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骑士协会执事的令牌,条顿获得了公爵莫丁那的召见。
鲍爵府很大,在坦桑这座大城中占了相当的面积,⾜有十平方公里,但是在这庞大的庭府,除了冷清还是冷清。
偶尔才见寥寥可数的护卫走过,不见花园、不见假山,没有任何修饰的大院只有冰冻的土地和悬挂在屋檐的冰柱。
清清冷冷。
走过十几个走廊,条顿才在后院见到公爵莫丁那。
莫丁那穿着厚厚的⽩⾊裘⾐,双手带着一双黑⾊⽪手套,手上拿着一把精致锋利的小刀,他的面前有块一人多⾼的冰块,已略见雕刻出的人形,周围竖立着十余座雕像,雕琢的均是形态各异的女人,这些雕像维妙维肖,却都有同一个模样…美丽而清秀。
看不出莫丁那还是冰雕的好手。
条顿上前敬骑士大礼。
莫丁那停下了手头上的动作,转过⾝来,⽩皙的脸很是英俊,蹉跎岁月并没有在上面留下多少痕迹,丝毫看不出已是过了半百的老头子,只是脸⾊⽩的异常,倒似大病初愈。
他的眼神<img src="in/yin.jpg">郁,脸上却带着微笑。
“你就是条顿啊。听说你快成为贝尼亚米诺大人地女婿了?不错。英姿飒慡。地确有大器地风貌。”
“公爵大人过奖了!”条顿暗自诧异。他拜见时只说了自己地名字。却不想莫丁那竟然知道自己地来历。有人说莫丁那心灰意冷。躲在北方不问世事。看来不太尽然。
“不必拘礼了。无事不上门。不知道你来找我这个等死地老家伙有什么事?”
条顿站起⾝。目不斜视:“公爵大人。我这次是和克雷克团长等十五人一同出来捉拿逃犯地。想在城中得到便利。请公爵大人准许。”
“是这样啊!”莫丁那自嘲笑笑:“我这里还有什么准不准地。北方冷僻。是极寒之地。城中没什么人。也没有私军。你们随意吧。”
“多谢大人!”
北方领主空有头衔,也不存在世袭,帝国开创以来,北方就多是落魄的皇亲国戚地放逐地,这是人人皆知的事情。莫丁那是这样的心情不⾜为奇,条顿拱手就要告别。
“条顿大人,请稍等。”
莫丁那叫住了条顿,条顿微感诧异。回⾝道:“大人两字不敢当,不知道公爵大人还有什么吩咐?”
“能知道你们这次捉拿的是谁呢?我有些好奇。克雷克可是帝国赫赫有名的九级骑士,威望极⾼。你也有八级的实力,是什么人能让骑士协会如此兴师动众啊?”
“这个…”
“噢。不方便那就不用说了,我只是好奇而已,没什么大不了。”
“公爵大人,也没什么不能说地。我们这次总共有十五人,⾼级骑士十人,大魔法师五人,在团长克雷克和副团长查林的带领下,捉拿南探逃犯基恩。”
条顿说完,视线就看到莫丁那的手微微一颤,小刀差点掉在地上,心中更奇:“据说基恩就出生在坦桑,公爵大人认识吗?”
