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茹慧笑道:“家⽗寻找凌震霄确有此事,但是家⽗并未杀害他。”
冷如霜道:“即使真是你⽗下手,老夫相信你⽗也不会将此事告诉你…”语气一顿,接道:“老夫再问你,那姓柳的娃儿是什么来路?”
秦茹慧心中一动,道:“他是当代⾼僧无尘大师的徒弟。”
冷如霜神情间掠过一丝惊⾊,嘿嘿一笑道:“你少来唬人。”
秦茹慧抓住机会冷笑一声,道:“想必你害怕无尘大师。”
冷如霜道:“武林中谁不对无尘大师存在三分敬畏之心,又何独老夫?不过,你说的姓柳的是无尘大师的徒儿,老夫却不信,无尘大师是个和尚,照理不会收个有头发的徒弟儿,再说,他也不会过问尘世中的俗事,不然他法号怎称‘无尘’?”
秦茹慧道:“你不信就算了,柳相公⾝佩‘寒星’古剑,他若不是无尘大师的徒儿,大师的佩剑怎会到他的⾝上?”
其实,秦茹慧也不敢肯定柳南江的师⽗就是无尘大师,更不敢肯定“寒星”古剑是无尘大师当年的佩剑。她从凌菲及她⽗亲口中所露出的一星半点,胡讲起来准备吓吓冷如霜。
果然,冷如霜神情微微一愣,继又问道:“你⽗是如何和那姓柳的娃儿搭上的?
秦茹慧决心渲染一番,使“祥云堡”和无尘大师搭上关系,以致冷如霜不敢<img src="in/luan.jpg">来。
当即修眉一挑,冷言道:“我说出来,你可别认为我拿大话唬你!”
冷如霜说:“说吧!真话假话老夫还分得出来,休想唬倒我。”
秦茹慧道:“十五年前,家⽗在川汉道上和无尘大师同宿一座古庙之中,两人曾作竟夕之谈,无尘大师曾托家⽗代办一事。”
冷如霜纵声狂笑道:“你这女娃儿吹牛又吹得太离谱。十五年前,无尘大师已是望六的⾼僧,你⽗不过是一无籍无名之小卒。江湖中能人甚多,无尘大师曾托你⽗办一事,简直太笑话了?”
秦茹慧道:“佛家讲究一个‘缘’字,无尘大师因避雨与家⽗相遇,因而认为有缘,所以才以事相托,你不信也罢。”
冷如霜道“唔”了一声,又问道:“无尘大师所托何事?”
这时秦茹慧摇头摇,道:“事关机密,怎会让我等小辈知道。”
这是秦茹慧⾼明处,一方面故作神秘,另一方面避免冷如霜追问下去。
冷如霜沉昑一阵,又问道:“姓柳的那娃儿此番来意为何?”
秦茹慧道:“柳相公与家⽗曾数度密谈,內情不详,以我的猜测,可能与十五年前他师⽗所托家⽗代办之事有关。”
冷如霜道:“你与姓柳的同登终南,目的又何在呢?”秦茹慧摇头摇,道:“我不知柳相公有何目的,我与之随行只是为他领路。”
冷如霜道:“那姓柳的娃儿现在何处?”
秦茹慧道:“三老峰头。”
冷如霜道:“你因何与他分开?”
秦茹慧道:“他要我转告家⽗一句话。”
冷如霜双目一张,疾声道:“什么话?”
秦茹慧目光一转,缓声道:“这句话本不该告诉你,但顾及本⾝利害关系,又不得不说,不过说出来你却未必肯信。
冷如霜嘿嘿一笑,道:“你少卖关子,真话假话老夫分得出。”
秦茹慧一字字如敲金击⽟般,道:“他要家⽗查明你来终南山有何居心。”
冷冰霜倏然自椅上站起来,面现惊奇之⾊,半晌后又纵声狂笑,秦茹慧看得分明,狂笑不过是一种掩饰,心中不噤暗暗⾼兴。
冷如霜狂笑一阵后,重又坐下,道:“秦姑娘!你回答的话很令老夫満意,老大立刻解去你⾝上的剧毒,不过…”
语气一顿,向旁边站立的冷山红打了个眼⾊,接道:“还要你办一件事情。”
秦茹慧道:“量力而为。”
这时冷山红已拿来一副笔砚,一张⻩表纸在条案之上。
冷如霜指着墨砚,道:“修书一封,告诉你⽗,说你已⾝中我之剧毒,邀他于明晚子时在三老峰头等候老夫,否则你的<img src="in/xing.jpg">命不保。”
秦茹慧智珠一转,道:“明晚子时,家⽗可能无法赶到吧?”
冷如霜道:“天明前,此书即可达你⽗手中,一整天的时间难道还不够?”
秦茹慧道:“‘铁君子’古如松和‘断魂娘子’古寒秋兄妹把守登山要道,不准任何人登山,要登上三老峰头可不太容易哩!”
冷如霜神情微微一愣,道:“既然如此,你和姓柳的娃儿是如何上去的?”
秦茹慧道:“说来你也许不信,柳相公一招击败古如松,让那老头儿口服心服。”
其实,她是信口胡讲,前面既然已经将柳南江和“祥云堡”扯了关系,现在她当然就又将柳南江的武功夸大一番,以使冷加霜有些畏惧,这样,他就不会对自己过分放肆了。
冷如霜的确心中暗骇,而他表面上却哈哈大笑道:“你也太为姓柳的那娃儿吹嘘了…”
语气一顿,接道:“那就告诉你⽗,后⽇子时在三老峰头相见。”
秦茹慧点点头道:“好!不过此时我的右臂已无法提笔。”
冷如霜向冷山红一摆头,道:“红儿,去将秦姑娘⾎脉內之毒<img src="in/xing.jpg">昅出来。”
冷山红含笑来到秦茹慧面前,用手托起她的右臂,伸出右掌与秦茹慧的右掌接实,开股运功昅毒,秦茹慧感觉到那股寒流的劲道在逐渐减退。
一个女儿家的掌心一旦被一个男子用掌心抵住,秦茹慧感到羞愤,只得臻首低垂,躲过冷山红的那两道琊恶的目光。
约莫顿饭工夫,秦茹慧右臂⾎脉的的寒流逐渐消失,而冷山红的额头已出了汗珠。
当冷山红撤掌站去一旁后,冷如霜一挥手,那四名中年妇人也纷纷撤掌。
冷如霜笑道:“秦姑娘!在你⽗未与我见面之前,你要在老夫处暂作客几天,希望你识起作一个好客人。因为老夫的属下已用”五毒点⽳手法“点住你几处大⽳,你现在武功尽失,无与常人,最好不要妄动与心,或作逃走之念。”
秦茹慧心头大骇,运力一试,果然內力<img src="in/dang.jpg">然无存。此时她已变成一个手无缚<img src="in/ji2.jpg">之力的弱女子了。
秦茹慧表面上未动声⾊,依言修好书信,不过,她有她的想法,后⽇是她和柳南江在三老峰头约见之⽇,她⽗亲和冷如霜在三老峰头一见面,柳南江就会知道自己落⼊冷如霜圈套的事。柳南江绝不会袖手旁观的。
修书完毕,冷如霜看后认为満意,一摆道:“送秦姑娘到后室休息,吃喝不得怠慢。”
那四名中年女子立刻簇拥着秦茹慧往里间茅屋走去。
冷如霜又挥退了从人,只剩下他的儿子冷山红,这才低声道:“红儿!这里小心看守,我教店酒之人给秦羽烈送信,即使秦羽烈派人跟踪也不会到这里来,然后我连夜登上三老峰头,和姓柳的那娃儿见面。”
冷山红道:“爹爹多加小心才是,那姓柳的看上去非常精明。”
冷如霜笑道:“生姜是老的辣,只要为⽗稍稍…”
接下来是一阵嘿嘿冷笑。
在冷笑声中,冷如霜将信笺折起来揣⼊怀中,向屋外走去。
冷山红那张俊面是无比的平静与祥和,但是他那一双大而明亮的眼睛里,却透露出一线琊恶的神⾊,嘴角也浮现一股得意的笑容。
当冷如霜离去盏茶工夫后,冷山红沉叱一声,道:“来人!”
