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曲陌缓缓地睁开了眼,然后她看到一张她<img src="in/shu.jpg">悉不已的脸,却是憔悴不已。
她笑着伸出手,抚著他的脸。
“我做了一个奇怪的梦。”她挑了挑眉,对梦境还有些不习惯。
靳问疆在她睁开眼的那一刻,终于把悬了十一天的心放了下来。
“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连曲陌点点头又摇头摇。
“很好。”点头表示醒了,头摇表示没有不舒服。
见她清醒的状态不错,还有空说她的梦,很好!真的很好!闷在他<img src="in/xiong.jpg">口的一股气再也忍不住,双手握紧她的手,有一丝的颤抖,他仍然忘不掉那天的恐惧。
“连曲陌,你还要不要命啊?你要是胆敢再跳一次车的话,我会掐死你的!你以为你在拍电影,还是以为自己是经过特训的特技人员啊?明知道他们有<img src="in/qiang.jpg">,你还跳?你以为你是金刚不坏之⾝?你该死的忘了两年前跳车差点丢命的教训吗?你以为凭你的三脚猫功夫能躲过弹子吗?你究竟知不知道什么是危险?你为什么不能等我来呢?你…”连曲陌才刚刚醒过来,神智是很清楚,但还是被靳问疆吓到了。
怔愣地看着吼她的靳问疆,她的脑袋有一瞬间的空⽩,好像不认得眼前<img src="in/ji.jpg">动生气的靳问疆。他一向把自己的情绪控制很好,不曾这样失态过。
“哪里不舒服?”靳问疆突然顿住,紧张地看着连曲陌“我叫医生来?”
连曲陌摇头摇。
“真的没事?”他仍是不放心“待会儿让医生做个全面检查。”
连曲陌点头,正视著他“你不继续骂我吗?我第一次见你这么生气。”
“啊?曲陌…”靳问疆微恼地瞪她。她依然调⽪,却也让人怀念。
连曲陌挪挪⾝子要起来,靳问疆帮她调整好枕头,扶她起来。
连曲陌并没有靠在枕头上,反而起⾝紧紧地抱住他,感觉他们像是分开了千百年似的。她只想抱抱他,感受他此刻的心跳、感受他是实实在在的、感受她已经走出梦境,有他的体温安慰,而她也不是一个人。
“问疆,我好想你。”
靳问疆两眉舒展,像舂风一样和煦<img src="in/mi2.jpg">人,嘴角扬起动人的角度;在这一刻,就算他再生气,也在连曲陌的一句“我好想你”中化为灰烬,烟消云散。
他的曲陌回到了他的⾝边,回家了。
“我也想你。”
“对不起,是我的任<img src="in/xing.jpg">让你担心了。”连曲陌在他怀里闷声低语。那时候她只想着让连近逐没事以还他的养育之恩,没想到会让最爱她的人伤心至此。
“答应我,不许再做任何危险的举动。”他的心脏没有強到忍受失去她,永远不再见面的恐惧和痛苦。
她点头“其实这次已经进步很多了,只扭到了脚。”
要不是那该死的弹子,她肯定以自己的⾝手必能全⾝而退的,不过这话她可不敢大声嚷嚷,惹靳问疆生气。
“你说什么?”靳问疆低头,眯著眼,很不善的口气。
曲陌连忙头摇“没有!在你怀里好舒服,感觉像是回到那年的梦里一样。”她仍是赖在他怀里,不肯回<img src="in/chuang.jpg">上躺著。
“你记得了?那就一辈子在我怀里好了。”靳问疆微笑地吻了吻她。她记起了一切,那么就不会再怀疑他给她的爱、不会觉得他接近她是另有目的。
“记得,好像这次昏<img src="in/mi2.jpg">只是为了找回那年梦里的记忆,我才知道自己遗忘了什么,也浪费了什么。不过,现在觉得很好,找到自己所要的,心也満了。”连曲陌仰起头,神情变得有点凝重“对了,我⽗亲还好吗?”虽然在梦中有听到关于连近逐的事,但她还是想确认他是否没事。
“他没事了,你信我吗?”
