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珀儿准时六点半来到聂家替小凯上家教课,昨天晚上聂宸安突然带她回家见他⽗⺟,害得她今天变得有些尴尬。
她一如往常的向帮她开门的吴嫂问候,准备上楼时,吴嫂却告诉她…
“宋姐小,你的⽗⺟正在和夫人一起打⿇将。”
“你刚才说什么?”宋珀儿没听清楚。
“你的⽗⺟现在正和夫人一起打⿇将。”
“你说我爸妈和夫人在打⿇将?!”宋珀儿惊慑不已,提⾼音量的叫出声。
“他们从中午吃过饭后就开始打了。”吴嫂不明⽩她⼲么这么惊讶。
“他们是什么时候来的?”
吴嫂据实以告。“十点多时和夫人一起回来的。”
“可以⿇烦你告诉我他们在哪个房间吗?”
“就在三楼有个⿇将间,你上去就会听到声音了。”
“谢谢你。”
宋珀儿道完谢后,直奔向三楼,一上三楼果真听到⿇将声,她快步的往⿇将问胞过去。
“爸、妈,你们怎么会跑来这里?”
“珀儿,你来了呀!”江淑惠边和女儿说话,还不忘喊了声“碰”
宋珀儿真是尴尬不已,想去将爸妈给拉走,但他们是在和聂夫人打⿇将,让她进退两难不知该如何是好。
这时,何如云举止优雅的碰了牌,才带着温柔语气跟站在一旁的她说:“珀儿,你先去帮小凯上课,等你上完课,我们也差不多打完这一圈,再一起吃饭。”
没办法了,看他们牌<img src="in/xing.jpg">正浓,宋珀儿也不敢就这么扫了他们的兴,何况还有聂夫人的朋友在,只好先去帮小凯上课。
一个半小时的家教课一上完,她又上到三楼,他们也正好结束。
“爸、妈,你们不是答应过不再赌吗?”宋珀儿小声质问。
“我们只是和亲家⺟打打卫生⿇将、消遣一下,怎么算是博赌。”江淑惠没想到会和聂宸安的⺟亲这么合得来,最重要还有个相同的趣兴,那就是打⿇将,看来她以后不用担心没有牌搭子了。
“妈,你别<img src="in/luan.jpg">称呼。”宋珀儿简直是尴尬死了。
“她是你未来的婆婆,当然得叫她亲家⺟了。”江淑惠说得理所当然。
“聂夫人,真的很抱歉。”宋珀儿赶紧向何如云致歉,就过去拉着她⽗⺟。“对不起,我们先回去了。”
“亲家公、亲家⺟第一次到家里来,怎么可以不吃晚餐就回去。”何如云微笑着说“大家都回来了,可以准备开饭了。”
语毕,何如云率先走在前头,江淑惠则拉着老公紧跟在后面,宋珀儿深深叹口气、跺着脚,也只好跟着下楼。
一到楼下客厅,果然看见聂家人全员到齐。
她悄悄地走到男友旁边,小小声地对他说:“对不起,我不知道我爸妈怎么会在这里。”
聂宸安对她温柔一笑,安慰她。“没关系。”
早上他们大闹公司一事,他已经知道了,当然也知道他们被⺟亲邀请回家一事。
只是令他比较感到意外的是,他们两人和他⺟亲竟然如此合得来,听吴妈说他们回家后聊得很尽兴,吃过午饭后,还开始摸起八圈来。
家里当初弄一间⿇将间,是担心⺟亲平常一个人在家会无聊,可以找几个老朋友打个四圈当成乐娱消遣,除了过年时,他们兄弟俩会陪着她打个几圈外,<img src="in/gen.jpg">本没在使用。
“老公,他们是珀儿的⽗⺟亲,宋正远夫妇。”何如云向刚回家的老公介绍。
“你们好,<img src="in/huan.jpg"><img src="in/ying.jpg">你们来。”聂和军有礼貌的先向他们问候,一点都没有大企业家的严肃傲然。“我是宸安的⽗亲。”他还先向宋正远伸出手。
宋正远赶紧伸出手回握,手还有些发抖。“你、你好。”
没办法,他以前结<img src="in/jiao.jpg">的都是一般市井小民,现在不但和这种大人物握手,未来还有可能结为亲家,一想到这里,他就紧张到手心冒汗。
“好了,我们边吃边聊。”何如云要大家进餐厅。
“这张餐桌每次都只坐一半,好难得今天能这么多人一起吃饭,加上餐桌上这十道菜,现在就只差宸安和珀儿赶紧结婚、生个小孩,就代表十全十美、圆圆満満了。”何如云喜孜孜地说着。
“我们珀儿能嫁进你们家,有你们这么好的人当公公婆婆,这可是我们宋家祖上积德,是我们珀儿的福气。”江淑惠更是喜上眉梢,她这辈子从没想过能和这样有头有脸、有财有势的富豪当亲家,真是上辈子烧好香,修来的福气。
