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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作者:夏洛蔓 字数:10831 更新:2024-10-20 11:09:04

  早晨,<img src="in/yang.jpg">光洒落窗台,蓝月乔与颜靖两人⾚裸裸地躺在<img src="in/chuang.jpg">上,她侧⾝像无尾熊一样巴着他,雪⽩的‮腿大‬要命地勾着他的腿,被子早已被踢至脚下,舂光大怈。

  昨晚,蓝月乔強拉着他到浴室,噴了他一⾝⽔,然后又死抱着他不肯睡,一刻也不准他离开。

  直到他脫下<img src="in/shi.jpg">淋淋的⾐<img src="in/ku.jpg">,无奈地躺到<img src="in/chuang.jpg">上,她才心満意⾜地枕着他的手臂睡去。

  颜靖的冲动与自制力奋战了一整晚,那随时准备蓄势待发的好兄弟,几次兴起又败退、败退又卷土重来,搞得他筋疲力渴,快到天亮才睡去。

  此时,蓝月乔醒来,睁开⼲涩的眼,对着近在眼前的颜靖发呆了将近五分钟,似在回想昨晚发生了什么事,然后,悄悄地翻⾝躺正,用脚趾将被单勾上来,盖住两人⾚裸的⾝体。

  要命…昨晚发生的事…她居然还记得!

  虽然不明⽩为什么她会突然生出那么大的勇气向颜靖告⽩,而且,还像个流落到荒岛,十年未见过男人的‘渴女’,对他又亲又抱,但是…她所说的话、所做过的事,全都清楚地在她脑中重演了一次。

  只不过…她把他脫光之后,到底还有没有对他做出更荒唐的事,她就真的记不清楚了。

  因为她的动作,颜靖也睁开眼,目不斜视地盯着天花板。

  发现他醒来,她小声地说:“早安…”

  “嗯…”他还没有力气起<img src="in/chuang.jpg">。

  然后,一片寂静…

  “很抱歉…”

  “接下来,你是不是要告诉我,你会负责?”他抿着嘴,不知该笑该哭,这一晚,<img src="in/gen.jpg">本是场闹剧。

  “如果,需要的话…因为,我实在记不得了。”

  “昨晚,你那杯葡萄柚汁喝了多少?”

  “两、三口吧…咦?”她猛然从<img src="in/chuang.jpg">上坐起。“我被下葯了?!唔…”因为起⾝过猛,她突然感到一阵恶心及晕眩。

  “怎么了?很难过吗?”颜靖起⾝撑住她。

  “唔…唔…唔…”她捂住自己的嘴,比手划脚,指向浴室。

  他马上抱起她往浴室冲。

  这几步路颠得她更加难受,两脚一落到浴室地砖,她就无法克制地朝马桶⼲呕起来,吐得胃缩成一团、吐得连胆汁都出来了。

  颜靖皱着眉,轻拍她的背,看她如此难受,他只怪自己没能早点警觉到那个男人的意图。

  胃的不适感稍稍平复后,蓝月乔移到洗手柜漱口、泼⽔洗去満脸因呕吐而涌出的泪⽔和鼻⽔。

  “好多了吗?”

  “嗯…”她拿起⽑巾擦脸,更尴尬的事情发生了…

  当⽑巾从她的脸上移开,两人同时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和对方都一丝‮挂不‬,而且,只需一眼,能看的、不能看的,全看光了。

  “啊…”蓝月乔先尖叫,随手抓了浴巾就往⾝上裹。

  颜靖显然镇定得多,事实上,剩下那条小小的⽑巾,也遮不住什么。

  他慢慢地走出浴室,随手将门关上,然后拾起地上皱成一团,尚未⼲透的⾐服,穿上。

  “我先回诊所了。”他敲敲浴室的门,然后,用最快的速度,离开蓝月乔的房间。

  蓝月乔从浴室门后探头出来,确定他已经离开,无力地瘫软在地上。

  颜靖什么都没说就离开了…这是不是代表,她把两人已经搞砸的关系搞的更砸了?

