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两人正疑惑间

却见这厮头包得跟粽子一般，还隐隐透出几分血渍，拄<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gen.jpg">拐杖一摇一摆的进来，看见几人目瞪口呆的望着自己，他晒然一笑，混不介意的便一<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pi.jpg">股坐在了陈洪谧对面。

　　“昨<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i.jpg">郑某被知府大人所赶，今<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i.jpg">厚颜，便又来了。”“郑总旗，这是何故？”陈洪谧诧异的指指他的头。

　　“哎哟喂，我的知府大人。”郑鸢夸张的“锦衣卫上门催科，知府陈洪谧不畏权贵鹰犬，将其<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gun.jpg"><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bang.jpg">打出，现今这苏州城里哪个不为知府大人竖大拇指，听闻便是应天巡抚衙门也是对知府大人赞誉有加。”

　　“胡说！本官几曾驱赶过你！”“怎么没有。”郑鸢指指头“这整个苏州城可都传遍了。”他从怀中掏出一叠纸来“这可都是人证，倶言亲眼所见，还都画了押的。”“你…”到了这个时候陈洪谧还如何不知，感情这厮是碰瓷来了。

　　“苏州知府陈洪谧抗命拒赋，并殴打上门催科锦衣卫。此事，苏州锦衣卫百户所已呈报骆指挥。”郑鸢淡淡道。

　　“你…你竟构陷本官！”陈洪谧气得浑身发抖，一旁的苏盼凝也是气得银牙直咬，幸得今<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i.jpg">问玉不在，否则只怕当场要提剑来砍了。

　　“郑某说过，苏州锦衣卫百户所上下对大人敬仰有加，这是实话，但催科是公事，更是本分，某也知晓大人耿直，少不得要有些手段。至于是不是构陷，大人以后便知。”说完这话，郑鸢哈哈大笑着告辞离去。

　　待走到门外，郑鸢似乎脚下一拌，直接从门槛上滚落下来，又有一旁围观之人大喊：“昨<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i.jpg">便是这锦衣卫上门辱骂青天大老爷，今<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i.jpg">又来构陷，打他！”

　　这句话便如滴水入油锅一般，瞬间炸了，民众一拥而上，便要揍他，这却是郑鸢不曾计划的。

　　也不知众人如何得知自己构陷知府，吓得也装不得了，撒腿就跑，早先候在门外的几名锦衣卫也是吓得魂飞魄散，竟四散逃了，唯剩周卫还护在他身边，拖起他就逃，却又如何逃得掉，没跑出几步，便被众人围住免不得受了一顿拳脚。

　　好在动手的多是书生，门上衙役也怕真闹出人命来，赶紧冲进人群，将已鼻青眼肿的郑鸢和周卫拖了出来，护进衙门里。

　　后衙里陈洪谧得知郑鸢真被揍了，急匆匆带着苏盼凝赶了过来，却见郑鸢眼也肿了，腮帮子也被打出了个大包，狼狈不堪。“老天有眼。”苏盼凝有些好笑的低声道。

　　“你懂个<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pi.jpg">。”郑鸢瞪她一眼，没好气的，却扯的脸腮一阵疼痛“多谢大人相救。”他还是对陈洪谧道谢到。“这可也是你的苦<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ou.jpg">计？”苏盼凝不冷不热的<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a.jpg">话道。

　　郑鸢白她一眼，却不理她：“莫道郑某不知，刚刚人群中煽动的就是大人的幕僚归尔礼。看在知府大人份上，某就不计较了。后门在哪里，郑某告辞。”

　　郑鸢这话倒让陈洪谧和苏盼凝一愣，原以为他会不依不饶，谁曾想他竟这般轻描淡写的便放过了。见他离去，两人竟久久未动。

　　从知府衙门偏门溜出来后，郑鸢径直去了锦衣卫百户所，见到郑鸢这般模样，李毅权吃了一惊，听得郑鸢说到后<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bo.jpg">然大怒：“这狗官好大的胆子，竟敢使人当街殴打天子亲军！我要参他，我定要参他！”

　　“大人勿急。”郑鸢赶紧劝解道“这是属下的苦<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ou.jpg">计。”“嗯？”李毅权不明就里的看向他。

　　“大人当即刻将事呈报骆指挥，并转呈皇上，不过要写两份，一份勘合，一份密报。勘合只说发生之事，密报则言明前后因果。”“这是为何？”李毅权有些疑惑的。

　　“我的大人哎，咱做这些是为了啥？是为了将朝廷加赋收上来，不是将陈洪谧斗倒，不是要斗倒陈洪谧。要真斗倒了陈洪谧，只怕整个江南官场都不会放过大人吧。”李毅权这才一<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ji.jpg">灵：“那倒是，那你这章程得要讲清楚咯。”

