榜丽令人在外寻找,很快打听得帝都皇室宗亲年迈老王数月前
刚刚得一匹枣红马,神骏之极,世所罕见,堪称马中极品。都
说此马是关公⾚兔再生。朝中不知多少人想出重金买下,赵骏
也不例外。但老王爱马如命,竟是说什么也不肯卖,圈在府中
以藌枣果脯喂养,又很少放马奔驰,完全不顾他人劝说。让那
些真正爱马人士也只能看着⽇益膘肥的神马头摇。
榜丽率随从亲自登门,一开始老王爷并不答允⾼价出卖,直到
月兹国公主令人奉上一件同样无价的宝物来<img src="in/jiao.jpg">换,老王爷这才
点了头。
榜丽公主拿出的无价之宝是陪嫁的一只⽩猫,最最上等的羊脂
⽟雕刻成,真猫儿般大小,一对同样无价的猫儿眼镶嵌在猫脸
上成活灵活现的猫眼,在黑暗中亦是碧光流转,仿佛活了过来
。形态<img src="in/bi.jpg">真,弓背曲爪,姿态警觉,又是歪着脖子看着人。摆
在那里,猛一看,像极了一只畏生人随时准备逃跑的活猫。
原来格丽事先打听得老王爷不仅爱马,还爱猫儿。王府中养猫
众多,多是些极漂亮的⽩猫。这才从陪嫁地诸多宝物中特地拣
出这件来…
漂亮之极但略略嫌肥的宝马跟着公主车队回了将军府。格丽在
华贵金⽟马车內憧憬着可能发生的一切,心情大好。
可惜事情并不如公主所希望的那样。
赵钧这天比较早回府,踏⼊府门先是吩咐了总管几句,再转过
两重门就看到那匹拴在一旁的枣红马,眼睛登时一亮。但很快
想到了这匹老王爷原本说什么也不肯卖的宝马出现在将军府中
的唯一可能,稍稍呆了一下,没说什么,脸⾊归复平常,转⾝
就走。
榜丽原本是想给赵郞一个惊喜,带一大帮子奴婢躲在暗处远远
地望着,见爱马如命的夫君居然没怎么多看那神马就转⾝离开
。格丽不由得呆了又呆,马上追赶。
可惜将军大人在自家府內健步如飞,⼊园內三转两转,很快没
了影儿。
让后面追赶的公主夫人带着一帮子奴婢找不到将军大人的⾝影
,呆在原地。花园极大,园內大小屋子亦是不少。一时不知该
往何处去,只是咬着嘴<img src="in/chun2.jpg">在那里怔怔地站着。
很快,总管又领着几个下人急匆匆往过赶。被公主夫人发现,
喝令其过来。问赵郞现在⾝在何处?总管神情恭谨,只说不知
。
榜丽没有为难这个老总管,空气中嗅到奇特的香气,绝对不是
⾝边知名的花草所散发出来的。瞅见总管⾝后下人手中拎着的
锦袋,心下起疑,令人查看。
总管暗暗叫苦,但在夫人面前却是神⾊如常…绝对不能显露
出半点。更何况夫人的命令,他们做奴才的不能不听。只有恭
谨从命,将锦袋奉上。
里面多半是稀奇的草葯,虽说稀奇,但格丽⾝边自有颇识得葯
材及奇草的聪明侍女,细细查看,很快报之公主,说这些草葯
比较珍贵,用来煮浴汤,长时间浸泡可以強⾝健体,对于虚弱
的病人尤其有益。
据那个懂葯的侍女估算,这几个锦袋的草葯,至少价值纹银千
两。
整个将军府,除了自己与赵郞,格丽还真是想不出什么样的人
物能配得上洗这种价值纹银千两的浴汤。
而且是针对虚弱的病人的…
赵钧哪里虚弱了!
她格丽⾝材⾼大体格強健,只怕比自己夫君也差不到哪儿去。
有种猜测,让人不敢去想又不得不想。
榜丽的手微微有些发颤,但她还是在总管面前強作镇定,笑问
一句“这些草葯应该对赵郞练武有莫大的好处吧?”