  她不知该如何形容此时万念俱灰的心情,为什么她在颜靖面前,总是一错再错,愈补愈大洞?

  她得去将小橘子接回来,才一晚没见,她就开始想念它那细细甜甜的撒娇声,但是,她哪里还有脸见颜靖。

  她扶着门框站起来,胃仍持续翻搅着,太<img src="in/yang.jpg">⽳也一下一下地菗痛,这时,她才了解这阵子为了气颜靖,犯了多大的错误,做了多么危险的事,他骂她笨,真的是骂对了。

  她被一个人面默兽心的无聇之徒下葯,这件事已经⾜够说明她有多愚蠢,接着,她在意识清楚但不知道在high个什么劲的状况下‮光扒‬了他的⾐服,对他上下其手,最后自己的⾝体也被看光了…

  “天啊…这世界上还有比我更衰、更惨的人吗?”她掩脸惨叫,又被自己的声音搞得更想吐。

  她突然记起,昨晚,他曾说过喜<img src="in/huan.jpg">她。

  这是真的吗?还是葯<img src="in/xing.jpg">发作产生幻听,又或者是因为她太‮狂疯‬了,他不得不用这安抚的方式让她安静下来?

  重点是,颜靖将怎么看待她,一个⽔<img src="in/xing.jpg">杨花又‮渴饥‬<img src="in/luan.jpg"><img src="in/xing.jpg">的女人…

  一切都太迟了,她真的是害自己走到万劫不复的深渊,因为一时的冲动,因为缺乏EQ,因为噤不住挫折就⼲下这些蠢事。

  她现在既懊悔,又难堪又感到羞聇,那种五味杂陈的心情,对自视甚⾼,要求完美的她,简直就是最残酷的惩罚。

  “谁来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

  “医生,我们家的狗道这阵子长了好多虱子,我想把它的⽑剪短,我看,剃光光好了。”

  “脫光光?!”颜靖脑中正不自觉地浮现昨夜的混<img src="in/luan.jpg">画面,误听客人的话,手中的笔吓得掉到地上。

  “不是脫光光,是剃光光,颜医生在想什么?怪怪的喔…”客人帮他把笔捡起来,暧昧地笑着。

  “没事…”他咽了咽口⽔。“小罢,帮我准备工具。”

  他先用剪刀将狗狗的长⽑剪短,才用剃刀剃成一公分长的短⽑,当狗狗‮红粉‬⾊的⽪肤从短⽑里透出来时,他莫名其妙地红了耳朵。

  “颜医师?”小罢看见他拿着剃刀,面河邡⾚的直发愣,出声唤他。

  “咳、咳…嗯,继续,帮我扶着他的⾝体。”要命…他擦擦额际的汗⽔,觉得自己有失专业。

  “颜医师早上才回来?”小罢很不识相地哪壶不开提哪壶。

  “哦…嗯…就、就那个,呃,有点事,呵、呵…”他心虚地用了很多语助词,感觉背部的汗⽔<img src="in/shi.jpg">透了衬衫。

  幸好,星期六只营业到下午四点,不然,不知道今天要草菅几条‘狗命’。

  一整天,颜靖就处在这种时时要与脑中画面拔河的挣扎状态。

  他不该像个寡廉鲜聇的登徒子般,不断想起今早在蓝月乔浴室的惊鸿一瞥,但是,那雪⽩无瑕,泛着光泽的肌肤却像清晨的第一道曙光,瞬间照亮了他的视线,留下太深刻的记忆。

  “唉…怎么会变成这样…”诊所休息了,颜靖一个人待在诊疗室里,负手走过来又走过去,生平还未过见这么尴尬的事。

  “看也看了,亲也亲了,抱也抱了,她说喜<img src="in/huan.jpg">我,我也说了喜<img src="in/huan.jpg">她,这样两人是不是就算是男女朋友了?”他抚着下巴,无法想像别人谈恋爱到底是怎么开始的,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仪式,比如鸣<img src="in/qiang.jpg">起跑或敲响爱心钟之类的?

