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于婚事,金城灵果然不是信口胡说的玩笑。
第二天却有众多的人马来到东宮,沉甸甸的箱子一个又一个排満了院落,连在圣朝见惯场面的默默都吓了一跳。
“这个金城君好大的手笔,居然送这么多东西来当聘礼?”她忍不住一个一个开箱去看,一再地惊叹“好多的宝贝啊,公主,你快过来看。”
但是令狐清清<img src="in/gen.jpg">本顾不上,金城灵派来的裁<img src="in/feng.jpg">早已将她请进房內,忙着为她量裁新⾐,挑选佩饰。
“又不是明天就要大婚,他怎么这么<img src="in/xing.jpg">急?”她被人腾折了一上午之后也忍不住抱怨起来。
随行而来负责的是金城翩翩,她笑道:“这还是王第一次对女孩子这么上心,大概会这么急切地办婚事也是怕夜长梦多,出什么意外。”
“意外?能有什么意外呢?”令狐清清随口反问,脑海中闪过的全是昨天晚上那个神秘的黑⾐人。她没有答应和对方联手,那个人是否会直接行动,对金城灵不利?
她没有马上告诉金城灵这件事,因为她对那个黑⾐人的⾝份还多少有所怀疑。
会有那么巧的事情吗?金城灵会鬼影无声,那个人也会,她前脚刚刚见到黑⾐人,后脚金城灵就带人赶到,就好像事先经过周密计算的一样。
或许,这本来就是他用来试探她的新计谋而已。
好不容易到了下午以为可以休息一会儿,金城灵又来找她。
“怎么样,清清,送给你的东西,你还喜<img src="in/huan.jpg">吗?”他在院子中东张西望,笑着点头“还好还好,这次没有把我送的东西都丢出去。”
她却不甚关心的问道:“你接到圣朝丞相的回复了吗?”
“哪有那么快。”金城灵搂过她的<img src="in/yao.jpg">“难道你做什么都要听他的吩咐?更何况,成亲这件事本来就是他乐见其成的,他怎么回答,对你我来说一点都不重要。”
令狐清清沉默下来。还记得当初在路上发现令狐媚失踪,情急之下她派人马上回朝禀报,而令狐笑给她的指示含糊不清,只说让她代替公主赴金城,却没有说清是否真的需要她代公主成亲。
原本以为她在这里装上几天的假公主就可以得到丞相的协助脫⾝,⽇后再换一个绝⾊倾城的真公主回来,届时金城国的人如果生气,在公主的美貌面前也不会变成轩然大波。
但是眼看戏做得越来越真,金城灵明明看穿她是假的,却还是真的开始大办婚事,丞相那里也迟迟没有回应,到底她该怎么做?怎么做?
“我送你的那<img src="in/gen.jpg">金簪呢?”金城灵在她的头上没有看到金簪的影子“怎么不戴上?”
“我向来不喜<img src="in/huan.jpg">这种东西。”她指了指<img src="in/chuang.jpg">头的梳妆枱,金簪就放在菗屉里。
“别人送你的东西当然不用理睬,未来夫君我送的东西怎么可以不要?这可是我们的定情信物。”他找到那<img src="in/gen.jpg">金簪,笑着将簪子别到她头上,还不忘威胁“不许拿下来哦,否则就视为你对我的不忠。”
她本来是想把簪子拔下来,但听他这么一说只好作罢。
“走,我带你去看看新房。”他拉起她,直接走向他的寝宮。
原来他把新房就安排在逍遥居的对面。在清新雅致的逍遥居对面伫立着一座华丽的庭院,到处皆张灯结彩、披红挂绿,让本来对这里颇有好感的令狐清清不噤皱起了眉头。
“怎么布置成这个样子?”她喃喃自语,却被他听到。
“怎么?我亲爱的未来老婆大人不喜<img src="in/huan.jpg">新房的样子吗?”他的眼珠转了转,拍拍自己的脑门“也好也好,布置新房的事情本来应该先征询老婆大人的意见才对。都怪我太武断了。那么,清清啊,这间房子就<img src="in/jiao.jpg">给你打理吧。”
令狐清清看他鬼笑的样子,忽然心头一动,问道:“若是我动了这些陈设,你不会反对吧?”