声落人进,那是一个年约三旬的汉子,恭恭敬敬地站于进门处,听候指示。
冷山红问道:“留下多少人?”
那汉子回答道:“连属下一共八人。”
冷山红道:“仔细注意四周动静,未经召唤,不得⼊內。”
那汉子应声退去。
冷山红抓起垫在矮凳上的一条骆驼⽑毡,向內屋走去。
內屋系分成两间,在外面一间中有两个中年妇人席地而坐。
冷山红问道:“还有两人呢?”
那两名妇人齐声道:“在里面贴⾝看守那位秦姑娘。”
冷山红一挥手道:“去叫她们出来!”
一名中年妇人走向屋內,不旋踵间,连同那两名中年妇人一齐出来。
冷山红沉声吩咐道:“你们四人去守在门口,不管里面发生什么响动,未经召唤,不得⼊內。”
四名妇人哪敢不遵,应是之后,连袂退出。
冷山红这才推开柴门,走进最里面的一间。
这是一间无窗的屋子,不过丈余方圆之地,地上铺着⼲草,秦茹慧正蟋曲于⼲草之上。
冷山红将手中⽑毡扔在她⾝上,笑道:“深秋夜寒,姑娘武功丧失,谅必难耐寒夜,故而在下送来⽑毡取暖。”
照说,秦茹慧该向他道谢。可是,她只是看了他一眼,却没有开口说话。
冷山红一笑道:“姑娘一向养等处优,所以处处都显示你是一个傲气凌人的千金姐小。”
秦茹慧冷声道:“我不懂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冷山红道:“在下为姑娘昅毒,累得滚汗如珠,姑娘不会言谢,如今送毡给姑娘取暖,姑娘又不会言谢,岂不是傲气凌人?”
秦茹慧冷笑一声道:“又不是我自己来找这些⿇烦,是你们用卑鄙手段<img src="in/bi.jpg">我来,我凭什么要言谢?不情愿尽可将⽑毡拿回去。”
冷山红轻笑道:“姑娘若能稍展笑容,必是更加媚妩动人!”
秦茹慧顿时发觉冷山红不怀好意,不噤芳心大骇,冷叱道:“冷山红!你休想妄生异念,希望你赶快离开此地。”
冷山红毫无愠⾊,依旧微笑道:“姑娘说此话未免有点喧宾夺主了…”
语气一顿,笑眯眯地接道:“方才与姑娘掌心相接,使在下倍觉荣幸,深盼能一亲芳泽,在下也算不虚度此生。”
秦茹慧声⾊俱厉地道:“冷山红!你家姑娘不是野花路草,快给我滚。”
她知道对方已动琊念,若稍假辞⾊,必促其大动<img src="in/yin2.jpg">心,因而严厉叱喝。
冷山红笑容一敛,寒声道:“姑娘不要骄狂过甚,应该想想你目下的处境。”
秦茹慧道:“冷山红!你家姑娘宁愿一死,也不会受你之辱。”
冷山红冷笑一声道:“姑娘目下想死,怕也不行了。”
话声中,逐渐向秦茹慧<img src="in/bi.jpg">进。
秦茹慧惶然地缩至壁角,厉声道:“你再走进一步,我就断⾆自尽。”
冷山红弯<img src="in/yao.jpg">拾起一<img src="in/gen.jpg">⼲草,倏地将那<img src="in/gen.jpg">⼲草打向秦布慧的颈项。
秦茹慧只觉得颈项上一⿇,张开的嘴巴竟然再也合不拢来。
冷山红手中的那<img src="in/gen.jpg">⼲草,一直拂动着秦茹慧的眼帘,満面獠⾊地道:“能够使在下动心的女子可说少之又少,姑娘应该感到荣幸,在下虽心仪姑娘,却不愿行強索取。姑娘最好自解⾐裙,否则姑娘仍难免受辱,而且非在下一人,姑娘自行选择吧!”
秦茹慧不噤心头发寒,想不到这个貌相俊美的冷山红却是心如豺狼,比他的老子还要心狠手辣。
如今,她连断⾆自尽的机会都没有,但是教她自解⾐裙,那是宁死也办不到的事情。
秦茹慧思念及此,不噤心中一酸,缓缓地站起⾝子,向屋中一个木柱全力撞去,她已下定决心一死全节。
她此刻功夫丧失,行动迟缓,她⾝形一动,立刻被冷山红拦<img src="in/yao.jpg">抱住。
冷山红冷笑道:“嘿嘿!姑娘死也得稍等一下,现在就死,未免太可惜了!”
一面说,一面用手抓住了秦茹慧的⾐服领口。
秦茹慧被冷山红的左手拦<img src="in/yao.jpg">抱住,毫无反抗余地,心里暗道:“爹呀!你一生好強,如今女儿落到这种下场,是你想不到的吧!”
秦茹慧此时万念俱灰,闭上了眼帘,等待着祸事临头。
蓦然,冷山红倏地松手将她放开,使她猝然摔倒在草堆之上。
秦茹慧睁眼一看,冷山红的右腕被一个约莫寸长的金钩钩住了。金钩之上钩着一<img src="in/gen.jpg">极细的丝线,顺着丝线看去,才发现草壁之上不知何时已出现了一个约莫二尺见方的大洞。
冷山红左手一抓,大概是想拉断那<img src="in/gen.jpg">丝线。他虽是全力一抓,却未能拉动分毫,反使他的右腕发生一阵彻骨的疼痛。
冷山红已发觉情况不妙,刚想张嘴呼叫,只是“啊”了一声,张开的嘴再也闭不拢来。
原来又从屋外飞进来一<img src="in/gen.jpg">金钩,钩住冷山红的面颇。
这真是一种从未听闻的奇门兵器,两<img src="in/gen.jpg">金钩不过比鱼钩稍大,但却将冷山红这个小魔头给制住了。
同时之间,屋內又出现了第三<img src="in/gen.jpg">金钩。不过这一<img src="in/gen.jpg">金钩却是钩在屋中间那<img src="in/gen.jpg">木柱上的。
紧接着,一个蓝⾐少年,从草壁上那个洞中穿了进来,原来,第三<img src="in/gen.jpg">活钩成了索桥,蓝⾐少年就是手攀丝线滑进来的。
蓝⾐少年另一只手还抓着两<img src="in/gen.jpg">丝线,在冷山红⾝旁一绕,两<img src="in/gen.jpg">细如游丝的丝线竟然将冷山红绑得结结实实的,然后又将他绑在木柱上,因为线头的两<img src="in/gen.jpg">金钩其一钩住了冷山红的面颊,其一钩住了冷山红的右腕。他只有歪嘴瞪眼,动弹不得。
蓝⾐少年这才转向秦茹慧道:“姑娘赶快抓住这<img src="in/gen.jpg">丝线攀沿出去,屋外遍地毒虫…”
秦茹慧听得进,说不出,连忙指了指自己的嘴巴,示意她说不出话来。
蓝⾐少年迟疑地问道:“姑娘是哑巴吗?”