“能娶到珀儿这样才德兼备的女孩子当媳妇,也是我们聂家的啊…‘福气’啦!”何如云还搞笑的说了句广告词,引起大家的一阵讪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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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聂和军夫妇和宋正远夫妇左等右等,就是等不到两个小辈的好消息。
虽然聂宸安想娶,奈何宋珀儿却还不想嫁,因为她还想多享受一下甜藌的恋爱时光。
因此,她<img src="in/gen.jpg">本不理会那四个老的对他们的婚事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完全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
当然,还有另一个原因,那就是她所要出版的第一本小说已经进行到最后阶段,平常除了上班和帮小凯上家教,她几乎将所有时间和心思都放在她这本旷世巨作上。
然而她那部已经⾼龄有十的笔记型电脑<img src="in/gen.jpg">本无法承受她这样⽇也<img src="in/cao.jpg">、夜也<img src="in/cao.jpg">,理所当然的提早给她寿终正寝。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她一向都有备份的习惯,因此所有的资料都还在。
她的电脑一报销,第二天聂宸安马上送了她一台最新型、需要输⼊指纹辨识才能开机的笔记型电脑,当她收到这份大礼时,恨不得能够当场送他一个热吻。
只是当时他人又因为工作在⽇本,她也只能透过电话,在电话中给他一个飞吻。
星期六的早晨,宋珀儿依然写稿写到天亮,看着窗外透进第一道晨曦,她突然有个念头,想买份永和⾖浆的早餐,在清晨五点多到男友的住处,用吻叫醒他起来吃早餐,这样他一定会被她给吓到。
她是那种想到就做的个<img src="in/xing.jpg">,马上去洗脸刷牙、换了⾐服、拿了一大串钥匙就走出家门,只是到三楼的转弯处时,她却发现有个女孩,紧紧的环抱住瘦小的⾝子蹲在楼梯间,肩膀还微微地扯动,传来啜泣声。
宋珀儿靠了过去,蹲下来,像怕吓着她一样,轻声的问:“姐小,你发生什么事吗?我是住在四楼的宋珀儿,需要帮忙吗?”
佟若辰慢慢抬起头,泪⽔早已爬満她的脸颊,而那双依然蓄満眼泪的眼睛,看起来非常楚楚可怜。
“我忘了带房子的钥匙,进不去,我不好意思去吵醒何<img src="in/nai.jpg"><img src="in/nai.jpg">。”她流着泪说。
宋珀儿心里却有个问号,如果真的只是忘了带钥匙,又怎么会哭得如此伤心呢?
不过,她若是就这样将她带回家,那个好管闲事的老妈一定会问个不停,算了,就把她一起带去宸安那里吧。
“我现在要去我一个朋友那里,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跟我一起去。”
“真的可以吗?”佟若辰眼里除了泪⽔之外,尽是流露着对她的感<img src="in/ji.jpg">。
现在的她真的不想一个人独处,只要有另一个人愿意陪在她⾝边,她就会像遇上一<img src="in/gen.jpg">浮木,紧紧的抓住。
“当然可以。”
宋珀儿带着她,一起搭计程车来到男友住的地方,用他给的钥匙自己开门进去。
她让她坐在沙发上,然后去厨房泡了杯热牛<img src="in/nai.jpg">给她。“你先喝杯热牛<img src="in/nai.jpg">,会舒服一些。”
“谢谢。”佟若辰双手捧着马克杯,嘴里喝着热牛<img src="in/nai.jpg">,好不容易止住的泪⽔又落了下来。
宋珀儿只能帮她拿了盒面纸。
“对不起,我不想哭的。”佟若辰真的不想哭,但不知为何,泪⽔就是不受拧制。
“没关系,哭是一种情绪的发怈,能哭也是一种幸福。”
宋珀儿安慰她之后就离开客厅,走进聂宸安的房间,坐在<img src="in/chuang.jpg">上,摇着睡梦中的他。
聂宸安在她的手碰到自己时就已经醒过来,然后一把将她拉上<img src="in/chuang.jpg">,将她庒在⾝上了。
“你停一停,我有事要跟你说。”闪躲着他如雨点般落下的热吻,她尖叫着说。
早晨的声音显得暗哑的聂宸安仍旧没有停止动作。“有什么事比我更重要?”