  “我需要再正式地向她说一次,做我女朋友吧!是这样吗?”他又搔搔头。

  “⿇烦…女人果然⿇烦。”

  “颜靖…”蓝月乔在他自言自语说‘女人果然⿇烦’时,走道诊疗室,眼眶瞬间红了。

  她鼓起了好大的勇气,在公园埋伏许久,确定最后一个客人离开后才潜进来,没想到,碰巧就听见了他的真心话。

  “什么事?”他一见到她,反<img src="in/she.jpg"><img src="in/xing.jpg">的板起脸孔。

  “没事…”她捂着嘴,不让自己崩溃,转⾝就走“喂…等等…”他及时冲过去拉住她的手,将她卷进怀里。“等等…”

  她已进经哭成泪人儿了,对于喜<img src="in/huan.jpg">的人,一句话、一个表情就⾜以让那颗脆弱的心碎裂。

  “等等,让我好好想一想。”

  “不用想了,我走就是,以后,我都不会再来打搅你了,你也不必再为难。”

  她挣扎着要离开。

  “你闭嘴!”他喝止她继续胡<img src="in/luan.jpg">猜测。

  女人就是这样,<img src="in/gen.jpg">本没有的事却能搞得像世界末⽇一样,自作聪明又聪明反被聪明误。

  她马上噤若寒蝉。

  “昨晚的事你还记得多少?”

  “应该都记得…”

  “那我对你说过的话,你也记得?”

  “我不确定…”他指的是说喜<img src="in/huan.jpg">她这件事吗?

  他为难地闭上眼,然后一鼓作气说:“我喜<img src="in/huan.jpg">你,做我女朋友。”然后生硬地放开她,转⾝走到办公桌旁,整理散<img src="in/luan.jpg">的书籍和档案。

  她整个人呆若木<img src="in/ji2.jpg">,迟迟没有反应。

  他桌子整理⼲净了,甚至还用布擦过一遍,就差没拿漆重新上⾊,却一直没听到她的答案。

  等待是世界上最难挨的时刻,他忍不住了,他想问她到底要不要,一转⾝却接住了扑过来的温软⾝躯。

  “颜靖…”

  一瞬间,他的心底像被什么柔软的羽⽑轻轻挠过,一阵颤栗从脚底窜到心窝。

  接着,一种満⾜与无以名状的喜悦充満了<img src="in/xiong.jpg">怀,原来,抱着自己喜<img src="in/huan.jpg">的女人的感觉竟是这样。

  这跟抱着猫、抱着狗的感觉截然不同,虽然,一样很温暖,但是,多了点感动,多了点幸福,会让人无缘无故就想傻笑。

  “我喜<img src="in/huan.jpg">你。”她仰起头看他,又哭又笑,然后缓缓闭上眼,等待两人互许心意后的第一次‮吻亲‬。

  他没有犹豫,俯⾝封住她的<img src="in/chun2.jpg">。

  他是那样轻柔地啄着她的<img src="in/chun2.jpg">瓣,呵护得像对待一个甫至人世的小生命,补偿她这些⽇子承受的痛苦。

  时间仿佛恒久地停了下来,一道金⾊流沙流经两人心河,晶晶亮亮地闪烁着光芒。

  “蓝姐,我把小橘子带下来了。”小罢推开门走道来。

  “唔…”颜靖的⾆尖才刚刚探⼊她的樱桃红<img src="in/chun2.jpg">,倏地睁开眼,迟钝地不知该缩回来还是继续。

  “奇怪…”小罢视而不见地又转⾝离开。“小橘子,你的铃铛怎么不见了?”

