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永徽第一夫人也不好混

惊玄被文嬷嬷簇拥到了花厅外头，花厅外的大丫头声：“懿安王妃驾到！”

　　叶惊玄听了忍不住瞪那丫头一眼，她这还没准备好呢，这会儿终于明白为姚思<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min.jpg">要远嫁平城，就算过得稍有不称心，也好过天天虚与委蛇。

　　花厅里的女眷们跪了一地，齐齐高呼着：“臣妾拜见懿安王妃，给娘娘请安。”

　　叶惊玄被一群跪着的女眷们生生拦在了门口，只好站门槛前面喊了声：“都起吧，这也没别人，都随意些。他们男人们在外头跪来拜去，咱们姐妹们在里头，就不讲究这些了。”

　　这话说完，叶惊玄不由得赞了自个儿一声，心想要过得几年，她能把姚思<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min.jpg">那定国夫人的范儿演个十足。

　　女眷们都由丫搀扶着起来，由文嬷嬷领着一个一个上前来见，一溜下来，叶惊玄也就记住了两、三个。还有些是带着女儿来的，叶惊玄起初还没在意。

　　趁着众夫人说笑的当口，文嬷嬷忽然在她耳边贴着说了句：“娘娘，这些带着女儿来的夫人，娘娘多看着些，谁家姑娘<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xing.jpg">子好，娘娘便记下了，将来好下牌子。”

　　下牌子？叶惊摸了摸脑袋明显不知道什么意思，文嬷嬷显然也看出来了，又贴在叶惊玄耳边说道：“娘娘，无牌无名份，有牌子才算是入了门有了份儿，如雁城徐氏等虽是皇上所赐，但没领过娘娘的牌子，有牌才是妾，无牌虽领着妾的名，却只能算是婢。”

　　叶惊玄有些吃惊次得电视和小说害人，不过她也不想想她这不是架空了么，哪还套得上历史上的<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qi2.jpg">妾制度。而且中国历史上那些个<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qi2.jpg">妾制度，比起她今儿听到的来，只有过之而无不及。

　　忽然名夫人又把话移到了叶惊玄身上，大抵是觉得这王妃娘娘还<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ting.jpg">随和：“娘娘到底是平城叶氏出来的姑娘举止仪态端庄娴雅，一一笑都透着大家风范臣妾等真是应当引以为样，好好学着才是。”

　　叶惊身边地桐月差点没忍住。在一旁<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ou.jpg">搐着把嘴角都笑歪了去。叶惊玄横了一些。笑得比刚才更加仪态端庄着文嬷嬷在旁边提醒了一声才说道：“钟夫人说笑了。若论仪态小姐亦是很出挑地。瞧这模样也喜庆得很。”

　　那钟夫人听了更是掩着不住笑：“娘娘过奖了。臣妾地女儿不过是寻常女子。和娘娘相比起来。那就是天上地下了。”

　　这钟夫人地女儿得了夸奖。其他带了女儿来地夫人就坐不住了虽说今天第一回拜见。也不过是打算留个好印象可这一夸奖就变味儿了。

　　“都说钟夫人地女儿弹得一手好琴。臣妾等听说七王爷也擅琴一张九曲<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liu.jpg">水琴。可把世间音韵抚至了无颜色。”另一名夫人笑语如花地说道引得旁边在坐地夫人不由得轻笑出声。

　　叶惊玄点头。看着那名夫人。理所当然地客套了两句：“是么。王爷擅琴天下皆知。若钟小姐琴抚得。改天不妨来府里坐坐。王爷不但擅琴。对音律更是爱之若狂。”

　　这话一出，钟夫人的脸就变了<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se.jpg">，叶惊玄不明所以，她这不是在夸奖吗怎么也变脸。文嬷嬷无奈地摇头，又凑近了轻声说道：“钟夫人的女儿，会弹琴，但却远不如刚才回话的朱夫人的女儿。”

　　叶惊玄心里一阵叹息，连这么件事也眼红，这些人怎么还没眼红死。

　　那位朱夫人却<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man.jpg">脸色，拉着自家的女儿指道：“娘娘，这是小女，虽是蒲柳之姿，一手琴却勉强能入耳，改<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i.jpg">还请娘娘雅正才是。”

　　“说到琴啊，真该请诸位听听我家王爷的琴，听过王爷的琴，便是凤鸣鹤唳也听来无味了。当初在京城，各家的千金都不愿意学琴，还不就是因为王爷给闹得。”既然无知了，咱就继续无知，叶惊玄抱着这样的心思，继续傻傻地回着话。

　　朱夫人听了这话，<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man.jpg">脸的喜<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se.jpg">立刻变成了愁容，旁边一位夫人又站了出来：“臣妾也听说了，王爷的琴，想来天下也没人能敌得过了，怪不得这些年学琴的人少了呢。”

　　然后就<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man.jpg">屋子的赞扬声，叶惊玄头皮就跟被一窝蚂蚁爬着一样，只觉得<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mao.jpg">骨悚然：“呀，眼见着天又暗了下来，前头还布置着晚膳要请各位夫人用，咱们便移到厅前去，咱们一块吃个便饭，说点趣事儿。”

　　叶惊玄被这么一折腾吃得下才怪，她在正座儿上坐着没吃两口，下面各家的夫人们也动得少，这顿饭吃得没滋没味。上甜汤的时候，已经掌灯了，烛火里叶惊玄一一扫地诸位夫人和姑娘的脸，心说总算差不多可以散

