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就点了点头

第三个大休的时候我走出校门就看到了大门口张望的妈妈，看着她憔悴了很多的面庞，当时心就碎了，觉得自己有些混蛋。妈妈也看到了我，惊喜的跑了过来，拉着我的手，眼中只有浓浓的思念“走，回家。”

　　一路上妈妈都没有说话，表情很平静，只是拉着我的手一直没有松开，就这样沉默着回到家，妈妈就在厨房里忙活“妈今天特意去买了一斤<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ou.jpg">，今天给你做你最喜欢的红烧<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ou.jpg">。”

　　看着妈妈忙碌的身影，脑子里那些不干净的想法一点没有冒出来，心里暖暖的、<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shi.jpg"><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shi.jpg">的。我无比贪恋着久违的母子温馨，心里期许着一切都没有发生该多好。吃饭的时候妈妈不断把<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ou.jpg">夹到我的碗里，我大口大口的吃着。

　　不一会儿大颗的眼泪就落到了碗里。不敢看妈妈，我低着头回到了房间里，把头钻到枕头下，眼泪很快就<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shi.jpg">了一片<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uang.jpg">单。

　　脑海中浮现着这些年来妈妈的辛劳，响起她眼角的皱纹和头上已经出现的白发，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ji2.jpg">巴直<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ting.jpg"><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ting.jpg">的，我又可<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i.jpg">的梦到了与妈妈做<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ai.jpg">的场景。

　　看着身上已经盖上了薄被，狠狠的打了自己一个巴掌，脸上火辣辣的疼让我非常懊恼。不知道是不是巴掌打得有些响，我听到隔壁房间的开灯声，连忙躺下装睡。脚步声在我的心跳声中愈来愈近。

　　然后传来吱呀一声开门声。妈妈坐在了我<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uang.jpg">头，手掌轻轻擦掉我眼角的眼屎，良久之后我听到一声长长的叹息。

　　“宁宁，你是不是觉得妈妈很<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jian.jpg">很脏？”我继续假装睡觉，耳旁的妈妈娓娓道来，像儿时无数次睡前故事那样讲了起来。

　　“妈嫁给你爸的时候就没有第一次了。妈跟你说过妈家里有多穷，你姥爷又不给我<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jiao.jpg">学费，可我知道我只有考大学这一条路才能逃离那个家。”

　　“妈上学的时候从来就没考过第二名，用别人扔掉的作业本，捡别人的笔<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ui.jpg">和铅笔头，你姥爷不让我学习，每次放学就让我磨豆腐，干完就后半夜了，我才能安静学习。”“这些都没什么。

　　可是学费我<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jiao.jpg">不起啊…我以前总骗你是你姥偷钱给我<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jiao.jpg">学费…要是你姥真那么好，我还能二十多年不回去看一眼她？”“她不敢啊…我求她偷她也不敢啊，她就是那种被你姥爷打了一辈子都不敢反抗的蠢女人。”

　　“她不敢偷就只能我偷了，那时候学费就只有几十块钱，我偷了第一次就被你姥爷发现了，腿差点给我打断，好几天都下不了<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uang.jpg">。”“越是这样我越是要上学，越想逃离那个家，妈初中的时候就很漂亮了，那时候我就知道我怎么赚学费了…”

　　“妈第一次给了我班主任，他是个很好的人，帮助了我很多，我那也算是报答他吧，不后悔。我主动的，做完之后我很冷静的跟他说帮我<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jiao.jpg">学费。”“妈就是这样上完高中的，有同学有老师，很多同学都知道，都说我又<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sao.jpg">又<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jian.jpg">…难道我不知道吗？

　　我没得选，我也不觉得自己脏，我只有自己的身体能给我赚学费了，我不想一辈子和你姥一样，我要考大学…”妈妈的话语里已经哽咽起来，我心里也一阵难受，脑海中浮现一个瘦弱的小姑娘为了求学一次次的献出自己的身体。

　　“后来高考了，录取通知书却一直没来，我肯定自己能考上的…后来知道校长那个不学无术的儿子去上大学了。我那个班主任告诉我自己的名字被顶了，让我家里带着我去市里告。”

