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mi2.jpg">了路还是得走，总不能坐以待毙，没想到在蓝韶安的第一千遍“对不起”后，更糟糕的事情发生了…小绵羊罢工。

　　出门前容妈还曾叮咛范绿绿要记得加油，但她忘了加，也忘了带手机，原想着反正回家经过村子时，那里就有加油站了，怎么也没想到她竟会迷路，还将可怜的小绵羊给<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ao.jpg">到“弹尽援绝”一滴油也没留下。

　　懊死的蓝韶安！

　　她以后再也不会相信他说的鬼话了。

　　范绿绿决定暂时抛下机车，天色就快要暗下，在这条她全然陌生的山路上连盏路灯都没有，她必须快去另找生路，而不是坐在这里发火。

　　“呃…”蓝韶安带着愧疚的嗓音紧跟着她“那个范绿绿，我知道你肯定很生气，但光是生气也于事无补…”

　　确实于事无补，她想了想后转身向他伸手，小脸上冰霜<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man.jpg">布。

　　“你的手机给我！”

　　他乖乖<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jiao.jpg">出手机，但她却发现他的手机居然电池不见了，真是背到了极点。

　　她火冒三丈地不想跟他说话，径自走在前头，他不敢吭气乖乖跟着，嘴角却隐着一丝不被发现的诡笑。

　　两人在山林里胡乱兜了一阵后，蓝韶安先是轻咳，再是小声开口说话。

　　“我知道你一定很生气，但生气于事无补…”

　　又是这一句！

　　就在范绿绿恼恨得想回头开扁时，却听到他接着说了下去。

　　“如果方向没错，按我估计，我们已经绕到另一座山头去了，这个地方离我们的村子至少有二、三十里路，天太黑、又没交通工具，加上这是山路不是平地，这样走下去就算不迷路也得走到明天中午…”

　　她打住脚回头瞪人，用眼神告诉他…

　　讲重点！如果你要讲的是丧气话，就请闭上嘴！

　　蓝韶安打个哈哈“我想说的是，与其在这里<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luan.jpg">绕一通，还不如去找附近的一条产业道路，那条路可以直通一间山中咖啡屋，虽然那里偏僻了点，也离我们的家更远了点，但总是有人又有光，也许还能找人送我们回家。”

　　她挑眉，疑惑的开口“你怎么知道这附近有间咖啡屋的？”

　　他咧嘴一笑，笑容状似无辜“因为那间咖啡屋，是我小泵姑开的。”

　　＊＊＊＊＊＊＊＊＊

　　在经过将近四十分钟的折腾后，他们找到了路。

　　也在爬过了一个之字形的大斜坡后，他们看见了“蓝色珊瑚礁”的夜灯招牌，那间由蓝韶安姑姑及姑丈所开设的山中咖啡屋。

　　那是一间以红杉木搭建成的两层楼木屋，还没走近就先嗅着了浓浓花香，以及声势夺人的花木扶疏。

　　地锦攀爬在上墙上，紫藤覆盖着天空蓝色的屋瓦。

　　一弯婉蜒于庭院四周的小溪，一间小小的可爱玻璃花房。

　　包不容忽视的是，甫踏进园子里就险些踩着的<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man.jpg">地百里香、薰衣草、薄荷、虾夷葱、荷兰芹等等香草植物。

　　草坪深处甚至还有一格格的畜笼，想是养着天竺鼠、小白兔之类的小动物。

　　范绿绿向来不愿与人建立私<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jiao.jpg">。

　　她虽和蓝韶安同学多年，但<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jiao.jpg">集仅止于校园，只是曾在小学时的“家长<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i.jpg">”看过蓝韶安那个有着大嗓门，在山区派出所里当警察的父亲，以及小她四岁，个子矮小，声音像小猫的妹妹蓝恬安，他的母亲听说是在他上国小前就过世。

　　所以当她知道这会儿他们必须要去寻求帮助的对象是他的亲戚时，她其实是有一百二十万个不愿意的。

　　但再不愿意也都来到人家大门口了，她可不想让人看成是个别别扭扭，见不得世面的…女生。

　　所以尽管她板着脸，仍是硬着头皮站在蓝韶安身边，由着他向听见门铃响，来到门口的一对夫<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qi2.jpg">，介绍着她。

