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觅到仇踪（下）

“呵呵，天命也不是一成不变的嘛。”黄丹居士见他对此话题兴趣缺缺，便道：“恩公这一趟到回<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un.jpg">谷一定要多住些日子，切不可如上次那般匆匆离去。”

　　“谷主美意，学生只能心领了。这趟造访贵门是有事相烦。”

　　“恩公有何事只管吩咐下来，回<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un.jpg">谷全谷上下任凭驱使。”

　　“谷主太客气。”陶勋拿出四个卷轴：“请谷主和门下弟子们看看，知不知道这四个人的任何线索。”

　　黄丹居士打开画轴，是两僧、两俗四个人的工笔画像。

　　原来，陶勋让董思焉描述自己动笔将番僧与同伴易容前后的相貌画了下来。

　　黄丹居士仔仔细细地看过后指着金姓男子的真像画像道：“这人姓金，是雪<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ang.jpg">门的弟子，三十多年前我师兄同他的师父魏钵生走动得比较勤，我随师兄见过他两次有点印象。其他人却没见过。”

　　陶勋和丁柔大喜，连忙道：“谷主能否将情况说得更详细一些？”

　　“雪<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ang.jpg">门在仙道界只能算作三<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liu.jpg">小门派，在本地却最大的门派，他们的宗门在西南五百里外的雪<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ang.jpg">山，当代掌门名叫魏奉铉，魏钵生是其幼弟。当年魏钵生有三徒，这人排行最末，<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gen.jpg">骨差、道行低，为人也不是很光明磊落，喜欢在背后说人坏话。有一次老三无意中就听见此人在背后辱骂我师兄，所以我对他留下了印象。”

　　“哦，对了，今天怎么没有见到朱先生呢？”陶勋听到他提及朱砂不由得记起上次托他办的事。

　　“咳，老三受了伤，在谷底<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dong.jpg">府闭关养伤。”

　　“受伤了？怎么回事？”

　　“呃…说起来还与恩公托付的事有一点关系。”黄丹居士<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lou.jpg">出不好意思的表情：“去年老三答应恩公到察布伦部族替他们的可汗看病，到了那里之后发现老可汗的重病是因为中毒和中了降头所致。”

　　“竟有这事？”陶勋和丁柔都有些吃惊，一个部族的可汗毕竟是牵动成千上万人命运的关键人物。

　　“老三本身是<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nong.jpg">毒的行家，居然也无法将那种毒全部清除，只解掉了他身上的降头。结果回来的路上遭到几个不明来历的高手围攻，九死一生，只剩了条性命回来。”

　　陶勋惊愕而起：“朱先生受伤，看来必定与治疗察布伦汗有关，此行却又是应我所请，学生也有责任呐。”

　　“恩公休要自责，我们七兄弟当年也曾结下不少仇家，或许是仇家寻仇，未必与此事有关。”

　　“朱先生不去草原便不会受伤。”陶勋摆摆手，道：“请谷主带我去看看他，他的伤或许我可以帮上忙。”

　　“求之不得。”黄丹居士十分高兴，立即起身带路。

　　从主殿后面出去，穿过黄丹居士的旧居，再过去近里许来到峭立千仞的悬崖边，在茂密的灌木丛间出现一座素墙灰瓦的小院落，朱砂栖身的<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dong.jpg">府在宅后岩壁的地底深处。

　　就如陶勋所言，回<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un.jpg">谷建在一个巨大的地底熔岩湖上，百足仙巧妙地借用地势设置仙阵，将地热传输到上方谷中，造就了阳光稀少的深谷内万木蓊郁的奇景。朱砂的养伤之地靠近熔岩湖旁，熔岩湖本身是灵脉汇集地，在这里修炼对修炼某些功法的人有特效。

　　朱砂栖身的<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dong.jpg"><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xue.jpg">在熔岩湖边一个背光的石壁上，进深二十余丈，门口重重<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jin.jpg">制以防打扰。一行人在门口停下，黄丹居士发出信号，等了一会儿，门口的<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jin.jpg">制打开放他们进去。

　　“恩公！你们怎么来了？”朱砂面色灰败，看到陶勋后眼睛一亮。

　　“到北地办些事，特地来回<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un.jpg">谷看看。听谷主说你受伤，都是学生害的，教先生受苦了。请受学生一拜。”陶勋很诚恳地弯身一礼，丁柔和董思焉跟在后面深深一福。