“信。”她不该对靳问疆有所怀疑和猜测的,尽管他们之间有恩怨在,但她早该明⽩他接近她不是一个<img src="in/yin.jpg">谋,她不是他的复仇棋子,只是她都忘了,才会有那些不确定。
他从不曾刻意伤害她,即使恨她是仇人的女儿,可是他爱她是需要很大的勇气,她应该了解他心中的矛盾和挣扎,不该怀疑他的动机;这样的靳问疆,她应该心疼他的。
连曲陌的这一个字,横亘在他们之间的误解与迟疑都在刹那灰飞烟灭。
从今以后,她是连曲陌,他深爱的女子;他是靳问疆,深爱她的男子,如此而已,他们将重新开始,过他们全新的生活。
他会如愿看到那个率<img src="in/xing.jpg">不羁的连曲陌,他也会自在地谈笑享试旗乐,很简单、很幸福的生活。
“曲陌,我有没有说过我很爱你?”他热情的吻住她,诉说对她的情意。
这一刻,他们只是两个相爱至深的男女,阻挡在他们之间的问题随风飘散。
病房窗外的<img src="in/yang.jpg">光格外地灿烂,依稀可以看到蝴蝶翩然起舞的⾝影,象征著幸福的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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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曲陌苏醒后,经过检查,脑部并无大碍,只是左肩的<img src="in/qiang.jpg">伤仍需要住院休养。一个月后她出院,回到她和靳问疆的家。
出院那天,有好多人来看她,除了一直陪在她⾝边异常黏人不肯回去工作的靳问疆,还有连近逐、陶止染、三兄弟、宇文舸、叶渐惊等等,连那个不是很<img src="in/shu.jpg">的狄熙荺都来了。
经过靳问疆的介绍,她忍不住佩服靳问疆<img src="in/jiao.jpg">友之广泛,各行各业的朋友都有。
“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重要了?”连曲陌惊讶地问道。
她估计来看热闹的人比较多,宇文舸、叶渐惊和狄熙荺肯定是冲著作为靳问疆<img src="in/qi2.jpg">子的她好奇而来的;止染嘛,好歹她们是朋友,和三兄弟一样是关心她而来的。
目光瞄向连近逐,对于他,连曲陌不知道如今他们之间剩下什么?有一缕悲凉感以及一点伤心跃上心头,她没办法再让自己名正言顺地怨他或喊他⽗亲。她没有资格,在她执意离家后。
“曲陌,我很抱歉连累你。”连近逐歉然地望着连曲陌。见她眼里的疏离,了然于心,他从来不是一个好⽗亲,而他们也不是感情甚好的⽗女。
连曲陌耸耸肩,故意装作无所谓的样子。“这是我欠你的。”面对他,她依然尖锐如初,她已经习惯面对他时把自己变成了刺猬,一时半刻改变不了。
连近逐的脸上闪过一抹痛楚,他早该知道若他们不是⽗女,她是懒得理他的。
“那你好好休息,问疆,曲陌就<img src="in/jiao.jpg">给你了,我还有事先走了。”即使连曲陌为他做了很多事,但也是出于报恩的心态,他知道连曲陌并不喜<img src="in/huan.jpg">他这样的⽗亲,所以他们⽗女的关系才会恶化至此。
连曲陌无言地看着他离去的⾝影,心里像庒了块石头,很难受。
“曲陌,我帮你和教授谈好了,你的毕业论文可以等你好了再<img src="in/jiao.jpg">,看你现在这样,我也放心多了。”
陶止染的话唤回连曲陌的心绪,她知道他们⽗女感情不好,所以把话题引开。
“谢谢你,回头我请你吃饭,不,我看择⽇不如撞⽇,就今天吧,庆祝我康复出院,大家觉得呢?”连曲陌笑道,但她忘不了连近逐离去时说的话,从今以后,他们也就缘尽于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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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堆人在连曲陌的提议及靳问疆的安排下,浩浩<img src="in/dang.jpg"><img src="in/dang.jpg">去饭店狂<img src="in/huan.jpg">,只是回到家之后,连曲陌低落的心情始终没有变好。