秦茹慧连忙头摇,同时又指指颈子。
蓝⾐少年仔细一看,才知道秦茹慧不能说话的原因。原来她头部的⿇⽳被封点了。
因为秦茹慧的武功已经丧失,冷山红只是轻轻用⼲草打了一下就封住了她的⿇⽳。此刻蓝⾐少年轻轻用手指一<img src="in/rou2.jpg">,秦茹慧就恢复了原状。
蓝⾐少年连连挥手,道:“姑娘快些随我来…”
秦茹慧抓住蓝⾐少年的⾐袖,道:“我的武功业已丧失,如何有力攀附这<img src="in/gen.jpg">丝线呢?”
蓝⾐少年犹疑一阵,道:“情况紧急,请姑娘不要顾忌男女之别,请姑娘双臂抱住在下的颈项,双膝盘住在卞的<img src="in/yao.jpg">间,待在下驮你出去。”
秦茹慧自然再无法顾忌这些,就依照蓝⾐少年的话攀附在他⾝上。
从壁洞中出去,秦茹慧才发现这座茅屋搭盖在一片参天古木之中,外人绝难发现,却不知因何被这个蓝⾐少年发现了。
蓝⾐少年驮负着秦茹慧穿出茅屋后,即在树梢之上奔腾。虽然不太能够腾跃自如,⾝负一人,能够踏枝而行,已经不易了。
那蓝⾐少年奔行了约莫顿饭工夫,方在一棵苍松的横⼲上歇息下来。
秦茹慧松开了手,坐稳了。想想方才攀附在蓝⾐少年⾝上的情形,不免感到一丝羞怯之情,轻声道:“多蒙少使搭救…”
语气一顿,接道:“请问少侠贵姓大名?”
蓝⾐少年答道:“在下姓凌名长风…”
一语未尽,秦茹慧不噤“噢”了一声。
凌长风问道:“请问姑娘…”
秦茹慧抡口道:“凌菲可是少侠之妹?
凌长风不噤愣住,未立即作答。因为凌菲是乔扮男子的,对方何以…?
秦茹慧似乎看出了凌长风愣神的原因,忙道:“凌少侠有所不知,令妹已然恢复钗裙之装,我与她曾有数⽇之聚。”
凌长风这才笑道:“原来如此…”
语气一顿,接道:“请问姑娘芳名是…?”
秦茹慧道:“姓秦名茹慧…”
凌长风一怔,万万想不到自己竟然救出了他们兄妹心目中一代枭雄秦羽烈的女儿。
凌长风并未进⼊“祥云堡”中,只在凌菲口中听说过秦茹慧其人,却未见过。
目下,凌长风最感到意外的,是他妹妹会和秦茹慧作数⽇之聚,更加使他意外的,他素知凌菲的<img src="in/xing.jpg">格,她绝不肯和一个心目中厌恶之人相处。而秦羽烈⽗女是凌菲所厌恶之人。
是什么原因使凌菲对秦羽烈⽗女的看法改变了呢?凌长风不噤有些困惑不解了。
在他陷于沉思之际,秦茹慧问道:“凌少挟如何发现茹慧被困呢?”
凌长风腼腆地一笑,道:“不瞒姑娘说,在下在杜曲镇口上因见姑娘于黑夜疾行,引起好奇之心尾随在后,凑巧看见了姑娘中毒⼊陷的情况。所以在下又跟随到此,待冷老魔离去后,在下正想搭救姑娘,刚好冷山红那小魔头又起了<img src="in/yin2.jpg">心,若不是他心犯琊念,也许在下还不易得手哩!”
秦茹慧道:“少侠所使用的金钩真是绝妙,真是前所未见的武功。”
凌长风微笑道:“在下既不会动刀,又不会使剑,只会这点左道旁门。不过,今晚要不是那几只金钩,在下既进不去,姑娘你也出不来,因为茅屋的四周満是毒蛇毒虫,<img src="in/gen.jpg">本无立⾜之地。”
秦茹慧四下里张望了一阵,道:“凌少侠!还得劳累你再背我一程,此处并不全安。万一他们追来,就不好应付了。”
凌长风道:“姑娘请放宽心,在下听冷山红向属下吩咐过,未经他召唤,不得擅⼊茅屋之內,在天亮前,他们还不会发觉…”
语气一顿,接道:“在下不太明⽩,姑娘何以武功丧失的。”
秦茹慧黯然道:“被冷山魔派地的手下以‘五毒点⽳手法’封点了我⾝上好几处大⽳,因而內力尽散,武功尽失。”
凌长风大惊失⾊,道:“除了冷家⽗子及其属下外,再无人能为姑娘解⽳了呀?!
这…”秦茹慧接口道:“女儿家清⽩为先,生命次之,未遭辱⾝,虽死何憾。凌少侠适时相救,全我清⽩,我已感<img src="in/ji.jpg">不尽了。”
凌长风不噤对秦茹慧有了钦敬之心,道:“秦姑娘!在下立刻送你回堡吧!也许令尊…”
秦茹慧摇头摇,道:“我不想回堡…”
语气一顿,接道:“此处离三老峰有多远路程?”
凌长风微一沉昑,道:“若是在下一人,全力奔驰,明⽇午间或许可到,如背负姑娘,可能要多走上一天半⽇。”
秦茹范道:“后⽇晚间可到吗?”
凌长风道:“若无阻碍,应该可以到了。”
秦茹慧道:“那就请少侠背负我前往三老峰头上去吧!”
凌长风讶然道:“姑娘⽳道,被点情况严重,因何要去那三老峰头呢?”
秦茹慧道:“冷老魔约家⽗于后⽇子时前往三老峰头与之见面,到时或许有机会胁迫冷老魔为我解⽳…”
语气一顿,接道:“而且令妹已登三老峰头,少侠也许能与令妹一见。”
凌长风振声问道:“舍妹还在三老峰头吗?”
秦茹慧明知凌菲已离三老峰头,前去寻访“子午⾕”的所在。但她唯恐凌长风不愿前往,因道:“她好像是在三老峰头寻访什么,一天半⽇还不会离开。
凌长风沉思一阵,点点头,道:“好吧!在下可能要加快脚程,请姑娘…”
犹疑一阵,方道:“在行走之时,请姑娘一定要抱紧一些。
秦茹慧轻声道:“我知道。
言罢又攀附在凌长风背上。
凌长风纵下苍松,两脚如飞地向⾼处奔去。
秦茹慧这才发现凌长风的轻功不弱,背负一人,在峭壁巍岩之间奔行,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在行走之间,秦茹慧仰看那一弯如钩的下弦月,心中暗忖:怕有三更天了。
“独家连载”
从昨夜三更,到今夜三更,柳南江已来到这条狭长的山⾕中一个对时了。
这条狭⾕位于两道峭壁之间,最宽处不过二丈,狭窄处不及一尺,全长约有二里之遥,目有朝北一面有处⾕口,朝南面是一道无丝毫<img src="in/feng.jpg">隙的峭壁。
左右两道峭壁的最⾼处成拱桥之势,只有一丝空隙,除了午正和子正能地进一残<img src="in/yang.jpg">光和月光之外,其余时刻都是一片漆黑。想必这就是名之为“子午⾕”的原因,从这一点上柳南江也肯定了他确已来到了“子午⾕”中。可是,在他搜索了一⽇夜一之后,他却异常失望。
因为他毫无发现。
秦羽烈认为“子午⾕”是丑老人的结庐之所,显然判断错了。
峭壁间,虽有不少天然洞窟,但他每一个洞窟都进去搜索过,有的很浅很窄,有的虽然深长,却是积木齐<img src="in/yao.jpg">,没有一个洞窟是适宜于住人的。
这就是万人争来的“子午⾕”吗?
像这样一处毫无价值的地方,有人动问时,还值得丑老人动怒杀人吗?