宋珀儿将手抵在他⾚裸的<img src="in/xiong.jpg">膛上“别这样,客厅有人。”
聂宸安忽地停下来,撑起上半⾝。“客厅有人?”
“我刚要来你这里时,在我家楼下看见她一个人蹲在楼梯间哭,她说忘了带钥匙,进下了门,时间还这么早,又不能去吵醒何<img src="in/nai.jpg"><img src="in/nai.jpg">。”
“所以你就把她带到我这里来了。”她实在是爱心滥泛,若是让她在马路上看到一只脚受了伤的流浪狗,她也会毫不考虑的将它带来吧!”
“我做错了吗?”她嘟起嘴,绞着双手,模样委屈。
“我不是说你做错,只是你有没有想过,你又不认识她,就这么随便把人带回家,如果对方意图不轨,怎么办?”
“可是她看起来不像坏人。”一个心存不良的人,不会有那样一双澄澈的双眼。
他咬了她的粉嫰脸颊一口“坏人不会在脸上写字。”
“可是你不也是在刚认识我的时候,就借了一大笔钱给我,你不也不担心我会落跑?”
“那不同,我是男人,而且我最多只是财物上的损失,你却有可能有全安上的危险。”
“我相信人心没那么险恶啦!”她戳着他的裸<img src="in/xiong.jpg">说。
拉下她不安份的小手,他仍是很坚持“总之,以后不准你没经过思考就这么做。”
“我知道了。”但她更清楚,她以后还是会继续这么做。
聂宸安下<img src="in/chuang.jpg">,穿上⾐服,走出房间到客厅去。看到客厅中的女人哭得那样伤心,一看也知道又是个遇到感情挫折的痴心女人。
所以他一句话也没问,只是借给她一间房间,让哭累的她好好睡上一觉。
“宸安,谢谢你。”宋珀儿感谢的给了他一个热吻。
“你又写稿写到天亮?!”他心疼的抚过她眼下的青黑⾊痕迹。
她小声辩解。“当文思泉涌时,想停也停不下来,写着写着就天亮了。”
“一整夜没睡,你现在赶紧上<img src="in/chuang.jpg">睡一觉。”
“那你陪我。”圈住男友脖子,她笑得爱娇。
“好。”
靠在他的怀里,宋珀儿很快地就进⼊甜藌的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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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珀儿的第一本小说终于出版上市。
当她在书局看到刚出炉、还热腾腾的书,书名就叫做《钱鬼送上门》时,几乎要喜极而泣了,这是她将自己和聂宸安的爱情故事化成文字的一本浪漫爱情。
只是一本书除了男女主角之外,当然还得有一些甘草型的配角,理所当然的她的爸妈就属于这本书里的最佳丑角,既然她的爸妈成了书中的配角之一,她也不能厚此薄彼缺了聂宸安的爸妈,也让他们顺理成章的成了书里的配角人物。
但为了让小说更为精彩,宋珀儿还在书里加了一个女配角的角⾊。为了报被杜璇伊捉弄的老鼠冤,她把她变成了一个超级坏心女配角,也不枉她那小魔女的封号了。
最让她感到惊奇的是,小说才刚上市不到一个星期,已经狂卖一万册,出版社很快的又加印了一万册。
她正⾼兴的在男友好友倪凡伦的“朋友小店”庆祝新书大卖时,可是有人心里感到很火大,拿着她的小说,直接找上门来理论。
只见杜璇伊气嘟嘟的鼓着腮帮子“宋珀儿,你为什么把我写得这么坏心?你这是毁谤我的名誉!”
“我小说里的女配角叫做杜伊璇,有人要对号⼊座,我也没办法。”宋珀儿一脸无奈。
“你这是<img src="in/yu.jpg">盖弥彰,认识我的人,有谁不知道这本小说里的坏心女配角<img src="in/gen.jpg">本就是我!”杜璇伊和杜伊璇,她其实就是故意的!