“为了博老婆一笑,我又怎么会有怨言?”
她展颜而动“那就多谢夫君成全,我就不客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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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世界上有后悔葯可以买,金城灵一定要买它三百斤。
眼看着丢在他脚边的东西一件多过一件,几乎堆成了小山,他的眉心就一皱再皱,几乎成了万里山丘。
“这挂琉璃锦帐的颜⾊怎么选了深紫⾊,和房间的其他颜⾊不配,摘下来换了,换成蓝⾊的就好。
“这张包金如意玲珑桌太大了,摆在卧室里人就没办法走路,还容易碰伤,去换张⻩木圆桌。
“这幅百鸟朝凤图画得并不好看,我记得我现在的住处有一张是墨荷听雨,还是挂那一幅吧!
“这有这盆⽟<img src="in/yang.jpg">金兰是喜<img src="in/yin.jpg">的,最怕风吹⽇晒,应该搬到旁边的莲花池边的大柳树下面…”
金城灵的耳朵里不时飘来令狐清清的俏语声声,最后终于忍不住开口“公主啊,你再改来改去这里就不是新房而是灵房了。”
“新婚当前,夫君怎么可以说这么不吉利的话?”她靠在窗边,柔柔地抛给他一记媚眼,心中却在想,若这也是他试探自己的计谋,不如将计就计,也腾折他一番。
“这<img src="in/chuang.jpg">鸳鸯戏⽔霞翎纱被太<img src="in/yan.jpg">丽了,有没有⽟百合的图案?”
见令狐清清又要往外丢东西,他急忙跑进去阻拦“不行不行,其他的你要换就换了,这<img src="in/chuang.jpg">锦被可是我家祖传,历代金城君成亲之时都要披在新<img src="in/chuang.jpg">上。”
他摸着上面的丝缎面料“你看这被子虽然历经百年,却弥新如昔,看这绣工,这颜⾊,可是不可多得的一件宝贝,拿万两⻩金来我都不会换的。”
“祖先留下的未必就是最好的,该换就应该换。”她执意要换,他则坚决不肯,两边对峙让在场的宮女们非常为难。
金城灵使了个眼⾊给宮女,那些人马上很识相地退下去。
“清清啊,我不是不听你的话要出尔反尔,只是这次大婚不仅是我金城国瞩目的婚事,也是整个圣朝和其他两国同时关注的大事。你这么改来改去,一点喜庆的气氛都没有了嘛。”
“怎么会没有呢?”令狐清清一指外面“那些大硕的红灯笼和彩绸我不是都为你留着?”
“但是这<img src="in/chuang.jpg">被子的作用你不知道,如果换掉它,新婚之夜就会全无意义了。”
“这<img src="in/chuang.jpg">被子还有什么作用?”令狐清清困惑地翻看了一下,没看出有什么特别。
“当然有特别啊,这上面绣的是什么你应该看得出来吧?”
“鸳鸯戏⽔嘛。”新婚的洞房里都难免会看到这么一幅画,虽然觉得俗滥,但也不可否认在这种特殊时候,只有这样的图案才最“言简意赅”
“既然看出来了,你怎么还会装不明⽩呢?”金城灵的手在不经意间袭上她的<img src="in/chun2.jpg">,轻声呢喃“说来好笑,眼看你都要成为我的<img src="in/qi2.jpg">子了,我们之间才只是拉拉小手这么简单,说出去多丢我的脸,别人还以为我没有一点魅力。”
他的黑眸如亮钻在她的眼前一点一点<img src="in/bi.jpg">近,那张俊帅到⾜以惊天地泣鬼神的脸慢慢地放大,就在她想菗⾝逃跑的时候,他的<img src="in/chun2.jpg">已经覆住她的,细细地啃吻起来。
对于有洁癖的她来说,简直不能想象,被另一个的嘴<img src="in/chun2.jpg">吻亲会是多么肮脏可怕的一件事。
他的手強而有力,紧紧地扣着她的<img src="in/yao.jpg">和头,⾆尖灵活地引逗开她的<img src="in/chun2.jpg">,一直吻到她的灵魂深处,以至于她的大脑像是被菗空似的,什么都想不清楚。
不知道纠<img src="in/chan.jpg">了多久,直到她的<img src="in/xiong.jpg">前感觉到一阵清凉,而他的<img src="in/chun2.jpg">从她的<img src="in/chun2.jpg">上滑落到她的脖颈,她才清醒了一些,并用力推开了他。
原来在不知不觉时,她最外面的⾐襟已经被他开解,虽然里面还穿着⽩⾊的亵⾐,但是雪⽩的肩膀和若隐若现的酥<img src="in/xiong.jpg">⾜以让她面河邡⾚,更何况此时此刻她半躺半靠的就是那张喜<img src="in/chuang.jpg">,娇<img src="in/chuan.jpg">吁吁,看上去更是舂光旑旎,让人幻想无限。
“⾊狼!”她低声咒骂,不知怎的,泪竟然涌上眼角。
“这算什么,”他亲手帮她揩去泪⽔,还用轻浮的口吻说:“新婚当夜你才知道什么样的男人叫⾊狼。”
她仓皇地掩上⾐服想冲出去,意外地听到有人在外面禀报“太后驾到!”
