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距离联通环球集团大楼不远的一间小咖啡厅里，辜至酷从头到尾监视荳莲和张志强的会面过程。

　　一个刚退伍不久，连头发都还没留长的年轻小伙子，明显对荳莲有意思，除了来拿回他借荳莲的手机，还带了一袋零食给她，好像怕荳莲在他家没得吃似的。

　　见到荳莲的“未婚夫”张志强当然不可能如荳莲要求的多留一会，他很快就走了。

　　荳莲喝着综合果汁，眼睛看着窗外的路人。

　　哇，咖啡厅外面看起来好热哦，她觉得台北比山上热多了，而且空气也差，在山上根本不必吹什么冷气，自然风就很舒服。

　　不过，呼～她总算完成爸妈的期望，心里轻松多了。

　　对了！她也要赶紧打个电话向山上的老邻居们报平安，她知道他们一定都很挂念她，也很担心她在台北会流离失所…

　　“你在想什么？”

　　奔至酷的声音冷不防冲进她耳里，荳莲回过神来，看见他正目光炯炯的盯着自己，她直接朝他伸出手。“可不可以把你的手机借我打一下？”

　　他没多问，直接拿出手机给她。

　　“呃，这…”巧、薄、新颖又<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liu.jpg">线造型的手机令她傻眼了，虽然张大哥教过她怎么用手机，可是那支跟他这支差好多，光键盘如何使用就叫她毫无头绪。

　　“这要怎么打？”她“不<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i.jpg">下问”她爸说的，不会的就要虚心请教懂的人，这样比自己胡乱摸索聪明。

　　“你要打去哪里？”他把手机<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ou.jpg">回。“告诉我电话号码，我帮你打。”

　　荳莲马上又把手机抢回去。“不用了，你只要教我怎么打就可以了，我自己打。”

　　她是要学，而不是要人家帮忙。

　　奔至酷不自觉的瞇起双眼。

　　她居然敢那么自然的从他手中抢走东西？

　　“快点教我啊！”荳莲催他。

　　为了学会打他的手机，她直接把咖啡厅椅子拉到他旁边，头颅靠向他，大眼睛目不转睛的盯着手机屏幕，神情专注极了，看起来异常可爱。

　　她好香…

　　闻到她发间的洗发<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jing.jpg">馨香，辜至酷竟然感到怦然心跳。

　　错觉，这一定是错觉，像她这种发育未完全的小朋友，怎么可能引起他的心动？

　　然而他的视线却莫名的往下移。

　　他错了。

　　粉<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se.jpg">T恤下的<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xiong.jpg">线起伏有致，细细的<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ao.jpg">身，蓝色牛仔<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ku.jpg">裹住她小巧的<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tun2.jpg">部，长发也放下来了，薄薄的刘海盖住额头，让大眼显得更灵动，瓜子脸也更加明显。

　　还有，她今天的穿著也正常多了，昨天那一身格子衬衫和叫人倒胃口的长<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ku.jpg">不复见，他认为她最好丢掉它们。

　　“是按这个红色的键吗？”荳莲根本没注意他在看她，一径专心地问。

　　她纯净的脸庞没有化妆，灵动大眼上的长睫<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mao.jpg">弯弯的很浓密，笑起来还有酒窝甜甜的，以及两片温润的粉<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un2.jpg">…

　　他疯了，他竟渴望拥住她的<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ao.jpg">身。

　　“喂！”荳莲终于发现他不太专心，她伸手在他眼前摇一摇，绽出个令初雪融化的笑容。

　　她的笑容好甜…

　　见鬼！他是哪<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gen.jpg">筋不对？

　　奔至酷回过神，口气疾速冷峻地说：“按这里…”

　　他教会她使用手机，然后看她一连打了十几通电话。

　　她打每通电话都面带笑容，而且叽叽喳喳的说个没完，除了跟他们报告她在台北的情况，还热情的直叫他们要来玩。

　　她似乎忘了，她才刚“寄人篱下”一个晚上，还是，她已经以为那是她的家了。

　　“我打完了，谢谢你。”荳莲<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man.jpg">足的把手机还给他。

　　大家知道她过得好，都替她开心，她自己也觉得很开心。

　　嘿嘿嘿，接下来，她就要开始赚钱养活自己喽！

　　幸好她来了台北，不然留在山上，光靠她一个人，根本生活不下去，邻居那些好心的大叔大婶们要帮她也不能帮一辈子吧？

　　再说，她不想成为他人的负担，在她有能力靠自己双手赚钱的时候，她要努力生活，才不会让爸妈在天上为她担心。

　　“等一下我要回公司，我叫司机送你回家。”辜至酷径自安排一切。“另外，如果你没意见，我们明天就去登记结婚。”

