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一睁开眼睛,柳香缇就察觉自己的⾝体有种奇怪的变化。
那是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从喉咙深处涌出,很像宿醉后的隔天,明明肚子空<img src="in/dang.jpg">如囊,偏偏有种<img src="in/yu.jpg">呕的感觉,在胃的底部翻腾绞扭。
恶心感阵阵涌来,她试着深呼昅,可是没有用,无论她如何尝试,那股感觉依然萦绕不去。
最后,一阵強烈的酸气冲上来,她终于忍不住掀开被子跳下<img src="in/chuang.jpg">,冲进浴室里,抱着马桶狂吐。
然而空<img src="in/dang.jpg"><img src="in/dang.jpg">的肚子什么也吐不出来,只是阵阵⼲呕。
“怎么了?你吐了?”被⼲呕声吵醒的韩司走到浴室门口,担忧地问。
“只是⼲呕。大概吃了什么不⼲净的东西,或是工作太紧张,肠胃又在闹脾气了。”柳香缇掬⽔漱口,冲去嘴里的酸气。
可是,韩司却直觉事情可能没这么简单,他联想到另一种可能。
“你理生期多久没来了?”他严肃地问。
“你问这做什…”蓦然,柳香缇顿住了,接着猛力头摇。“不可能!你别<img src="in/luan.jpg">猜。”
不过,她却开始在心里回想最后一次理生期的⽇期,那是在…庆祝会之前!
老天!她发现这个事实,脸⾊倏然转⽩。
不!她不能孕怀,千万不要是!
见她脸⾊骤然刷⽩,韩司也猜到事情大概就如他所猜测的那样,立即明快地下了决定。“你赶紧换⾐服,我带你到医院做检查。”
“嗯。”柳香缇没有反对,这时,她比谁都想弄清楚自己的异状因何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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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孕怀了喔!”
女医生看过验尿报告后,直接丢出这个晴天霹雳。
接着,她没理会两位呈现石化状态的新手爸妈,迳自命令道:“先躺到诊疗<img src="in/chuang.jpg">上去,我替你用超音波检查看看。”
柳香缇听见医生的话了,但是她无法动弹。
她怎么可能孕怀呢?她不相信!这一定是骗人的!
“来,先躺下去。”倒是韩司迅速回神,扶着她上诊疗台。
医生在她的肚⽪上涂了些凝胶,接着把超音波的扫描器放在她的肚⽪上,开始纯<img src="in/shu.jpg">地移动扫描。
“你们看,就是这个。大约有十周大了,目前还没有心跳,但是再过几个礼拜就会开始有心跳。”医师指着诊疗台上方的萤幕,用扫描器在一处画圈圈。
十周大?那也就是说,她已经孕怀两个多月了。
柳香缇与韩司一同望着萤幕上的一个小⽩点,那⽩点甚至还没他们的拇指大。
“好像一颗⾖子。”柳香缇不可思议地喊道。
“是啊!但是再过不久,这颗⾖子就会孵出⾖芽,然后开始长出小手小脚,接着呱呱坠地,吵得你们不得安宁!”
女医师幽默的言词,让新手爸妈不约而同静默下来,一种异样的感动,在他们心底<img src="in/ji.jpg"><img src="in/dang.jpg">着。
他们静静望着萤幕上那颗⾖子,心里充満对自然界的赞叹,与对生新命的感动。
然而短暂的感动过后,一抹更深、更浓的恐惧,开始涌上柳香缇的心头。
她不敢相信,自己居然孕怀了!她该生下这个孩子吗?
