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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作者:郑媛 字数:9695 更新:2024-10-20 17:08:35

  巴哥真没想到!

  定棋居然真的把她关在房里,房门外不但上了锁,他还放话说,三天三夜不准她出门!

  他怎么能这么对待她?!

  她已经关在屋內一天‮夜一‬,⽩逃讪棋只叫下人送进两碟小菜、几个窝窝头,和一壶清⽔…

  这些东西<img src="in/gen.jpg">本就填不<img src="in/bao.jpg">她的肚子!

  他是存心‮磨折‬她、<img src="in/nue.jpg">待她、惩罚她的!

  这个定棋<img src="in/gen.jpg">本就不是人!

  他是魔鬼!

  闷坐在<img src="in/chuang.jpg">边一天,巴哥再也受不了。

  这一天‮夜一‬,她越想越气、越气就越觉得委屈。

  “定棋你这个混蛋,实在是太可恶了!”她对著房门大叫。

  门突然打开。

  定棋气定神闲走进来。

  “我看关得不够,你还有<img src="in/ting.jpg">有力气的?”他坐在桌边,悠哉冷道。

  乍见他,巴哥本来还在发呆,可一听他开口说话,巴哥火气就全上来了!

  “你凭什么把我关在房里?你以为你是谁?!”她怒气冲冲地质问。

  定棋冷笑两声。“就凭我是你的夫君。”

  夫君?

  一时间,巴哥呆住。

  这名词,过去她从未思考,更从未在她心中停留过。突然听见“夫君”二字,不但刺耳,感觉更是莫名的怪异。

  “怎么?⾆头被猫吃了?”他桃眉。

  “我犯了什么错?你为什么要把我关起来?”巴哥只好问他。

  “犯了什么错?”定棋脸一沉。“到现在你还敢问我,犯了什么错?!”

  “那你说,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她还嘴硬。

  “你知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分?懂不懂府里的规矩?⾝为贝勒府的少福晋,却在厨房里跟下人一起喝得烂醉如泥,简直就是恣意妄为!”

  巴哥垂下眼,心底却不服气。

  “遑论你的⾝子才犯过病,单是⾝为主子,非但不知检点,体统尽失,这就犯了大错!”定棋指责她。“像你这样,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学会贤良淑德,为我分忧?要如何主持內务,持家兴业?”

  “可是你说我只要做好福音,就绝对不会为难我!”她反驳:“你还说我们只是名义上的夭<img src="in/qi2.jpg">,既然如此,你又何必对我要求这么多?”

  “因为这是你该做的!”他沉声斥责她:“既然⾝为贝勒府少福晋,你以为可以半点责任都没有,可以胆大妄为、恣意放纵、随心所<img src="in/yu.jpg">?!”

  巴哥没吭声,对他的责备却不以为然。

  “你还有‮夜一‬的时间,好好反省!”定棋突然站起来,准备离开。

  “你对我不公平!”巴哥突然对著他的背大喊。

  定棋站住。“不公平?”他转⾝,沉声问。

  “对!”巴哥握著拳头,鼓起勇气说:“你<img src="in/gen.jpg">本不想娶我,可是却要求我做一切符合你规定的事!可见你并不把我当人看,我只是你府里的一件摆饰品而已!”

  定棋瞪著她。

  然而他<img src="in/yin.jpg">沉的眼神没吓退巴哥,今天她已经豁出去了!

  她接著往下说:“好吧!既然我嫁给了你,那些无理的要求我也遵守了,这些⽇子我已经尽我的能力,很努力的按照你的要求去做了!”她的语气<img src="in/ji.jpg">动。“可是你知不知道我的心底有多郁闷、多难受?你凭什么对我命令这么多、规定这么多?我又不是傀儡、又不是‮物玩‬,我有感情、有思想、有知觉!为什么总是我在勉強自己,顺著你的心意、符合你的喜好?这种⽇子,总有一天会把我给活活闷死的,现在,我连一天都不想再过下去了!”对着他,她大声地一次把心底的话吼完。

  喊完之后,她心情也舒坦多了。

  “讲完了?”定棋问。

  “讲完了!”她瞪他一眼。

  定棋走回来,在她面前站定。

  巴哥要花很大的力气,才能说服自己一步也别后退,免得灭了气势。

  “讲得很好嘛!表达得非常完整。”他淡笑。

  他居然还笑得出来?