莫丁那微微头摇,淡淡道:“不认识。”他缓缓转过⾝,小刀在冰石上走动,吹口气将刀痕化去,使其圆滑,他做的十分认真,嘴中道:“看来基恩这人不简单了,竟然让骑士协会和魔法公会联手发布任务,条顿大人,请务必要小心啊。”
“多谢公爵大人关心,不知大人…”
“哦,没什么事了,你去吧,代我向贝尼亚米诺大人问好。”
等条顿离开,莫丁那停下了动作,发出长长的一声叹息,走到那些冰雕面前,摩抚着其中一座,怅然若失,许久,他喃喃道:“你的儿子终于来了。”
相隔三年,重回坦桑,重回城西的大树。
大树挂満了冰柱,下面地大石结了厚厚一层冰,没有人,周围一个路人也没有,只有凛冽的北方在呼啸。
条顿坐在了大石上,静静的,半晌才起⾝走向城北,他还记得那个小乞丐,正是因为小乞丐的点拨,才有今天地他。
也不知道那个小乞丐怎么样了,三年了,快成为大人了,或者…也许早死在恶劣的天气下了。
如今地他虽然说不上家财万贯,但三年来不断完成协会的任务也让他集了不少钱,他希望能对小乞丐有所帮助,至少让小乞丐离开寒冷和饥饿,生活无忧地活下去。
这算是一种报答吧。
到了城北,那间小破屋还在,房內地面结了一层冰,屋顶几个破洞不断飘进雪花灌进寒风,屋中原有一堆厚实的稻草,也不知被哪户人家捡了去,如今只剩下冻结在冰里地几<img src="in/gen.jpg">,露出的一半在风中摇摆着。
条顿呆怔半晌,长叹一声,迈步走了进去。
条顿回想起小乞丐特有的灰⾊眼睛,那双眼睛里坚毅、仇恨、不屈…
不,他是离开坦桑了吧!
条顿坐在了墙角,望着破露的屋顶发了半天呆,忽地起⾝从北门出了坦桑,走进了埃斯百德森林,挑选了两棵一人耝的大树一剑砍断,一手一个拖着回城。
然后又出城,又砍了两棵回来。
北方两名站岗的士兵跺着脚好奇地盯着他进出。
“喂。你在⼲什么呢?”无聊地士兵大声问。
条顿笑了笑:“建房
他来回十趟,砍了二十棵树。拍拍手。吐出一口气,剑出鞘又收回,快如闪电。四道红光呈“井”字划过破屋,破屋子轰然塌陷。
“喂兄弟们,有没有趣兴
钱赚啊?”
条顿去买了一壶酒回到城北门。将酒抛了过去。
两名士兵喜上眉梢,接过酒分喝,嚷道:“兄弟你说,啥事?”
旁边小屋里两士兵听到声音跑了出来,见有酒喝,顿时嘻嘻哈哈地要了过来。一人一口换着喝。
条顿笑道:“帮我建个屋子,一人五金币。”
北方的酒昂贵之极,在寒冷地天气下,酒可以活⾎保命,所以两斤一壶的酒就要五金币,条顿这一开口等于是一人送一壶酒。
四个士兵哪不狂喜,哨也不站了。反正不会有人进出,跟着条顿就走。
他们将破屋子原有的地方清了出来,条顿则在一边将树的冰层溶去,这也简单。伸掌一拍,斗气⾼温立即将冰化去。看得四个士兵瞠目结⾆“兄弟”叫得不知有多勤。
条顿将树烘⼲。用剑削去⽪,做了四<img src="in/gen.jpg">柱子以及数<img src="in/gen.jpg">横梁。柱子被条顿抱着跳起揷⼊地上,就这样固定住了。
四士兵见他如此勇猛,嘴上是狂拍马庇,手上也就⼲得更勤,他们都知道人家和颜悦⾊不一定就是善人,有钱赚是好事,可要是在态度上得罪了对方,说不定⽩⼲不说,少不得还会挨一顿打。
说起来,帝国城市众多,守城门口的位置可是个肥位,油⽔十⾜,但是在坦桑就不一样了,不止没有人进出,还要顶着寒风忍饥挨饿,就算有个把人进出,哪个不是骑士不是魔法师?坦桑城没有军队,只有三百余人地军团,谁敢得罪没地位了,人家是想打就打,想骂就骂,个个得瞧人家脸⾊行事,站在城门口闲着无事,他们常常取乐自嘲为狗兵,低头哈<img src="in/yao.jpg">象<img src="in/ying.jpg">接主人一样,说不出的乖顺。
难得遇到慈眉善目的家伙,人家本事不小,既然笑脸相<img src="in/ying.jpg">称兄道弟,他们哪不卖力奉承,当然,手上也更加的利索。
条顿见时间⼲长了,就问他们需不需要休息,他们却连连说:“正好活动一下僵硬的⾝体,没事没事,兄弟累了就在旁边休息,看这鬼天气,房子不早点给兄弟盖好,还不要冻死,我们哪能让兄弟挨冻地打算,看他们兴致<img src="in/bo.jpg"><img src="in/bo.jpg">,条顿买来烤<img src="in/ji2.jpg">烤鸭牛<img src="in/nai.jpg">和面包,当然少不了酒,把四人美的,心中直叹走了屎狗运。
结实的小木屋在⼊黑之后建好了,还有桌子、椅子、<img src="in/chuang.jpg">,甚至还做了一个柜子。
四士兵拿着钱<img src="in/huan.jpg">天喜地,临走还问条顿需不需要垫盖的物品,条顿摇了头摇,将门轻轻关上了。
条顿在小木屋里住了两天,到坦桑他⽇夜不停赶了四天路,算算时间,团长等人也该到了,他在城中逛了一圈,城中空旷的地方不少,倒不需要费心选择场战,正当他要回木屋时,一个骷髅老鼠拼命钻出冰面,围着他的脚不停地<img src="in/luan.jpg">转。
“失败?撤退!”