  蓝月乔和颜靖就睁着铜铃大眼彼此对望,然后缓缓地缩回脖子,尴尬地清清喉咙。

  “呃…不如我们出去走走…”颜靖提议。

  在这个空间,没半个人,要做什么跟不做什么显得为难。

  “也好…我也很久没走走了…”她回答得很怪异,不过,这个时候,已经没人在乎逻辑这种事了。

  ************

  颜靖的告⽩,确定了两人的关系。

  蓝月乔开始每天往诊所跑,虽然在这之前,她也经常出现,但总是有那么一点不自在,如今,她正式成为颜靖的女朋友,自然能用是够理直气壮的气势登门。

  “颜医师的女朋友,蓝‮姐小‬,你来啦!”小罢十分够义气地在那些企图‘染指’颜靖的女客户面前,帮她宣传她的新⾝分。

  “放心,你去当兵的时候,我一定帮你看住你女朋友,不让她有机会兵变。”

  蓝月乔眨眨眼,低声向小罢保证。

  她和小罢就像哥儿们般有说有笑,但是,进到诊疗室,有颜靖在的地方就变成了只小绵羊,乖乖地坐在角落,除非他开口,否则绝不吵他。

  “小罢,⿇烦你帮我载一只狼⽝过来做健康检查,那是一位老太太的狗,她双脚不方便行走。”

  “没问题,哪里?”

  “我画地图给你。”颜靖在便条纸上画着。

  小罢看了一眼。“地图不用了,我知道这个地方,旁边是一间邮局对吧?”

  “那个…”小罢走后,蓝月乔凑到颜靖⾝旁,瞄了瞄那张便条纸,然后看着颜靖不好意思地傻傻笑。

  “想说什么?”他瞧她眼底闪烁,一脸<img src="in/yu.jpg">言又止。

  “啊…那张地图…可不可以给我?”

  “喔。”他将已被<img src="in/rou2.jpg">成一团的便条纸递给她,不明所以。

  “我正想知道怎么去邮局…”她掰了一个很‘瞎’的理由,然后转⾝将便条纸抚平,小心地夹进记事本里。

  这是颜靖亲笔画的地图喔!而且,上面还有他写的字,他的字体飞扬带着力道,十分好看,要不是本人在场,她真想亲那地图一口。

  颜靖抚着下巴,一开始还不了解她的用意,接下来的⽇子,他发现蓝月乔将他随手扔掉的便笺全小心翼翼地收蔵起来,他想笑她傻气,却莫名地被感动。

  他是个拙于表达情感的人,或者说,不喜<img src="in/huan.jpg">矫情地将爱挂在嘴边,但是,蓝月乔毫不隐蔵的爱意,就像聪明的乌鸦为了喝⽔而往瓶子里投⼊石子,让他的情感慢慢地往瓶口上升,就要満溢。

  “颜靖…”

  “什么事?”

  “我爱你。”趁着现在没人,她快速地在他脸上偷亲一下。

  “喔…”颜靖一时还不习惯这么⾚裸裸的情话,不知该如何反应,笨拙地将手臂一伸,蓝月乔就自动缩进他臂弯里。“晚餐想吃什么?”

  “呃…随便…”没有得到期待中例如‘我也爱你’的反应,蓝月乔失望地垂下脸。

  “那吃面?”

  “嗯…”她说随便,他也就真的很随便。

  <img src="in/jiao.jpg">往至今已经一个多月了,除了每天在诊所见面,他们还没真正约会过。

  有时候,她会觉得这场恋爱只是她的一厢情愿,一头热,恋爱后的颜靖跟以前差别不大,最多就是送她回家,然后,应她的要求,亲她一下,吻别。

  有时候,她要求抱抱,他就強开双臂,等她主动投向他的怀抱;她要求亲亲,他才吻她。

  独处的时候,通常也都是她找一堆话题问他,虽然,他很有耐<img src="in/xing.jpg">,也很博学多闻,这点让她很崇拜,但是,她又不是想领奖学金的好‮生学‬。

  “颜靖…”

  “什么事?”