  “我没想到,你居然会昑诗。”他忽然道。

  她不吭声。

  “昨天,本来我气的想把你吊起来,好好痛打一顿。”不管巴哥眼睛瞪得多大,他接著说:“不过看在你居然会昑诗的份上,只是罚你关在房內三天,好好反省而已。”

  他居然说,把她关在房內三天只是“而已”?

  她气的只差没两眼冒火。

  “你会昑诗,那么你也会写字了?”他问。

  “我当然会!”她气的用口⽔噴他。

  定棋闭上眼睛,然后张开,看得出他在用力忍耐。“好,既然会写字,那就每天抄一遍‘女诫’,抄⾜十⽇,总共十遍文章。”

  “什么女诫?”她倒昅口气,气急败坏。“我才不要…”

  “如果你答应,从现在开始就可以离开屋子,跟从前一样,随意自由进出。”他说。

  听到“自由”两字,巴哥到口的话就卡在喉头。

  “怎么样?既然你喜<img src="in/huan.jpg">昑诗,肯定不会讨厌写字。”定棋嗤笑,然后凉凉道:“所以,在房里关⾜三天三夜,或者抄书,你可以选一样。”

  巴哥瞪著他,咽了口口⽔。“好吧!看在你这么有诚意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答应你。”考虑半晌,她选择对自己有利的。

  定棋觉得好笑。“好,那么从现在开始,你可以走出房门了。”

  松了口气,巴哥马上跑到屋外深深昅气,脸上这才有了笑容。

  定棋也跨出房门,到她⾝后。“我听说,你额娘是蒙古巴林部的姑娘?”

  巴哥转头瞪他。“你在跟我说话?”

  定棋眯起眼。“难道这里还有第三个人?”

  巴哥一愣。“啊,说得也是噢!”她打哈哈,紧张的咬起下<img src="in/chun2.jpg">。

  惨了,地对那个格格的⾝分完全不了解,要是穿帮就糟了!

  “我听下人说,你告诉过他们,那些诗是你额娘教你的。你额娘既然是蒙古人,何以教你背汉人的诗?”他问她。

  “那是因为…”巴哥呑呑吐吐的。“噢,对了!因为我额娘喜<img src="in/huan.jpg">读汉人的书,所以才会教我背汉人的诗。”

  “听来有道理。”他沉眼注视她。

  “什么‘听起来有道理’,本来就是事实。”转⾝背著他,巴哥不自在地撤谎。

  他绕到她面前,忽然问:“这么说,你会说蒙古语了?”

  巴哥僵住。

  然后,她低著头匆匆说:“我、我额娘没教过我,所以我半句蒙古语也不会说,半个蒙古字也不认得!”

  他瞪著她,看了好一会儿。

  片刻后,他悠悠说:“也许,过一阵子,咱们也该回京城省亲了?”

  巴哥心口一跳。“是、是呀,我也已经好久没见我额娘、阿玛了!”她笑着,脸⾊却发⽩。

  不等定棋再往下说,巴哥抢话问他:“对了,刚才你说的什么‘女诫’,我要上哪儿找书来抄啊?”

  “一会儿,我会叫察哈达送到屋里给你。”

  “噢,那我就等察哈达给我送书了!”嘻嘻哈哈地说完,巴哥转⾝跑进屋內。定棋在房门口站了一会儿,然后才转⾝离开。

  “好险,刚才要是他再往下问,我答不出来就惨了。”定棋走后,巴哥一颗心才定下。

  虽然他没再多问自己,可巴哥已开始忧虑。

  她还能在这贝勒府里住几天?

  罢才得到自由,她⾼兴的心情却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要是回到街头,免不了又要过挨饿受冻的⽇子了。

  虽然在这贝勒府里,人人都尊称她一声“少福晋”可巴哥心底清楚,她还是街上的小乞儿巴哥,从来就不是什么尊贵的少福晋!

  要是⾝分被揭穿,恐怕连乞丐都做不成了!

  这桩婚事是皇帝指婚,她犯上的,还是欺君之罪!

  到时候,定棋会拿什么眼光看她呢?

  想到这里,巴哥的心情就突然灰暗起来。

  “算了,想那么多⼲什么?人生当乐直须乐,现在餐餐都有大鱼大⾁吃,我应该要及时行乐,开开心心的,何必想那么多呢?”她喃喃安慰自己。

  她不能去想未来的事。

  因为一个街头小乞丐,本来就是没有未来的!