条顿大吃一惊,他不懂和骷髅老鼠<img src="in/jiao.jpg">流,但在任务之前,黑暗大魔法师告诉过他们几种信号,这只骷髅老鼠转出了任务已失败的信息,要他尽快撤退。
什么是失败?
团长和副团长都死了,任务才会中止。
这如何不让条顿大惊。
他离开时团队虽然处于不利地境地,可他从没想过克雷克和查林会死,就算形势再不利,暂时撤退仍是做得到的。
怎么会这样呢?
现在显然不是想这些事的时候,任务失败让他无法从容进⼊埃斯百德森林寻找师⽗的⾜迹,他们和散游地骑士不同,是直接受命骑士协会会长的命令,所以必须和剩余人汇合,等待会长地指示。
骷髅老鼠在前飞行引路。条顿远远回望木屋一眼,大雪中木屋朦胧。仿佛很远很远。他转⾝朝城南奔驰过去,大雪忽地小了下来,刚到南城门,远方冰原上竟有一个人影在飞速接近。
几乎是眨眼之间,条顿就已经能清晰看到那人地长相。明亮地眼睛极是凌厉,脸上有道可怖地横向伤痕,几乎将脸一分为二,他地⾝体几乎和地面⽔平,腿双急迅的奔跑每步之间有二、三十米远,极致速度拖曳出长长的虚影。
条顿出城。他进城,两人<img src="in/jiao.jpg">错而过。
“不要往前,小心丢了<img src="in/xing.jpg">命。”
条顿一惊,那人已是<img src="in/she.jpg">进了城中,转眼就消失了。
条顿不由停下脚步,朦胧的地平线上突然升起一层黑气,如狂风般漫延。浓烈地死亡气息扑面而来。
好庞大的死气。
条顿惊骇不已,⾝前骷髅老鼠恐慌之极,一头扎向冰面,疯癫般打洞。转眼消失得无影无踪。条顿忙退回到城中,想了想。向公爵府疾奔,他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能散发出漫天的死气。只知道这东西进了城,坦桑估计就真的成了名副其实的死城了。
而在这时。他却又远远看到一个⽩⾐人在房屋上闲庭信步,明明很是悠闲的走姿,转眼之间却是到了近前,让他产生出空间扭曲地错觉,仿佛走过的不是脚下的实地,而是在穿越虚空,一步之间,就将天地给缩短了。
⽩⾐人看到条顿,忽地停了下来,⾝体一动拦在条顿面前。条顿不得不止住⾝形。
“红头发,红眼睛,嗯嗯,你今年二十三岁?”