她甚至无法将其称之为自己的孩子,她没有自信当个好⺟亲。
她很怕,怕孩子影响到她的工作,让她分⾝乏术,更怕自己一旦有了孩子,就会变成⺟亲那种—为了孩子牺牲奉献一切的传统女人。
因为有了孩子,所以可以忍受丈夫的打骂;因为有了孩子,所以即使丈夫外遇也绝不轻易分手;因为孩子,连自己存在的价值都遗忘了…
不,她不要变成那种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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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排好下一次产检的⽇期,韩司带着柳香缇离开医院。
一路上,他喜孜孜地计画着一切。
“我们马上结婚,我的孩子不能成为私生子。趁着肚子大起来前,赶紧举办仪式,你还可以穿漂亮的礼服,当个全世界最美丽的新娘。然后我们另外买个房子,赶在孩子出生前装潢好,他必须有自己的房间,但是不能离我们太远,否则半夜他哭了的话,我们会听不到他的哭声…”
韩司独自规画他们的未来,本来应该热烈参与的另一位,却是苍⽩着脸,诡异地沉默着。
终于,韩司发现她的不对劲,他脸上的笑容慢慢退去,担忧地看着她。
“香缇,你怎么了?⾝体还是不舒服吗?”
韩司挤出有点僵硬的笑容,心里隐约明⽩,她的反应与⾝体的不适毫无关系。
“我们可不可以…”
“嗯?”韩司好温柔地听着。
“可不可以…不要这个孩子?”她转开视线,心虚地问。
“你在说什么?”韩司愣了一下,随即大笑起来。“你真爱开玩笑!”
他理所当然地认为,她是在开玩笑,毕竟有几个女人,在知道自己即将成为⺟亲后,开口的第一句话竟是不要孩子呢?
“我不是在开玩笑,我是真的不想生下这个孩子。”她依然回避着他凌厉的目光。
“你怎么会有这种可怕的念头?我不相信…看着我,我要你看着我,再说一次!”
“我不想结婚,我也不想生孩子,我…”她像铁了心似的,转头直视他的眼睛,不再畏缩闪躲。“不要这个孩子!”
“你…”韩司不敢置信地瞪大眼,气得浑⾝发抖。“你怎么会说出这么冶⾎的话?孩子已经在你的肚子里,再过七个多月就要出生了,而你竟然说,你不想要他?!”
“这个孩子<img src="in/gen.jpg">本不是因为我想生,所以才怀的,而是意外有的,既然是意外,为什么我们不能终止这个意外呢?”她为自己忍残的想法竭力辩驳。
“我从来没说过想结婚,更不想生孩子,我的人生计画中,没有这两样东西,我以为你知道的!”
“我是知道,但我以为那是你在孕怀之前的想法。”韩司冷冷地看着她,好像他今天才认识这个女人。
“我的想法从来没有改变过,我不能要这个孩子!我不能保证给他一个幸福快乐的生长环境,我没有资格生下他。”
柳香缇想起了自己的⺟亲,还有自己惨澹、忧郁、不快乐的童年。
与其让孩子生长在那样的环境里,不如别生下他,这才是真正为他好。假如让孩子过着和她一样恐惧、痛苦的⽇子,那么不生他才是最好的!她如此说服自己。
“虽然我们都来自不完整的家庭,但只要我们有心,没有什么难关跨不过去。你别担心孩子会不快乐,我相信我们会尽最大的努力,给他一个幸福完整的家。”
虽然韩司极力安抚,但柳香缇却没办法像他这么乐观。
“我们终究只是人,不是神,我们也有解决不了的问题,当我的工作与孩子产生冲突时,你要我怎么办?马上辞掉工作,然后专心在家带小孩?”她讽刺地问。
“不,如果你放不下工作,那就由我辞职,专心在家照顾孩子,直到他能上幼稚园为止。”韩司望着她,认真地说:“我也认为,照顾孩子不全是女人的义务,⽗亲也有责任,如果你分⾝乏术,那么就由我来照顾孩子,这也是一个办法。为了孩子,我愿意辞职在家,当个专职的袋鼠爸爸。”
他的提议,却让柳香缇更感庒力。
为什么他明明是男人,却可以为孩子牺牲这么多,而她是女人,反而没办法做到?难道⾜她人格有什么缺陷吗?
