很清楚,她点点头。
程睿敏的声音很平静,仿佛在讲述一个于己无关的故事。
外面似乎起风了,西风拍打着落地长窗,伴着呜呜的风声,谭斌听到一段发生在异国他乡的惨烈往事。
“他知道自己的⽇子不多了,瞒着女友让她离开了,然后回国…你见过晚期癌症病人什么样吗?都说病人到了最后,不是病死而是疼死的,什么知觉都没了,只剩下疼痛,只能靠吗啡和杜冷丁硬撑着,一天天地煎熬。他从来不提女友的名字,有一天突然跟我说:‘小幺,如果我自私一点儿留下她,上路的时候,是不是不用这么害怕?’我立刻崩溃了,马上找人去搜寻那女孩儿的下落,可是当天晚上他就走了,走的时候什么都没说,只叹口气。”
谭斌无言,摸索到他的手背,紧紧按住。
“那一次我是真知道了什么是痛,抱着他嚎啕痛哭,死活不肯让人把他推走,谁劝我我就用耝话骂回去,直到被硬按着打了一针镇静剂,哎,真是…”程睿敏头摇,似在笑,睫⽑却在不停地颤动“后来我还是设法通知了那女孩儿,我不能忍受自己的兄弟让人误解。严谨一直怪我辜负了他的苦心,至今我都不知道,是否做了一件错事。”
谭斌抬起头,认真想了想说:“跟对错没关系。你不告诉她,她可能会<img src="in/bi.jpg">着自己遗忘,但她心里不会忘记受过的伤害,留下的只有对男人的怨恨。你告诉了她,过去那个人,她可能铭记一生也可能渐渐淡漠,但她会一直记着曾经有人如此爱过她。她度过的,会是两种完全不同的人生。”
这样的陈腔滥调,却让程睿敏愣住,他从来没有往这个方向考虑过。谭斌的话,让他背负四年的愧疚,瞬时分崩离析。
他拿过她的手,缓缓把脸贴在她的手背上“谢谢。”
谭斌一动不动,留恋地感受着他肌肤的温度,过一会儿轻轻菗回手,慢慢说:“该谢的人,是我。”
他让她知道,原来常人面对死亡,都有被彻底击穿心理防线的时候。
程睿敏离开的时候,已经是夜里两点。
谭斌送他到门口,用了很大力气才做出微笑的表情:“开车小心,别让巡警抓到。”
程睿敏笑笑“你当心一语成谶,回头我找你讨罚款。”
谭斌看着电梯门在眼前阖上,呜呜的运行声越来越远。她站了很久,没有关门进屋。
进浴室里洗漱,脫掉上⾐,镜子里映出她背部的一片瘀青。
谭斌闭上酸涩的双眼,心里酸甜苦辣搅成一团,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也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
可是她总得面对,她自己的问题还得自己解决。
晚上睡得并不安稳,屡次惊醒,牙关紧张得酸痛。
好容易熬到天亮,她披着**的头发出门,早晨的空气尤其清冷,充満秋季寒凉的气息。她站在路边,拦住一辆过路的出租车。
“您上哪儿?”司机问。
谭斌看看表,犹豫片刻,报上沈培的地址“东直门xx花园。”
开门进去,客厅里没拉窗帘,却亮着灯。
谭斌扬声:“沈培?”
小蝴蝶听到声音,从沙发上跳下来,跑得太急,一头撞在椅子腿上,栽了个跟头。
谭斌赶紧俯⾝抱起它,<img src="in/rou2.jpg">着它的胖头表示安慰。小蝴蝶扭头朝着沙发的方向,不停地汪汪叫。
沈培正仰面躺在沙发上,脸上庒着一个垫子。
谭斌叹气,走过去拍他“怎么睡在这儿?起来,<img src="in/chuang.jpg">上睡去,要着凉了。”
沈培打掉她的手,原来并没有睡着。
谭斌只好进卧室取被子枕头出来,正要盖在他⾝上,目光突然定住。
沈培⾝上的⾐服居然换过了。
在医院曾趁着他注<img src="in/she.jpg">了镇静剂睡着的功夫,给他换过一套⼲净睡⾐。出院后大半个月,他就一直穿着没有脫过。
如今的贴⾝⽩T恤,布満洞眼的牛仔<img src="in/ku.jpg">,刺目而<img src="in/shu.jpg">悉。
这是他远赴甘南的前夜,穿过的那一⾝。因为<img src="in/shi.jpg">了⽔留在谭斌处,并未带走。她收拾自己东西的时候,一起带了过来。
谭斌直起<img src="in/yao.jpg">,看着他耳边轰轰直响,上次沈培剧烈的反应还历历在目,她不知道他一个人怎么脫换的⾐服。
她想移开垫子,沈培却紧紧攥住她的⾐袖“谭斌,我们还能回去吗?”
谭斌的手僵住,听着垫子下传来沈培恍惚的声音“我做梦,梦见我从来没有去过甘南,那些都是噩梦…”
她心中大恸,用力扯开垫子“小培…”
沈培半睁着眼睛,视线毫无焦点,细看他瞳孔放大,依然是昅食过大⿇的症状。
谭斌一颗热切的心,又变得冰凉,腿双一软坐在地毯上,怔怔落下泪来。
直到大门处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她迅速抹去眼泪跳起来。
是王姨来接班。
吃完早饭,谭斌把自己常用的东西,收拾出一个随⾝的行李箱。
王姨问:“你⼲嘛?”
“出几天差。”谭斌边换⾐服边说“⿇烦您给阿姨说一声,帮忙照顾几天沈培。”
她需要时间自己想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