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万块终于手到擒来,还附赠一把最新型市价近五千元的电动刮胡刀,可…
寇荷苞却在当晚就挂了病号。
她发烧近三十九度半,原本坚持躺一下就好的她,在夏正蓝的坚持下还是去看了医生,拿回了一大包的葯,顺便认识一下使她上吐下泻得快虚脫的家伙名字叫“轮状病毒”!
医生说这种病毒会吐泻厉害,多吃只是浪费,多休息、多喝电解质⽔就可以,按时吃葯,两三天就痊愈了。
寇荷苞百般无奈的躺在<img src="in/chuang.jpg">上,一张小脸苍⽩到可怕,连平时红<img src="in/yan.jpg"><img src="in/bao.jpg">満的<img src="in/chun2.jpg">都失了<img src="in/yan.jpg">⾊。
夏正蓝挪来一张椅子坐在她<img src="in/chuang.jpg">边,静静的陪着她。
她虚弱的开口“老董,对不起啊,明天我就要搬离这里了,却在这个时候发生这种事。”⽩雪公主熊的烫伤快好了,总不能一直住在这里。
他早警告过她可能会弄<img src="in/shi.jpg">⾐服的,可…财<img src="in/mi2.jpg">心窍嘛。
“无妨,你安心养病吧。”
“谢谢。”
“你多休息吧,有什么事叫我,我今晚就睡你对面那间房,房门我会打开,你出声我会听得到。”
寇荷苞有点感动。怎么会有男人这么细心?连这种小事都想得到!难道⽇本的“有此一说”还真有<img src="in/gen.jpg">据,⽑发旺盛的人会很温柔?“我下午睡太多,现在不想睡。”她只是全⾝都很虚,还有点想吐。
“你要不要听音乐?”
“我要听现场的。”
夏正蓝头⽪一阵⿇,在遥远的记忆中,她也曾赶鸭子上架。
“唱歌给我听。老董,你会不会唱歌?”在之前的公司,每次公司尾牙,那些大老板都会成为歌神、歌后,只不过他们的歌都很有年代,不是什么双人枕头、心事谁人知,就是月亮代表我的心…至于老董,听说他很年轻,可说真的,她觉得他唱老歌可能比较对味。
“我…我不会唱歌。”他的声音是低沉有磁<img src="in/xing.jpg">,适合说话不见得适合唱歌。
“是噢。”语气难掩失望。
“我弹钢琴给你听好了。”
寇荷苞摇了头摇“我生病的时候喜<img src="in/huan.jpg">听人家唱歌。”
这也算是她的怪癖吧?生病时喜<img src="in/huan.jpg">有人唱歌给她听。可能是小时候她生病的时候,擅长唱歌的保⺟会唱歌给她听,久了这就成为解除她生病痛苦的不二法门。妈妈对她养成这奇怪习惯也很伤脑筋,每次她一生病,如果保⺟不在,她也只得硬着头⽪上场。
还记得⾼二升⾼三的暑假,那时她还寄住在夏正蓝家。那年才放暑假她就出了德国⿇疹,那么老了才长⿇疹痛苦得要死!又加上那段时间夏爸夏妈出国,家中只有佣人和夏正蓝。
佣人是个五十几岁的严肃欧巴桑,不可能会为她唱歌,那么就只剩十五岁才在变声的夏正蓝。
原本他是打死也不愿“献声”因为她老是取笑他的声音会让⺟鸭找错对象。可在她可怜兮兮的乞求眼神下,看她虚弱得连昅呼都变得细碎,他也只好硬着头⽪用他正值变声期的破锣嗓子,唱了一首让她毕生难忘的英文老歌YesterdayOnceMore。
实在有够~难听!
“我唱歌不好听,而且会唱的歌…很少。”其实能唱完整的就只有一首。
“我不挑歌的。”
夏正蓝犹豫了一下。“好吧!就这么一次!”毕竟唱歌真的不是他的強项。清清喉咙他清唱“WhenIwasyoungI'dlistenedtotheradio…”
一听到是<img src="in/shu.jpg">悉的卡本特兄妹的名曲,寇荷苞由一刚始的讶异,转为有些<img src="in/ji.jpg">动,眼光就这么红了。
分不清是因为这是自己喜<img src="in/huan.jpg">的英文老歌,还是因为对某个人的想念?