是的!她心理有障碍,她<img src="in/gen.jpg">本不可能成为一个好⺟亲,她没资格生育孩子。
“不!不要<img src="in/bi.jpg">我,不要<img src="in/bi.jpg">我,求求你!”
她捂着头,痛苦地低喃。
“好,结婚的事,我暂时不<img src="in/bi.jpg">你做决定,你可以花更多时间,慢慢地想清楚。但是我是说真的,柳香缇,如果你敢拿掉这个孩子,我们之间就完了!”韩司严厉地警告。
柳香缇低下头,沉默不语,她很<img src="in/mi2.jpg">惘,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孩子究竟留,还是不留?
她心中也没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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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香缇空茫地望着不断跳动的萤幕,两手摆在键盘上有半个钟头之久,却半个字都没打,只是维持原来的势姿,一直发呆。
自从得知孕怀的消息之后,她没有一分钟不烦恼。
到底该怎么做?她该把孩子拿掉吗?
如果拿了,她就成了杀死自己孩子的凶手,她的良心会谴责自己一辈子…再说韩司已经给了她最严厉的警告,只要她拿掉孩子,就会永远失去他。
她虽然没打算跟他结婚,但她也不想失去他,没了他,她的人生会再度陷⼊弧寂与幽暗的地狱里,她无法想像那一天的到来。
但若不拿呢?生下孩子,她一样会掉⼊懊悔的深渊里,而且还会拖着孩子一起沉沦苦海,她能为了一时的软弱,让孩子陪着她一起试凄吗?
她现在好像一个失⾜从万丈悬崖坠落的人,勉強抓住一<img src="in/gen.jpg">藤蔓免于一死,但却也卡在半空中,动弹不得。
下方是零下数十度的冰河,万不可能跳下去;而想上去,陡峭的悬崖却是怎么也爬不上去,只能不断随风在空中摆<img src="in/dang.jpg">,让命运决定她该何去何从。
是她把自己<img src="in/bi.jpg">⼊了绝境!她怎么会这么不小心呢?孩子<img src="in/gen.jpg">本不该有的!
她懊悔得几乎掉下泪,这时,一双温暖的手,轻轻放在她的肩上。
一转头,只见慕怡璇正对她微笑。
“如果心烦的话,出去走走散散心吧,转换一下心情也好。”
“是啊!这份给客户的报告书,我会替你打完。”程悠悠已主动将桌上的资料拿过来,准备接手来做。
“你们…”柳香缇感动地看着她们,关于她孕怀这件事,两位好友都已经知情,但她们不曾给她任何责备与庒力。对于她们的信任与体贴,她真的感<img src="in/ji.jpg">万分。
“你现在容易肚子饿,去吃点东西,或是喝个下午茶,未来的事你慢慢想,只要别急着做出让自己后悔的决定就好。”
“嗯,我知道,谢谢你们。”
谢过好友,柳香缇拎着包包离开公司。
她听了好友的建议,先找了间餐厅点份下午茶,一口气吃掉两块蛋糕。
以前不爱甜点的她,孕怀之后胃口转变,变得很喜<img src="in/huan.jpg">吃甜食,尤其是香甜松软的蛋糕,成了她的最爱。
幸好韩司不知道这件事,否则一定每天照三餐送蛋糕来。
想起了他,柳香缇的脸庞黯淡了几分。
自从那天为了孩子的问题争论过之后,这件事已经成为他们之间的导火线,每回碰面或是通电话,只要一提起这件事,他们必定吵架,两人都坚持己见,谁也不肯让步,所以每回都在极不愉快的情况下结束对话。
不断的争吵与斗气,让她想起了⽗⺟极不愉快的婚姻。还没结婚,他们之间的关系就已经变成这样,她不敢想像婚后会是怎样可怕的光景?
