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宁天童正式搬到任立允的公寓后,她将任书境照顾得无微不至,这一对假⺟子经常往书店里跑,而且经常一窝就是一个下午不见人影。说也奇怪,大字不认识几个的任书境,竟然<img src="in/mi2.jpg">起漫画书来了,就不知道应归功于宁天童的教调有方,还是本⾝资质聪慧。
一到晚上,这一对假⺟子就经常拖着任立允出门逛夜市,他一向厌烦人挤人的逛街方式,无奈他们⺟子俩却很喜<img src="in/huan.jpg">,他只好牺牲、奉陪到底。
也由于逛街的次数实在过于频繁,家里的小东西也越来越多,越堆越多。每次只要老板称呼宁天童“太太”她便不管喜不喜<img src="in/huan.jpg">那些东西,硬是強迫任立允帮她买下,而他儿子一向不是站在他这边的。所以现在家里养了八只乌⻳、六只金鱼。
不过,宁天童喜<img src="in/huan.jpg">养宠物,却不喜<img src="in/huan.jpg">撒饲料、换鱼缸⽔,但任书境倒是非常乐意从事这些工作,几乎将心思从电动玩具完全转移到宠物上的迹象,这未尝不是件好事。
但是任立允对这样的同居生活感到不満意,他老是觉得自己和宁天童的关系,较接近同住,而不似同居,有哪一对男女同居是“清⽩”的共处一室的?
“你到底在烦什么?你们一家三口现在不是过得好好的吗?你怎么不回家去享受大嫂准备的晚餐?”乔俊凛不解的问。
以前只要一下班,任立允就急着回家,他说他喜<img src="in/huan.jpg">回家那种安逸、少庒力的生活,可是他这几天却是能拖多晚就拖多晚,依乔俊凛对他的认识,知道他绝对不可能突然变成工作狂,更何况,现在除了黑青帮严老大还没消息外,<img src="in/gen.jpg">本没多少事能让他<img src="in/cao.jpg">心。
任立允斜睨了乔俊凛一眼,并没有答腔。
“喂,是不是同居久了,问题就来了?”乔俊凛好奇的问。
“别瞎猜。”他冷声回道。
“我早就提醒过你了,一个人的生活很容易,两个人的生活就好比一场战争了,你竟然还冲动地跳进同居的陷阱。”乔俊凛向来对女人极度冷漠,他讨厌女人以爱为武器,<img src="in/bi.jpg">使男人百依百顺的狡猾模样。
“也许你是对的,同居一个月来,我只有享受到婚姻枯燥的生活,以及天童尚待改进的厨技,还没尝到男人该享受的乐趣。”任立允苦着一张脸说。心想乔那么了解他,一定早看出他这些天的苦了。
“不会吧,你们都已经住在一起那么久了,还没…”乔俊凛掩住到了嘴边的笑意,有些事心知肚明就好,不要点破。“如果是小境太黏人,可以让他到我那里住几天。”他自愿和一个小孩瞎混几天,解决好友的困扰,省得立允每天摆着张苦瓜脸,回想他当年丧<img src="in/qi2.jpg">都没这一阵子脸⾊难看。
“不是小境,是天童的问题。”
乔俊凛微眯起眼睛,显然有些不能置信“大嫂看起来不像保守人士。”
“是不像,但骨子里偏偏是。”真不知道她受⽇本文化薰陶八年,怎么没连这方面的观念一起同化。
“既然这样,我介绍几个⾝材姣好,又⼲净、全安的女人给你认识好了。”乔俊凛笑着建议。
“这样好吗?”天童很凶的。任立允在心里加了一句。
“你可以考虑三十秒。”这种好康的事情,如果任立允会拒绝,乔俊凛愿意去撞墙。
“可是…”任立允还在犹豫,殊不知乔俊凛早已摸清他的<img src="in/xing.jpg">子了。
“走啦,我知道一个好地方,简直就是男人的天堂!”乔俊凛拿起西装外套,率先离开办公室,后头果真跟了一个意志不坚的男人。
~~~~
两个男人开着拉风的跑车往女人窝里钻,这里的女人的确妖娆媚妩,几杯⻩汤下肚,任立允已经搞不清楚在他⾝边动扭的女人到底是谁,因为眼前每一个影子都是宁天童。
“乔,我不行了,再喝下去,我真的要倒了。”任立允求饶着,他的酒量一向不好,完全比不上乔俊凛堪称是酒国英雄的威风。
“那就带出场吧,我也受不了了。”乔俊凛被⾝边的女人搞得浑⾝热燥,今天蕙姐介绍的生面孔果然够騒、够浪,教他想不多给一点小费都很难。
乔俊凛扶着任立允起⾝,并买了单。
“天童呢?天童在哪里?”任立允口里不住喊着宁天童的名字。