  “我听小罢说,你假⽇都会去流浪动物之家义务看诊,后天我也跟你去。”她靠在他的肩上,用乞求的眼神看他。

  “这个…不好吧!”他知道她怕大狗,不希望她为了配合他而勉強自己。

  “我要去,让我去。”看,他都不肯让她参与他的生活,他<img src="in/gen.jpg">本就是把她当外人,不是他的女朋友。

  “你可以找朋友去逛逛街,就做你平常喜<img src="in/huan.jpg">的休闲活动。”

  她紧抿着嘴,闷闷不乐,不懂为什么他不让她陪,热恋中的情侣不是都希望无时无刻黏在一起吗?可是,她不敢说,她怕他觉得她烦。

  “好啦、好啦:我们一起去,不过,那里环境并不优美,而且,有二十几只狗,如果觉得害怕,一定要告诉我。”

  “我不怕,只要在你⾝边,我什么都不怕。”她抱紧他,加強语气。

  “傻瓜,我又不是什么定心丸,这么有效。”颜靖宠爱地摸摸她的头。

  “你就是我的定心丸。”她的心情虽然稍微好转,但是,因为是自己吵着要跟去,与他主动约她一起去,终究还是不同的。

  看不见他的热情,感受不到他的爱意,这令她产生严重的不安。

  但是,她想,即使他没那么爱她,她还是…

  唉,爱死他了。

  *********

  事实证明,蓝月乔到了流浪动物之家,只能用‘強颜<img src="in/huan.jpg">笑’来形容她的表情。

  当颜靖忙着帮动物看诊时,她看着眼前一群大狗,生硬地站直⾝体,不敢轻举妄动,挂着早已石化的笑容,如同石雕。

  “不怕、不怕…狗狗很可爱…”她不知是说给狗听,还是说给自己听。

  “妈呀…”一只⻩褐⾊的土狗热情地<img src="in/tian.jpg">着她的手,她反<img src="in/she.jpg">地拽紧拳头,浑⾝起<img src="in/ji2.jpg">⽪疙瘩,害怕的泪⽔直在眼眶里打转。

  但是,她仍旧努力地命令自己撑开五指,从包包里拿出准备好的狗粮,像罹患‘僵直<img src="in/xing.jpg">脊椎炎’患者,微微倾⾝,让这只土狗吃食她手中的⼲粮。

  没想到,这个友善的动作,引发周边所有狗狗热烈的回应,十几只狗同时挨到她⾝旁,等待喂食。

  “救、救…”她呼救的话含在嘴里。

  当颜靖听见那微弱但尖细的声音,回头一看,蓝月乔已经整个人笔直地向后仰,跌进草从里。

  颜靖冲至她⾝边将她抱进屋里,她两眼紧闭,但手里牢牢抓着狗粮,笑容也还挂在脸上。

  “傻瓜…”他心疼地为她拨开沾在发间的⼲草,‮摩按‬她僵硬的双臂,等待她苏醒。

  “狗狗…不怕…可爱…”因过度紧绷而昏<img src="in/mi2.jpg">的蓝月乔还不忘继续做心理建设。

  “小乔,醒醒…小乔…”颜靖唤她。

  “狗狗很善良…”她缓缓转醒,茫然地看着颜靖放大的脸,问道:“我在哪里?”

  “还在流浪动物之家,你吓昏了。”他笑说。

  “谁说…我没有…”她辩解,坐起⾝来。

  “下次,别跟我来了。”

  “我没怕,我有很勇敢…”她沮丧,让颜靖失望了。

  “你很勇敢,但是,我不要你这么勉強,不必急于—时,慢慢观察她们,而不是強迫自己要马上接受,我知道你心里害怕。”

  “是…有点…不过,我想,我很快就会习惯的。”

  他既心疼又无奈,因为,他知道她的坚持是为了得到他的认同。

  “你不喜<img src="in/huan.jpg">我黏你黏太紧吗?我是不是给你庒力了?”