眼前这人看上去十分年轻,眼角却有细密的皱纹,寒风中长发微微飘扬,<img src="in/yao.jpg">间挂着一把普通的细剑,看上去风雅绝伦,但随随便便放松的势姿反给人峙若亭渊的稳健。
不等条顿回答,这人眉头一皱:“来得好快,哼,修炼亡灵死气地真正黑暗魔法师,真是少见啊,你在这等我,我赶走他回过头再找你。”
说完,他“慢步”走向了城南,就在条顿诧异的注目下,几步间已然立在远远的城头。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骑士协会的副会长阿比盖尔,他决意出手后,下山让贝尼亚米诺请魔法公会地大魔法师帮忙,魔法公会九级气系大魔法并不多,贝尼亚米诺显是找不到合适的人选,倒是想起了希伯来地夫人爱葛妮丝,于是请爱葛妮丝帮忙,将阿比盖尔送到北方。
贝尼亚米诺是希伯来的老朋友,爱葛妮丝不知阿比盖尔到北方是为了寻找基恩地⿇烦,希伯来的老朋友出面,多少要给自己丈夫一些面子,她在帝国各处都留有不少空间位标,于是通过空间传送将阿比盖尔送了过来。
罢到坦桑,就感应到铺天盖地強大地死气,阿比盖尔正要寻找強手过招,立即是见猎心喜了。
不多时,那团铺盖了数里的黑⾊死气离城门不⾜一里。
阿比盖尔朗声道:“你的胆子不小,敢修炼噤法,现出⾝来。”
黑气顿然而止,一个枯瘦如同骷髅的黑⾐人立在滚滚黑波之上,绿眼睛闪<img src="in/she.jpg">着妖琊的光芒:“你是谁?为什么拦我去路?让开。”声音枯槁,说话间黑气呑吐,实不象人类。
站在⾼楼之顶的条顿远远看到,心中骇然:那个…是人吗?
“他是枯人格拉迪斯。”
声音突然从条顿⾝后响了起来,豁然回头,惊见是那个和自己<img src="in/jiao.jpg">错而过的断面男子,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自己⾝后,全⾝裹在破旧的油布里,说不出的落魄。
条顿却是冒出一⾝冷汗,他完全没有察觉这人是怎么到的⾝后,真是可怕的潜行技术,这人要是不怀好意,自己一定逃不过他的杀手。
“你别怕,格拉迪斯虽然恐怖,但那个⽩⾐人也不是什么好惹的货⾊,两人有一打,我们就在这里看好戏,这可是难得一见的好戏。”
断面男子一庇股坐在了条顿⾝边,条顿沉声问:“你又是谁?那个叫什么格拉迪斯地人是追你的吧?”
“哈哈!我叫阿南达。被你猜中了!榜拉迪斯瞧我不顺眼,要拉我当他同伴。暂时我打不过他,只能是拼命逃跑了,他也是不死心,从北乔行省一直追到这里。嘿嘿,他有骷髅龙。我能钻地,他要是不用骷髅龙,我就跟他比脚程,五天五夜,我是摆脫不了他,他也追不上我。算是个平手。”
原来阿南达自从和威尔斯回到帝都,仗剑跑了出来,一直跑进北乔行省,就在北乔行省里地一个村镇隐匿起来。
阿南达是奴隶⾝份,又是举目无亲,形单影只,静修剑法的时候不时思起失踪在南方丛林中的基恩。有时还不免自责没有看住他,时⽇一久,竟然越发的思念了,无形中将基恩当成知心朋友。喟然长叹要是有机会再见到基恩,不如和基恩共闯天下。
基恩在双龙岭大战之后。放弃了徒步北行,从阿南达隐居的天空飞过。被阿南达看见,当时基恩和桑席都穿着铠甲。阿南达并不知道穿着⻩金龙甲地人就是基恩,但那时百丽儿还和基恩在一起,却被眼尖的阿南达看到。
百丽儿和基恩同时失踪,如今百丽儿出现在阿南达面前,阿南达大喜下立即决定追上去问个清楚。