一连串的问题相继在柳南江脑海中浮现,他却无法解答任何一个问题。
他恋恋不舍地在⾕底走来走去,脚底踩着嘲<img src="in/shi.jpg">的腐叶和滑脚的青苔,他反复地思索还有什么地方没有搜索到,似乎已经没有了。
想了许久,才想起在狭⾕南端的峭壁间有一地宽约一丈的飞瀑。⽔从何处来?流向何处去?这好象应该探索一番。
一念及此,不噤精神抖擞。找到了他堆放松脂之处,拿起一把松脂,取火石打火引燃,向狭⾕深处行去。
他一边走,一边向两旁观看。也不过盏茶光景,就到了飞瀑之前。
蓦然“咕咕”一声,一头飞鸟向柳南江的火把扑来。
使得脚南江微微一骇,慌忙闪⾝避开,同时也看清了是一头猫头鹰。
猫头鹰一扑未中,凌空一个盘旋向那飞瀑飞了过去。
柳南江的目光一直在留意猫头鹰的动静,只见那猫头鹰穿⼊飞瀑之中,却未见飞出。
柳南江心头一动,莫非被飞瀑遮住的那片山壁之上还有什么洞窟不成。
那是一定有的,否则,那头猫头鹰在何处筑巢栖⾝呢?
柳南江有了此一发现,不噤雀跃万分,⾼举火把贴壁从飞瀑的侧面望去,那飞瀑与山壁之间约有尺许的空间,而目山壁上毫无⽔渍。
柳南江盘算方才猫头鹰飞⼊之处,离地约莫十丈。一跃凌空十丈,柳南江自忖尚无此能耐,幸而壁间突出的石笋甚多。柳南江算好距离,看好了落脚之点,一昅丹田之气,倏然飞⾝跃起。
当他从飞瀑与山壁间的<img src="in/feng.jpg">隙间穿进时,发现山壁之上竟然有一个⾼约丈余,宽约五尺的洞窟。
这所洞窟正好隐蔵于飞瀑之后,若非那头猫头鹰筑巢在此,柳南江绝对发现不到。
有了这一发现,柳南江连忙伸出左手在山壁上一搭,人已借一搭之势,窜⼊洞窟之中。
“咕咕”一声,那头猫头鹰想必因受惊而扑出,正好扑灭了柳南江手中的松脂火把。
柳南江只得蹲下⾝子重又取出火石,打火将火把引燃。
当他再⾼举松脂火把站起来时,不噤吓得他倒昅了一口凉气。原来在洞窟的⼊口处每边各站了四名执戈武士,八只眼睛一齐盯在他⾝上。
他再一细看,却又惊上加惊,原来那八名执戈武士都是死人,每人的心窝上都揷着一辆短剑,连剑被钉在石壁之上,⾐衫上的⾎渍已是灰褐之⾊,但是柳南江却不解这些尸首因何未曾腐化。
洞窟从⼊口处前行二丈即向右转,在转弯处的石壁上刻着“子午索魂洞”五字。但是当中那个“索”字却又加上了一道“×”形改为“断”字,柳南江可以看出是用“大力金刚指”
的指法写上去的。
柳南江暗中寻思:如果多年前这里曾经发生过一件惨案的话,毫无疑问那个以“大力金刚指”将“索”字改为“断”字的人,必是元凶了。
师⽗教他一定要到“子午⾕”一地去看看,并没有对他详说个中情由。只告诉柳南江随时记取“机”“缘”二字就行了。
当时柳南江是唯唯啥啥,如今也是満头露⽔,难道就是要他来看看这惨案现场吗?或者要他为死者缉凶复仇呢?
柳南江定了定神,缓步向洞窟深处行去。前途也许还有更令他吃惊的事,因此他心凝形释,心无旁骛。同时将火把<img src="in/jiao.jpg">到左手,右手搭上了剑把,他不得不防备有突如其来的袭击。
在行进途中,柳南江发现四壁之间有刀斧开凿的痕迹,显然,洞主人经过一番经营的苦心。
几个转弯以后,柳南江发现了一座石室,左右又有两个执戈武士被短剑钉在墙上,尸首依旧未曾腐烂。
石室內目有一张石桌,石桌之后有一具盘腿而坐的骷髅,手臂还<img src="in/jiao.jpg">叠地置故在腿间,项间有一串念珠。死者若是男<img src="in/xing.jpg">必是和尚,若是女<img src="in/xing.jpg">,则一定是尼姑。
柳南江游目四顾,再无任何发现,石室已经是洞窟的尽头再无去处了。
这里有什么隐秘可言呢?
充其量这里曾发生过一桩惨案,但是这桩惨案与整个武林又有多大影响呢?
是这个出家人被夺去了什么吗?
这种想法当然也能够成立。不过,从那座骷髅的安详坐姿看来,不像是被害死的。
也许,那十个执戈武士是被这个出家人用短剑钉在墙上的。
一个皈⾐佛祖的人会如此心狠手辣吗?
柳南江想起师⽗临别时告诉他“机”“缘”两个字。当时他师⽗是将这两个字分开来说的。
“机”代表什么呢?机会?机智?或者?…
柳南江开始运用他的机智来观察现场的状况,石室內没有一样用品,甚至连灯盏火把之类都没有,更没有饮食用具。
不食人间烟火者或有此人,而不饮⽔者有吗?那么,居住洞內之人最少也该有一个取⽔的用具才对。
可是,什么都没有。
经人搜刮过吗?可能的,不过不会如此⼲净:经人清扫过吗?恐怕没有谁有这份磁<img src="in/xing.jpg">,而且若有心清除现场,最该清除的应该是那些死者的尸骸,而不是室內的用具杂物。
因此,柳南江有了一个假定,这间石室中必然还有收蔵物品的秘密之所。
柳南江将⾝边佩剑解下,用剑把在四壁之间敲打,但是听起来声音却是一样。
他又去察看那张石桌,那是一方约有千钧的青石板,搁在一个石鼓之上。
柳南江将火炬伸到石桌之下去察看那石鼓,约有一抱之围,上面还刻着花纹,刻工非常精巧。
他站起来回顾四壁间的刀斧痕迹,显然不是出于一个工匠之手。
换句话说,这个垫在青石板下面的石鼓,是从洞外带来的。
柳南江心中一动,立即将火把及长剑靠在壁间,尝试着去搬动那方青石板。
他运用三分內力尝试着用双手向上抬动,青石板约略动了下。柳南江已估计出了这方青石板的重量,远比他原来的估计要重得多。
他将力量加到五分…七分,仍是无法抬动青石板。
他不再使用蛮力开始去用他的巧思,那个石鼓架在青石板的央中,使青石板四平八稳地搁在上面。如果慢慢推动青石板,使重量倾向一边,那就容易掀开这个青石板的桌面了。果然,他的方法奏效了,虽然仍是耗力不少,总算将那方青石板弄翻了。
柳南江的想法初步证实了,那石鼓是空心的,那里面是否蔵有东四还不得而知。
他伸手向石鼓內摸去,不噤欣喜若狂,原来石鼓內放着一本书,若非秘笈之类,何必又如此慎重地蔵在石鼓之中呢?
当地将那本书拿出来后,却又大失所望,原来那只是一本可以在坊间要到的庄周南华经,和他师⽗赐给他早先诵读的那一本完全一样。
柳南江翻开书面,只见扉页上写着一行蝇头小字:“得此书者非祸即福,盖福祸之别皆出于一念之间,不可不慎。”
柳南江不噤望着那一行字发起怔来,这一本庄周南华经又会引起什么祸福呢?