　　“请大人放心，属下早有安排。”说完他与李毅权耳语了好一阵，越说李毅权脸色越古怪，到最后，诧异异常的看向他。

　　“你这混头，都怎么想到这些的。”郑鸢嘿嘿笑着，却扯地嘴角一痛，龇牙咧嘴的好不快活：“大人要切记，密报和堪合须得同时到，且万万不可转经千户所。而须直报指挥使大人。”

　　“这个我晓得。”李毅权点点头，有古古怪怪的看看他“此事办好了，我自会升职，少不得许你个百户。”

　　“多谢大人！”郑鸢大喜拜到。话说另一边，得知锦衣卫当街被打，推官倪长干匆匆而来，这倪长干作为苏州推官，与陈共着廉名，素与洪谧<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jiao.jpg">好，此番听得在府前打了锦衣卫，口中直呼“莽撞了，莽撞了”急匆匆便进了衙门，与陈洪谧相谈了两个时辰，方才离去。

　　倪长干走后，陈洪谧便一人进了书房，闭门不再见人，就是女儿问玉也不得见，众人皆知此番事重，府上顿时愁云一片。入夜，苏盼凝终是放心不下，又来到书房外。

　　却见两名丫鬟正在瞌睡，她轻咳了一声，将二人吓得醒过来。“见过少<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nai.jpg"><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nai.jpg">。”二人赶紧见礼。“公爹可还在书房中？”苏盼凝问道。“回少<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nai.jpg"><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nai.jpg">，老爷下午进了书房后便未曾出来过。”

　　“可用了晚膳？”“不曾。”“你们去厨房，把晚膳热一热，我来端进去。”陈洪谧一向为人宽厚，下人们也是感激，便是此刻，厨房仍在守候，故而没过多久，丫鬟便将热好的晚膳端了过来，也是简单，一碗白粥，两碟小菜而已。

　　“你们都下去吧，我去劝劝公爹。”丫鬟们皆知府中少<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nai.jpg"><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nai.jpg">聪慧贤睿，深得陈洪谧信任，拜后自下去了。隔窗看看灯火闪烁的书房，苏盼凝叹口气，轻轻推开了书房门，却见陈洪谧闭目坐在书案前养神。

　　“我说了，不用打搅我。”陈洪谧不悦的，却未曾听到来人出声，不多时，鼻中闻得一阵熟悉的淡香，他缓缓睁开了眼睛，却是儿媳苏盼凝亭亭立在面前“是盼凝来了。”

　　“公爹为白<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i.jpg">之事莫把身子伤了。”苏盼凝柔声说到，边说边将白粥和小菜放到书案上。陈洪谧长叹一口气：“我非是为此事。今<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i.jpg">长干过来，实是与我商议加赋之事。”

　　他说起公事来竟也不避讳儿媳，显是对其异常信任。“原本夺官之时，我便有上缴之意，只那复社周钟屡次劝阻，更与复社众人结社相<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bi.jpg">，我也甚是无奈。

　　此番锦衣卫闹出这些事了，只怕我这里也难善了，只不知是罢官，还是进诏狱。”“公爹一心为公为民，为官清廉正直，应天上下众人皆知，想那皇上也不会太过苛责。”苏盼凝劝到。

　　“难哪。”陈洪谧道“若是旁人倒也罢了，此番打的是锦衣卫，原以为只是构陷，不曾想他一出门…”“公爹，其实儿媳倒有些想法。”

　　“哦…你说。”“儿媳白<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i.jpg">里一直在想，这郑鸢这样做的目的为何，究竟是要构陷扳倒公爹，还是为了催赋。”苏盼凝这一说，如浑噩中一盆冰水浇下，让陈洪谧忽然只觉眼前豁然开朗起来。

　　“儿媳观这郑鸢，看似<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u.jpg">鲁，却是心思缜密，绝非鲁莽之人，公爹素与朝中诸公泛泛而<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jiao.jpg">，自不会成为锦衣卫的眼中钉。

　　而与这地方上，也未与锦衣卫有所<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jiao.jpg">集，更不曾有过得罪，何况，公爹廉名在外，深有名望，故而苏州锦衣卫百户所也无构陷扳倒公爹的道理。所以，郑鸢这样做，只有一个目的，就是为了催赋。”

　　“嗯。”陈洪谧点点头“只他这番做作，除了陛下迁怒于我，又能达到什么目的？”“这我也想不通。”苏盼凝摇摇头道，两人正疑惑间，外面有人扣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