　　荳莲笑咪咪的看着他。“明天的事我没意见，可是我等一下还有事，你尽管去忙，不必管我了。”

　　“什么事？你在台北人生地不<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shu.jpg">，会有什么事？”他警觉地盯着她，眼神像盯着一只应该要很乖，但却一点都不安分的宠物。

　　“我约了高姐见面。”

　　他皱眉。“高姐？”

　　“你忘啦？”荳莲“热心”的提醒他。“昨天在你办公室认识的那位姐姐…”

　　奔至酷的下颚抬高了，犀利重回他眼底，他几乎是面对面的盯着她。“你们什么时候连络上了？”

　　昨天跟今天，明明她就一直在他的视线之内，妍秀真有通天本领，但他决定了，他说什么也不会首肯投资她的电视台。

　　“吓人啊！”荳莲呆呆地瞪着他英俊又严酷的面孔，心头忽然涌起一股奇异的感觉。

　　这种跟“陌生人”亲昵的接触，让她很不自在。

　　“回答我。”他执住她的下巴，定住她的脸。“我在问你，你跟妍秀什么时候联络上的？”

　　毕竟没跟男人这么靠近过啊，荳莲小脸迅速添上两朵红晕，紧抿的樱<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un2.jpg">第一次在他面前显现出紧张，但那份可爱的局促与不安却令辜至酷泛起想尝一口的深切<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u.jpg">望。

　　这是怎么回事？

　　他首度对自己本能产生的反应感到惊慌失措。

　　和凌芷珊共事三年，尽管对她非常欣赏，也不是没有在她酒醉时扶过她的肩，但他从来没有产生这种异样悸动。

　　他对莫荳莲心动？

　　他看见她轻启<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un2.jpg">瓣，在讲话之前还润了润。“昨天在整理行李的时候，高姐打给我，是佣人拿给我听的…”

　　她刚喝了什么？他似乎嗅到清甜的果香。

　　猛然一阵爆炸声从咖啡厅厨房传来，熊熊火光迅速燃烧起来！

　　“救命啊！”厨房里传来尖锐的求救声。

　　荳莲不假思索往厨房里冲…

　　“你干什么？！”辜至酷第一时间抓住她，不让她冲进去。

　　她急着甩开他的箝制。“不要拉我！你没听见有人在喊救命？我要去救人！”

　　“笨蛋！”他对她吼，拖着她离开。

　　“你放开我！我要救人！我要救人！”荳莲忿忿的朝他吼！他冷静的拖着她走。

　　他当然不会听她的，除非他疯了，咖啡厅发生爆炸，自然有消防队来救，她冲进去不但帮不上忙，而且是找死！

　　“你放开我！我要救人！”荳莲仍是不断对他嘶吼。“救你的大头！”他干脆把挣扎不休的她扛起来。

　　他一怔。

　　她好轻。

　　“放我下来！”荳莲不断捶打他的臂膀。“你见死不救！你是冷血动物！”

　　咖啡厅外已经聚集了许多看热闹的人<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ao.jpg">，救护车和消防车也赶到了，辜至酷扛着她疾速穿过人群，他口袋里的手机响个不停。

　　一定是司机在找他们，司机知道他们在咖啡厅里，咖啡厅又发生了意外，这下子他肯定心急如焚。

　　“为什么不让我救人？如果有人死掉怎么办？”

　　冷不防听到肩膀上传来的哽咽声，他心里一震。

　　她哭了？

　　她竟然为了不认识的人哭了？

　　内心的震动还没平复，他眼尖的看到司机。

　　司机将车停在街角，一脸焦急的在打电话。

　　他扛着荳莲敏捷的走过去。

　　因为咖啡厅的意外，十字街口<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luan.jpg">成一团，连红绿灯也没人遵守了，有种大家都在趁火打劫的感觉。

　　“总裁！”司机看见他，表情松了口气。

　　“开门。”

　　“是！是！”司机连忙打开后座，他看到荳莲动也不动的被扛着，感觉到心惊胆跳，这位未来的少<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nai.jpg"><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nai.jpg">该不会出事了吧？

　　奔至酷动作温柔的把荳莲放进宽敞的车后座，跟着上车。

　　“您没有事吧？”司机担心地问。

　　他凝重的摇摇头。“到公司。”