总管点头:“赵大人也是如此说…”
榜丽没有再问下去,把锦袋还回。率众奴婢转⾝离开。
回⼊房中,屏退了所有人,只留下艾布。格丽公主对这个多年
来“形影不离”的贴⾝护卫授下密令。
银月武士永远不会违抗主人的命令。艾布躬⾝答是。
此后几天,艾布几乎彻夜守在将军大人的那间大卧房外。当然
不脑瓶得太近,近了难免被将军大人察觉。只有远远的,伏⾝
于草丛中,整夜不睡,睁眼到天亮。
一连守了几夜,没半点矣谒。
赵大人进了房门休息,天亮前就会再出卧室门。而且艾布听得
分明,宽敞如大厅的将军卧房內,绝对没有第二个人。
但公主既然下了死命令,不查清楚绝不罢休。艾布也只能⽩⽇
里偷空打盹睡一两个时辰,晚上就伏⾝在将军大人房外数百米
远的草丛中,睁眼到天亮。
好在银月武士练武多年⾝子骨自然不同于常人,加上艾布随⾝
携带的上等人参,这几个全神监视的晚上,就这么支撑了过来
。
没有任何异常,直到第五天。
第五个夜晚,夜深人静,艾布如常趴在草丛中眼不眨地盯着只
睡了将军大人一人的大卧房,突然门吱呀一声响,房门开启。
赵钧披着一件枣红⾊的锦袍步出房门,轻轻掩上门,向园內深
处走去。
将军⾚⾜踩一木屐,在石子漫的小路上发出轻微咯吱声响。宽
大的红袍在夜风中轻轻摇摆。艾布在月光下看得分明,赵大人
袍子下应该没穿什么⾐物。
待赵钧向东行了一二百米,躲在暗处且轻功极好的艾布这才无
声无息地跟上。
木屐踏在石子上声音虽轻微,但仍然逃不出艾布的耳朵。
哪怕有沉沉夜⾊及园內花木山石将将赵大人⾝形遮掩,艾布听
声辩位,也能远远地跟于后。
在园內曲曲折折走了有一盏茶的功夫,那木屐声终于停了下来
。门开启的声音,脚步声,木屐又踏在房內地板的声音。
以及吱呀一声门关闭的声音,还有上锁声。
艾布隐⾝于一假山后面纹丝不动。直到上锁声止,又等了一小
会儿,这才悄无声息地上前,听声辩位,算计着距离,很快到
一看似不起眼的小屋外。当然,仍然隔了相当距离,总有百尺
远。艾布无声无息伏⾝花丛中,丝毫不敢大意。侧耳倾听,眼
不眨地盯着窗。
窗內原本漆黑一团,突然灯光闪亮,隔着一道纱窗,整个屋子
都亮了起来。
赵钧⼊卧房內,于黑暗中听得帐內窸窸你地穿⾐声,赵钧不
噤暗笑,亲自点亮了琉璃盏,将整个房间照得通亮。
苏宇披上件⽩袍从被窝里起⾝,眼睛眯了好一会儿才睁开。半
起⾝挑起<img src="in/chuang.jpg">帐,还没坐回去就见赵钧三步两步上前,一下子坐
在宽大<img src="in/chuang.jpg">榻上,把整个大<img src="in/chuang.jpg">都庒得咯吱一声响。
赵钧还没坐稳了就把美少年搂⼊怀中,一只大手还伸进对方⾐
內上下摸索,笑道:“明知道是我来了还要穿⾐…你可真会
假正经。”
苏宇懒懒地靠在他怀中,打个哈欠:“习惯了,习惯了披⾐再
起⾝,难不成让我光溜溜地从被窝里跳出来<img src="in/ying.jpg">接大人?”
赵钧欣喜地:“这个主意不错!”
三下五除二把美少年唯一的袍子扒下,扒得精光,央求着对方
马上从被窝里跳出<img src="in/ying.jpg">接自己。
苏宇不由得扑哧一笑,整个人钻回被窝,连头都蒙上,躲在里
面不理他。
赵钧心庠难耐,恨恨地在对方腿大<img src="in/gen.jpg">上捏了一把…苏宇在被
下果然闷声大叫。
(房外艾布又悄无声息向前靠近一段距离,房內两人只顾嘻笑
,谁也没有察觉。)
赵钧隔着一<img src="in/chuang.jpg">锦被一阵<img src="in/luan.jpg">摸<img src="in/luan.jpg">抓,被下美少年不住笑着却怎么
也不肯出来。赵钧急了,就要把整个锦被抓起扔一边。不想被
下人抓着锦被死活不肯松手,被里被外一阵<img src="in/luan.jpg">扯,结果将军大
力下竟把厚厚一<img src="in/chuang.jpg">锦被抓烂…
里面絮的満満上等⽩⾊鹅绒马上満天飞舞,如同在<img src="in/chuang.jpg">第间下了
一场小雪。
“雪花”落了两人的満头満⾝。
苏宇坐在大红锦褥上,光溜溜的⾝子上沾満了细小的“雪花”
,赵钧坐旁边,枣红的锦袍上亦是点点雪⽩。
两人就像刚刚经历了一声大雪,只是这“雪花”却不会消融
。
两人看着对方都面露微笑。
苏宇脫口而出:“你现在的样子,就像是又黑又耝鲁的圣诞老
人…”
话一出口就觉得不妥,果然对方诧异道:“昇丹老人?”
苏宇低下头没有解释,只是微微地笑着。又听得对方说:“难
道是某位武林前辈?怎么我从来没有听说过?”
苏宇哈一声笑出声来。赵钧当即疑神疑鬼…什么武林前辈,
那个什么老人八成是小宇杜撰出来跟自己说笑…
不过看对方笑得开心,自己也心情大好。
赵钧没有就这件小事追问下去,伸手抚上对方头顶,从漆黑如
墨的披散长发上细细地挑下“雪花。”
苏宇感觉到对方竟是难得一见的温柔,止住笑声,抬起头,四
目相对,两人稍稍怔了一下。
赵钧由温柔改为耝暴,一把把对方拉过来,扯⼊自己怀中。
苏宇被那双铁臂紧圈在略带汗味儿与男<img src="in/xing.jpg">气味的<img src="in/xiong.jpg">怀里,笑着
:“才正经了没几⽇…”
赵钧低头咬着他的耳朵:“难为我赵钧正经了几⽇没半夜跑过
来,还不是为了让你好好养⾝子…”
“那个草葯浴汤洗过了,⾝子也好得差不多了,你让我还怎么
能正经得下去…抑或说忍下去?”
赵钧稍稍用力咬他的耳垂:“你可真不会体谅人…”
苏宇被咬得轻叫了一声:“这⾝子才好了没两天,你就半夜三
包跑来使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