想起这件事,柳香缇的心情更加黯淡,惶惶然离开餐厅,她漫无目的地在街闲逛。她以许多年没有过的懒散步伐,晃过一条又一条街道。
大部分的时候,她都只是在商店的橱窗外观看,直到不经意晃进一条巷子,在一个小小的橱窗外,看见店內可爱的婴儿用品与服饰,她才不由自主走了进去。
“<img src="in/huan.jpg"><img src="in/ying.jpg">光临!”
虽然不是知名的连锁婴儿服饰店,但是老板娘很亲切,见她进去,马上过来招呼,但也没忙着推销产品,只像邻居似的开始与她闲聊。
得知她孕怀两个半月,老板娘笑着说恭喜,柳香缇却只脑凄笑,说不出自己并不期待这个孩子。
她随意翻看架子上的婴儿服饰,为那<img src="in/mi2.jpg">你的寸尺感到惊奇。
“好小喔!孩子的⾐服都这么小吗?好像洋娃娃的⾐服。”真是不可思议!
“是啊!这一柜是刚出生的婴儿穿的,当然小了。你是第一胎吧?”老板娘好笑地打量她的⾝材。
“嗯,是啊!”柳香缇有些不自在地回答,继续翻看⾐服,忍不住赞叹道:“好可爱喔!”
看着那些小小的⾐服与鞋袜,她的心中充満一种莫名的感动,让她想落泪。
她甚至忍不住幻想,她的孩子穿起这些可爱的⾐服,会是什么模样。
“呜…啊!”忽然,柜台的方向传来奇怪的声响,好像是谁在那里咿呀<img src="in/luan.jpg">叫。
她好奇地转头望去,只见老板娘已快步赶过去,从柜台后方的婴儿<img src="in/chuang.jpg">里抱起一名看不出年纪的小孩。
“好孩子,你睡<img src="in/bao.jpg"><img src="in/bao.jpg">了呀?有客人来了喔,你要乖乖的,不要吵知道吗?”老板娘抱着孩子又亲又疼,不断叽叽咕咕地对孩子说话,但孩子只是对着她傻笑。
柳香缇两脚像被磁铁昅住似的,一步步走了过去。
老板娘见她走近,对她笑了笑,还摆摆孩子的手代替孩子向她打招呼。柳香缇虽然没有生过孩子,也没多少机会接触婴儿,但她总觉得这个孩子很奇怪,好像很小,又好像很大…看他的反应,她想他应该是发育得很好的婴儿吧!
“你的宝宝多大了?长得真好,好像比一般的婴儿还要大耶!”她无心地道,原是好意夸赞,没想到正好说中人家的痛处。
“他不是婴儿。”老板娘苦笑着告诉她。“他已经快两岁了。”
“什么?”柳香缇再怎么没常识,也知道两岁的孩子,⾝体的成长与反应却像个婴儿,不是一件正常的事。
“他发展迟缓,所以比一般的孩子发育和学习都要慢。”老板娘柔声说着,眼中没有半点嫌恶,只有満満的疼爱。
柳香缇震惊万分,为什么生出这种不是一般正常的孩子,她不悲不怨,还能笑得那般慈祥怜惜?她难道不觉得自己的孩子跟人家不同,招来异样的眼光,这样会很令人难堪与难过吗?
像是看出她心里的想法,老板娘微笑地告诉她。“不管他是什么样子,他就是我的孩子,我不是因为他聪明活泼所以才去爱他,也不会因为他发展迟缓所以不爱他,只因为他就是我的孩子,所以我永远爱他。
再说,他也很努力地活着呀,每回看到他那么认真地想学习新东西,我都好感动,谁能说他不该生存在世上?我不怨怪上天让我生下这样的孩子,我想那是老天认为我有能力抚养这孩子长大,所以才将这项艰巨的任务<img src="in/jiao.jpg">给我,这是我的荣耀,也是我的使命,我必须达成。”
她的话宛如一把大槌子,狠狠敲醒了犹豫旁徨的柳香缇。
她眼眶泛红,愧羞得几乎没有脸面对老板娘,在这名伟大无私的⺟亲面前,只因为童年的不快乐,就想把孩子杀死的她,显得多么自私与冷酷啊!