　　“小泵姑，这是我同学，她叫范绿绿。”

　　门内的少妇，手上抱着个<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nai.jpg">娃的蓝云笑眯眯地打了招呼。“好秀气的小男生喔，瞧这一身，和咱们家小安一样是篮球校队的吧？”

　　“是啦！她是很会打篮球啦…”蓝韶安隐忍着笑“不过人家是女生。”

　　蓝云瞪大眼猛赔不是，怕自己的话会误伤了范绿绿“哎呀呀！早就说该换灯了嘛，这院里头的灯光实在是不够亮…”

　　“怪你自己生了孩子后眼睛变差吧。”蓝云的老公张悠然笑着出来打圆场，并朝范绿绿亲切点头“嗨！范同学，你好，我是韶安的姑丈，<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huan.jpg"><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ing.jpg">你来我家。”

　　范绿绿无声点个头，即便看得出眼前这对夫<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qi2.jpg">是真心<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huan.jpg"><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ing.jpg">她的，只是对于向来不擅也不愿与人<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jiao.jpg">际的她，热情与否并没有差别，她面带拘谨地朝两人点头回礼，然后将视线投往那个在母亲怀里挣扎，想落地<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luan.jpg">跑的小娃娃身上。

　　“是男孩吗？”

　　这句话该是没话找话讲吧，但蓝云却在微笑点头后敏锐地发现少女眼中一闪而过的<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an.jpg">羡。

　　怎么？这小女生像是有着<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ting.jpg">重的重男轻女观念呢！也就是因为这样，她才会把自己<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nong.jpg">得像个男孩吗？

　　小安也是怪，从没见他带女生来给她这小泵姑鉴赏评估，依他那宁缺毋滥的<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xing.jpg">子，这头一个带上门来的肯定意义非凡，但是这女孩…

　　这个不太像女孩儿的女孩，真适合他吗？

　　就在蓝云思索间，蓝韶安已将两人找上门来的原因，向他姑丈解释完毕。

　　“所以…”范绿绿神情端肃地接过话“想麻烦你们送我们回家。”

　　“回家呀，那当然是…”

　　蓝云的头正要爽快点下，却瞥见侄子躲在女孩背后朝她挤眉<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nong.jpg">眼。

　　“有问题吗？”见蓝云半天没下文，范绿绿忍不住追问。

　　“当然没有了，只是…”只是按这小子的口形和平<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i.jpg">姑侄俩的默契，小安的意思是要她…留下女孩？

　　“呃，只是我们的汽车刚好坏了。”脸不红气不<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uan.jpg">的，蓝云笑眯眯的撒了谎。

　　“车子坏了？”张悠然将困惑眼神投给爱<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qi2.jpg">“我怎么不…噢呜…”

　　他话还没完便吃了一记猫爪，是来自于爱<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qi2.jpg">的暗中毒手。

　　接着他再收到爱<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qi2.jpg">那蕴藏着警告的眼神，于是他懂了，要当个好丈夫，就要懂得适时的沉默。

　　“汽车坏了？”范绿绿问出口“那么，是否有机车或是其它的交通工具？”

　　“绿绿呀，我可以这样喊你吗？你的名字真可爱，呵呵，你也喊我蓝姑姑就行了…”

　　她边说话边将儿子像<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sai.jpg">垃圾似地<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sai.jpg">给他老爸，<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man.jpg">脸热笑地伸手硬将范绿绿拉进屋里，也不管她愿不愿意。

　　“我跟你说呀，老爷机车我们是有一辆，但它三不五时会闹脾气，若在深山野岭抛锚了，那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如果找家人来接，又怕他们天黑黑，山路转错弯，所以我说呢，绿绿，现在都这么晚了，最好的办法就是你打电话跟家人说一声，说你今天晚上就住在蓝姑姑这里了，反正明天是周六，你们又不用上课，住一天两天都行，还有你那辆没了油的机车也得想办法呀，所以不管怎样都是得等到明天天亮了再说…”

　　半个小时后，范绿绿神情发傻地坐在二楼客房<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uang.jpg">边。

