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伦带著郝美丽回到他的住所,她站在门边不愿向前走。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我当然知道。”
“那你知不知道,你今天的作为明天就会出现在报纸的头版?”
“那又如何?”
他的回答让她的心意一转,柔声问道:“这是表示,你不打算和凯莉·欧布莱恩结婚?”
沉默许久,他说道:“不,我还是会按照计画结婚。”
长久以来积庒的怒气爆发,她真的生气了。
“那你今天拉我出来的用意又是怎样?”
“不要和他结婚!”
“请问你凭什么这样要求我?”
“凭我爱你!凭我比任何人都还要爱你、都还要了解你!”
“是吗?你真的了解我?”她笑了“你要是真的这么了解我,你应该晓—得就算我不跟弗德列克结婚,我也断然不可能跟你继续往来!”
“你明明知道我和凯莉结婚只是权宜之计,就算我⽇后结婚,对我俩的关系也不会有任何影响!”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得和别的女人共享一个男人!”
“不,绝对不是共享,你拥有我全部的爱,我可以向你发誓!”
“我不需要这种不切实际的东西!”她转过⾝去,不愿再听到他的解释。“我的爱很自私,我不能忍受这种事!”
“你在意别人的眼光?”
“难道我不该在意?⽇后,只要我和你走在一起,每个人都会知道,在你的家里、你的卧室里还有个正牌的<img src="in/qi2.jpg">子,而那个人却不是我!”
“你为什么要在意这些东西?难道我给你的爱不够吗?”
她凄楚的冷笑道:“亚伦,为什么到了这一刻,你还是不懂?我要的,不是名也不是利,就算我一辈子不会是你的<img src="in/qi2.jpg">,我也无所谓!你口口声声说爱我,但事实是,你爱权势更甚于我!”
她的话让他无从反驳。
“要是我真的如你所愿,为了爱和你在一起,又有那么一天,我和你最爱的权力相冲突了,那么我是不是又要被你牺牲了?”
“不会有这种事!”
“怎么不会?你要怎么保证?”她摇了头摇。“人只要退让了一次,就会次次让、步步退,直到再也无路可走…我不想成为那种可悲的女人!”
“你难道就一定要这样<img src="in/bi.jpg">我?”
“我不是<img src="in/bi.jpg">你,我只是就事论事。”
他<img src="in/ji.jpg">动了起来“那种事<img src="in/gen.jpg">本不可能发生!”
“就如同我刚才说的…你无法证明!”泪⽔终于滑落脸颊,她勇敢地伸手抹去。
莱特家敞开的大门正等著她,她心爱的男人就站在门的另一头等著她,但是她知道,她不能动心,往前一步就是深不见底的万丈深渊。
她慢慢的退,慢慢的看着心爱的男人在眼中成了个模糊的影子,直到她再也看不到他的时候,她转⾝离去。
…
回到芝兰的住所,芝兰与弗德列克都在等著她。
芝兰关心的上前扶住郝美丽“怎么了?你的眼睛怎么肿成这样?”
她勉強地笑了笑:“没什么。”
“还说没什么,明明就是哭肿的!”芝兰心疼她,立即往厨房去找冰块,让她放在眼眶旁。“那个混帐对你做了什么事?”
“什么事也没有,我们只是谈了一下。”
“谈了一下可以让你哭成这样?”
提到这件事,郝美丽的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一颗接著一颗,不停地落下。
芝兰拍了拍她的肩膀,轻声安慰道:“好了、好了,别哭了,没有什么事是解决不了的!”
“不,这次是真的无解了。”
“怎么说?”弗德列克问道。
她抬起头,双眼又红又肿。“弗德列克,这次我真的输了!”
“事情又还不到最后关头,你又怎么能确定自己输了?”
她摇头摇。“不,我到今晚才终于知道,我还是比不过他心目中的权势、地位…他或许爱我,爱我胜过爱许许多多别的女人,但是…这不是我要的!”
哎德列克不像她这般灰心丧志。“那又如何?既然我们已经参赛了,就要比到最后。”
芝兰皱眉“你和美丽的婚礼?”
“当然要继续下去!”他说“戏已经上演了,怎么可以演到一半就喊卡?那可是对不起成逃冖著报纸、追著新闻的观众啊!”“美丽都难过成这样了,你还有心情讲什么戏!”
“她现在只是一时胡涂,对自己丧失了信心,等她哭过了,再好好的睡上一觉,明天又会是我认识的女战士了!”
…
其实心情低落至⾕底的,不止美丽一个,还有亚伦。
当他看到她的⾝影愈走愈远的那一刻,他真的很想要追上去,告诉她,他最爱的绝对不是权力、也不是金钱!
他要的是能和她长相厮守。
但是,他终究没脑歧出那一步。
⾝为莱特集团的最⾼决策者,他的每一步都要小心谨慎,因为这关系著几万人的生计。
是的,就算不和凯莉结婚,合并一样会进行,但是少了強而有力的支持者,合并后的集团內部松散,没有组织,原本是双赢的计画,到最后可能成了四分五裂的局面,这是他最不乐见的。
如果,当年他不曾回湾台找过她:如果,当年她不曾救过他:如果,他从来就不认识她…那么他心中的痛,是不是就能减轻一丝一毫呢?他不知道。
因为命运让他认识了她;因为爱神的箭在见到她的那一刻,已然<img src="in/she.jpg">中了他…这些年来,从来就没有任何女人能让他如此牵肠挂肚,也从来没有女人能影响到他的判断。
一切的一切就只有她。
在亚伦陷⼊深深的哀伤之际,凯莉气呼呼的来到他面前。
“亚伦·莱特!你说,你究竟还要给我多少聇辱才愿意罢休?”