想不到金城婆婆会来,她躲也无处躲、蔵也无处蔵,越是着急越是没办法把散落的⾐襟系好,就在这时金城婆婆已经拄着拐杖走进来。
金城灵抬手一伸,便将令狐清清反搂在怀中。
金城婆婆刚进来就看到两人亲昵地抱在一起,会错了意,想痹篇又反而显得尴尬,只好咳嗽一声,说:“早晚都是夫<img src="in/qi2.jpg">,何必急于一时,少年人就是冲动。”
令狐清清一直低着头,被迫蜷缩在金城灵的怀里,她几乎可以看到自己的陶口都已浮上一抹红,就好像刚刚上锅蒸过的虾。
她忍不住狠狠地踩了他一脚,害他低呼一声,惹得金城婆婆问道:“怎么了?”
“没事,刚才不小心一脚踹到<img src="in/chuang.jpg">架子,可能伤了脚趾。”他微笑着,把本来就瞹昧的气氛又搅浑了许多。
“你过来,我有话单独和你说。”金城婆婆盯着两人。
金城灵刚往前走一步,金城婆婆用拐杖一指“不是说你,是你。”
令狐清清用手指点着自己的鼻尖“找我?”
“嗯,对,跟我出来。”金城婆婆又瞪了金城灵一眼“你这小子别跟过来。”
*********、
“你,真的答应嫁给他了?”
爆门外,金城婆婆面沉如⽔“丫头,虽然我不知道你用什么手段把他的心<img src="in/mi2.jpg">惑住,但是我也不得不警告你,别以为靠着他这点宠爱你就可以在金城国为所<img src="in/yu.jpg">为。有我在,我的一双眼睛会死死地盯着你。”
“婆婆,您太多心了。”她淡淡地说“我并没有要对金城国不利,对于金城君,我也没有半点利用他的意思。”
“不会对金城国不利?那你为何假冒公主⾝份到此?”
金城婆婆冷笑道:“我可不是我那个傻孙子这么怜香惜⽟,明明知道你是假的,还乐得陪你玩这个把戏。”
令狐清清全⾝一震。他知道?原来他果然都知道,只是故意在她面前演戏而已。
“婆婆您真的是误会我了。”她还要解释,金城婆婆的眼神却盯上她的头顶。
“这<img src="in/gen.jpg">金簪你戴得<img src="in/ting.jpg">合适的嘛。”金城婆婆哼了一声“男大不中留,有了老婆心就向外了。”她看着那<img src="in/gen.jpg">金簪“这金簪是我金城国祖传,既然戴到了你的头上,你就必须像爱护自己的眼睛一样珍视它。听到了吗?”
“是。”令狐清清微微一笑“婆婆您可以放心,这<img src="in/gen.jpg">金簪便如我的手⾜,无论我到哪里都会跟随我到哪里。”
“你这辈子都只能呆在金城国,别想着往外跑。”金城婆婆顿了顿,又道:“若是看到什么奇怪的人和事,也必须尽快告诉我或者灵儿。”
“您是指…”她心头上又闪过那个黑⾐人影。
“我指什么,你心里大概也明⽩。”金城婆婆不再停留,拄着拐杖走了出去。
金城灵悄悄站到她⾝后,低声说:“别以为<img src="in/nai.jpg"><img src="in/nai.jpg">是讨厌你,她若真的讨厌你就不会让我把金簪戴到你头上。”
令狐清清回过头看他“你也如她一样,认定我是假的?”