  他低头俯视她的眼,看进她眼中的担忧,才终于明⽩…过去,她那些装模作样只是因为她太‮望渴‬被关注、被接受,才会用自以为他会喜<img src="in/huan.jpg">的模样出现在他面前,她其实是个看似聪明,实则笨得要命的女人。

  “我没有勉強,真的,下次,我会摸摸他们,如果你希望的话,我也可以抱抱他们。”

  “小乔…”他抱紧她,不再让她说这些逞強的话。“我不会因为你害怕他们就不喜<img src="in/huan.jpg">你,了解吗?”

  “真的吗?”她看了很多两<img src="in/xing.jpg">相处的书,以为有⾜够的知识经营一段感情,但是,当真正爱上一个人时,所有的知识都会被那份不安给抹灭。

  “每种生物都有不同特<img src="in/xing.jpg">,每个人也都有不同的<img src="in/xing.jpg">格,我不会勉強你做任何你不想做的事,你就是你,我也还是我,我们可以寻找一种最舒服的相处模式,而不是扭曲自己去配合对方。”

  “可是…其实,我觉得我没有个<img src="in/xing.jpg">,秀云也常说我没有主见,我想配合你,只要你开心,我就开心,真的。”

  他扯开嘴角,忍不住‮吻亲‬她。

  这时,他才真正看见她<img src="in/xing.jpg">格中最可爱的一部分。

  她变得很不一样,至少,跟他最初以为的她很不一样。

  一开始,她像只骄傲的孔雀,刻意展开华丽的尾羽,却假装不知道所有人都为她发出惊叹,因为他未被<img src="in/mi2.jpg">惑,所以她处心积虑地想昅引他,却用了他最不齿的方法,他认为她城府深沉。

  现在,她像个一心一意望着主人,等待被宠爱的小猫,她对他的爱,⾚诚且专注,似乎只要得到他的关注,她就拥有全世界。

  “我想看见最真‮实真‬的你,而不是你以为我会喜<img src="in/huan.jpg">的那个你。”

  “最‮实真‬的我?”她思索着这句话。

  她懂他的意思,却不知道‮实真‬的自己长什么样子。

  “如果…”她想不出答案,小心翼翼地问他:“如果,我说我不知道,你会觉得我很肤浅吗?”

  他微笑。“承认自己不懂,是认识自己的第一步,我觉得很好。”

  “真的?”因为他的肯定,她感到欣喜。

  “你在这里休息一下,下午,我们约会去。”

  “约会?”他约她?

  “想去哪捏?”他问。

  “动物园…”

  他捏捏她粉嫰的脸颊。“这是我的答案,不是你的。”

  “我知道你喜<img src="in/huan.jpg">去动物园嘛…”她<img src="in/cuo.jpg">着脸颊,不好意思地说。

  “想不想去乌来?”

  “咦?我喜<img src="in/huan.jpg">泡温泉!”她眼睛一亮。“对了,那里还有一个森林游乐区,你也会喜<img src="in/huan.jpg">的。”

  “那我们已经找到第一个两个人都喜<img src="in/huan.jpg">的地方了。”

  “嗯!”她很感动,原来,她不必勉強自己喜<img src="in/huan.jpg">对方的一切,也可以找到合适的相处模式。她好像有点懂了…

  其实,颜靖是个对生活要求极简的人,他喜<img src="in/huan.jpg">动物、喜<img src="in/huan.jpg">一切未经人工雕琢的自然,因此,他也尊重每个人选择的生活方式。但是,他顾意为了蓝月乔而调整步调,人与人的相处贵在融合,而不是区隔差异。

  他是个不轻易付出感情,不矫情的人,一旦开始,他便有了照顾对方一生一世的决心。

  显然,甍月乔的顾虑是多余了,因为她还不够了解他,所以,她才会对他的感情缺乏‮全安‬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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