　　那双蕴<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man.jpg">灵气的杏眸在回神后先是环顾屋内一圈，继之低头皱眉瞧着自己身上那套蓝底缀着白色小碎花，衣襟上还有着整排贝壳小扣的连身洋装。

　　衣裳是蓝云还没嫁人时的旧衣服，因为太喜欢所以舍不得丢，没想到今天居然派上了用场，蓝云身高不及她，是以过了膝头的长洋装，在她身上却连膝头都还到不了。

　　至于她那身因为<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liu.jpg">了汗、走山路时搞脏了的运动服，此时正在洗衣机里。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问自己。

　　是蓝姑姑的说服力太强？还是她推拒的能力太差？

　　她究竟是怎么被说服到真去打了电话回家，还说要在人家家里过夜的呢？

　　那容妈也是，在听说她想借住在同学亲戚家时，不但不阻挠、不发愁，甚至还拼命鼓吹，盼着她能多住两天。

　　“绿绿小姐呀…”容妈那把声音兴奋到微颤。“我真高兴你终于肯想通，也终于愿意走人人群…”

　　这是什么话？范绿绿皱眉，受不了容妈的夸张。

　　她整天上课下课的，哪一天没有走人人群？

　　“容妈指的是心！你呀，太在意太太说的话，整颗心都被绑死着的…”

　　这话也太夸张了吧？容妈是不是八点档看多了？

　　“一点也不像个才十七岁的年轻小姑娘，想当年容妈年轻时…哎哎，容妈话扯远了，总之你就安心地留在那里，和人家多聊聊多沟通，看看外面的人家是怎么过日子的，至于你妈那里，她打电话来问时，容妈自有办法应付。”

　　容妈在电话那头拍下了<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xiong.jpg">脯，接着就挂了电话，连个可让她反悔的机会都不给。

　　于是在打给容妈的那通电话后，她的留下已成了不可能再改变的事实了。

　　接着她被蓝姑姑推向二楼盥洗室，交给她干净衣物，指定一间客房，接着的接着…她就变成眼前这个样了。

　　范绿绿偏过头，在看见<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uang.jpg">前那方明镜时再度恍神，因为她看见了个很陌生的…

　　女孩子？！

　　濡<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shi.jpg">的短发紧伏着线条优美的颈项，大大的眼睛，纤巧的鼻子，浓密卷翘的睫<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mao.jpg">，菱角嘴，白<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nen.jpg">双颊，这个样子的她，除非是瞎子才会将她误认成男孩子。

　　之前无论是在家或是在外，除了校服外她从不穿裙子，永远都是一套运动服或休闲服。

　　她已经有多久没这样仔细地看过自己？

　　又是在何时，她居然在不知不觉间，变成了一个少女了？

　　这个女孩子真的…是她吗？

　　“范绿绿，我能进来吗？”

　　说话声和开门声根本是同时响起的，不难看出来人不过是嘴上客气。

　　“你真的很慢耶！我早就洗好澡，甚至还帮在准备晚餐的姑姑带了好半天的小魔王了，带到我都快要…”

　　门扇大敞，站在门口的是一脸大便的蓝韶安，而他脸色难看的原因则是那像只猴子似地趴伏在他头上，将他的头发当成缰绳，揪得死紧的蓝云宝贝儿子，一个才十三个月大的小<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nai.jpg">娃。

　　那张原是骂人不断的臭脸在开了门后，瞥见坐在<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uang.jpg">上的范绿绿时，突地失了声音，甚至也开始跟着发傻，好半晌后他才猛然清醒，找回自己的声音。

　　“快要…呃…捉狂了。”

　　是的！他就快要捉狂了，在他看见心仪已久的女孩，终于有个女孩子模样的时候。

　　圣母玛丽亚！耶稣基督！阿拉真神！释迦牟尼佛！我真心地感谢你们！

　　感谢你们将我诞生于这世上，感谢你们没让这颗“饭粒粒”真的变成了男生，还要感谢你们让我在刚刚发挥急智，将她给拐骗到这里，接下来还得靠你们的继续加持保佑…

　　他正在感恩祷念，却让一阵剧痛打断了。

　　“妈的！这该死的小魔王！快点给我住手！要不然我就…就…”

