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声

　　“江郞，把晚饭给老爷端去。”

　　“哎…”清脆的应话声，唤作江郞的小厮十岁左右，急急地跑出厨房，手里端著一个盘子，里面是三碟小菜一个汤加上一壶酒一碗略嫌耝糙的米饭。瞅著汤太烫，江郞一路小跑著一路不停地吹著汤面上的热气。

　　“老爷，吃饭了。”轻轻地推开门，正好看到自家老爷正放下手中的笔，站起来伸伸懒<img src="in/yao.jpg">，他连忙轻手轻脚地把盘子放在桌上，快手快脚地走到老爷⾝后，为老爷捏拿起肩膀来“老爷，您累了。吃饭吧。”他已经当了老爷的小厮快三年了。眼瞅著老爷来蔵州这几年，⽇⽇<img src="in/cao.jpg">劳，每天看的案子就有一大堆，这几年蔵州能有如此变化，都是亏了老爷啊。要不是他，他江郞家里的娘说不定早就病死了。一感动，江郞手下就捏拿得更加起劲了。

　　“嗯。”李斐应了声，一手拉了袖子就去拿筷子，忽地抬头问道“应将军呢？今⽇还没有回来？”

　　“啊？”江郞一下子愣住，虽然跟了这个老爷这么多年了，但是偶然间看到老爷这一张脸的时候，还是会忍不住怔一下“啊？噢，应将军啊…”毕竟是机灵的小厮，他一下子反应过来“今儿个去城边看了看，那儿留守的几个官爷儿说将军明儿个就会回来。”

　　“噢。”李斐淡淡地应了声，举了筷子挟菜，状似无意。

　　“老爷，您担心应将军？”江郞小声问道。蔵州的人们都知道。应将军跟李大人都是很好的朋友。从他们两个人来这里之后，这里的盗贼流寇都少了很多。年年这时候都会有蛮夷过来抢掠，所以这个时候应将军都会带一部分人去外面守著。老爷…看起来很是担心呢…

　　“嗯，随便问问。”李斐挟起青菜⼊口，眉头却微微地蹙了起来。怎么还没回来…往年的话，最多也只不过三天就击溃了那一小鄙蛮夷了…

　　“老爷…这两天，夫人都不过来了？”江郞问。眼瞅著老爷没有应将军陪，看上去寂寞了好多。

　　“夫人？”李斐的手一个错位，筷子掉在桌上，他愣愣地张大了嘴“哪来的夫人？”

　　江郞的脸红了红“嗯…以前晚上我听到老爷房里有…嗯…那种声音…，管家说，那是…嗯…老爷的夫人在陪老爷…”

　　偷眼看老爷，老爷的脸好像一下子红了…

　　真的，连耳朵上都染上了红⾊，看起来，真是好…<img src="in/you.jpg">人…

　　莫名的，他的心跳快了一拍。吓吓吓，自家老爷真是…

　　“你听了多久了？”李斐低了头，拾起筷子，镇定地挟菜。但看到他挟了菜，手抖动得厉害，送不到嘴里，一筷一筷的都往碗里堆。

　　“啊？有，有…几…年了吧…”江郞在脑子里计算著时间，看老爷一脸窘迫的样子，不由地安慰起老爷来“老爷，管家说了，这种事，没有什么的。久而久之，我也听习惯了…最近几天…都没有听到…我看老爷您最近总是有些…”

　　听，都听习惯了…

　　“…，…”

　　察言观⾊。看老爷一脸哑然失神的样子，江郞提议“老爷，要不要小的去把夫人请来？老爷，您不用不好意思。就算是老爷您还没有跟夫人拜过大堂，小的们都会很尊敬夫人的。”说心里话，他觉得老爷<img src="in/gen.jpg">本就没有必要这样子偷偷摸摸，这样子，很对不起夫人啊。

　　“啊？”李斐慌慌张张地端起碗“不，不用了。夫人…嗯，夫人她这几天⾝体不舒服，回娘家了。你…你先下去吧。等老爷我吃完的时候会叫你的。”

　　“是。”江郞道。怪不得啊…眼死死地盯著，看着这个早<img src="in/shu.jpg">的小厮走出去，看着门在眼前关上，李斐才闭上了眼，放下一直用来装饰的碗筷，抬起袖子，擦了擦额上的汗，虚软地倒在椅子上。

　　“夫人…”他在口中喃喃地昑著，声音怪模怪样“夫人⾝体不舒服。夫人回娘家了。不知他听到了，会不会…恼羞成怒…”

　　吃罢饭，再去老爷房中看看，看到老爷已经吃完饭了。服侍他洗完脸躺下，看老爷捏了一本书倚在<img src="in/chuang.jpg">上，翻开书，又问一声“应将军还未回来？”

　　“是的。老爷。”江郞应了一声。想着老爷还当真是糊涂了，明明晚上吃饭的时候问过一次。这两天，老爷真是有些失魂落魄。

　　帮老爷盖好被子，轻轻地掩上门，一抬头，发现应将军居然就站在了面前，一脸风尘仆仆，看到他，一把抓住他的肩膀“你家老爷呢？睡下了？”

　　“呃，老爷刚睡下。”心里有些怪怪的，正在沉昑著要不要叫醒老爷，就听到门內老爷急急地喊道“江郞，让将军进来！”

　　“是。”将应将军邀进房內，看见老爷已经穿好了⾐服，正披了外套，一见将军走进来，劈头就问“还未吃饭？”

　　应将军一下子傻了，支支吾吾。

　　“江郞，快去端吃的过来。”老爷道。江郞掩了门出去，赶著去厨房叫伙夫热饭热菜。一边纳闷著：不是说明天才回来的吗？怎地就今晚这般急急地回了来？一边想着刚才老爷的表情真叫严厉啊…叫他来端菜的时候，那种看着应将军的眼神，真叫…

　　柔情似⽔啊…呸呸呸，怎么可以这样子说自家老爷。再怎么说，他家老爷也是堂堂正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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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晚，江郞又听到老爷跟夫人的那种…声音…

　　琢磨著不对，将军都还在老爷房里，怎么老爷就跟夫人…

　　跑去问管家，大管家小埃抱著老婆嚷一声“你懂什么啊！老爷的夫人是将军妹子！”

　　噢！恍然大悟。第二⽇早上提了饭给守边城的将士们送去，提起这事儿，一个个将士们都红了眼黑了脸，对著他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臭骂“你小子懂什么啊！不懂不要给我瞎说！跋快闭了嘴，不然兄弟们都给我冲上去打！”

　　急急逃回。没看见那一堆五大三耝的将士们在他⾝后抱头痛哭“呜呜呜…我们的将军啊…骗了我们来这里，自己每天跟人家⼲上了，留了我们在这里连个娘们都找不到…连只小⺟<img src="in/ji2.jpg">都不好找…呜呜呜…”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