　　“我跪下来求他帮我，以后做他情人都行，他说他还要在学校当老师，得罪不起校长。”“你姥爷那个人啊，他巴不得我考不上大学，就留在村里找个人嫁了，给他出一辈子的力，哪里会帮我。”

　　“我叫天天不应，一辈子都没出过镇，我哪里知道海拉尔区怎么走…东北和这里可不一样，那里都是山林，几十里地都没有屯子，山林里还有熊瞎子…我根本走不出去镇。”

　　“那时候我就想死了，是你爸在我绝食那几天天天偷着给我送吃的…我很没出息，想要绝食而死，可每次饭到嘴边都忍不住…小时候饿怕的人是没法绝食而死的。”

　　“我就跟你爸来到了这边，想着一切重新开始…可来到这边才发现我太天真了，你爸太穷了，这就罢了。他还看着我，不让我去学<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feng.jpg">纫，学校里来请我当老师他也不让，就把我关在家里…”

　　“妈不甘心啊…出了虎<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xue.jpg">又进狼窝，妈想要逃都逃不了，整个村子都帮忙看着，后来妈就只能再次出卖身体了，只是村里的男人没一个好东西，玩我之前都说帮我，提上<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ku.jpg">子就不认了，见了你爸都吓得<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pi.jpg">都不敢放。”

　　“要不是后来有了你，妈早就不想活了…这十几年妈就靠你活着，要是你也不理妈了，妈还不如去死呢…”不知不觉我眼泪已经爬<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man.jpg">了脸庞，开口的声音已经沙哑：“你到现在了还<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luan.jpg">搞是怎么回事？”

　　妈一点不意外我没睡着，<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ou.jpg">泣声更重了“是妈<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jian.jpg">…呜…妈太早干那事了…年轻时候还不觉得有啥，年纪一大就想…妈忍不了，你爸前几年就不行了，是不是也觉得我<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jian.jpg">…”

　　“妈也没脸求你原谅，你以后好好的，考上大学，再找个媳妇，别找妈这样的…”我听着话不对，黑暗中才惊觉妈妈手上拿着什么东西，凶狠的向着<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xiong.jpg">口扎去…

　　＊＊＊我一把抓住那件东西，通过手感才知道是剪刀，但妈妈用力太大，剪刀仍然扎在了她<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xiong.jpg">口上。

　　那一刻我无比恐慌，回身开了灯，妈妈<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xiong.jpg">前的白色睡衣上已经蕴开了一朵鲜红的梅花。扯开妈妈的睡衣，就看到妈妈左<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xiong.jpg">上又一个不大的三角形伤口，鲜血不急不缓的往外<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liu.jpg">淌。一瞬间我就松了一口气，伤口不深。

　　深深的后怕让我愤怒起来“你怎么这么傻，你再怎么样也是我妈啊…我怎么会嫌弃你…”我妈一把抱住我，放声大哭，我也紧紧的抱着妈妈，眼泪横<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liu.jpg">。过了很久，妈妈的哭声渐歇，我才想起再查看一下妈妈的伤口。

　　轻轻推开妈妈，向伤口望去，伤口的确不大，此时血已经止住。我松了一口气的同时才发现伤口一旁有一颗不大的紫葡萄，连忙转过脸去。“用不用包扎一下？”我为了避免尴尬问了一句。妈妈轻轻拉上睡衣“不用，不<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liu.jpg">血了。”

　　我有些慌乱，脑子里想起自己对她做过的事，话已经全都说开，接下来就要提到那晚了吧？我不敢面对那个话题“不早了妈，早点睡吧，明天起<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uang.jpg">就和以前一样。”

　　“能一样吗？”妈妈痴痴的看着我，眼里有悲伤也有期许。我点了点头，起身就要离开，打算到沙发上凑合一晚。没想到被妈妈拉住“今晚跟妈妈一起睡吧。”

　　我不确定她是什么意思，想着她别又做什么傻事，就点了点头，率先关掉了灯。妈妈向里面挪了挪躺了下去。

　　我也在一旁躺下，隔着一段空间闭上了眼。耳旁听着妈妈轻微的呼吸声，鼻腔里还有妈妈的体香，就有些心猿意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