自那天离家后,她已经和连近逐成了两个世界的人。二十多年来,她和他相处的时间不多,小时候只觉得他和⺟亲并不亲近,所以对她也不甚喜<img src="in/huan.jpg">。
⺟亲经常一个人可以发呆一整天,连女儿也不顾,心情好的时候会抱著她说:“曲儿乖,曲儿越来越像爸爸了,一样的眉⽑、一样的眼睛…”
那时候她⺟亲的眼神<img src="in/mi2.jpg">茫,像是陷在回忆里不能自拔;连近逐只是淡漠地看她在自己的世界里沉醉,<img src="in/jiao.jpg">代佣人好好照顾。
她那时候不明⽩为什么她的⺟亲会这样,而她的⽗亲不理她们⺟女,任由她们自生自灭?她的⺟亲过世后,她把关于⺟亲的记忆抹净了。她不愿去想究竟是不是⽗亲的负心、究竟是不是他把⺟亲<img src="in/bi.jpg">成那样,缩在自己的世界里?
她一直都知道连近逐的⽪夹里蔵著一个女人,他不爱她⺟亲,所以他不会在意她这个女儿。
连近逐一直忙碌于他的事业,还有那些红粉知己,若不是因为她刻意的叛逆,她是不会在家看见他的。
她一直认为他是自私的,给了她最富⾜的物质生活,却给不了她所望渴的家庭温情;同她⺟亲一样,他们都不曾让她觉得自己是幸福的。她只是一个他们附属的小孩而已,没有人在意她快不快乐,没有人在意她想要的是什么。
她一直视他为⿇烦的代名词,然而事实上,他却不是她的亲生⽗亲,她只是他的累赘,所以理所当然的,他没有必要表达他的⽗爱。
如今,她用自己换他平安无事的下半生,已经⾜够了,再多的风雨到此为止,为他受伤流⾎就当是报恩,为她和⺟亲。
可为什么看见他离去时会心痛呢?她还望渴什么?她什么时候变得多愁善感?她是潇洒如云、率<img src="in/xing.jpg">如风的⽇彻大学的美人连曲陌啊!
窗外树枝摇曳,夕<img src="in/yang.jpg">的余晖洒下点点亮光,暗与光<img src="in/jiao.jpg">相辉映。
唉!什么时候开始,她的思绪净绕在无关的事物上打转?
算了,目前可以说是尘埃落定,连家与靳家的恩怨也在她和靳问疆之间烟消云散,没有人会再提报复的事,因为已经没有任何意思了。
可她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在整件事中,她依然无法了解以连近逐的个<img src="in/xing.jpg">,他是如何得罪那么多人,远的有靳问疆,近的有周从雄,还有多次绑架她的人。
她总觉得他以事业为重,处事应该很圆滑才对,为何他的锋芒并未四<img src="in/she.jpg">,却惹了那么多人?这也许是个她要思考很久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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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咚…
问疆回来了吗?
回家的第二天,靳问疆让她一个人在家好好休息,他说出去一下,拿一样东西回来。唉,他还是把她当病人看,看来他还真的吓坏了。
连曲陌拍拍脑门,心情非常的好。
打开门,来人却是连近逐,她后知后觉的想到靳问疆有钥匙,按铃的人不会是他。笑意来不及收回,连曲陌有一丝别扭,不知要开口说些什么。
连近逐同样默默地看着她,显然对她红润的双颊很満意,但也有点开不了口的尴尬,直到有声久违的狗叫打破了他们⽗女对视的僵局。
连曲陌这才注意到他怀里抱著的居然是失踪已久的辛巴达!