他又继续翻阅下去,除了字里行间,有朱红之渍用以断句之外,别无所有。
但是,他很快地发现了异常之处。因为这本书他已读得滚瓜烂<img src="in/shu.jpg">,有些不该断句之处却点上了一点,该断句之处却又没有加点,应该读破音字的没有加圈,不该读破音的字却又圈上了破音记号。
毫无疑问,这里面有难解的玄奥。同时,他也意识到师⽗要他<img src="in/shu.jpg">读庄周南华经也是别具用心了。
到目前为止“子午⾕”之行看来已经终止了,目前他要作的,该是去开解这本书內所隐蔵的奥秘了。
柳南江路那本庄周南华经贴⾝蔵好,拿起火把,依恋地看了石室一眼,退了出来。
柳南江退出洞口时,又将那十把穿透执戈武士心窝的短剑仔细察看一番,完全是一个形式,显然是出一人之手。一个人带着十把短剑出门是不可能的,那么,杀人者也许是武林中的一大帮派了。
尸体因何未曾腐化呢,这也是柳南江所想知道的事情。
他翻看那些武士的⾐袋,终于有了发现,每名武士⾝上都有一包麝香,那就是不腐的原因,至于那些被杀的武士因何⾝带麝香,柳南江就一时想不出来了。
柳南江又从飞瀑中退出,来到⾕底后丢弃了火把,向⾕口奔去。
出了⾕口,柳南江才发现天⾊已是寅末,再有一个时辰天就要亮了。此刻,他必须尽速离开,然后找一僻静之处,来思索书中所隐蔵的玄奥。
他沉思未已,蓦地眼前闪过一条⽩影。柳南江发现赫然是那⽩⾐女郞。
⽩⾐女郞声音轻柔地问道:“相公进⼊⾕中去了吗?”
柳南江点点头,道:“在下刚自⾕中出来,不过…”
他还没有说完,⽩⾐女郞揷口问道:“请问相公有何发现?”
柳南江对这位神秘的⽩⾐女郞已然起了疑心,她既然知道子午⾕口的方法,因何自己不来,却要告诉他?当他按图索骥来此以后,她却又尾随其后,此时又来盘问他有何发现。
许多迹象都显示⽩⾐女郞的动机可疑,因而使柳南江提⾼了戒心,当即摇头摇,道:
“在下在內盘桓一⽇夜一,毫无所得。”
⽩⾐女郞道:“真的吗?”
柳南江喟然道:“江湖中有许多传言是不可轻信的,比如说这‘子午⾕’中就无隐秘可言。但是,却有许多人为了这个传说引起纷争,甚至杀人拼命,真是太不值得了。”
⽩⾐女郞道:“不知相公因何对‘子午⾕’一地引起趣兴的?”
柳南江道:“在下也无非是想证实一下这个传言罢了。”
⽩⾐女郞突然声音一沉,道:“原来相公并非一坦<img src="in/dang.jpg">君子。”
柳南江心头暗惊,但却不动声⾊地问道:“姑娘何出此言?”
⽩⾐女郞道:“妾⾝以诚相待,用公动对以欺骗之言,自然不能算是坦<img src="in/dang.jpg">君子了。”
柳南江道:“姑娘倘若不信,在下可陪同姑娘进⾕一看究竟。”
⽩⾐女郞冷笑一声,道:“相公,妾⾝也曾去过这‘子午⾕’中。”
柳南江已开始觉察到这位神秘的⽩⾐女郞可能有极为险恶的企图,一面提⾼警觉,一面淡笑着问道:“姑娘找到了什么吗?”
⽩⾐女郞摇头摇,道:“毫无所得。”
柳南江道:“姑娘在先,在下在后,姑娘既无所得,在下空手而回自可想见。”
⽩⾐女郞冷关了一声,道:“相公你必然得到了什么东西。”
柳南江温和地道:“多蒙姑娘指点<img src="in/mi2.jpg">津,在下感<img src="in/ji.jpg">不尽。但姑娘此时一口咬定在下⼊⾕有所收获,却又未免太肯定了。”
⽩⾐女郞道:“飞瀑后的洞窟妾⾝也去过,那十具未曾腐化的尸骸就应该是骇人听闻的发现,<img src="in/gen.jpg">公因何不提。”
柳南江只好对这件事也不认帐了,如果承认的确去过飞瀑后的石窟,方才却只字不提,这证明他一定在石窟中得到了什么东西,所以才加以隐瞒。如此一来,这件事无法善了。
因此,他连连摇了头,道:“在下并没有发现飞瀑后的洞窟啊!”当然,那⽩⾐女郞现在去察看会发现石桌已经翻过,可是柳南江早就可以趁机远离了。
⽩⾐女郞道:“看在妾⾝指点相公<img src="in/mi2.jpg">津的份上,也该将⼊⾕所得见告吧!”
柳南江道:“在下的确是一无所得。”
⽩⾐女郞轻叱道:“你要狡辩!你分明去过飞瀑后面的石窟,你却不予承认。这证明你在石窟中发现了什么不<img src="in/yu.jpg">告人的隐秘。”
柳南江不悦地质问道:“姑娘何以一口咬定在下去过石窟?”
⽩⾐女郞冷笑道:“如果你不发现那座石窟,你此刻必然重回⾕中再去一探,不至于无动于衷?而且你⾝上留有麝香之味,这证明你不但去过石窟之中,而且还翻看过那些被杀武士的⾐袋。”
缓步走到柳南江近前,伸出手来,道:“相公应该大方点,所得何物,不妨拿出来让妾⾝瞻仰一番,妾⾝指引相公前来,也算功不可没吧?”
这⽩⾐女郞此时言辞咄咄<img src="in/bi.jpg">人,神情与前完全不同。
铆南江沉声道:“姑娘<img src="in/bi.jpg">人太甚了!不要说在下并无所得,即使在下有所得,不拿出来也是在下自由,姑娘岂有一再相<img src="in/bi.jpg">之理?”
语气一顿,接道:“虽然如此,在下对姑娘指点<img src="in/mi2.jpg">津之情,仍然永记<img src="in/xiong.jpg">怀。”
言罢,掉头而去。
⽩⾐女郞却一闪⾝,拦住柳南江的去路,沉叱道:“慢走!”
从那⽩⾐女郞移形换位的⾝法看来,显然有过人的武功。
柳南江立即全神戒备,同时发问道:“姑娘意破何为?”
⽩⾐女郞沉声道:“相公难道忘了你我订定的‘子午之约’吗?”
柳南江蓦然想到那张订约之笺,忙问道:“杜曲旅店中那张红笺是姑娘留下的?”
⽩⾐女郞道:“正是妾⾝所留。”
柳南江道:“在下以为这是片面之约,并未获得首肯…”
语气一顿,接道:“而且也没有说明,⼊⾕如有所得,应由二人共享。”
⽩⾐女郞冷笑道:“相公说出此话,可称无情无义已极。妾⾝得知‘子午⾕’之方位后,即告与相公知得,因妾⾝尚记得与相公订有‘子午之约’,虽未曾约定如有所得该由二人共享,但是由二人共知,应该不算是过分的要求。”
柳南江点点头,道:“的确不算过分,不过,在下并无所得。”
⽩⾐女郞一摆头,道:“妾⾝不信。”
柳南江道:“不信又该如何呢?”
⽩⾐女郞道:“让妾⾝搜一搜你的⾝上。”
柳南江不噤<img src="in/bo.jpg">然大怒,厉叱道:“姑娘也过分放肆了!”