　　以后能不见就别见了。

　　甜汤过后上了水果，说了会子话，各家的夫人们就领着姑娘告退了，叶惊玄看着冷冷的花厅长出一口气，总算都走了。

　　这头刚把那群叽叽喳喳的女人给送走，回到碧园洗了澡，叶惊玄觉得自己今天总算是圆<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man.jpg">的完成了任务，没给顾重楼掉份儿，而且完成得很美好。

　　穿着件宽大的袍子，叶惊玄趴软榻上躺着看月亮，身上盖着厚厚的绒毯子暖暖和和地，旁边还点了截檀香，烟气夹杂着香气随着风飘<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dang.jpg">开来。叶惊玄就觉得昏昏<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u.jpg">睡了，霜叶在一旁给升了炉子，生怕叶惊玄在外头赏月着了凉。

　　叶惊玄正<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mi2.jpg">迷糊糊的时候，门外传来了一些声音，是徐罗衣和方雁飞来了，原来这早晚都得问安，晚上前妾还得给<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qi2.jpg">来整理<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uang.jpg">铺、侍候洗漱，得待到正<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qi2.jpg">睡下了，她们才能去睡。

　　叶惊玄明白了二位的来意后，只感觉到有些哭笑不得，本来想把她们打发走就算了，文嬷嬷却在一边使劲咳嗽了几声儿，叶惊玄只好由着去了，往小榻上一趴权当没看见，继续吹她的小凉风，睡她的觉。

　　正睡得昏天黑地的时候，头顾重楼又来了，叶惊玄这会儿就只想哭了，干脆装死赖着就是不肯起来。心里<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mi2.jpg"><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mi2.jpg">湖糊地想，还让不让人睡了，以前在自家园子里，她就算睡桥上都没人打扰，这下可好，睡自己院子里还人来人去的跟菜市场一样，这永徽第一夫人的日子过得可真是憋屈啊！

　　顾重楼看着惊玄又睡得双颊粉红，眼都睁不开的样子，忍不住想起了新婚第一天，叶惊玄靠在他肩头上，只记得当时暖暖柔柔的，弯<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ao.jpg">笑着把叶惊玄身上滑下来毯子给拉上去一些：“惊玄，你怎么在这儿睡着，这会儿初<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un.jpg">正凉着，还是起来进去睡吧。”

　　叶惊玄半睁着眼晴看眼，然后又继续闭上，趴在小榻上不清不楚地嘟哝：“现在给我<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gen.jpg">绳我都能睡着，就让我睡会儿吧，待会儿我就回<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uang.jpg">上去。”

　　顾重忍不住又乐了，霜叶搬来了椅子让顾重楼坐下，桐月给沏好了茶，顾重楼坐在旁边看着叶惊玄睡着香甜，只感觉一天的疲倦都消失了，就这样静静地坐着，竟然觉得身上心里都舒坦得很：“把炉子烧热一些，别让你家娘娘冻着了。”

　　霜叶旁边听了心里替叶惊玄高兴，这话透着亲昵，她们可从来没见顾重楼这么放松过：“是，王爷，奴婢这就去。”

　　“惊玄，明天该去拜太庙，记早些起。”顾重楼忽然想起就说道，叶惊玄听了嗯一声，然后顾重楼又说了些其他的事，叶惊玄一律哼哼两声了事，直到顾重楼意识到她什么都没听进去，便讪然一笑，却笑得温暖而柔和。

　　徐罗衣和方雁飞出来便看到这么一幕，说不出的温情，却狠狠地扎着她们的眼睛，她们从来没有见过顾重楼这么温柔和暖的一面。顾重楼平<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i.jpg">里待她们，虽说也温淡但却总透着疏远。

　　“妾给王爷请安。”徐罗衣和方雁飞齐齐拜了下去。

　　顾重楼瞧了一眼道：“都回吧，天也晚了。”

　　徐罗衣看了方雁飞一眼，又看了看躺在小榻上的叶惊玄一眼，手紧紧揪着衣袖，又和方雁飞一直起拜了下去：“王爷也早些安歇，妾告退。”

　　顾重楼点了点头，在徐罗衣的眼光中，把头转向叶惊玄，又<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lou.jpg">出那种让徐罗衣恨恨的笑容。顾重楼伸手把又掉下去的毯子给拉了回来，轻轻摇头透着些无奈，更多的却是让人骨头都软了的宠溺。

　　“雁飞，我从来没见王爷这样过，那样的眼神哪怕只要看我一眼也好啊。”徐罗衣既妒忌又羡慕，只是妒忌终究还是占了上峰，刚才看到的一切令她几乎要发狂了。

　　方雁飞落寞一笑：“姐姐不曾见过，我又们何尝见过呢。”

　　“雁飞，不能这么下去，要这样下去哪还有我们的容身之处。”徐罗衣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但她知道，不能听之任之，否则就像这春天的花一样，落了就没个化做泥土成全别人了。

　　“姐姐，不要想太多了，这个时候做多错多。”她们还没有牌子，连王府里的妾都不算，虽然<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i.jpg"><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i.jpg">里被丫头夫人夫人的叫着，但就连扫地、看门的都知道，她们不过就算是妾，都是那没名份的：“咱们眼下名不正言不顺的，还是先缓缓吧。”

　　“雁飞说得是，那咱们且再等等。”徐罗衣回头望着碧园，掐着手恨恨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