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1章子夜四季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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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浩回到自己房里，见老娘正偎在炕头上，便欢喜道：“娘，你怎么过来了，今天进城，给你买了<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gen.jpg">钗子，你看看喜欢不。

　　杨氏坐起来笑道：“你这孩子，娘都这么大年纪了，整天在灶房里烟熏火燎的，还戴什么首饰头面啊，现在这<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gen.jpg">木钗<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ting.jpg">好，我都用<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shu.jpg">了的，那<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gen.jpg">钗子你揣着吧，等以后许了媳妇当彩礼…”

　　“呵呵，这就是给自己娘亲买的一件小礼物，要是当聘礼，怕人家姑娘嫌礼轻呢。对了，今天上午李大娘带我去相亲了，那位姑娘一大家子亲戚，看那阵势跟过大堂似的，可把我折腾坏了。”

　　丁浩见娘不接钗子，只好又揣回怀里，他顺势坐在炕边，忽地有些疑惑地道：“不对啊，李大娘怎么突然这么热切，娘，不是你托了人家吧？”

　　“娘…是想给你说门亲，以前咱家境不好，现如今你出息了，赶紧找个媳妇儿，娘心里最牵挂的大事也就有了着落。”

　　“我说呢…，娘，你不用为我张罗这些事了，现在…我不着急，过个一年半载的再说。”

　　丁浩说着，看清杨氏的脸色，不由担心地道：“娘，你的病又反复了？怎么脸色这么难看。”

　　杨氏摆手笑道：“没事，就是心口儿有点翻腾，刚刚在厨房料理猪<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ou.jpg">时，水一开那味儿翻上来，把人恶心的想吐，我歇一会儿就好了。”

　　她说着自己就笑起来：“以前只有过年才能吃上口<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ou.jpg">，我这身子反而结实。如今你经常捎些<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ji2.jpg">鸭鱼<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ou.jpg">回来，可娘这身子还变得金贵起来了，动不动就病怏怏的。娘算看明白了，这一辈子呀，我就是个受苦受累的命，有福也享不起…”

　　“瞧你这话说的，有啥受不得的？不过…肚里常年不见油水，要是骤然大鱼大<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ou.jpg">，好像是对肠胃有影响…”丁浩寻思着道：“嗯，我以前是听人这么说过，要不…娘这几天就先吃点清淡的小菜吧。”

　　杨氏道：“嗯，这几天我吃点糙粥咸菜，把这肠胃缓过来就好了。”

　　丁浩道：“要清淡些也不能光吃咸菜啊。”

　　杨氏笑道：“傻孩子，这才刚开<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un.jpg">儿，不吃咸菜吃什么？”

　　丁浩恍然道：“说的也是，这绿菜还没…嗳，有了…明儿我上山给娘摘野菜去，现在正是好时候，野菜<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nen.jpg">着呢，蘸炸酱吃，特别开胃，味道也香。”

　　杨氏劝阻道：“算啦，你还有差使要忙，咱们村离着最近的山头儿都有六七里路，山上雪又未化净，道不好走。再说你这孩子，哪认得啥野菜啊。”

　　丁浩呵呵笑道：“我还真认识好多种野菜，娘，你不用管了，明儿我给您揪一筐<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nen.jpg">生生的野菜回来，我去找刘鸣，让他明儿早给我备几张糖饼，我上山挖野菜去。”

　　丁浩说着雀跃而去，杨氏不<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jin.jpg">摇头叹道：“这孩子，都做了大管事了，还是一副孩子脾气，没点稳重的样儿。”

　　丁庭训不<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u.jpg">让丁浩再查猪头解库，他是乐得一身轻松，次<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i.jpg">早起，先去城里为丁承宗取了药，然后便悠闲地去找臊猪儿，想邀他一同上山。到了臊猪儿住处，却见臊猪儿盘膝坐在炕上正鼓捣着什么东西，炕桌上摆了一堆的工具，看样子是从木匠那儿借来的，旁边还放着几段截好的黄杨木，<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u.jpg">细匀称。

　　丁浩诧异地道：“猪儿，这是<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nong.jpg">什么呢？”

　　臊猪儿笑道：“喏，俺在城里买了两柄契丹人的小剑，把手都是腐烂了的，可剑刃不错，打磨之后寒光闪闪。俺刚做好一个，你瞅瞅。”

　　丁浩在炕边坐下，接过他递来的东西，一截黄杨木，巴掌长，两指<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u.jpg">，纹路细腻的树皮也未削去，握在手里手感有些松软。那木头中间隐隐有一道<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feng.jpg">隙，伸手一拔，里边居然<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lou.jpg">出一截剑刃。