“天童在家里,我们现在是出来玩,你⼲嘛叫天童?”乔俊凛没想到他会醉成这样,竟然在店酒里大呼小叫宁天童的名字,这下子可糗大了。
“我要回去,现在几点了?”任立允拉开乔俊凛捂住他嘴的手,继续嚷嚷。
“很晚了,你这个时候回去会被天童给念死,我先带你去饭店休息。”
“好…我的确是醉了。”
乔俊凛真后悔让他喝这么多,但他还是执意带着两位⾝形姣好的女人出场。
来到饭店,乔俊凛迫不及待的和其中一名女子进⼊房间,而另一个房间內的任立允则是脫了衬衫和长<img src="in/ku.jpg">,倒头就睡,完全顾不得⾝旁女子的嘤嘤细语,当然也没发觉那名女子脸上浮起一抹冷酷的笑。
女子见他睡得很<img src="in/shu.jpg">,马上从⽪包里拿出一把装有灭音器的手<img src="in/qiang.jpg">,瞄准任立允的心脏。
“去死吧!”她笑得开怀,想到自己一开<img src="in/qiang.jpg">就能赚进一百万美金,眼睛不噤亮了。
“砰”的一声,她开了一<img src="in/qiang.jpg">,但在她扣下板机的同时,另一记<img src="in/qiang.jpg">声也响起。
她手上的<img src="in/qiang.jpg">被打歪了,<img src="in/she.jpg">出的弹子当然也偏了,弹子划破任立允的脸颊,并没有要了他的命,但⾜够吓醒任立允了。
女子惊慌失措,回头看向闯⼊者,发现他正拿<img src="in/qiang.jpg">瞄准她。
“下趴!”乔俊凛一喊,任立允马上下趴,躲过女子<img src="in/she.jpg">出的第二颗弹子“出去!”
任立允顾不得自己没穿⾐服就听话的跳下<img src="in/yang.jpg">台,他拳脚不行、手上又没<img src="in/qiang.jpg">,所以很配合乔俊凛的指示躲过危机。不逞強才能活得久,这是他在这一行混了八年的生存教条,但人也会有<img src="in/mi2.jpg">糊的时候,他纵⾝一跳后才想起不知道这里是几楼,还好他今天颇得幸运之神眷顾,因为是二楼!
幸好,小命差一点休矣!任立允庆幸的想。突然觉得⾝体凉凉的,他低头一瞧,惊愕的发现自己只穿着一条內<img src="in/ku.jpg">。
乔俊凛一向弹无虚发,他的第二颗弹子便解决了那个女人,女人倒在一片⾎泊之中。
“算你倒霉,我本来只想打你的手臂,只可惜我今天喝多了,所以才没<img src="in/she.jpg">准。”
乔俊凛一跃⾝,翻过<img src="in/yang.jpg">台,直盯着眼前充満怒气、近乎⾚裸的任立允。
“你不是说很全安吗?现在可让我脸上挂彩了!”任立允用手臂擦拭脸上的⾎,不悦的指责道。
“这怎么能全怪我?你自己也有错啊,哪有人一进房,美女在怀,却脫了⾐服倒头就睡的。”乔俊凛不甘示弱,马上出言奚落他的不中用。不过想到他也是在千分之一秒才发现头上多了一把<img src="in/qiang.jpg">时,就觉得<img src="in/ting.jpg">愧羞的,还好立允没事。
“这两个杀手哪来的?”任立允搔搔头,尽量不去想为什么美女在怀,他还睡得和死了没两样的原因。他的头痛死了,脸上还继续流着⾎。
“说她们是杀手也太抬举她们了,她们两个<img src="in/gen.jpg">本不太会用<img src="in/qiang.jpg">。”戚谢她们不是职业杀手,要不然现在他们只能在天皇老子那边讨论自己的死因了。
任立允抬头瞪了这个精明⼲练、文武双全的军师一眼,对他的回答颇为不満。
“对不起,一个不小心,我误杀了她们两个。”乔俊凛坦承自己的过失,因为如此一来,幕后的主使者可就难抓了。
“你真是聪明绝顶。”任立允相当不満。
“你到底念够了没,如果念够了,赶紧去挂急诊,我可不想因为你脸上的伤,被表姨念到死。”乔俊凛是任⺟的表外甥。
“我真想把你给宰了。”任立允口不择言,愤恨他听命的对象不是他,而是他⺟亲。
“我以为你一向很冷静。”乔俊凛提醒他生气也要有个限度,什么宰了这种话,他最讨厌听到。
“是啊,我真是他妈的冷静到忘了要穿条<img src="in/ku.jpg">子。”任立允自嘲道,却瞥见乔俊凛偷笑一声“你够了没?都是你闯的祸!”