那…臭小老头儿,就因为他的破锣嗓,这首好听的英文老歌反而成了他的“代表作”一样,每次一听到这首歌,想到的不是卡本特兄妹,而是夏正蓝!
随着歌声的旋律,她想起了好多好多曾经一起度过的点点滴滴,有好笑的、恶作剧的、令人伤心的,更多的是她的坏心眼和恶质捉弄。
她对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一种感觉?
讨厌他吗?不!她绝不讨厌他,否则他去了国美,自己不会这么伤心。刚开始她以为只是不习惯,毕竟在夏家那栋大房子里和她<img src="in/jiao.jpg">集最多的就是他,有一天这样的一个人不见了,难免会觉得哪儿不对劲。
每天一下课回家她总会跑到夏正蓝的房间去晃一晃,有时就在他房间睡着了,因为只有在那里,她才不会觉得自己寂寞。
⽇子一天天过,每天重复着不是和张晓玲去逛街,就是回家的生活。男孩的邀约、别校的联谊对她一点昅引力也没有。一开始她以为自己只是因为一直以来都是读女校,不懂得怎么跟男生相处,不习惯的事她也懒得強迫自己去习惯,只是…这理由只是借口,张晓玲不信,连她自己都说得心虚,毕竟⾼三上她<img src="in/jiao.jpg">过男友。
直到有一天她被张晓玲強迫去参加一个某名医大的⾼档联谊。
其中有位精英帅哥打一开始就锁定她,又是要电话又是问住址的,她不理他,他就向她的同学要住址,亲自到她家站岗。
夏正蓝的妈还因此取笑她,女大不中留,男孩子都追到家里来了。
条件那么好的男生她⼲么不要?张晓玲看得替她心急,被问急了,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就蹦出一句“他哪里好了?连小老头儿都比不上!”
“小老头儿?”张晓玲一脸愕然,然后忽然想到“你是说,被你救了两次的那个小帅哥噢?”
对噢!没事她⼲啥提那家伙?“反…反正不重要啦!未来医生就了不起啊!我就是看不惯他那跩个二五八万的样子!”欸?张晓玲⼲啥用那种奇怪的眼神看她?她被看得好…好心虚噢,气焰都快灭了,她的声音弱了一半。
“啧啧啧,粉奇怪呢!”
“哪里怪了?”
“为什么你拿来把『澎风』比下去的不是你的前男友萧大帅,而是『小老头儿』?”那医学院男生叫澎⽟风“澎风”是寇荷苞给人家取的绰号。
对噢!为什么?“喂喂喂!我…我也是有审美眼光的好不好,虽然小老头儿不是我会喜<img src="in/huan.jpg">的对象,但我也知道他是个美男子。”
“可是还是怪怪的耶!一般人会拿来比较的,都是同<img src="in/xing.jpg">质的,就像是有人会觉得理查·克莱德门的钢琴优于奥斯卡·彼得森,因为他们的卖点几乎都是爵士钢琴。又例如绝不会有人说台东西瓜优于屏东黑金刚莲雾,也不会有人说李英爱比拳王阿里美丽!”因为比较的<img src="in/xing.jpg">质不一样,无从比较起。
“会拿来作为把追自己的男生比下去的人,也通常是差不多意义的人,例如曾追过你的、有些暧昧的男生,而不是在我的印象中一直被你『出卖』的小弟弟。”
“那是…”她一时词穷。
“你该不会在暗恋人家,只是因为小帅哥年纪比你小,正好命中你选择对象的最大忌讳,因此在自欺欺人吧?”
⽪厚过墙的寇荷苞在一瞬间红了脸。“你你你…”“被我说中了厚?”