　　剑刃打磨的寒光闪闪，剑刃微微带着孤度，其实是一柄小小的弯刀，十分锋利，不过就是短了些，这是契丹贵族随身携带，用来切割牛羊<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ou.jpg">时的刀子。臊猪儿用黄杨木做柄，又用黄杨木掏个剑鞘，合拢起来时就是一截木头，拔出来却是一柄锋利的小刀，看来倒也别致。

　　薛良道：“那一柄送给你，咱们哥俩儿一人一把。”

　　丁浩一笑，顺手揣进了口袋，刚想邀他一起上山，忽见桌上还摆着几只木偶，虽然还未雕好，却已隐现雏形，木偶儿憨态可掬，非常的可爱。丁浩眼前一亮，赞道：“这是你雕的？看不出来，你还有这样的好手艺。”

　　“那是…”臊猪儿得意洋洋：“哥的本事多着呢，你不知道而已，嘿嘿，这叫真人不<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lou.jpg">相，<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lou.jpg">相不真人。”

　　“<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pi.jpg">，说你胖你就<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uan.jpg">。不过是<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ting.jpg">不错的，雕好了送我如何？”

　　“那可不成，得空儿俺再给你雕几个，这几个已经有人要了。”

　　“谁呀？”

　　臊猪儿道：“兰儿姑娘。”

　　“兰儿？上房丫头兰儿？”

　　“嗯，今早俺去截黄杨木，她问俺做什么，俺跟她说了，她便央俺给她做几个木偶儿，俺答应她今天晚饭前就给她做好。”

　　丁浩摇头一笑道：“成，那你做吧，反正今儿不用出去了，你就可以提前<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jiao.jpg">货，讨兰儿姑娘的<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huan.jpg">心了。”

　　臊猪儿欢喜地答应一声，丁浩折身<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u.jpg">走，臊猪儿忽然又唤住了他，丁浩扭头问道：“还有啥事？”

　　臊猪儿的那张胖脸居然有些忸怩：“兰儿姑娘…夸俺手巧呢，她笑起来…特别好看。你说…她是不是有些喜欢俺？”

　　丁浩微微一呆，然后微笑着道：“也许是吧，如果她是个有眼力的姑娘，一定会喜欢你的。”

　　臊猪儿听了，脸上幸福的笑容更浓了…

　　丁浩独自出了丁府，沿着乡间小路到了东边绵延的山岭下，这片山岭绵延起伏，状似<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ji2.jpg">冠，就叫<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ji2.jpg">冠岭。山的这边是背<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in.jpg">的一面，雪还没有化尽，一片白的底<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se.jpg">中，是火烧云般的一片红，那是杜鹃花。

　　山坡不太陡，很好走，丁浩提着筐子，欣赏着<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man.jpg">山的杜鹃花，信步登上山顶，再看山坡另一面时，青松处处，积雪已然化尽，一股山泉在林间畅跑，黄的草木丛中已经<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lou.jpg">出点点绿色，信步走去，马齿菜、婆婆丁、蕨菜、荠菜、刺<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nen.jpg">芽、猫爪子等可口鲜<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nen.jpg">的野菜，已经钻出了地面，在和煦的风中轻轻地摇晃着<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nen.jpg"><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nen.jpg">的枝叶。

　　丁浩很喜欢这种充<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man.jpg">野<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xing.jpg">的自然风光，那种惬意的感觉，让他觉得一花一草、一树一木都是那么的亲切。丁浩将鲜<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nen.jpg">的野菜<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sai.jpg">进筐里，随意地走着，刚刚跨过一道山坡，忽然听到一阵悦耳的歌声，侧耳听去，却是一首子夜四季歌：“春风动<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un.jpg">心，<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liu.jpg">目瞩山林。山林多奇采，<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ang.jpg">鸟吐清音。青荷盖渌水，芙蓉葩红鲜。郎见<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u.jpg">采我，我心<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u.jpg">怀莲。掘作九州池，尽是大宅里。处处种芙蓉，婉转得莲子。渊冰厚三尺，素雪覆千里。我心如松柏，君情复何似？”

　　曲调古朴，与现代音乐截然不同，但是没有那些丰富的乐器配奏，全以歌喉演唱时，却更见功力，歌声清越悠扬，初始<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huan.jpg">快，继而哀伤，婉约动听，且近在咫尺。

　　丁浩心中纳罕，他急行几步，绕过一块山石，眼前豁然一亮，只见一道匹练般的泉水自山上畅快地<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liu.jpg">淌下来，溪水边一个浣发少女正侧首清唱，赫然竟是罗冬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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