　　“呜呜呜…呜呜…”荳莲还在哭，斗大泪珠一颗接连一颗滚下来，哭法像小孩。

　　看着她伤心的模样，他的心一紧。

　　他的心早就为她而松动了，就在听见她在他肩上哽咽的那一剎那…

　　不对。

　　他否决了自己的看法。

　　那么，是她不顾自身安危要去救陌生人的那一刻吗？

　　也不对。

　　究竟化学变化是从哪里开始发酵的？

　　天啊！他已经无法确切的组织起来了，但他知道，她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已经跟昨天不一样。

　　“我向你保证，不会有人死掉。”他瞬也不瞬的凝视着她起伏的后脑勺，她趴在膝上哭。

　　“你听到了吗？我说我保证，今天的意外不会有人死掉。”他根本不能保证这种事，但他却为了安慰她而说出口。

　　“我不懂…”荳莲的声音飘了出来，带着重重的鼻音。“你怎么可以那么狠心…”

　　她<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xi.jpg"><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xi.jpg">鼻子继续说：“我们山上的人都不会这样…如果大家都像你一样，我根本看不到我爸妈最后一面你知道吗？”

　　最后一句她是用喊的。

　　她觉得好难过，他怎么可以这么无情？当她爸妈在台风夜被<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a.jpg">倒在房子里时，是赶过来的邻居们将她爸妈救出来的。

　　如果刚刚本来有人可以活，却因为他们走掉而死了，他都不会内疚吗？还是在有钱人的想法里，人命不值钱？

　　“不要哭了。”辜至酷<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ou.jpg">了几张面纸给她，内心竟也被浓浓的罪恶感包围了。

　　天啊，事情是怎么发生的？她在片刻之间掳获了他，她将变成他的弱点。

　　荳莲微微抬头擤了擤鼻涕。

　　“我知道我的做法不太对，我向你道歉。”他低声哄着她，用手轻拍她起伏的背脊。

　　“你真觉得自己不对？”她抬起一对盈泪大眼。

　　她总算肯看着他了，她眼眶和鼻头都红通通的。

　　她泪<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shi.jpg">衣襟的模样叫人怜惜，一双大眼盈盈然的，他发觉自己恨不得将她捧在手上哄着。

　　“我觉得自己不对。”

　　她说的没错，人命关天。

　　他好像已经在商业的利益斗争中失去了很多他未曾发觉的东西，他该好好想一想，他是不是变得太功利了？

　　她…改变了他的思考方向。

　　“那下次有同样的事，你还会不会不管别人的死活？”荳莲瞅着他，表情充<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man.jpg">哀怨的控诉，但又显得那么楚楚动人。

　　她尝起来该有多甜？

　　奔至酷<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jin.jpg">不住内心的想法，他看着她动人的嘴<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un2.jpg">，一股难以抗拒的騒动在他体内扬起。

　　“不会。”这是他的真心话。

　　“你说的。”荳莲瞬间破涕为笑，她伸出尾指。“打勾勾，说话算话。”

　　他盯着她，她乍现的笑容像雨后出现的彩虹，他被她的笑容和辰星般的眼眸<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mi2.jpg">得痴了。

　　“打勾勾啊，你为什么不打？”她催他，非要得到他的保证不可。

　　他有点犹豫，他已经几百年没跟人玩这游戏，好幼稚…但他还是伸出了自己的右尾指，跟荳莲打了勾勾。

　　＊＊＊＊＊＊＊＊＊＊＊＊

　　打勾勾，说话算话。

　　奔至酷坐在会议室里，除了高阶主管们之外，视讯书面里还有德国买家，但他的心绪却无法集中，这是从没发生过的事。

　　妍秀接走了荳莲，她说只是去试镜而已，荳莲不见得适合那个角色，但为什么他有不好的预感？

　　偏偏今天他的行程又很<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man.jpg">，他很后侮没有立即替荳莲<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nong.jpg">支手机，现在他根本找不到她，妍秀把手机交给助理接听，他拨了几次，始终没办法跟她通上电话，对于荳莲的行踪，助理更是一问三不知。

　　晚上十点，他总算回到家。

　　当他一打开房门，很意外的看见荳莲已经在<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uang.jpg">上躺平了，他立即松了口气，一阵放松的感觉如沐春风地袭向他。

　　他以为妍秀会带她去疯，所以一整天都坐立难安，妍秀身边的分子很复杂，他一点也不希望荳莲加入那个大染缸。

　　还好，她回来了，妍秀总算知道分寸，好吧，他会考虑投资电视台。

　　<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tuo.jpg">掉西装，拉松领带，他走向大<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uang.jpg">。