“你你你…”“面河邡⾚、说话还跳针,标准的被无预警命中要害的模样!啧啧啧…你啊…”“你个头啦!忘了我喜<img src="in/huan.jpg">的男生不管长得什么样,一定要有猛男⾝材吗?你看他那种长相一脸气⾎不⾜的样子,会有什么猛男⾝材?”反正张晓玲又没看过夏正蓝他那…欸!不是她在说,至今一回想还是觉得很像合成图的⾝材。
“对噢!那小帅哥一看就觉得⾝材绝对没什么看头。”除了那张比偶像更偶像的脸之外,也许光扒了卖⾁,还会惨遭嘘声,被要求退票。
总之,那件事她因此而脫⾝了,好友也信了她的话,可寇荷苞却是越想越⽑。
后来为了不去多想张晓玲无心的话对她造成的震撼,她选择搬出夏家。
因为她怕,怕她每一次回家就会想往夏正蓝房间窝,一窝下来看着属于他的空间她就会多想,一多想…她就越变得不对劲。
像是害怕发现什么自己急<img src="in/yu.jpg">蔵住的大秘密,于是像只鸵鸟似的,她选择了逃得远远的。
逃离了夏正蓝的家、逃离了她最爱待的房间、逃离了两人共有的时光和大多数的回忆,这才叫她比较安心自在,即使…她多了几分空虚和寂寞。
一首英文老歌勾起她好多好多的回忆,即使正生着病,她还是无法不去想那臭小子。也许是因为生病“防护罩”破了个大洞,所以她才这么脆弱,脆弱到连眼泪都<img src="in/bi.jpg">出来了。
很努力的唱完了歌,看见寇荷苞的眼泪,夏正蓝有些失措。“你觉得很难受吗?”
“你是指我的病,还是你的歌声?”
“…”还能损他代表没事。
她尴尬的昅了昅鼻子。“你唱得比前一个唱这首歌给我听的人好多了,起码不会在⾼音时破音,在低音时像小狈得了伤寒的呜咽。”
“前一个人是谁?”
“一个十五岁才在变声的小老头儿,我之前提过他的。”一提到他,也许连寇荷苞都不知道她的表情有多柔和娇俏。几许的娇嗔、几许的小野蛮,还有一点点的温柔傻气,那模样像是提到了任<img src="in/xing.jpg">女生死都不愿意承认、却又忍不住偷偷在意的<img src="in/huan.jpg">快冤家。
那生动的表情尽落夏正蓝眼底,在欣喜之余又忍不住叹气。
斑音时破音,在低音时像小狈得了伤寒的呜咽?算她狠!
“董事长给我的感觉有很多地方像他。<img src="in/xing.jpg">子有点像、眼神有点像,连在我生病的时候唱的都是同一首歌,唯一不像的大概是长相吧!”眼前的男人和脑海中的人一比较,还真是对照组!“你们真的长得很不像。”
“那位小老头儿先生如果站在你面前,你还认得出是他吗?”
“当然!他那张脸走到哪里都是醒目的吧?”因为生病她变得容易说真心话,不再像平常时候一样在心的周围筑起了好几层城墙,有时在城內,自己也对自己尔虞我诈了起来。“他…长得是公认的好看,就是太漂亮了点!”
“是吗?”
她看着他,越来越觉得他的眼神像小老头儿,那种沉静的感觉令人心安。“我从很小很小的时候就有个坏习惯,对于我很想要、很喜<img src="in/huan.jpg">的人事物就会越故意装作不在乎。”
“就像餐桌上一只<img src="in/ji2.jpg">只有两条腿,爸爸最疼妈妈,所以其中一只腿一定是她的,那么另一只呢?这时其他的姐妹一定会抢着要,而我一定会装作一点也不想要,因为这样当那只腿不是我的时候,我才能不在乎,阿Q的认为反正那只<img src="in/ji2.jpg">腿本来就不是我想要的。”
“因为这个坏习惯,我不但骗了别人,也常对自己说谎,因为我…只是很单纯的怕痛,不想让自己受伤。”她透露出一些心情,里头蔵着大秘密。
“这的确不是个好习惯。”他知道她有这样的坏习惯。
“<img src="in/gen.jpg">深蒂固了,想要改掉只怕不容易。”她苦笑。
夏正蓝手探了探她汗<img src="in/shi.jpg">的额,发觉退烧葯似乎奏效了,她的体温比服葯前降了不少。
话题似乎告一段落,她头脑空空的死盯着夏正蓝的大胡子。“董事长为什么要留胡子?”
“不好看吗?”