“你是我未来的老婆,这件事情不假就行了,还想其他的做什么?”
这一次,她在他的眼中看到的不是戏谑,而是一层浓浓的、化不开的柔情。
她以为自己看错了,努力张大眼睛看着他。
金城灵的<img src="in/chun2.jpg">⾼⾼挑起,问道:“用这种眼神看我,是想继续刚才未完的游戏吗?”
她忙推开他,心头如鹿撞,说不清那跳跃失序的节奏到底是因为涩羞,还是愤怒,抑或是…一种难以言明的<img src="in/huan.jpg">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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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等万盼,令狐笑的信函终于送到。但是却不是给令狐清清的密令,而是给金城灵的一封公开信,信中只说,将公主送至金城国原本就是为了商谈亲事,若公主与金城君情投意合,何时成亲、以何种形式成亲都不重要。
看到这封信,她几乎傻掉,万万没有想到令狐笑不仅乐见婚事成真,甚至还全力促成。
而亲自拿信给她看的金城灵,似乎对这封信的內容非常満意,在她耳畔悄声说:“现在没有任何人可以阻止你成为我的女人了。”
她的心弦为之一<img src="in/dang.jpg">,那句“我的女人”听来让她颇为感动。在圣朝长大的她,一直只知道自己是圣朝人,是公主的奴婢,想不到有一天她会成为一个男人的专属,更何况,这个男人还是一国之主,而她,也将一跃成为一国之⺟。
但是面对这样看似光鲜的美好前景,她却深深知道,荆棘与黑暗也同样在不远的地方等待着她。
谁知道到了明天,是快乐还是悲伤?是希望还是绝望?
于是大婚就在这看似热闹实则混<img src="in/luan.jpg">的情形下举行。除了圣朝送来极其贵重的贺礼之外,⽟<img src="in/yang.jpg">和黑羽两国也送来了价值不菲的贺礼。
金城灵点验那些贺礼便⾜⾜花了半天的时间,嘴角几乎都扯到眉梢了。
看他一副这么开心的样子,令狐清清问道:“你就真的那么喜<img src="in/huan.jpg">这些东西?”
“世界上除了你,没有人会不喜<img src="in/huan.jpg">金银财宝。”他那个样子,似乎恨不得叫人把所有的贺礼都搬到新房去,垫在自己的<img src="in/chuang.jpg">上。
见状,她故意讽笑道:“那我看你要多成亲几次了,因为每办一次喜事,就可以收到不少的礼物。”
“好主意。”金城灵拍掌附和“一月成亲一次也不行啦,总还是要省着点钱花,贺礼虽然多,但是办喜事所需的用度更大,万一赔本就不好了。你说我每隔半年娶一回老婆好不好?”
见他说得这么认真,令狐清清反而觉得心酸。在男人心中,原来娶<img src="in/qi2.jpg">是件这么容易的事情吗?
而她的沉默反招来他的嘲弄“怎么?吃醋了?后悔劝我纳妃啦?”
“我才不管你。”她说着违心话,死不承认自己被他看穿心事的事实。
此后在整个成亲大典上,她报复地以沉默回应,始终不笑不语,直到被人群簇拥着坐⼊新房。
“清清姐,你真的要和那家伙圆房吗?”趁没有人注意的时候,默默忧心忡忡地问她。
“见机而行吧!”她含含糊糊地回应。
事实上,自从那天被金城灵轻薄之后,她一直小心翼翼地与他保持着距离,生怕被他再度“袭击”金城灵倒是很有自觉,大概看出她的眼神不善,只是用一张臭嘴撩拨而已,并未再有过份的举止。
但是…但是…毕竟今天是新婚之夜啊!
*********
金城灵在宴席上和人庆祝到很晚才回房,但是在新房中却没有看到他的新娘,困惑地问一旁的宮女“公主呢?”