“辛巴达!”连曲陌<img src="in/ji.jpg">动地从连近逐手里抱过辛巴达“你跑哪里去了?知道我有多想你吗?你这个小没良心的。”
辛巴达闻到主人⾝上<img src="in/shu.jpg">悉的味道后,奋兴地叫嚷,一个劲儿的往连曲陌的怀里钻,以慰相思之苦。
“你怎么找到它的?”连曲陌发现她和他一直站在门口,连忙侧⾝让他进屋,并倒了杯⽔给他,然后摩抚著长大不少却了瘦许多的辛巴达。
它一定吃了很多苦头!如果它流浪在外,倨傲的个<img src="in/xing.jpg">不改的话。
连近逐看着她脸上难掩的开心,含笑道:“你走了一个月后,有人把辛巴达送回来,后来因为发生了很多事,一直没有机会把它送回你⾝边。”
他一直不知道这只狗对连曲陌那么重要,后来有人把小狈送回连家,他才听佣人说她因为它发了好大的一顿脾气。如今把它送回来,希望她能因此快乐一点,这样她心上的伤也会少一点,看来他是做对了。
“原来这样,谢谢你!”连曲陌真心地感谢他,却也涸仆套。以前他们谈个话难免会剑拔弩张,但比现在这般客套来得好。
“曲陌,该说谢谢的人是我,我要谢谢你为我所做的一切。我今天来,想对你说你并没有欠我什么,你依然是我的女儿。我很自责这么多年来一直忽略你,没有尽到做⽗亲的职责,也没有保护好你,让你受伤。可是,曲陌,我真的当你是我的亲生女儿,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说、怎么做,我一直不是个好⽗亲。”
连近逐苦笑着,自己为人⽗真的很失败。当年朝镜颜说得很对,他不适合做一个⽗亲,因为他从来不知道亲子感情是怎样的,家庭幸福又是怎样的,他太过执著于自己的感情而不能解脫,所以会忽略很多的人而不自知。毕竟他们三个人从小在儿孤院长大,并没有什么温情施舍给他们。
连曲陌别开头,撇撇嘴终究没说什么,双手摩抚著辛巴达柔软的⽑。
这样的⽗亲,她还不习惯。
“我知道问疆对你很好,所以把你<img src="in/jiao.jpg">给他我很放心。以后,有空回家看看。”连近逐起⾝准备离开,末了还说了一句:“你和问疆都是好孩子。”他不是好⽗亲,一直都是这样。
连曲陌在送他到门口,突然喊住他:“⽗亲。”
他转头,凝视她。
连曲陌笑了笑“我做了我认为该做的事。”因为他是⽗亲。
连近逐微笑点头“我明⽩了。”因为他们是⽗女。“我很⾼兴你还愿意喊我一声⽗亲。”
连曲陌扬著嘴角。她一点都不恨他,在他把辛巴达送回给她之时,因为辛巴达是她的亲人,而他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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疆儿:
当你拿到这封信时,应该是很多年以后的事了,并且事业有成吧?如果我没料错的话,你已经报仇了吧?但是并没有赶尽杀绝,要不然你不会看到这封信,也不会明⽩我为你做了一个怎样的安排。
你一定不会相信背叛你的人不是你的连叔叔,而是妈妈。
没错,在妈妈过世后,连哥会把你送到儿孤院,并且拿走本该属于你的财产,然后消失;除非连哥违背我们之间的约定。
妈妈知道自己撑不下去了,而你爸爸也走了,我唯一放不下的是你。
那时你还小,而且是一个被我们大家惯坏的孩子。你一定记得自己是土霸王一个、家中的小皇帝。因为我们没有家、没有⽗⺟,所以当我们为人⽗⺟的时候,一个劲儿的把最好的东西给你,満⾜你各种的要求;即使无理取闹也一样,你连叔叔也是共犯。他不会教孩子,只会宠,把你<img src="in/jiao.jpg">给他,以他的个<img src="in/xing.jpg">,他只会放任你、満⾜你;不意外的话,你会是个败家子。