“问我不准,我无法欣赏男人留胡子。”她很诚实的说。“只是…就算要留,你会不会留太多太长了?没有人说你的样子很像『胡须张』吗?”这男人听说之前都是在国外,搞不好没听过“胡须张”不过光听字面意思也知道是大胡子吧?
“我妈说像耶稣基督。”
即使病恹恹,寇荷苞还是忍不住笑了出来。“董娘真有想象力!”
话锋一转,他突然问:“寇荷苞,你说的是真的吗?”
“什么?”
“今天主持人问你,在⽇常生活中你最想刮谁的胡子?你回答是你的顶头上司。”那不就是指他吗?
“有机会的话。”
“为什么?”
“第一,我说过我不喜<img src="in/huan.jpg">男人蓄胡子;第二,你难道不知道吗?全公司的人对你胡子下的脸孔都很好奇,当然我也是那成员之一。董事长,在什么样的情况你才愿意把胡子剃了?”
“我<img src="in/jiao.jpg">往到喜<img src="in/huan.jpg">的女友那一天吧!而且…胡子得由她来剃!”
寇荷苞一怔,失笑。“不是我爱泼你冷⽔,你这样子,女孩子会退避三舍的。要不是欧巴桑说你还很年轻,我也以为你早儿女成群了。”
“这么严重!”
“要女生喜<img src="in/huan.jpg">你已经有点困难,还要是你喜<img src="in/huan.jpg">的?”说真的,这个大老板有点过度自満哟!也对啦!一堆有钱的男人也不管自己多老、多丑,还不是一样喜<img src="in/huan.jpg">把幼齿的美眉。她原以为这个大胡子老董是不同的,因为他的<img src="in/xing.jpg">子很沉稳,像…某人!
她真的希望他能遇到一个真的爱他,而他也喜<img src="in/huan.jpg">的女人,而不是只是为了他有钱。
和一个人<img src="in/shu.jpg">了,寇荷苞就会变成这样口没遮拦,她常常忘了对方是上司或是对方的心<img src="in/xiong.jpg">是不是可以容得下太⾚裸裸的实话,也因此,彼此真的<img src="in/shu.jpg">了一段时间还能继续<img src="in/jiao.jpg">陪的,通常就真的是心脏超強、无所不谈的真心友。
她可爱的地方在这里,可恨的地方也在同处!
这个寇荷苞啊…真的是山河易改,本<img src="in/xing.jpg">难移。夏正蓝头摇失笑。
“你的语气像是我有点強人所难。”
“是『很』強人所难好吗!”要不是她此时正虚弱,她还真的快跳起来了。
“我条件很差?”
“起码…起码就我看来是不太好。”
“为什么?”
“胡子很丑!”
就为了一把胡子把一个人的一切否决了!不是每个女人都像她一样,局部不及格就全部不行了,她们起码会记得他的头衔、他很有钱。“如果我把胡子剃了呢?”
“如果你留胡于是因为遮丑,千万不要剃。”像有些人就是因为笑起来很狰狞⼲脆装酷。
“寇荷苞,我不丑的。”
“怎么知道?猴子也从来不觉得自己庇股红啊!”寇荷苞叹了口气,为了眼前这“自恋男”也为了…自己。前者是因为替他担心,后者是为了自己担心。因为…她的肚子又…开始绞了!唔…“我啊,真的很希望你能得到幸福。”
“把期望建立在别人⾝上绝对是会有落差的,那为什么不亲自给呢?”
“咦?”“寇特助。”
“是。”
“我很喜<img src="in/huan.jpg">你,请认真考虑我的话。”
这么古板的告⽩,要是发生在别人⾝上寇荷苞非笑出来不可,可她现在除了脸红还是脸红…“你你你…”“如果你哪天也能回以我同样的心情,胡子就由你来剃吧!”
“唔!不行了。”一阵毁天灭地的恐怖感<img src="in/ying.jpg">面而来。
“什么意思?”
寇荷苞没时间回答他的话,病恹恹的她突然跳下<img src="in/chuang.jpg">,以跑百米的速度冲向化妆室并用力的甩上门。
“寇荷苞,你还好吗?”夏正蓝一脸焦虑,跟着来到浴室门口。
“你你你…离远一点!不!你出去啦!”
“为什么?”
“…”一切尽在不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