　　范绿绿起身，暂时抛开方才杂乱的思绪，走向门口那正在角力中的大小男孩。

　　亏蓝韶安平<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i.jpg">在学校里，既是模范生又是篮球队队长，应对进退落落大方，隐隐然已有成<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shu.jpg">男子之气，没想到此时竟如此孩子气地和一个<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nai.jpg">娃闹脾气？

　　只见他们一个拼命想扯开对方小手，一个却还闹着想再拔扯，大的咒骂，小的鬼叫，两人拉扯兼兜圈，就快成了野兽战场。

　　范绿绿淡悠悠地开口，语气里<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man.jpg">是不赞同“你不该在小孩面前说脏话。”

　　蓝韶安在混乱中拨空给了她一记白眼。

　　“同学，你有没有搞清楚？是他在扯我的头发，是他先招惹我的耶！”

　　“他会这么做，一定是因为你做了什么触怒他的事情。”

　　“拜托！你一定是从没接触过这种年纪的小小敝物，对于此类天兽魔王，他们的攻击挑衅，是不需要任何理由的。”

　　“就算是如此，你也应该要有耐<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xing.jpg">去应付。”她依然认定是他的错。

　　“好！你有本事，你有耐<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xing.jpg">是吧？我投降了总成吧？”

　　边说话边动作，蓝韶安将头顶上仍在使坏的小魔王拉开，转而<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sai.jpg">进她的怀里。

　　长这么大还不曾抱过小娃娃的范绿绿先是一愣，继之不愿示弱地一咬银牙，接下了小家伙。

　　接下了后她才知道这种年纪的小娃娃，居然是个软骨动物。

　　他软绵绵的，再加上精力旺盛，一下想转东，一下又扭西，她必须全神贯注才能将他给捉牢。

　　小娃娃开心地张嘴笑着，笑出了几颗小牙，甚至还拍了拍小掌，然后将肥胖胖的小指送进嘴里啃咬并<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liu.jpg">口水，咯笑的表情像煞了个无<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xie2.jpg">的天使。

　　“看到了吗？”范绿绿眯瞪着蓝韶安，开口说教“我就说是你自己的问题，小孩子会使坏绝对有他的原因在，瞧他这会儿不就乖乖地…”

　　话还没说完，她就让布帛扯裂声和扣子落地响，给硬生生打断了。

　　她低下头，瞠目不敢置信地瞧见了…

　　那可恶的、仍在咯咯笑着，伪装成天使的小恶魔，因为没有头发可扯，竟然将目标转移到了她<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xiong.jpg">前可爱的贝壳小扣上，这一蛮力拉扯下可不得了，衣服毕竟有了些岁月，<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a.jpg"><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gen.jpg">不经拉，<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xiong.jpg">前整排扣子遭外力破坏，顿时线断扣落，襟口全敞，而她就这样子…青光迸现了。

　　而且绝对是货真价实的“青光”因为她就连内衣都没穿上。

　　她绝非是生<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xing.jpg">豪放，只是方才洗澡时她拆下绑缚<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xiong.jpg">前的白布条，又把内衣给顺手洗了，别人的内衣尺寸不对她又穿不惯，本想着待会儿等内衣烘干了点后就能穿了，谁知道…谁知道会这样。

　　“对…对…对不起！”

　　范绿绿还没回过神，蓝韶安就已急着转头，只是转归转，看见了就是看见了，就像上一回一样，碰过了就是碰过，又不是说声对不起或是假装没事就能烟消云散。

　　真真夭寿！上一回是触摸，这一回是看见，可怜他一个血气方刚的青春少年兄，迟早要被这颗“饭粒粒”给害到血气攻心而猝死。

　　可即便他已转过身、调开视线，但那过于强烈的视觉震撼仍在脑海中余波<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dang.jpg">漾，<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dang.jpg">得他忍不住摸摸人中，就怕又要狂冒鼻血了。

　　他的道歉让范绿绿回过神，却还来不及感觉羞赧或懊恼，就又有新的状况发生了。

　　“别只会说对不起，还不快帮我把他给捉开…噢！Shit！他捉我的…我的…”

　　又急又臊，范绿绿心急着要从<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xiong.jpg">前捉开那双“捏<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nai.jpg">”中的小小坏手。