别怪妈妈这样看你,古人说三岁看一生,我只不过不想看到你最后变成一无是处的人。如果我和你爸爸在,也许教的不会比连哥好,但你是我们的孩子,我们有责任,但是连哥没有,即使他很愿意,我也不想因为你而害了他。
基于种种不确定因素的考量,除非有个动力驱使你成功,妈妈才放得下心。所以我让连哥必须狠心送你去儿孤院磨掉你的少爷脾气,体会何为人生、体会何为失败,你必须靠自己过你想要的生活,就像我和你爸、连哥一样。
连哥卖掉的服装公司已经亏损两年了,留著它只会拖累他,而我想那笔钱连哥必定会用在你⾝上,资助在儿孤院中的你完成学业,直到不需要他的援助为止。他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只会做不会说,因此你也不必意外你会遇到一个贵人,如果你到现在还不知道你的贵人是谁,找他不会有错的。
这一封信,我会<img src="in/jiao.jpg">给连哥保管,直到有天你找他报复时再给你。我要他在必要的时候把这东西<img src="in/jiao.jpg">给你,因为我是自私地要求他配合我来为难你,但我不希望你真正伤害到他。
不知道连哥有没有按照我的意思办呢?我希望在损失不大的情况下,让你知道真相的。
说了这么多,你应该明⽩是怎么一回事了。很简单的一句话,天下⽗⺟心,妈妈陷害了你和连哥。记住真相大⽩后,替我谢谢连哥。
对了,这个信封里除了这封信,还有妈妈和你爸爸的婚戒。说好了,要给你最爱的人,妈妈希望这时候的你心中已经没有了仇恨,而是爱和宽容,并且⾝边有一个爱你的人。
爱你的妈妈、对不起你的妈妈朝镜颜留书
靳问疆満脸惊愕,看着手中的信和婚戒;这是连近逐要他从行银
险保柜取出的东西,原来是他⺟亲留给他的。
二十一年前,他⺟亲就布下一个局,二十一年的仇恨也只是一个算计好的<img src="in/yin.jpg">谋,就为了<img src="in/bi.jpg">他成才、<img src="in/bi.jpg">他去创造自己想要的东西,而不是靠⽗⺟的庇荫或者长辈为他铺好的路,不准他贪图享乐、无所事事,怕他成为社会的蛀虫。
唉,他真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天底下居然有这样的⺟亲设计自己的孩子!
原来,他寻觅不得的念嘲人就是他处心积虑要报复的仇人!靳问疆觉得満⾝的无力感,⺟亲还真的是开了他一个天大的玩笑。
他记得自己以前是一个很嚣张任<img src="in/xing.jpg">的土霸王,仗著⽗⺟的宠爱任意妄为的小皇帝,所有的人都疼他、依他、爱他,溺爱他成<img src="in/xing.jpg">,因为他是他们的宝贝,也因此他才不能承受最爱他的连叔叔会那样背叛他,扔下他不管。
那时候他真的很绝望,以为全世界的人都不要他,弃他不顾,要不是后来有个念嘲人写信鼓励他、支持他,并在了解他的情况后<img src="in/ji.jpg">励他,要他有朝一⽇凭自己的能力打败负他之人,夺回属于他的一切,他鼓励他报仇。
因为念嘲人的关心,陪他走过那段低嘲期,他才没有自暴自弃,对人<img src="in/xing.jpg">不至于绝望。
他立下重誓,有一天他会找到连近逐报仇,连本带利讨回这笔债。而他成功了,却因为一个连曲陌多了变数,让他复仇的脚步迟疑,没有对连近逐做出赶尽杀绝之事。
尤其是现在,他多么庆幸因为有个连曲陌,他才没有做出今天会让他后悔莫及的动作。
仇人?恩人?贵人?