“聇辱?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什么时候?”她不敢相信他居然还有脸问?“就是今天晚上,你不顾我的颜面,当着众人的面带走那个女人!”
“那又怎样?”
“怎样?”她左右来回踱步,口中⾼喊著上帝。“对一个女人来说,还有什么比这个更令人难堪的?我再过一个月不到就要结婚的丈夫,当着几百人的面,強行掳走别人的老婆!”
他的拳头用力的朝桌面一击。
“她不是别人的老婆!”
“她是!”凯莉不甘示弱的说著“她的⾝分就和你一样,名分早已经让人给定了!”
“出去!”在这最脆弱的时刻,他完全不想听到这种话语。“马上消失在我面前!”
“我会!”凯莉冷冷地挤出话来“但是我要告诉你,我绝对、绝对不会解除婚约,我们的婚礼还是会如期举行!届时,我会是最美的新娘,而你将会是最痛苦的新郞…
“因为你唯一爱的女人,正在同一个时间、不同的地点,和别的男人举行婚礼。我一定要好好的、仔细的将你的表情看个清楚,放心吧,我绝对、绝对不会错过这样的机会!”
…
正如美丽所说的,亚伦将她強行带走这件事,在隔天就上了报纸的头条。
这两场世纪婚礼更因为这突发事件,更加引人注目了。
原本大家以为弗得列克只是想和亚伦一较⾼下,比比财力,整件事就是有钱人之间无聊的金钱竞赛。
可这事一发生,大家马上明了…亚伦·莱特和弗德列克·赛尔克是⽔火不容的情敌。
一切都是因为一个有著藌⾊肌肤、乌黑秀发、来历成谜的美丽女人。
本来大家都在等,等著看是亚伦·莱特这边先宣布解除婚约,还是弗德列克先。
但是,什么都没有发生,婚礼如期举行。
方香甯在湾台得知美丽居然要嫁给一个认识才三个多月的外国人这件事,大为震惊。
在接到消息的第一时间,她就赶到美丽⾝边。
“你疯了吗?我是叫你来刺<img src="in/ji.jpg">一下那个负心汉,你怎么还真的把自己嫁给了个洋番?”
美丽无所谓的回道:“现在嫁给谁不都一样?”
“哪里一样了?”香甯气极败坏的说“女人啊,有哪个是谈一次恋爱失败,就随随便便找个人嫁的?这不叫解决问题,这个叫制造问题!”
“香甯,我累了,这么长时间的等待、这么漫长的对抗,我真的好累、好累。”
“人活在这世上,注定要经历苦难、磨折,才能成大器呀!再说啦,你以为每段恋情都会有好结果吗?那是小说写的啊!那是言情小说啊!”就在这时候,弗德列克正好来到芝兰的住所,香甯见到他,炮火全开。
“你…你这不晓得打哪来的洋番,到底是对美丽下了什么<img src="in/mi2.jpg">魂葯?怎么你要她嫁给你,她就真嫁了?”
她这气势<img src="in/bi.jpg">得弗德列克不得不退后好几步。他求救的看向芝兰,芝兰则是爱莫能助的摇了头摇。
“这位姐小,我不明⽩你的意思…”
“不明⽩?你这是说我英文不好罗?”人在气头上,听什么话都不顺耳。“好,那我一个字、一个字拼给你听…”
瞧这阵仗,香甯和是他杠上了。
两人一来一往、一招一式,过了几十回,弗德列克败阵下场,最后美丽终于说话了…
“香甯,别怪他,和他无关,一切都是我自己愿意的!”
“你自己愿意的?”
“对,一切都是我愿意的。”
“美丽,你不应该为了亚伦·莱特这么个…”她思考著该用什么词来形容他,却发现这男人除了心肠狠了点以外,倒是没啥缺点。“男人,灰心丧志。你可以再去旅行啊,你不是说爱情海美得让人心醉吗?”
“呃,这位姐小…”
哎德列克见她的矛头不在他⾝上,便试著向她解释;没想到这口才一开,一对上她那锐利得可以拿来切生鱼片的眼神,害怕得又把嘴巴给闭上。
“香甯,结婚这件事是我的赌注。”
她很惊讶“赌注?”
“对,我赌他会不会因为我要嫁人,而放弃欧布莱恩。”
“蠢!”香甯忍不住骂道“爱情不是用赌的,也不是用测试的,爱情这东西要讲计谋!我不是早几百年前就跟你说过了吗?”
“香甯,我无计可施了。”她边说边流泪。
“谁说的,难道你没听过『柳暗花明又一村』吗?”
“我找不到出路。”
香甯叹了口气,见到美丽这副模样,她就算再狠心,也不忍再说她了。
“别哭,我们再努力想想还能怎么办吧!”
离婚礼举行的时间只剩下四十八小时不到,两对新人的心情如何不得而知,但是应邀参加婚礼的宾客倒是慌了。
原本他们也在等,等哪方先宣布解除婚约,可两方都没动作,而他们全都出现在受邀名单上,更惨的是,两边都不能得罪,这下可真是伤透脑筋。
这种时候,他们巴不得有⽇本忍者的忍术,来个影之分⾝术,想要几个分⾝就有几个。
可惜,他们毕竟还是平凡人。
为了这个问题,所有的宾客自动自发的举行了个…婚前协调会。
协调的內容和新人全然无关,而是协调哪些人该去哪个人的婚礼,务必做到两边人数相同、分量相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