  *********

  “…夫有再娶之义,妇无二适之义,故曰夫者天也。天固不可逃,夫固不可离也。行违神祗,天则罚之;礼义有愆,夫则薄之…”

  一路抄到这部“女诫”第五专心篇,巴哥终于忍不住把笔给扔了。

  “这是什么鬼文章?”她气呼呼的骂:“凭什么‘夫有再娶之义,妇无二适之义’?小舂,你瞧,这书里写的,是不是不讲理到了极点?!”

  “不讲理?”小舂正好伺立在一旁,她左瞧右瞧、正瞧反瞧。“少福晋,奴才瞧不出,这文章有什么不讲理的地方呀!”其实她是不识字。

  “怎么会瞧不出呢?这意思是说,男人可以娶小老婆,但是女人不能嫁两个丈夫,这简直就是对男人太好,对女人太坏了!要是真的这样,一定会天下大<img src="in/luan.jpg">的!”

  “怎么会呢?奴才瞧这文章说得也没有错啊!就拿咱们王爷来说好了,王爷有一个福晋,一个侧福晋,还有好多小妾,可府里上下不也平平安安的?福晋们个个都相安无事,而且彼此之间感情还很好呢!再说其他府里的王爷们,也都是这样的,每位王府都有好多位福晋呢!奴才还听说,皇上的后宮有三十六宮七十二苑,里头有数以百计、数不尽的嫔妃呢!”小舂说。

  “所以我说这样不对!”巴哥‮头摇‬。“这本书肯定是男人杜撰,不是女人写的!”

  “为什么?”小舂不了解。

  “因为女人最了解女人了!有哪个女人不嫉妒,就算表面上不嫉妒,心里头也会嫉妒,一个男人家里有个爱嫉妒的女人不够,还要再找来两个、三个,甚至四个、五个女人,你想,这样的家难道不会大<img src="in/luan.jpg">吗?怎么可能会相安无事呢?除非这几个女人,<img src="in/gen.jpg">本不喜<img src="in/huan.jpg">这个男人!”

  “好像也对,阿四婶年轻时在其他王府里帮过佣,她曾跟我提过,其实这些福晋们表面上‮谐和‬,暗地里都是勾心斗角的,有的时候,还会闹出一些不太平的事呢!”

  “所以说,这本书肯定是男人写的!依我说如果有本女诫,就应该再写一本男诫!”

  “男诫?”小舂瞪大眼睛。

  “是呀!”巴哥发表⾼论。“男人不了解女人心中的苦,还把女人忍受这样的苦视为理所当然,不仅如此,如果女人不恭谨顺从,同意男人的作为,男人就把家里动<img src="in/luan.jpg">的<img src="in/gen.jpg">源,怪罪到女人‘不贤淑’的头上,毫不反省,这<img src="in/gen.jpg">本是男人自己做得不对!不但这样,男人还可以找个借口,动不动就休<img src="in/qi2.jpg">!实在是太可恶了!所以,应该有女人站出来,写一本男诫!”

  “那么,男诫的內容要写什么?”

  “內容就是…”巴哥眨眨眼睛。“还没想出来。”

  “呀?”小舂想笑又不敢笑。“少福晋,有句话小舂斗胆想问您。”

  “什么话,你直接说就好了,还什么斗胆不斗胆的?”巴哥说。

  小舂迟疑了一下,才开口问:“少福晋刚才说,男人不该另娶<img src="in/qi2.jpg">妾,那么,倘若有一天贝勒爷想纳侧福晋,少福晋也不同意吗?”

  小舂这一问,巴哥却愣住了,好半天答不了话。

  “少福晋?”小舂唤她。

  “噢,”巴哥回过神。“他想纳妾就纳妾,关我什么事啊?”她没什么表情。

  “可是少福晋刚才说,做丈夫的不该纳妾。”

  “那个是…”巴哥愣了一下。“那个不适用在定棋⾝上。”她解释得棋糊。

  “为什么?”小舂问。

  “因为…”巴哥又顿住了。

  “因为什么?”