一个宮女捂着嘴偷偷笑,用手指了指隔壁的房间。
他推门一看,差点气结。
只见令狐清清正半跪半蹲在地板上,把一<img src="in/chuang.jpg">厚厚的被子席地铺好,大概以为⾝后是宮女来,她头也不回地顺口说道:“从<img src="in/chuang.jpg">上给我抱一个枕头过来。”
“洞房花烛夜,老婆大人就准备让我独守空房?”金城灵在她⾝后伸出手,将她一把拉起来。
“别…”他这一个简单的动作就把她吓得花容变⾊。
“别什么?”他笑嘻嘻地凑过来“对我有意见?就是要分房睡,也不需要睡在地板上啊!”她的躯娇一颤,突然掩住口,推开他跑向一旁。
“对、对不起,我的胃不舒服。”她<img src="in/chuan.jpg">着气。
金城灵的脸部表情完全垮下来。怎么?她的老⽑病又来了?本来不是已经没事了吗?
“你回去睡吧,我就在这里睡。”她把他拚命往外推。
他收起所有的笑容“既然这么讨厌我,我当然也不会強迫你做什么,不过我堂堂金城国的王后、圣朝的公主,居然在大婚之夜睡地板,传出去不是要丢我的面子?”
他转头大声对宮女们下令“把公主的被褥搬回<img src="in/chuang.jpg">上去。”然后冷冷地丢给她一句“新房归你睡,我去别的地方睡。”
看他怒气冲冲地走掉,令狐清清微微松了口气,心头却又涌动起那种古怪的惆怅。
其实,刚才的作呕只是故意骗他的手段,为的就是让两个人始终保持全安的距离。
虽然名义上成了夫<img src="in/qi2.jpg">,但她到底不是真正的公主,也不想沦为这场<img src="in/yin.jpg">谋漩涡的牺牲品。
不过看他刚才生气的样子,还真的是让她不安,好像她的举动伤到了他的心,而这并不是她的本意啊…*********
月光悄悄地穿过窗棂,洒进了金红⾊的帷帘中,照到那张柔美的小脸,睡得甜甜。
金城灵站在<img src="in/chuang.jpg">边,看着令狐清清的睡容,心境从未像现在这样充満了温暖的宁静。
虽然这个小东西刚刚把他气得昏天黑地,不过,他金城灵可不是她想象的那么简单幼稚。
撩开帷帘,他的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对于欺骗他的人,最好的惩罚办法就是…以眼还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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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窗外的小鸟唧唧喳喳叫个不停,令狐清清<img src="in/mi2.jpg"><img src="in/mi2.jpg">糊糊地被吵醒,刚才梦里还梦到了公主令狐媚和丞相令狐笑,所以乍张开眼睛的时候,她还恍忽以为自己正躺在圣朝的公主府里。
“什么时候帘子变成了这种颜⾊?”她嘟囔着,想翻个⾝,突然感觉不对,有什么东西横放在她的⾝上了?好沉。
再低头一看,她差点叫出来。一只男<img src="in/xing.jpg">的手臂大剌剌地跨过她的⾝体,将她搂抱进一具修长的⾝躯中。
她瞪着那只手臂许久,神智才总算清醒,听到⾝后轻微的呼昅声,她一点一点蹭着,转过⾝子,终于看到那张“罪魁祸首”的脸。
金城灵引他什么时候爬上了她的<img src="in/chuang.jpg">?还把她抱在怀里觉睡?而她竟然全无察觉?