但是基恩利用雷光变飞行的速度何等惊人,纵然以阿南达非人的脚力也是追赶不上,很快就把基恩等人追丢了,想起不知是谁说过,基恩来自北方,又见四人往北一路而去,阿南达赌百丽儿可能是去北方,于是朝北一路下来。
不过在疾奔途中,枯人格拉迪斯却找上门来。
阿南达曾受命大领主多明尼协助格拉迪斯偷取保管在帝都魔法学院的黑暗权杖,格拉迪斯在阿南达意识之海种下了一个空间位标…这格拉迪斯和爱葛妮丝一样,是黑暗和气系两种魔法双修,气系魔法达到了九级境界。
阿南达一直想除去那空间位标,但始终不得法,格拉迪斯一借助空间位标找到他,他立即从中找到了方法,他本⾝斗气就有九级以上实力,土系魔力又达到了八级,就在格拉迪斯出现之时,趁机将空间位标给抹去了。
榜拉迪斯当时就是一怔,不过这次他找阿南达倒不是要取阿南达的<img src="in/xing.jpg">命,而是以个人名义请阿南达出手帮忙,帮忙做什么,当然是再去偷黑暗权杖了,阿南达实力越強他越是喜<img src="in/huan.jpg">。
希伯来被关在皇宮一事,格拉迪斯有所耳闻,但自知不是爱葛妮丝对手,非要找个強力地帮手不可,可惜多明尼手下,再没有一个能让他看得上眼的人,这才找了过来。
可背叛了多明尼的阿南达怎么会再愿意帮格拉迪斯呢?再说阿南达当初背叛多明尼冒险跟随南探队伍进⼊丛林,实在是和格拉迪斯有莫大的关系。
榜拉迪斯修炼的是真正的黑暗魔法,召唤的是死亡之地位面地亡灵,魔力越強大召唤出的死亡之地的亡灵越是強大,不过在骨龙以上的強大亡灵生物却不是单凭魔力就能召唤出来地,必须要先收伏,再利用契约的力量。
榜拉迪斯掌握了去死亡之地地位面位标,但要捉比骨龙还要強大的亡灵并且施下契约,没个帮手却是不行,但是要进⼊死亡之地,人⾁之⾝是不行地,所以他和多明尼商量要将阿南达炼制成不死之⾝,多明尼想借用格拉迪斯的力量带来亡灵大军,也就毫不犹豫地同意,结果却被极善潜行的阿南达给偷听到了。
阿南达哪肯变得和格拉迪斯一样,理所当然地就要逃走
这些事说来话长,总的来说就是这么一个过程。
阿南达一逃走,格拉迪斯曾想立即就追,但是想到阿南达和南探人员混在一起,势必会引起撒旦一世的注意,对当今的皇帝龙在天,他也是多有顾忌,不愿和整个帝国为敌,否则拿到黑暗权杖很可能遥遥无期,也就忍了下来。
如今多明尼叛<img src="in/luan.jpg">已成事实,格拉迪斯也就放开了手脚,再次找阿南达。
面对实力突飞猛进的阿南达,格拉迪斯向阿南达保证,说只要拿到黑暗权杖,就能召唤出死亡之地最強大最恐怖的亡灵,不需要让阿南达进⼊死亡之地,而且许诺,有了強大的亡灵军团,阿南达就是新的皇帝。
望着⽇渐一⽇死气愈浓的格拉迪斯,阿南达没有当面拒绝,他虚与委蛇,却在半途突然给了格拉迪斯一剑,哪想格拉迪斯的⾝体已不似人类,剑刺穿而过却没有造成一点损伤,格拉迪斯虽然没有受伤,但被阿南达<img src="in/ji.jpg">发了凶<img src="in/xing.jpg">,非要将阿南达炼**⼲不可。
于是两人上演了五天五夜的大追逃。
好在阿南达尽挑偏僻的山路,虽有人受到牵连,被格拉迪斯散发的死气夺去了生命,但毕竟将死亡降到了最低。
五天五夜,格拉迪斯是半人半亡灵,拥有不死之⾝,不觉睡自然没有什么问题,倒是阿南达能坚持下来,实在不容易,现在不过是強打精神而已,也是希望那⽩⾐人能将格拉迪斯阻住,否则的话,他还不如拿剑杀自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