  巴哥皱起眉头,忽然觉得这个问题好难回答。“因为、因为定棋是一个讨厌鬼,我<img src="in/gen.jpg">本就不喜<img src="in/huan.jpg">他!”最后她这么说。

  小舂张大眼睛。“什么?”她不能想像这种答案。

  “难道不是吗?他成天就会管人,而且动不动订许多规矩限制人,要求别人一定从他所好!像这么自私的人,如果有女人喜<img src="in/huan.jpg">他,这个女人肯定是眼睛瞎了!”

  巴哥<img src="in/ji.jpg">动的往下说:“所以说,如果有别的女人喜<img src="in/huan.jpg">他,实在是求之不得,我⾼兴都来不及了!”

  “可是,少福晋您生病的时候,贝勒爷也对您很好呀!他还照顾了您一天‮夜一‬呢!”

  “那是因为,他在赎罪。”她嘴硬。

  “赎罪?”

  “是呀,他把我气病了,觉得內疚,所以才照顾我。”

  小舂瞪大眼睛。“呃,少福晋,您肯定是抄书抄得累了,奴才下去沏杯茶来,给您润润喉好了。”她只好说。

  巴哥没反应,话说完后,她就两手托腮,不知在想些什么。

  小舂去后,她觉得很苦恼。

  罢才的问题,她为什么会答不上来?

  她应该一听到问题,就要马上想到答案才对!

  定棋是一个讨厌鬼,就是这样没错!

  如果定棋决定另娶侧室,她一定会⾼兴的跳起来!

  巴哥肯定地告诉自己。

  “一个人发呆,在想什么?”定棋的声音突然冒出来。

  赫!

  巴哥吓一大跳。“你你你…你什么时候进来的?为什么鬼鬼崇祟,不发出一点声音?”

  “你发呆太专心,才没发现我进来。”他说,凝视她的眼神有些异样。

  巴哥清了清喉咙。“我哪有发呆,我是专心的在想事情。”

  定棋敛下眼。“今⽇要你抄的一篇女诫,都抄完了吗?”

  “快抄完了,还剩下一点点,就会抄完了。”她说。

  他看到掉在地上的⽑笔。“笔怎么掉在地上?”

  “噢,可是能刚才发呆的时候,掉下去的。”她编了谎。

  赶紧趴到地上,她把笔捡起来。

  “你的名堂还真多!”沉下脸,他说:“把你抄的女诫,拿来我看看。”

  “等我抄完你再看嘛!”

  “我现在要看。”他坚持。

  巴哥只好把抄了一半的內文<img src="in/jiao.jpg">给他。

  他仔细看了一会儿,才把抄的纸还她。“抄得不错,你的字,写得算工整。”

  他难得夸她,巴哥免不了得意起来。“定棋,我可以跟你打个商量吗?”她笑咪咪问。

  她突然喊他的名字,定棋看了她一眼。

  巴哥问:“你是不是不喜<img src="in/huan.jpg">我喊你的名字?”

  “你想喊就喊。”他却说。

  巴哥张大眼睛,好奇地瞪著他。

  “看什么?”他沉声问。

  “真的可以吗?我是说,我真的可以喊你的名字?”

  “既然你已经听清楚,就不必我重复第二遍。”他今天的回答很冷淡。

  “那,以后我就这么喊罗?”

  他没表情。

  巴哥得意地偷笑。

  “刚才你想说什么?”他问。

  “我是说,”巴哥用打商量的口气问:“我可不可不要抄这个女诫,换个本子来抄…”

  “不可以。”她话还没说完,定棋已经否决。

  “为什么不可以?我又不是不抄书,换哪个本子不都一样吗?”

  “我要你抄这本书,是有用意的!”他正⾊说。

  “用意?什么用意?”

  “这书上提到女有四行,其中盥浣尘秽,服饰鲜洁,‮浴沐‬以时,⾝不垢辱,是谓妇容。这一点你抄书的时候不但要认真看,还要仔细背,心领神会,才能端正言行。”

  “什么端正言行?我的言行很端正啊!”巴哥说。

  定棋看了她一眼。“晚膳之前要把书抄好,知道吗?”

  “晚膳之前?那只剩半个时辰耶!”巴哥叫。

  “你这一整天都在做什么,到晚膳前还不能抄完,是你自己浪费时间。”

  “可是我的手好酸…”

  “就这样,什么时候抄完,就什么时候用晚膳。”无情扔下话后,定棋就离‮房开‬间。

  留下气呼呼的巴哥,想到他的无理,就觉得不甘心!