　　她的睡相很可爱，趴着，头歪在羽绒枕上，玉腿夹着羽绒被，嘴<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un2.jpg">微微嘟起，睡衣盖到膝下，<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lou.jpg">出匀称白皙的小腿。

　　应该是遗传吧，她皮肤很白，他隐约记得，莫太太也有雪白肌肤。

　　他情不自<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jin.jpg">的蹲下，视线定在她脸上，想起她哭的模样，他眼里不自觉的泛起温柔。

　　昨天他们虽然睡在同一个房间里，但井水不犯河水，<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uang.jpg">她睡，他则睡在连接卧房的书房里，书房有张意大利进口的长沙发，睡起来还算舒适。

　　虽然家里有得是客房，但为了避免俊他们几个起疑，睡在同一个房间是必要的。

　　没有一对未婚夫<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qi2.jpg">会分开睡，他们当然不能用“婚前不得有<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xing.jpg">行为”那种没有人会相信的烂理由分房。

　　明天他们要去登记结婚，她将变成他的<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qi2.jpg">子，这个事实不再令他皱眉，想到她即将在名义上属于他…他倏然微笑，伸手轻抚她脸庞。

　　这段缘分是冥冥中注定好的吗？他被她父母所救，她父母将她托付给他，他们终将相属。

　　这感觉非常奇妙，原本他相当排斥，不过一天而已，竟有如此巨大的转变。

　　“爸、妈…”荳莲在说梦话，秀眉紧蹙，像是恶梦。

　　一阵怜惜涌起，他深深看着她紧闭的眼。

　　昨天他真的不应该试图把她赶回山上，幸好她现在还在他身边，而他喜欢这种感觉…回到家看到她的感觉。

　　“放心吧，你不会没有家，这里就是你的家，我会永远保护你。”

　　倾身吻了她一下，辜至酷走进浴室洗澡。

　　忙了一天，他真的累了，但他的心却是充实的，因为卧房里有她…一朵小小的、惹人怜爱的莲花，他的小<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qi2.jpg">子。

　　＊＊＊＊＊＊＊＊＊＊＊＊

　　“哇！爸！”荳莲被恶梦吓醒。

　　她看到爸妈被埋在土堆里，没有人可以帮她。

　　风雨飘摇的夜<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se.jpg">里，风大雨大，暗黑的天空好像有魔鬼要伸出手抓她，她快掉到山下去了，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幸好是作梦。”荳莲心有余悸的摇着头，她<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ou2.jpg"><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ou2.jpg">眼睛。

　　梦境好真实，她的心还怦怦的跳。

　　不知道是不是在梦里喊得太久了，她口好渴。

　　她起身倒了杯水，咕噜噜的喝掉，然后走向浴室。

　　这是她的习惯，如果半夜有起<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uang.jpg">喝水，必定顺便嘘嘘，这样会睡得更好。

　　可是，她看到浴室的灯没关耶，里面亮亮的，是她忘了关吗？

　　有可能。

　　爸妈常说她是迷糊大王，忘东忘西，有可能她洗完澡就直接跑出去看电视了，根本忘了关灯。

　　哦！她真是太浪费了，明天绝对不可以再这么迷糊，电费可是很贵的，在她还没有办法自给自足以前，她连一块钱都不可以随便浪费！

　　荳莲数落着自己，一边走进浴室，冷不防听见哗啦啦的水声。

　　“不会吧？”她瞪大眼。

　　她连水都忘了关？死定了啦，这样很浪费耶！

　　敖设在房间里的浴室是干<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shi.jpg">分离的，除了气派得吓人之外，还分成泡澡用的按摩浴白间和淋浴间，这两间都有彩绘玻璃拉门分隔，然后走出来才是大理石枱面的洗脸台，马桶则另外隔开，当然还有间蒸气室和烤箱。

　　她一走进去就看到淋浴间的拉门没拉上，有个猛男在冲澡。

　　他硕实的肌<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ou.jpg">看得出来经过锻炼，还拥有<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xing.jpg">感要命的麦色肌肤，那应该也是规律的户外运动才晒得出来的成果，雄霸魁梧的男<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xing.jpg">身躯，足以媲美运动场上的田径选手…

　　荳莲呼吸和心跳同时加速。

　　她一定还在作梦，一定还没有醒过来，不然怎么会看见这么养眼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