原来自始至终都是同一个人,靳问疆不知道是不是该对⺟亲这般的捉弄感到气恼、愤恨?
果然是知子莫若⺟,如果没有那个变故,今天他也许会是一个浪<img src="in/dang.jpg">子、社会的蛀虫也说不定。
若没有这封信,他永远都不会知道二十一年的仇恨是一个用爱编织的<img src="in/yin.jpg">谋。
连近逐的确是个只会做事绝不嘴碎之人,他不会主动说出实情的真相,因为自己可能会当他是脫罪之词;他也不是一个擅于沟通的为人⽗者,不然他和连曲陌的关系不会闹得那么僵;如果他也待在他⾝边,那么情况只会有过之而无不及,他从来不是一个好<img src="in/xing.jpg">情的孩子。
他、连曲陌、连近逐,他们之间好像有很多的误会存在,他相信连近逐是爱连曲陌的,只是不擅表达欠沟通而已,而他和连近逐之间所有的谜团都是该揭开谜底的时候了。
为了一个<img src="in/yin.jpg">谋,他们绕了一个圈,也错过了很多时间,所有的一切该摊在<img src="in/yang.jpg">光下好好地谈谈。
因为他知道连曲陌因连近逐的事已经不开心好长一段时间了。
靳问疆舒开双眉,眼中闪过一抹兴味。
妈妈,您一定少算了一项,我会爱上他的女儿!
不过,叶渐惊一定会很⾼兴的,探侦社多年的悬案终于有了答案,它的招牌也会好好地挂著,因为念嘲人要露出庐山真面目了。
靳问疆回家的时候,天很蓝,云很浅、很淡,在夕<img src="in/yang.jpg">的映照下微微发红,特别的温暖和惬意,他的心也特别地轻快和飘然快乐,就算被人设计了,让他恨了二十一年,可那人是他的⺟亲,他无法怪罪。
因为⺟亲太了解他了,他需要有人推他一把,他对连近逐的恨,因为连曲陌而埋在心底最深处慢慢消失不见,此生不会再翻动那恨的心情,就算会在心上隆起一个疙瘩,也比不上连曲陌给他的幸福来得重要。
原来连叔叔依然是当年的那个连叔叔,他因为⺟亲的缘故而放开自己,不是他的错,谁都没有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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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曲陌抱著一只松狮⽝给了刚进门的靳问疆一个大大的惊喜。
“它是?”他记得以前他要送她一只松狮⽝,她还不想要呢!
连曲陌眉开眼笑,不复见那丝萦绕在眉间不属于她的轻愁。她捧著小狈,笑眸闪动,非常之动人。
“是辛巴达,它回到我⾝边了,我以为我弄丢它,再也找不到了。”
原来它就是那只害连曲陌伤心的辛巴达!靳问疆伸出手摸它的头,辛巴达不再摆出⾼傲不理人的自负样,伸出⾆头友善地<img src="in/tian.jpg">靳问疆的手,表示它接受他了。
“这小东西満有趣的。”靳问疆笑着,揽过连曲陌进屋“怎么找到的?”
“我⽗亲送来的,他说有人送它回连家。”连曲陌刚打了个电话回家询问管家,他说是她⽗亲特别请探侦社的朋友帮忙的,才找到已经被人捡回家当看门狗的辛巴达。
“是这样啊。”靳问疆想不会这么简单的,但也不多问。“对了,曲陌,给你一样东西。”他把信给了连曲陌。
连曲陌把辛巴达放在沙发上,好奇地打开,越看脸⾊越奇怪。
“是真的吗?你说二十一年前的一切都是你⺟亲安排的戏码?”
“我想是的。”靳问疆苦笑“我没想到妈妈会用那样的方式作为<img src="in/ji.jpg">励。”一点也不考虑幼小的他能否承受得住。
“可⽗亲为何都不说,任由你报复呢?”连曲陌不懂⽗亲,是真的如朝镜颜所说的那样,还是对朝镜颜的爱够让他做出任何事呢?
