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百四十四）聂士成东征日记

…共和五年乙巳十一<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i.jpg">，五更时，重炮营开炮轰线，烟焰腾空，响震云霄，摧毁俄军炮垒三座，轰毙俄兵甚众。刘永福部前队遂渡河前击，俄军亦<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luan.jpg">放<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qiang.jpg">炮，弹下如雨，我军奋勇争先抢攻，俄军兵少，不敢死战。天明，俄军后队蜂拥至道口，与我军开<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qiang.jpg">互击。我军在山巅迭发大炮，歼敌甚多。正在得手，俄骑兵一队翻山越岭，分道包抄，我军向前接战，莫不以一当十。自寅至辰，<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qiang.jpg">炮之声不绝，死伤积野，血<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liu.jpg">成渠，而敌愈聚愈众，布<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man.jpg">山谷。冯义和部来援，复决命争首，抢占山头，以迫击炮轰击不。俄骑兵乏重炮，死伤极重，遂退，刘永福军随后追击，夺占敌壕及炮台五座，俄军经此重创，遂不敢出。…”

　　“十八<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i.jpg">，再攻俄垒，彼畏我军炮火威猛，坚匿于堑壕及炮堡内不出，彼堡垒构筑甚坚，明垒暗堡甚众，层叠纵横，又有深壕沟通其内，<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jiao.jpg">错盘结，攻取不易，每向前一步，折损士众颇多。…午时，仅破其二垒，刘永福杨慕时诸将以士卒饥疲，遂止攻。”

　　“十九<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i.jpg">，召众将至双城子商议进兵，诸将及参谋各员咸谓俄军防线坚固，而铁路线不能铺至，攻城**无法延及，而各营火炮又不能破其坚垒，硬攻徒折损士卒，久之将不利于军，遂重订计划，商议良久，不能决，德员霍夫曼建议发炮掩护步卒挖壕至其垒下，以坑道爆破‘潜攻’之法摧毁其炮垒开缺口，再行推进。众将然之，计遂定，以连<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i.jpg">炮击弹药耗费甚多，电催哈城，命速以列车调运，以实军用。”

　　“二十<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i.jpg">，第四军自铁路来援，当地士民闻大军过，咸来问讯壶餐焉。”

　　“二十一<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i.jpg">军金永康部来援，约万人，兵甚整齐雄壮，战意极盛，遂以之替冯义和军一部换驻恐其轻敌冒进，挫动锐气其严守防线，不得轻动。”

　　“二十二<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i.jpg">，以受士卒益众，病莫能复，心甚焦灼，谐诸将亲至医所探视医官妥为照料，将病卒以列车运至后方医院妥为医治卒皆感泣。”

　　“二十三<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i.jpg">，海军叶司令祖电俄军以鱼雷艇暗袭我舰，悉被击灭。”

　　“二十四<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i.jpg">止，士卒皆宿于雪中，无有怨者，然天寒地冻，将士爬冰卧雪，艰辛备尝，所幸冬衣靴鞋已备，尚无大碍，居民献壶餐，让庐舍，供大军栖止，又助炊食，悉厚赏之。”

　　“二十五<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i.jpg">，列车至，为众补<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qiang.jpg">械炮弹被服，为再攻之计。”

　　“二<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i.jpg">，何乾霆所部铁路坦克车队前来助战，<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u.jpg">为前锋，以其兵车坚利，士卒闻之，皆极喜踊。

　　试以坦克车护步卒攻之。而铁路为人所断。又处俄人炮火之下。无法修复。未及深入。仅杀伤俄兵数百而还。我军无所失。”

　　“二十八<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i.jpg">。海军叶司令处来。以海路亦有多处封冻。战舰不得入。而俄舰亦不能行。”

　　“二十九<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i.jpg">。诸军皆齐备。遂下令总攻。先以炮昼夜轰之不辍。士卒于夜抢挖堑壕。然以地冻土坚。硬如铁石。潜攻之法遂止。”

　　“三十<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i.jpg">。部长来电询问战况。将士闻讯颇忧急。然苦无善法。止以炮轰之不停。而寒冬又为俄人之助力。为我炮轰坏之垒墙。彼等以水和泥沙筑之。须臾成冰。更形坚固难破。我军各炮营连<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i.jpg">徒靡弹药。毫无战果。”

　　“十二月初二<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i.jpg">。天霁。铁道军随员刘某献计。闻俄人有冰面铺铁路之法。我亦可借此天寒地冻之机。铺简易铁路数条。辇攻城**于阵前。以之摧破敌台。诸将参谋各员闻讯皆喜。以为可行。遂<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ou.jpg">调各军健卒助路工。虽工程浩大。而军民皆不以为苦。居民壮健者皆来助修。以民气可用。心甚喜慰。”

　　“二十<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i.jpg">。铁路铺成。重炮团攻城**入战位。计十六门。为防俄人侦知。**皆隐于林中。覆以障幕。又以铁路坦克车队环护之。午时。**乃炮即中俄水泥炮堡一座。以望远镜观之。其炮堡顶盖碎裂无存。俄兵大惧。不知弹从何处而来。乃发炮<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luan.jpg"><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she.jpg">。我**遂发不停。山谷动摇。地轴为倾。俄炮堡之坚固非昔时可比。然终不敌我**。后俄炮停止不发。我军遂向前推进。片时我华夏龙旗即现于其‘普希金’炮台。众军有喜极而泣者。此为数月来首次伤亡极少之大胜也。”

　　“二十一<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i.jpg">，电报京师，执政及部长复电嘉勉

　　谓趁势克复海参崴为要。”