她自以为剥夺他出生的权利,是为了他好,其实只是为了保护自己。
她为了保有自己的幸福,所以想也不想就要牺牲掉孩子…
天哪!现在她才猛然惊醒,自己怎么会有过这么自私可怕的念头呢?
她错了!她大错特错,老天真的不该让她成为一名⺟亲,因为她实在没有这个资格。不过…
诚如老板娘所说,既然上天已将这项任务<img src="in/jiao.jpg">给她,那么这就是她的使命,她没有权利逃脫。
现在她若逃了,将来必会终生轻视自己、痛恨自己。
幸好在她犯下大错之前,遇见了这位伟大的⺟亲,点醒了执<img src="in/mi2.jpg">不悟的她。
哀着微微隆起的小肮,她从未有过这么強烈的实真感…自己即将成为一个⺟亲了。
这一刻她决定了,她要生下这个孩子!
她想与韩司共组家庭,她会尽最大的努力,让他们的家庭充満温暖,给孩子満満的爱与幸福。
她茅塞顿开,欣喜不已,为了腹中的宝贝,她选焙了大量的婴儿用品,一个下午都耗在这里,几乎把半间店都搬空了。
老板娘当然很⾼兴她的惠顾,不过却也担心她无法搬回家。
“你没开车来吧?这么多东西,恐怕提不回去喔!”
“真的耶!”柳香缇看看她所购买的物品,发现⾜⾜装了五、六大袋,再加上一台婴儿推车,纵使她再多长出两只手也提不动。
正烦恼该怎么运回去时,老板娘体贴地说:“不然这样吧,你把地址留给我,我替你把这些东西装箱寄过去,运费由我来付,这样你就不必担心提不回去了。”
“太好了,谢谢你!”
问题解决了,柳香缇轻松地走出婴儿用品店。
一出大门,她就取出行动电话开始拨号,急着想告诉韩司…她决定留下孩子。
她的注意力全集中在刚拨通的电话上,因此忽略了⾝旁的状况,在穿越一条小巷口时,忽然有辆机车⾼速冲出来。
砰一声巨响,摩托车先撞倒柳香缇,再冲向一旁的摊贩。
击撞声夹杂着尖叫声,现场顿时<img src="in/luan.jpg">成一片…
电话接通了,柳香缇前一秒还兴⾼彩烈地呼唤着韩司,下一秒却像颗保龄球一样飞出去。
接着,一阵难以言喻的剧痛从下腹传来,她感觉温热的<img src="in/shi.jpg">意濡<img src="in/shi.jpg">了裙摆,她困难地想转动头颅找回自己的行动电话,但它已不知掉到哪里去了。
现场围观的人愈来愈多,声音愈来愈吵杂,但柳香缇却什么都听不见,因为她
已逐渐失去意识…
飞到远处的行动电话里,实真地转播了现场的混<img src="in/luan.jpg">。
“喂?香缇?你怎么了?”电话的另外一头,韩司大声叫喊着。
他刚接到她的电话,还来不及开口应答,就听到大巨的响声,接着是尖叫声与叫喊声充斥在电话筒里。
他恐惧不安,狂疯地嘶叫呐喊,但电话就是无人接听。
“韩特助,发生了什么事?”正与他讨论公事的周敏菁,见他神情不对劲,于是询问道。
但韩司没空理会她,只是继续喊着柳香缇的名字。
他颤抖的手握着话筒,固执地不肯挂断,只听见现场一片吵杂。
他担忧无助地猜测发生了什么事,最后,就听到救护车由远驶近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