呆呆地看着他的脸,因为不用和他对视,不用说谎做假,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仔细看他,不得不再次感叹,他的容貌的确是完美无缺。
即使他的眼睛现在是闭阖着,但是那两排如黑羽般的睫⽑长而整齐,末端还微微地翘起,让人不噤联想起当它们的主人一脸神采飞扬时,那双盖在睫羽下的⽔晶黑眸是怎样的透澈闪亮,玲珑剔透。
忍不住,她的手指好像在搞恶作剧似的,悄悄地摸了摸他的睫⽑。好柔软的感触,让她都不得不妒忌了。
接着是他<img src="in/ting.jpg">秀的鼻子。依稀记得一位画者曾说过,一个人如果生得好看,鼻子必然要美,若如⾼山⽩雪,那就是美中之冠。当时听到她还笑了这个画者好久,但是看到金城灵的鼻子之后,她突然明⽩那名画者的语意了。
斑山⽩雪…这便是她对他鼻型的全部感受,若不是怕吵醒了他,她真的很想动手去摸摸他的鼻子。
再下来就是这张嘴了。这张嘴真是让她又爱又恨。爱的是它自然泛出的珠光颜⾊,与诗人常形容的女子的樱<img src="in/chun2.jpg">不同,他的<img src="in/chun2.jpg">型有些细长,但薄而精致,让她很想…咬上一口。
或许是这个想法过于強烈,令狐清清未意识到自己的手指已经碰触到他的嘴<img src="in/chun2.jpg">,直到那被她在心中赞美得天下无双的嘴<img src="in/chun2.jpg">突然张开,狠狠地咬了她的手指一下,她才疼得轻呼出声,菗回手,有点结巴地问:“你、你醒了?”
浓密的黑羽终于扬起,那双星眸却没有半点睡意,清亮得吓人。
“昨天晚上不肯和我同<img src="in/chuang.jpg">,今天早上却开始撩拨我,你的一举一动还真的是让我费解啊!”他的话让她瞬间变得尴尬起来,想动,却被他抱得更紧。
“下次要是想装嘿心可以加配一点道具,说不定可以增加<img src="in/bi.jpg">真感。”
他才不信本来已经能够接受他的令狐清清,怎么会突然又对他产生了排斥,直到他气呼呼地转⾝时,在她的眼角看到一抹诡计得逞的狡猾之光,才恍然明⽩自己上了当。
“怕和我圆房就直接说嘛,我又不是真的⾊狼,还能強迫你做那种事情吗?”
金城灵撑起⾝,一手支额“或者,你现在改了主意,想和我尽夫<img src="in/qi2.jpg">应尽的义务?”
她的脸红如藌桃,猛地翻过⾝去“还说你不是⾊狼?想的事情都是⾊狼做的。”
“你见过⾊狼吗?你知道什么样的人才叫⾊狼吗?”他轻笑着,那双手开始很不规矩地爬上她的脖颈,向逗弄宠物一样搔庠着她柔细的脖颈。
“真正的⾊狼是不会像我这么谦谦有礼,更下会按步骤一点一点撩情动<img src="in/yu.jpg">,他们通常是直奔关键部位的。”
他的手就好像有魔力一样从她的脖颈后面绕到前面,划过她的脸颊时感觉到了那里火烫的温度。
“清清,你的脸怎么热成这个样子?”他用声音困住她,手指已经爬进她的⾐襟。
这一次因为早有准备,她一把抓住他的手,闷声说:“你说过不会強迫我的。”
“我现在这个样子叫強迫吗?我以为你会喜<img src="in/huan.jpg">的。”他<img src="in/shi.jpg">烫的<img src="in/chun2.jpg">咬住她的耳垂,这一个动作让她全⾝轻颤,马上从<img src="in/chuang.jpg">上蹦了起来,几步就跑到窗边。
“你、你该上早朝了。”她提醒他别忘了真正的“大事”
金城灵启<img src="in/chun2.jpg">微笑“是啊,的确该走了,要不然会被臣子们以为我是个昏庸无道、沉<img src="in/mi2.jpg">女⾊的昏君。”
片刻后,他悄悄袭近她,在她没有反应前从后面抱住了她。
“清清,乖乖等我上朝回来。我带你去向<img src="in/nai.jpg"><img src="in/nai.jpg">请安,还有很多金城的皇亲贵戚都是你不认识的,也要一一介绍给你。”
“嗯…哦…好。”她含糊地应着,直到他的⾝体撤开,⾝后是一片清凉的世界,这才垂下头,长长地吁了口气。
在门外守了夜一的默默,这时候才敢探头探脑地进来,紧张地问:“清清姐,昨天晚上王留宿在你这里啦?你、你是不是…”
“没有失⾝。”她轻声安抚这个好心的小妹妹。
没有失⾝,却失了心,这是不是比失⾝更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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