　　蓝韶安闻声转向，视线自动回避不当瞧见的地方，大手往下探捞，用力将那团软绵绵却相当欠管教的糯米团表弟给捉回自己怀里，恨恨嘀咕。

　　“小<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se.jpg">狼！少给我乘机<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luan.jpg">吃豆腐！”

　　尤其这块豆腐早已是你表哥指定要了的！

　　训斥完小坏蛋后他想起一事，忍不住想笑。

　　“噢，对了，同学，套句你刚刚说过的话…”蓝韶安脸上浮现一抹坏笑“别在小孩子面前说脏话，即使你用的是英文。”

　　＊＊＊＊＊＊＊＊＊

　　蓝韶安抱着小恶魔去向他老妈控诉恶行，顺带又借了一套衣裳。

　　除了那一段青光小<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a.jpg">曲外，那一夜给范绿绿的感觉是温馨浪漫且永生难忘的。

　　蓝云夫妇都是极重视生活质量的人；张悠然是个石头雕刻艺术家，蓝云则做的是<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i.jpg">文翻译的工作，开这家咖啡屋并不全是为了营利，大半是因为兴趣。

　　他们喜欢和人<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jiao.jpg">朋友，喜欢分析人<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xing.jpg">。喜欢与人分享生活感触点滴。

　　所以他们开店的时间自由且率<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xing.jpg">，没客人时就提早打烊，但若是遇着了知音，秉烛夜谈，彻夜不眠也是常有的事情。

　　西式的晚餐后是薰衣草风味的手工饼干，以及现煮的意大利咖啡，香气<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mi2.jpg">人。

　　用餐时样样都好，只除了那个时而爬上桌、时而钻入桌，且还会故意选在你想挥拳开扁时，对你送上天使微笑的小恶魔。

　　饭后，蓝云边收桌子边叫蓝韶安带范绿绿到外头散步。

　　“饭后散步有益身体健康。”蓝云眨眨眼睛做出暧昧催促状。

　　“小泵姑，孩子都生了，少做清纯少女才会有的动作，那是会催吐的。”

　　接着蓝韶安大笑着在他姑姑扔过来的一把小雏菊里，拉起范绿绿往外跑。

　　范绿绿也忘了反对，毫无抗拒地任由他拉着她，一块奔入月<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se.jpg"><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mi2.jpg">离的山间小径。

　　为什么不抗拒他？她不是向来最恨与人有所碰触的吗？

　　包别忘了他还是个男生，一个她曾在小学时代视为仇人的男生。

　　她也不知道，只是觉得在如此恬静柔美的夜晚，她不想做出扫兴的事情。

　　她就是不想。

　　不论是扫别人的或是她自己的兴。

　　她喜欢和蓝韶安在一起。

　　这是埋在她心底最深最深处，连对自己都不敢承认的情愫。

　　否则她才不可能会答应帮他打什么校际篮球赛，更不会由着他这样任意亲近她。

　　好像是从她青春期开始的那一天起吧，她对他的感觉就慢慢地变了，变得有些不一样，或许是因为他亲眼见证了她的成长，也或许是因为他了解太多别人所不知道的范绿绿，所以她不用在他面前刻意伪装，伪装她是坚强并且百毒不侵的。

　　蓝韶安的大掌是炽热且温暖的，就如同他给人的感觉一样。

　　他打小就是个发光体，一个小太阳，自己热呼呼地也就算了，还喜欢将自己的热度分散给四周的人，也不管别人到底想不想要。

　　而这也是小时候的她觉得最受不了他的地方，所以才会和他那么水火不容吧。

　　但如果蓝韶安真的是太阳，那么她就该有所警觉，知道该和他保持距离。

　　因为她的家…灰屋，那个该被归属于北极圈内的地方，是不会<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huan.jpg"><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ing.jpg">太阳的。

　　如果不想让她原有的冰霜世界发生冰解雪融、天崩地裂的大变化，那么她就该要记得和他多保持点距离，不要让今晚这样外宿的意外再发生了。

　　但是上帝，什么距离、什么北极都请留待明天再讲吧。

　　就在这美丽的一晚，请允许她暂时抛开所有羁绊，恣意地。贪婪地，享受着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