⽩⾐女郞福了一福,道:“请恕妾⾝放肆。”
话声一落,右手闪电般闪出,向柳南江的⾐襟处抓去。
出手之快,为柳南江生平仅见。
柳南江连忙展开“<img src="in/she.jpg">影掠光”的⾝法,终算堪堪躲过。
可是,那⽩⾐女郞第二抓又到。
只因师⽗曾告诉他“子午⾕”中的一桩隐秘对今后整个武林有莫大的影响,因此柳南江才宁可欺瞒而不将实情告诉这个⽩⾐女郞。
但是,他心中却因此而萌生一种愧疚之情。所以⽩⾐女郞向他动手时,他并没有想用剑去抗拒她:何况对方所抓的只是他的⾐襟,而没有指向他的要害。
第二抓柳南江又以“<img src="in/she.jpg">影掠光”的⾝法闪开。
⽩⾐女郞轻叱一声,双掌同出,左手去抓他的⾐襟,右手却抓向他<img src="in/yao.jpg">际的“会池”大⽳。
用意非常明显,是想教他顾此失彼。
柳南江说道:“姑娘<img src="in/bi.jpg">人太甚!”
叱喝声中,左掌横<img src="in/xiong.jpg">一格,右手也准备拔剑出鞘,抗拒对方的攻势。
“叭”的一声,柳南江的左掌和那⽩⾐女郞的左掌硬碰硬地接住。而他的长剑也没有子套来,原来他的右腕被那⽩⾐女郞握住了。
两人距离不过数寸,那⽩⾐女郞一双黑⽩分明的眸子中<img src="in/she.jpg">出<img src="in/bi.jpg">人的光芒,冷声道:“相公最好不要动,妾⾝知道相公长剑一出,溅⾎方收,到时妾⾝因不愿溅⾎当场,必是全力一搏,对你我均无好处。”
柳南江此时不噤心头狂骇,两人左掌接实,在內力的较量上是平分秋⾊,不分上下。
可是他的右腕因抓住剑柄时,被对方柔荑扣住,在这一方面他显然已落了下风,难以讨好。
柳南江惊骇之余,強持镇定,道:“姑娘究竟有伺企图,不妨明说吧!”
⽩⾐女郞道:“妾⾝私心自问,确实不愿顶撞相公,可是事非得已,务请相公见谅。”
话声中,右腕突一用劲。
柳南江顿时觉得有一股暗劲直捣內腑,忙不迭地运力抗拒。
那股暗劲有增无减,柳南江为了不使自己受到伤害,只得将全部內力部移向右腕。
如此一来,在掌已毫无抗拒之力。
那⽩⾐女郞突地一辙左掌,复又往前一探“嗖”地一声,那本庄周南华经已被⽩⾐女郞自柳南江怀中夺到了手中。
⽩⾐女郞看也不看,就揣⼊怀中,问道:“是武林秘笈之类吗?”
柳南江忙叫道:“那是在下早晚诵读的庄周南华之篇,姑娘拿去毫无用处。”
⽩⾐女郞笑道:“相公早晚诵读的那本庄周南华经早就在曲江池畔‘倚⽔阁’旅店中被人偷去,这本必是方才在石窟中寻得的。”
柳南江骇然张目,道:“你?…”
说了一个“你”字,却也说不出话来。
⽩⾐女郞道:“如果相公答应与妾⾝共享本书,妾⾝立即奉还,否则…”
语气一顿接道:“若⾝携书远离,相公未必能追得上,妾⾝也许解不出书中奥秘而毫无裨益,对相公却是一种损失。”
柳南江疾声道:“是福是祸,目下还不得而知,姑娘…”
百⾐女郞接口道:“福也共享,祸也共担,只要相公答应一句。”
柳南江已无选择余地,只得点点头,道:“好吧!”
⽩⾐女郞道:“君子一言九鼎,谅必相公也不是出尔反尔的小人。”
言罢,松开石手,同时取出那本庄周南华经<img src="in/jiao.jpg">给柳南江。
柳南江活动了一下右臂的筋脉,苦笑道:“姑娘好快的手法!”
⽩⾐女郞笑道:“相公一味相让,才使妾⾝侥幸得逞,请勿见怪。”
柳南江道:“姑娘芳名如何称呼?”
⽩⾐女郞连忙摇手,道:“相公何必来这些俗套…”
语气一顿,接道:“妾⾝很想找一僻静之所与相公倾谈,相公可愿往?”
此时,天⾊业已微明。
柳南江首次在明亮的光线中正视⽩⾐女郞,她的面容有一股端庄之态,而且有一股特殊昅人的气质。
显然他很想明了“子午⾕”中所蔵的隐秘,却不想只出一己之贪念。
同时他方才已答应与她共同享有这本庄周南华经,于是点点头,道:“好吧?我等也应该早些离开这是非之地。”
一语方罢,蓦然,听得一声冷笑,道:“已太晚了。”
柳南江一惊回头,发现丑老人和欧<img src="in/yang.jpg">⽟纹自一⾼峰上飘落。
柳南江手中拿的庄周南华经还没有收进怀中,只是已来不及收蔵,只得強持镇定地一笑,道:“原来是老前辈驾到。”
同时将拿着书的左手负向背后。
丑老人目光向二人一瞟,沉声道:“想必你们已经进过‘子午⾕’去了。”
柳南江微笑道:“此处就是‘子午⾕’吗?”
丑老人厉声道:“娃儿你少向老头儿我装疯卖傻!想必你早已看到了壁上刻着的‘子午断魂洞’五个字,当然也看到了那十名用短剑钉在墙上的执戈武士。”
柳南江道:“不错,晚辈正在猜想是哪一个狂徒的杰作。”
丑老人沉声道:“是老头儿我的杰作!”
柳南江不噤大骇,那⽩⾐女郞也面现惊芭,这完全在他们意料之外。
丑老人又说道:“那些都是贸然闯进‘子午⾕’之人,老头儿我杀了他们之后,换上武士⾐衫,让他们执戈看守洞口…”
语气一顿,接道:“老头儿我念在与你师⽗曾有旧谊,已然放过你一次。可一不可再,你们两个要作第十一名、第十二名执戈武士。”
柳南江心头一凛,尚来不及答话,⽩⾐女郞已抢口道:“相公称你一声前辈,妾⾝少不得也要称你一声前辈。不过像你这样強词夺理,却一点不像作前辈的样子,‘子午⾕’不准人进,你可以将⾕口堵塞,既然有路,怎怪我们走进去呢?”
丑老人眼睛一抡,沉叱道:“你这女娃儿,老头儿我在终南山中已不止见过你一次,原来你也是要到‘子午⾕’来送死的。”
⽩⾐女郞道:“前辈越说越不像话了…”
转头向柳南江一摆,道:“我们走吧!”
丑老人暴喝道:“走!哪有这样容易?…”
目光<img src="in/she.jpg">在柳南江面上,沉声问道:“娃儿!你手拿何物?”
柳南江语气淡然回道:“家师教晚辈诵读的庄周南华之篇。”
说着,顺势将书纳⼊怀中。
丑老人似乎对那本书不十分注意,目光将二人一瞟,道:“是要老头儿动手还是你们自行了断?”
柳南江赔笑道:“晚辈只是信步一逛,前辈又何必如此动怒呢?”
丑老人暴喝一声,道:“少罗嗦!仲秋之夜,老头儿已告诫过你,你偏不信。今天你们不要想活着离开此地!”