  “为什么我什么都得听你的?我才不要!”

  她冲动地再次把笔扔在地下,然后跑到<img src="in/chuang.jpg">上躺著。

  “我就不相信,今天没抄完,当真不准我吃饭!”她气忿地,拉起被子蒙在脸上。

  今天她就是不写了!

  “看他能怎么样!”蒙著被子,巴哥赌气地喊。

  *********

  结果,当天晚上,硬是没人来叫巴哥吃饭。

  “小舂,还没传晚膳吗?”躺在<img src="in/chuang.jpg">上,巴哥已经问了很多遍。

  她从生气、<img src="in/ji.jpg">动,到饿得四肢无力、两眼昏花,直到现在,夜已经渐渐深沉了。

  小舂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她小心翼翼地回答:“早些时候我已经去问过了,察哈达总管说,贝勒爷有令,一定要等少褐晋抄完了书,才能传晚膳。”

  “什么?”巴哥猛地坐起来。“他真的这么说?!”她已经饿得头晕脑<img src="in/zhang.jpg">,这一气让她⾎气上冲,头就开始痛起来!

  “是、是啊,贝勒爷是这么<img src="in/jiao.jpg">代的。”小舂不忍地答。

  巴哥咬著<img src="in/chun2.jpg">,不敢相信他真的这样“<img src="in/nue.jpg">待”她!

  “少福晋,要不,您赶紧下<img src="in/chuang.jpg">抄书,只要抄好书,就能吃饭了…”

  “我不要!”巴哥生气地喊。

  “可是…”

  “凭什么就要顺他的意?我就是不要!”

  话说完,巴哥又倒头拉起被子,蒙住头脸。

  呆在<img src="in/chuang.jpg">前,小舂心底急得不知道如何才好。

  如果明天少福晋还赌气,那是不是也一整天不吃饭呢?

  晚间,定棋回房的时候,看到巴哥躺在<img src="in/chuang.jpg">上,桌案上抄的书还跟⽩天一样,只抄到第五专心篇。

  他已经听说,巴哥跟他赌气不抄书的事。

  定棋在桌前站了一会儿,然后就走到<img src="in/chuang.jpg">边。

  巴哥不知道是饿晕还是睡<img src="in/shu.jpg">了,安静地躺在<img src="in/chuang.jpg">上,不像平常那么喳呼。她这么爱吃,却为了跟他赌气,甚至可以不吃晚饭。

  沉下眼,他将她⾝上滑下的被子拉妥。

  “好饿…我好饿…”

  睡梦中,巴哥低语。

  定棋僵住,等了一会儿她不再有动静,他才确定她说的是梦话。

  直到此时他才看清楚,她虽然睡<img src="in/shu.jpg">,脸上却挂著两条泪痕。

  见到那一双泪痕,定棋愣住了。

  他特她太严苛了吗?

  他脸⾊严肃。

  回想巴哥进府后,这一个多月的⽇子,她虽有所改变,但并非真心改变,只是勉強顺从他的意志而已。

  而她,从一开始就不是他想要的<img src="in/qi2.jpg">子。

  她更不会成为他喜<img src="in/huan.jpg">的女人。

  因为他想要的,一直是温柔婉约、优雅娴静的女子。

  既然如此,他又何必勉強她改变?

  就算改变,她也永远不会变成他想要的女人。

  她说得对,他的确待她不公平。

  因为定棋是一个讨厌鬼,我<img src="in/gen.jpg">本就不喜<img src="in/huan.jpg">他!

  如果有别的女人喜<img src="in/huan.jpg">他,实在是求之不得,我⾼兴都来不及了!

  ⽩天巴哥跟小舂说的话,定棋全都听见了。

  别开眼,他离开<img src="in/chuang.jpg">边,躺回软榻。

  也许,他不该将注意力大过集中在她⾝上。

  倘若开始物⾊侧福晋的人选,也许能转移他对巴哥的注意力。

  如此,他就不致对她太过严苛。

  定下心,他静静思索。

  也许,对巴哥来说,这样的改变,会是一件好事。

  纳⼊侧室,是早晚将行之事。而如今,他对她的注意已超过一开始的预期,这不在他计画之內,如此下去,她觉得勉強,他对她所做的,也只是多余。

  他想起她脸上的泪痕。

  于是,定棋开始认真考虑起,提前纳⼊侧室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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