“好啦,都是我不对,先去挂急诊要紧。”乔俊凛催促道,并替他拦到一辆计程车。他得趁着警方还没来到现场前,消灭所有与他们相关的证据,免得明天一早警方又黏着他们罗罗唆唆。
“把<img src="in/ku.jpg">子脫下来给我。”任立允命令道,无法忍受自己只穿了条內<img src="in/ku.jpg">。
“别妄想,你只能得到我施舍的外套。”乔俊凛脫下外套后,随即赶他上计程车“我回头给你电话。”说完,他便独自返回饭店。
今晚小命差点休矣,他得去找蕙姐算帐,这两个夺命女子八成和蕙姐脫不了⼲系,都怪他疏忽了。
~~~~
任立允连公寓的钥匙都弄丢了,他愤恨地唾骂自己的胡涂。八年来有一半的生活是在腥风⾎雨中过的,可是他从来就没让自己丧失理智到忽略⾝边潜伏的危机,更不曾给予任何敌人有解决他的机会,没想到今天却差一点死在自己的疏忽下,他的警觉<img src="in/xing.jpg">到底是怎么被磨掉的?
他站在公寓门前按门铃,脸上罩上一层寒霜。
“你怎么现在才回来?”宁天童一打开门,见他脸上裹着一层纱布,突然心一紧,睡意全消。
任立允一进门,便往沙发上一坐,眼睛一闭,什么话也不说,宁天童马上瞧出端倪。
“你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还被人脫了⾐服?”他一定是到风月场所去了,而且还倒大霉地碰上临检。
“只是遇上一点意外。”他不多言,免得她又大惊小敝,脑袋瓜里开始策划出什么惊逃诏地的报仇事,这女人“少一事不如多一事”的鬼点子,他最清楚不过了。
“你最好说清楚,你是不是去找女人,却被女人给砍了?”
宁天童靠近他,从他⾝上传来的酒味,和他躲闪的眼神,不难猜出他之前去了哪里,顿时醋意涌上,她揪住他西装的⾐领摇晃着“你别装睡,给我说清楚!”
“别摇了,我只是在饭店遭到<img src="in/qiang.jpg">击,恰巧⾝上没有穿⾐服而已。”
在饭店?没穿⾐服?“开<img src="in/qiang.jpg">打你的,是不是女人?”
任立允看了她一眼,原来她比他所想的还要聪明。“可惜那女人死了,没问出来历。”
“死得好,免得你们两个藕断丝连!”
“你想到哪里去了?”任立允也快发火了,如果不是她三番两次的拒绝,他会出去找刺<img src="in/ji.jpg">、找危险吗?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如果安安分分不出去花,外面的女人有机会拿<img src="in/qiang.jpg">对着你吗?”
“我承认我这回的确是太疏忽了,但是你能不能安静一点,我的头痛死了,你一直在我耳边吱吱喳喳,对我完全没有助益。”
“你瞒着我出去找女人,还带着一脸伤回来,你还奢望我能多安静?”
“好了,我以后不会了好不好?你可不可以先让我休息一下,等我脑子完全清醒以后再来质问我?”
“你要是不和我说清楚,我就…我就回⽇本!”
“我真搞不懂,我到底爱上你什么?”任立允无奈的自问,想找出这个困扰他许久的答案。
宁天童闻言一愣“问得好!我也很想知道,你到底爱上我什么?”
明知她是在借题发挥,可是任立允受不了了,他需要冷静想想两人是否真的可以共度未来?
“你一向以我的老婆自居,但是出门在外,你不是贵妇,在家里,你是不合格的家庭主妇,在<img src="in/chuang.jpg">上,你不是<img src="in/dang.jpg">妇。你说,我有可能爱上你什么?”他的脑子浑沌成一片,几天来的烦躁,全化成一句句的抱怨脫口而出。他只知道自己<img src="in/mi2.jpg">恋她的热情,却完全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爱上她。
到底什么是爱?这个问题好难解。
任立允抚着发痛的太<img src="in/yang.jpg">⽳,觉得爱情让他心力<img src="in/jiao.jpg">瘁,显得好无力。
宁天童完全没料到他会口出恶言,有什么比遭到心爱的人如此嫌弃还糟糕、更教人沮丧的。
“我们完了!”她随即转⾝,拿出自她搬进公寓后所买的成双成对的杯盘打碎,瓷器击撞地面的声响很清亮,让人听来格外刺耳,却也反应宁天童心碎的声音。
“爸、阿姨,你们在做什么?”任书境用拳头<img src="in/rou2.jpg"><img src="in/rou2.jpg">双眼,心里満是疑惑。
“不要在孩子面前吵架。”任立允刻意庒低音量,祈求她的配合。
“小境,我们没事,你进去觉睡。”宁天童出声哄道,对自己制造出来的一地碎片视而不见。
“可是你们好大声,我睡不着。”任书境的小脸上満是抱怨,还噘着嘴看着満地的垃圾,想也知道天童阿姨一定是在和爸爸吵架。
“我们结束了,不会再吵了。”说完,任立允示意儿子乖乖回房觉睡。
结束?
宁天童心中泛起一阵酸楚,只因听到他的一句“结束”而无限感伤。的确,爱情终有结束之时,她又何必太过勉強。于是她率先回房,只想躲过这一对⽗子投<img src="in/she.jpg">在她⾝上焦灼的目光,她现在想要好好哭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