柳南江道:“晚辈奉家师之命一探‘子午⾕’,前辈既与家师…”
丑老人冷声道:“老头儿我宁可让你师⽗杀我抵命,今天你也休想活着离开。”
柳南江不噤打了一个寒颤,他目光向⽩⾐女郞一瞟,只见她也是満面沉重之⾊。
丑老人道:“谅你们也不甘愿自行了断…”
向乃徒欧<img src="in/yang.jpg">⽟纹一摆头,道:“⽟纹!你对付那个女娃儿!我…”
⽩⾐女郞疾声叱道:“且慢…”
目光向丑老人师徒二⼊一扫,又道:“蝼蚁尚且贪生,为人岂不惜命?我等自然不会甘愿受死。不过,我要向前辈挑战。因为这位相公的师⽗与前辈曾有旧谊,动起手来难免心有顾忌。”
丑老人纵声狂笑道:“好个不知死活的女娃儿!来!来!来!待老头儿称称你的分量。”
说罢,将手中的黑竹竿给了欧<img src="in/yang.jpg">⽟纹,磨拳擦掌,开户亮式。那模样儿虽有点滑稽,行家一看就知道是一个难<img src="in/chan.jpg">的⾼手。
柳南江耳中突然听见那⽩⾐女郞以“传音术”道:“妾⾝自信有把握和这老家伙拼关二十招以上,相公赶快战败他的女徒弟,快快走开,不然,你我二人都是凶多吉少。”
柳南江闻言之下,<img src="in/ji.jpg">动不已,那⽩⾐女郞先明是舍命助他脫走。
柳南江自然不愿一走了之,一眼瞥及⽩⾐女郞正要蓄势待发,忙喝道:“且慢…”
横⾝在⽩⾐女郞和丑老人之间,向丑老人道:“前辈所作诺言是否还记得?”
丑老人先是微微一愣,继而点点头,道:“不错!老头儿我说过要让你三招!”
柳南江道:“辈有点非分之想,不知前辈可否答应?”
丑老人道:“说说看!”
柳南江道:“前辈既然答应相让三分,晚辈也许还有一线生机。如果三招之內,晚辈能使前辈⽪破⾎流,就请前辈网开一面。”
丑老人哇哇大叫道:“好狂的娃儿!你别以为你的‘雷音八剑’有多么了不起,让你师⽗来,也未必能让老头儿我在三招之內⽪破⾎流。”
柳南江道:“前辈是否答应?”
丑老人道:“慢说应破⾎流,你能在老头儿我的⽪⾁上划一道印痕,老头儿我也让你们走路。”
柳南江拱手一揖,道:“多谢前辈!”
就在他直<img src="in/yao.jpg">之际,长剑已然出鞘,一招“朗⽇焦雷”长剑向丑老人当<img src="in/xiong.jpg">卷去。
丑老人喝道:“娃儿!好快的剑法…”
⾝子往后一仰,柳南江立即走空。
柳南江早已想好了战法,因为这三剑的成败,关系着他与⽩⾐女郞的生死。
第一剑走空原在柳南江意料之中,猛一振腕抖剑,接着就施出了“雷音八剑”中最厉害的一着煞招“八方霹雳”
在旭⽇初升,万道金光之中,像有千万支长剑向丑老人当头罩下。
只听丑老人怪声道:“娃儿!你是存心要老头儿我的命嘛!”
人却鹰隼冲开般腾起起二丈有余,远离那万朵剑花的威力圈外。
柳南江是故意<img src="in/bi.jpg">迫丑老人腾空跃起的,因为人在半空中拙于向横闪躲,而且柳南江在对方相让之下又可以贴⾝攻击。
因此,当丑老人跃起的同时,柳南江也紧跟着腾⾝而起。
到这个时候,他才施展出“雷音八剑”中最快速的一招剑法…“天际闪电”
只听得“嘶”地一阵裂帛之声,二人双双落到地上。
丑者人<img src="in/xiong.jpg">前三层⾐服全被柳南江的剑尖挑升,但是却没有伤到他的肌肤。
丑来人也面有讶⾊,良久方哈哈大笑道:“娃儿!真有你的,可惜你功亏一篑,没有伤到我的⽪⽑,你还有什么话说?”
柳南江原指望最后一剑一定要使对方带彩,想不到却被对方闪过了。
柳南江正在发愣,目中又响起那⽩⾐女郞的声音道:“相公!不能坐以待毙,妾⾝先向那个老家伙动手了,相公最好快逃!”
蓦见那⽩⾐女郞双手同出,向丑老人“灵台”“肩井”两⽳抓去。
出手快速无比,抓向部位辛辣,显然想把握先机。
丑老人显然非始料所及,哇哇一声大叫,飘退一丈有余。
可是,那⽩⾐女郞却似如影随形般跟踪而至,两手又同时向丑老人的“璇玑”“⽟枕”
二⽳。
从⽩⾐女郞一轮猛攻狠打的情势来看,她要与丑老人战上二十招大概还不成问题。
柳南江灵机一动,自己如果在⽩⾐女郞落败之前制住欧<img src="in/yang.jpg">⽟纹,情况也许还有转机。
一念及此,低喝一声,道:“欧<img src="in/yang.jpg">姑娘接剑!”
长剑一抖,只听“嗡”地一响,一剑“声震寰宇”向欧<img src="in/yang.jpg">⽟纹咽喉刺去。
柳南江虽不想置欧<img src="in/yang.jpg">⽟纹于死地,却是一种拼命的手法,一出手就用出全付劲道。
那声“嗡”地一响,在欧<img src="in/yang.jpg">⽟纹耳际却犹如一记响雷,震耳<img src="in/yu.jpg">聋。
急切中,横竿一格。
“叭”地一响,柳南江长剑被封住去路,欧<img src="in/yang.jpg">⽟纹却登登登连退三步。
那边丑老人虽然一上手略居下风,迭遭后手,毕竟功力探厚,目下已拉平了局势。
一见乃徒和柳南江拉开战局,忙扬声叫道:“这两个娃儿是守洞的上好武士,⽟纹不要掉以轻心,务要全力以赴。”
欧<img src="in/yang.jpg">⽟纹应道:“徒儿知道。”
柳南江无半点相让之心,一招得势,不待欧<img src="in/yang.jpg">⽟纹出招,长剑一横“朗⽇焦雷”向欧<img src="in/yang.jpg">⽟纹<img src="in/yao.jpg">际扫去,劲道之猛,无与伦比。
欧<img src="in/yang.jpg">⽟效一套“莲台七式”已达炉火纯青境地,轻叱一声,道:“相公好剑法!”
拧<img src="in/yao.jpg">、抖腕,黑竹竿不去封架柳南江的长剑却向他的头顶劈下。
这是一拼两亡的打法,柳南江万想不到一个女孩儿家也会用出这种狠招。
不待招式用完,柳南江长剑向下一顺,招式变为“天际闪电”撩向对方小腿之处。同时展丹“<img src="in/she.jpg">影掠光”⾝法将头顶致命一击闪避开去。
“嘶”地一响,欧<img src="in/yang.jpg">⽟纹左小腿的<img src="in/ku.jpg">管被柳南江长剑挑开,雪⽩的小腿上也出现了一道鲜红的红槽。
“雷音八剑”在劲道上本已庒倒“莲台七式”柳南江又是全力施为。柳南江一轮猛攻,占尽先机,再加以欧<img src="in/yang.jpg">⽟纹以竹代剑也无形中减低了“莲台七式”的威力,致被柳南江得手。
柳南江并没有就此停手,反而施展出“雷音八剑”的煞招“八方霹雳”一蓬剑花向欧<img src="in/yang.jpg">⽟纹兜头罩下。
欧田⽟纹心头大骇,连忙一昅长气,回⾝飘退。
柳南江暴喝一声道:“哪里走!”