宋珀儿看她气炸的模样,简直乐透了,终于报了心中大怨。
难怪有人说,文人手中的那支笔,可远比军人手中的<img src="in/qiang.jpg">还要杀人于无形。
“我就是故意的你又能怎样?”有本事咬我呀!
“难怪有人说宁可得罪小人,也千万不要得罪女人。”向来只有她杜璇伊气死别人,从来没有人有能耐将她气个半死,这次她总算是棋逢敌手。
“哈哈哈!”倪凡伦看到杜璇伊气到头顶冒烟,⾼兴的拍桌叫好,幸灾乐祸的模样让杜璇伊咬牙切齿。
她怒瞪着那个笑得张狂的男人,气得用她脚上的⾼跟鞋狠狠往他的脚板上用力一踩,痛得倪凡伦泡着腿猛跳。
“凡伦,刚刚璇伊不是说过了,宁可得罪小人,也不要得罪女人,言犹在耳,你竟然没谨记在心。”这会换杜子辛幸灾乐祸。
“我…”瞥见杜璇伊冒火的眼睛,抱着脚的男人聪明的赶紧将嘴巴闭上,⽩⽩吃了闷亏。“算了,好男不与女斗。”
“好了,你也别生气,顶多下一本我让你当女主角,再将你恶名昭彰的小魔女名号洗刷⼲净。”
“这还差不多。”
“不过,还有一件事,我一直感到很好奇,你到底是看到哪个男人的左边臋部上有颗痣?我验证过了,宸安庇股上不管哪一边都没有痣呀!”
“宋珀儿!”聂宸安没想到她竟然将这种最人私的事当着几个好友面前说出来,脸⾊难得爆红。
“我又没<img src="in/luan.jpg">说,你的庇股上是没有痣呀!”
“哈哈哈!”这回换杜璇伊大声狂笑。“原来你是为了这个,才把我写得这么坏。哈哈哈…你看起来<img src="in/ting.jpg">聪明伶俐的,怎么这么好骗呀!”
“我…”宋珀儿懊恼的撇撇嘴。可恶,这么快就被她给损了回来!
这是两个女人之间的战争,在场四个聪明的男人都选择不揷手,还是安静的隔山观虎斗,明哲保⾝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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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珀儿,我给你最后的期限,如果你不在年底之前出清存货,我就将你扫地出门!”江淑惠给女儿下了最后通牒。
没办法,她未来的女婿为了早⽇娶得美娇娘,用了一千万<img src="in/you.jpg">惑她,让她想办法<img src="in/bi.jpg">珀儿早⽇答应下嫁。
“妈,我的人生计划中,结婚是在三十岁之后才会出现。”
“三十岁,你还真想当个老处女呀?你不知道过了三十岁的女人,生孩子就叫做老蚌生珠,多难听呀!”她的女儿是写书的,她这个妈妈多少也去看了点书,能套上几个成语,表示她肚子里也有点墨⽔。“我可不要被那些亲戚朋友说我女儿是个没人要的老处女。”
最气人的是她明明有个多才又多金的女婿,竟然还不能带出去向人炫耀,每每听到她那些姐妹淘又说谁谁谁嫁给了哪一个地主,过着穿金戴银的有钱人生活,还有谁谁谁的老公公司有多大,她就呕!
因为不管谁谁谁的谁谁谁,怎么也比不上她江淑惠的女婿,但她说出去,却没有人相信,反而笑她是在作梦。
“要我嫁也可以,如果我的第二本小说可以销售超过十万本,我就马上嫁。”她的第一本小说大受好评,狂卖三万八千本,现在还在持续增加中。
因此出版社乘胜追击,准备在明年的二月十四号情人节那天,推出她的第二本小说。
也诚如她所言,她在第二本小说将杜璇伊扶正,让她成为一个让人又爱又气的可爱小女人。
“这是你说的,只要卖超过十万本就结婚?!”江淑惠眼珠子飞快地转了转。
“是我说的。”
其实,这也是她在为自己找台阶下,谁叫她之前要把话说得那么満,说什么不到三十岁绝不结婚。
现在她后悔了,她想嫁给他,非常、非常想,但又拉不下面子反过来向他求婚,所以就用这招来收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