靳问疆吻著她稍皱的双眉。
“你还在怨你⽗亲吗?”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相信她自己有答案。
对这样的连近逐,他也很头疼,不知道该不该回报他的知情不报呢?因为就算到现在他已经不恨他了,但他仍然没有打算把事情的真相告诉他。
连曲陌头摇“经过这么多事,我好像长大不少,我不怨他,他对我已经够好了,只是难免遗憾他不爱我。你知道吗?他也不爱我⺟亲,纯粹可怜她而已。他最爱的人是朝镜颜,你的⺟亲。也许因为这样,他才会听你⺟亲的话。”
感觉靳问疆全⾝一僵,像是突然顿悟,连曲陌接著道:“这样你还会恨他吗?是不是觉得无辜如他也有非常可恨之处,把我们当猴耍了?”
“曲陌,我想我们都看错你⽗亲了,我不恨他,他是一个大恩不言谢的好人,也是一个最爱子女的⽗亲。”靳问疆忍不住叹气“他是爱你的,你昏睡的那年,他时时都在为你奔走,试用各种方法让你苏醒,他对外宣称你去游学,只是不想你受到打搅,安心养病。然而他做了很多事,却不会开口让我们知道,也不会解释,任由我们误会。所以你会认为他不关心你,而我也一直仇视他。
“如果没有妈妈的信,我们也许永远都不会知道真相。曲陌,你想现在,我还有办法恨他吗?我想我们必须重新去认识他,去找那个真正面目的连叔叔。”
“他爱我?”
“千真万确。”
仔细回想,连曲陌有了同样的感觉,连近逐的爱是让她予取予求,満⾜她的各种需要,给她最自由的空间,纵容她的叛逆和不敬,给她一个最好的生长环境。原来他的爱是一种无止境的放纵和包容,以至于让她和大家都误会了,有一种漠然不关心的错觉。
连曲陌突然笑开了“是的,他爱我。问疆,你⺟亲的一句话说得很对,他不是一个好⽗亲,好⽗亲不会吝于让他的孩子知道他爱他们的。”
“是啊,看看他影响下的两个孩子,我报复他、你疏离他,这个⽗亲很失败。”靳问疆颇有同感“可是,曲陌,他是一个至情之人,而我们都不知道。”
“唉,我们两家的恩怨,还不是因为⽗亲爱你⺟亲纵容出来的?”连曲陌靠在他怀里又好气又好笑,也许她也该用一种很特别的方式来报答他。“还好我们在一起,没有因为仇恨分开,我很⾼兴你为了我放下报复。”
“错过了你,我会后悔一辈子,伸出手来。”
连曲陌疑惑地配合他,看他给她套上戒指。
“这是我⽗⺟的婚戒,他们一定会看到的!我现在很幸福,曲陌,我真的很⾼兴那年你进了我的梦,结下这一段缘。”靳问疆吻著她的脸颊,无限庆幸。
“梦都是真的吗?”连曲陌轻轻地摩抚著手上的戒指,想起那些梦境。
“至少我的梦是完整的,所以此刻你在我怀里,让我美梦成真。”
“很好,我的梦也成真了。”他给了她一个温暖的家!连曲陌勾下他的头吻住他,<img src="in/chan.jpg">绵且<img src="in/ji.jpg">情。
记得第一次见面,他说她是他的梦中情人,原来不是一种想望,确确实实的,她是他的梦中情人。
她曾遗憾那只是一个骗局的开始、一个精心引君⼊瓮的<img src="in/yin.jpg">谋;敌对的立场、旧年的恩怨,她就是他手中的棋子,任他玩弄。
如今明了这虽是<img src="in/yin.jpg">谋,但大家都在同一个棋盘中,没有人<img src="in/cao.jpg">纵,因为他们彼此相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