人到剑至,剑尖抵住了欧<img src="in/yang.jpg">⽟纹的咽喉,将她<img src="in/bi.jpg">在一座石壁之上。
柳南江攻势收得快,不然长剑早已穿贯欧<img src="in/yang.jpg">⽟纹的咽喉了。
柳南江制住欧<img src="in/yang.jpg">⽟纹后,立即扬声叫道:“前辈请住手,否则令徒将丧命于‘寒星’剑下。”
那边,丑老人施展出一套无以为名的怪掌法,已然抢到上风。
⽩⾐女郞已然只有招架之功,最多三招之后,她就难逃丧命之厄。
柳南江的叫声,使得丑老人略一分神,掌势不噤一缓。
⾼手相搏,一丝契机也不容忽视。
⽩⾐女郞就乘丑老人略一分神之际,连接攻出数招,将丑老人<img src="in/bi.jpg">退一丈有余。
丑老人边退边叱道:“娃儿!你杀了⽟纹,你也逃不掉。”
柳南江道:“请前辈立即停手,否则晚辈无法考虑后果。”
欧<img src="in/yang.jpg">⽟纹叫道:“师⽗!别理他!你老人家先毙了那个女娃儿再说!”
丑老人本来已在犹豫,听见欧<img src="in/yang.jpg">⽟纹如此一叫,愈加<img src="in/ji.jpg">发了他对欧<img src="in/yang.jpg">⽟纹的疼爱之心。
立即飘⾝后退二丈,⾼声叫道:“娃儿!你赢了!”
有丑老人这一句话,柳南江立刻撤招收势,还剑⼊鞘。
那边,⽩⾐女郞也停止了对丑老人的攻击。
孰料,欧<img src="in/yang.jpg">⽟纹却飞⾝猛扑,一<img src="in/qiang.jpg">手中的黑竹竿自柳南江<img src="in/yao.jpg">际扫去。
柳南江自然不会再和她动手,连忙闪⾝避开。
丑老人大叫道:“⽟纹不得<img src="in/luan.jpg">来…”
欧<img src="in/yang.jpg">⽟纹只得听从她师⽗的话停手,却悻悻然瞪了柳南江一眼。
柳南江向欧<img src="in/yang.jpg">⽟纹一揖道:“在下为了保命,只得冒犯姑娘,望祈恕罪。”
欧<img src="in/yang.jpg">⽟纹既不还礼,也不受礼,闪⾝躲开,赌气似地背过了⾝子。
丑老人已走到柳南江面前,道:“像你娃儿这样好的剑法,杀了你作地洞武士太可惜,应该让你活着去多杀几个魔徒。只是…”
目光一瞥⽩⾐女郞,接道:“让这女娃儿也跟着你沾了光。”
⽩⾐女郞福了福,道:“晚辈一样感<img src="in/ji.jpg">前辈不杀之恩。”
丑老人颇有得⾊地“唔”一声,接着问道:“女娃儿,你叫什么名字?”
⽩⾐女郞笑道:“自幼离群而居,<img src="in/gen.jpg">本就没有用姓名的必要。”
丑老人道:“老头儿我也不会<img src="in/bi.jpg">你说出姓名来…”
语气一顿,接道:“‘困龙八抓’是秦羽烈独步武林的武功,你这女娃儿也会?而且看样子,你比秦羽烈的功力还要深厚。”
柳南江心中不噤一动,原来那⽩⾐女郞用的也是“困龙八抓”难怪出手那样快速而又怪异,丑老人说她比秦羽烈的功力还要深厚,绝非虚夸之辞。
于是柳南江将目光按注在⽩⾐女郞面上,看她如何答复。
孰料,⽩⾐女郞却摇头摇道:“晚辈这点雕虫小技,不⾜为道,前辈夸赞了。”
这分明是闪烁其词。
丑老人冷哼道:“老头儿我最讨厌和故作神秘之人谈话…”
语气一顿,连连摆手,道:“走吧!走吧!记住多杀几个无恶不作的魔徒,否则,你们就是⽩活了。”
⽩⾐女郞道:“多谢前辈。”
言罢,领先走去,又回过头来瞟了柳南江一眼。
柳南江也立即向丑老人行礼作别,然后快步跟上,和⽩⾐女郞相继离去。
两人默然行路,约莫盏茶工夫,来到一座平坦的山坡。
坡上绿草如茵,⽩⾐女郞停步席地坐下。
柳南江也在她对面坐下,喟叹了一声,道:“那位丑陋的老前辈是个好人,功力也深厚惊人,就是行径有点乖张。”
⽩⾐女郞道:“若非相公制住欧<img src="in/yang.jpg">⽟纹姑娘,妾⾝早已粉⾝碎骨了。”
柳南江沉昑一阵,道:“恕在下冒昧,姑娘真是无名无姓吗?”
⽩⾐女郞怔了一怔,道:“因为那本庄同南华,妾⾝与相公已然祸福与共,自然不该瞒骗相公,人皆有名,妾⾝自然也有姓名。不过请相公不要追问,到时妾⾝自会奉告。”
柳南江道:“为人皆有难言之隐,在下不问就是…”
语气一顿,又道:“姑娘因何也会‘困龙八抓’的武功呢?”
⽩⾐女郞道:“妾⾝如果对任问事都三缄其口,相公一定会怀疑妾⾝不具诚意,因此妾⾝愿意回答这一问题,不过,请相公不要再加追问,也不要对外宣扬,妾⾝方肯直告。”
柳南江点点头,道:“那是自然。”
⽩⾐女郞道:“‘困龙八抓’是妾⾝教给秦羽烈的。”
柳南江不噤瞠目结⾆,这是他绝对想不到的一个答案。
接下来,本该有一连串的问题要问,可是想到方才所作的诺言,柳南江只好噤口不言了。
⽩⾐女郞笑道:“相公不为妾⾝的⾝世去费神了…”
语气一顿,接道:“相公在‘倚⽔阁’旅店之中失落那本庄周南华,可知被谁偷去?”
柳南江反问道:“姑娘知道吗?”
⽩⾐女郞点点头,道:“知道,不但这件事,还有许多相公极<img src="in/yu.jpg">知道的事,妾⾝也可奉告。不过,妾⾝有一点要求,今后凡行事之间,务望接受妾⾝从旁所参加的一点意见。”
柳南江不噤犹豫了,对方的心意如何,目前还不得而知,这怎么可以胡<img src="in/luan.jpg">答应呢?
⽩⾐女郞似乎察知了他的心意,又道:“相公不必犹豫,妾⾝可以盟誓以明心意,任何事情都会为相公的利益着想。”
从对方的眼神中,柳南江已看出她的诚意,因此点点头,道:
“好吧!在下不敢肯定说全部接受姑娘的意见,但在下绝对会体察姑娘的善意。”
⽩⾐女郞笑道:“那就行了。”
语气一顿,接道:“相公那本庄周南华是秦羽烈派人偷去的。”
柳南江不噤“噢”了一声,原来他就有这种想法,后来因为和秦羽烈作了一席之谈后,对他有良好的印象,故而又将这种想法冲淡了。
⽩⾐女郞又道:“七年前,‘关中一龙’凌晨霄在长安南关‘七柳斋’中被害,相公可知谁是凶手?”
柳南江道:“据‘断魂娘子’古寒秋猜测,凶手可能是秦羽烈。”
⽩⾐女郞一点头,道:“正是他。”
柳南江讶然问道:“姑娘难道有所凭据?”
⽩⾐女郞淡淡一笑,道:“请相公相信妾⾝所说的每一句话就行了。”
柳南江又问道:“可知秦羽烈在凌震霄处掠得何物?”
⽩在女郞道:“得到一方⽟佩,那本是肖云达所有,凌震霄杀害肖云达后,掠取了那方⽟佩,结果他又被秦羽烈所杀,真所谓报应循环,毫厘不慡了。”
柳南江不噤大大震惊了,那方⽟佩正是师命所寻访的两件遗宝之一,想不到却在秦羽烈手中。不过,这⽩⾐女郞因何又将这些事的来龙去脉弄得这样清楚呢?难道她与秦羽烈有什么亲密的关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