　　“不敢当，当不起。”朱砂赶紧从玉榻起身相避：“恩公为我化形，恩同再造，我这条命都是恩公的。”

　　陶勋上前按住他：“你坐好别动，我给你看看伤势。”分出一道仙识开始检查他的身体。

　　朱砂的确受了很重的伤，紫府内元婴萎靡不振、黯淡无光，<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ou.jpg">身脏器多有损坏处，尤其经络有一部分破裂、堵<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sai.jpg">，仙力无法通行；对他危害最大的是一团异种仙力，在持续不断地<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tun.jpg">噬他的仙元以及<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ou.jpg">身。

　　陶勋检查了一下那股异种仙力，驳杂不纯、凶戾暴<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nue.jpg">，典型的<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xie2.jpg">道仙力。他皱皱眉，对丁柔道：“夫人，你也给他看看。”

　　丁柔也是医道高手，运起峨嵋派的仙医之术开始检查伤势。

　　黄丹居士问道：“恩公，老三的伤势你怎么看？”

　　“是被<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xie2.jpg">道高手打伤的，体内留下了<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xie2.jpg">仙的咒法力量，朱先生为了控制驱逐它勉强运功将它<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bi.jpg">到左手。这种方法在身体经络未受损的时候不失为一个快速、彻底的方法，可他躯体、元婴都受到重伤，经络不畅，将它<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bi.jpg">到手肘以下却不能及时清除，因拖的时间太久，他左臂肘部以下已经萎缩干枯，必须斩掉才不至危及生命。”

　　朱砂笑道：“我以前八只手臂，没想到居然混到只剩一只手臂的地步。”

　　丁柔已经检查完，闻言道：“斩了就斩了吧，我们夫妇有秘术，可以令断臂重生。”

　　陶勋接道：“我先替你除去体内<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xie2.jpg">道咒法，再替你打通几条主要经络，然后替你断肢重生，剩下的伤势你服一枚离殒丹炼化就可恢复如初。”

　　黄丹居士大喜：“有劳恩公和夫人了。”

　　陶勋吩咐董正焉：“我们预计要三天，你拿几张画卷去请教谷主的弟子，看看能不能得到其他线索。”

　　朱砂问道：“什么画卷，可否让我看看？”

　　陶勋将四幅画像给他过目。

　　朱砂指着两幅真貌图道：“这个是雪<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ang.jpg">门的金<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lou.jpg">槔，一个同他师傅一样阴险毒辣的小人。那个番僧我象在哪儿见过。”

　　陶勋和丁柔大喜：“先生见过这个番僧？”

　　朱砂想了半天却没有头绪。

　　陶勋道：“先生别想了，先疗好伤再说吧。”

　　朱砂猛拍大腿：“想起来了，我前年在雪<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ang.jpg">山下采集毒物的时候见过这个番僧，雪<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ang.jpg">山下地<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dong.jpg">有种血箭蛤是剧毒之物，常有人捕捉它取毒。当时正是毒物出<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dong.jpg">的时候，采毒的人不少，唯独他是个出家的番和尚，所以我多看了几眼。”

　　终于有线索了，陶勋和丁柔对视一眼各自看到对方眼中的喜悦。

　　三天之后，在陶勋夫妇的悉心治疗下朱砂的伤势好了大半，左手断而复生，离殒丹是疗伤圣药本身功效非凡，再有陶勋用大神通从旁帮助，他身体上的伤居然只花三天就好得七七八八，元婴的复原则需要一段时间调养才能恢复。

　　在这三天里，董思焉也有收获。

　　百足门的弟子在北地活动范围比较广，对边境的情况非常熟悉，在看到画像后有人指出两个番僧应该出自北戎诸部中西戎部落，还有人证实的确看到过这两个人走在一起。

　　陶勋得到这个情报，立即将朱砂请来打听他察布伦部族之行的情况。

　　朱砂道：“去年恩公走后，我随库林合往西北行三千里找到察布伦部族，他们的左王以我来历不明为由不许给汗王看病，后来在公主阿诗仑的坚持下我才得以进入王帐。当时给老汗王看病，很快就发现了病<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gen.jpg">，哪是什么病，分明是种了很厉害的毒以及毒蚁啖魂降。”

　　陶勋问道：“先生是用毒的行家，他中的是何种毒呢？”

　　“牵魂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