　　“二十二<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i.jpg">，再克‘卡尔’炮台，俄军恐我军夺其炮，多于炮位之下埋藏**旱雷，知台不守，乃退入坑道负隅顽抗，并引爆一时人炮俱毁，我兵死伤亦重，德员皆谓俄人凶悍，如同走兽。至夜，繁星在天，血霜<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man.jpg">地，狐啸狼，声震林谷，军士愤俄人凶暴，弃其尸于野，引狼狐豺犬争食之，其嚼骨咬<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ou.jpg">之声达于四野，闻之悚然。众军咸谓此俄人应得之报也。”

　　“二十三<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i.jpg">，天气忽转暖，雪融冰解，因**沉重难移，路轨陷入土中，**遂不能动，俄人得讯，以哥萨克骑兵为前锋，骤袭我重炮团，为铁路坦克兵车所阻，坦克车身虽座于路轨之上不能动，而炮塔及机<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qiang.jpg">塔可旋转如意，其机关炮弹如飞蝗，所向披靡，兵车之机<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qiang.jpg">火力极猛，俄军不得进，弃尸累累，又遭我迫击炮丛击，遂退，我军伤亡极少，左右或谓此等兵车若能下轨行于平地，则海参崴早克矣。”

　　“二十四<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i.jpg">，天益暖，恐**有失，乃分重兵守御，随军技工将俄炮堡上大炮二门修复，军士搜寻炮弹药包，仅得数发，炮遂装炮回击俄军防线，以其炸力有限，弹尽乃止。”

　　“二十五<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i.jpg">，叶司令来电，海面解冻，俄潜艇炮舰两艘以浮冰为掩护，攻我战舰，我驱逐舰及鱼雷巡洋舰一艘中雷沉没，我舰发炮还击，击毁其炮舰‘基利亚克’号，而彼潜艇则趁势逃遁，我海军士卒死者二十八人，伤一十六人。盖海战潜艇偷袭最为难防，此为开战以来我海军折损最重之战，两国<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jiao.jpg">兵，互有损伤，理其宜也。只不知部长得知能坦然否？”

　　“二十六<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i.jpg">，与敌持二月有余，是时士卒疲乏，粮械不给，兵力益耗，推进为难。遂再电请济师换防，休养士卒，以利再战。部长允所请，命订‘轮休’之制，以养兵力，士众大悦。”

　　“二十七<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i.jpg">，俄兵由下游逆而上，众约四五千，<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u.jpg">袭我指挥之所，遂率亲卫队出御，自卯至午，<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qiang.jpg">炮互击，杀伤俄兵甚众。下午，敌来益众。我队以一当十，力战不，余以步<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qiang.jpg">击杀俄兵两名，左右或谓以电话召援兵，而官士卒皆不以俄军兵众为意，曰吾等数人即可当之，须臾俄军弹药垂尽，我队前往冲杀，俄兵死伤极多，后右军来，遂聚歼之，无有漏网者。众将闻讯皆响震失<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se.jpg">，多有前来请罪者，谓卫护不力，余知各军所在有空隙未知，是以为俄军所乘，乃亲视之，敕令众将重新严密合围，分驻要隘，并乘间出奇截杀兜剿，时出时没，步步设防，重重埋伏，卧雪餐风，苦守十余昼夜，敌遂再不能越。”

　　“二十九<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i.jpg">，闻长<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u.jpg">亲往哈尔滨坐镇，而南疆有警，行遂止。民间之劳军团乘火车至哈尔滨，分赴前敌，为休憩兵众演戏曲，并饷以果品酒食，将士皆悦。”

　　“三十<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i.jpg">，大雪又至。夜，密诸军会攻，又派敢死健卒乘敌不备夺其台隘。时敌在梦中惊觉，不知我兵多寡，各自逃窜，我兵开<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qiang.jpg">蹑击，毙敌无算，并格毙俄酋列昂诺夫斯基。天明，再夺敌炮垒三座，俄兵<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u.jpg">毁台与我同归于尽，为我兵所止。”

　　“共年丙午正月初一、二、三、四等<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i.jpg">，各军出小队前击，俄军亦出，<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u.jpg">夺回炮台，各以<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qiang.jpg">炮互击，<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i.jpg">夜不歇，战况<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ji.jpg">烈，俄军夺台未成，而我军亦不得进。”

　　“初九<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i.jpg">，天气转暖，周鼎臣挑选精锐余，分作三队，掘壕进伏分水岭旁，突出奋击，以**潜轰其垒。俄军不支，弃垒而逃，追杀至‘灰秃山’炮台乃止，以**无多，急切难破，遂潜返。”

　　“十二<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i.jpg">，俄军来攻，督队奋击，贯其阵。俄军败走。”

　　“十三<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i.jpg">，敌以大队来扑，亲督刘永福、杨慕时、周鼎臣、何乾霆诸将所部<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ing.jpg">击，以**轰俄军，又以机<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qiang.jpg">扫<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she.jpg">，殄敌无算。我军伤亡亦多。是晚，俄军乃退。”

　　“十四<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i.jpg">，我侦骑遇俄探开<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qiang.jpg">互击，毙一人，擒一人，讯之，曰俄军主力正沿海路来援，余遣人通报海军叶司令处，叶司令云其伪为大言吓阻，俄舰东来势已定矣，然如此之速，绝无可能。”

　　“十五<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i.jpg">，接奉天刘省长铭传电，解新制火炮二十门至军前。午时，右臂为<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liu.jpg">弹所穿，所幸未伤及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