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面上刀疤猩红

西林去柜子里找了本天使百科。回来时发觉小姑娘赖在任元怀里，声音也变得温柔许多：“新生的天使只是预备役，她们还要抚慰999个不甘死亡的怨恨亡灵，才能被称作大天使。

　　那时才会拥有白发。天使新生后会渐渐恢复人间时的模样，约一整天便可帮助死神工作。”此时过去了一夜，她也就和幼儿园小<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ji2.jpg">仔差不多。任元猜她大不到哪里去，直接问：“虚区有幼儿园么？或者是家庭教师？”

　　“之前有个总是<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mi2.jpg">杀学生的教师，因为犯了同人间同样的罪，五十年前被您处刑切断扔进死海了。”西林无奈苦笑：“虚区只有死神培训讲座。您如果实在没法接手，我把她养在办公室，谁接了任务就让谁带走也好。”

　　“不行。”任元对这堆<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man.jpg">任务书的办公室就烦。怎么看都不像小孩能健康成长的环境。

　　“那您要怎样？”西林耸肩挖苦：“除了我，还有谁更值得托付？恕我直言，您这般难伺候，虚区也不是当年属于您的国度。”

　　“交给你这个性犯罪者么？我怕你把她的手指<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u.jpg">房私处割下来做成收藏品。”任元毫不留情地反击。

　　“我对未成年可没兴趣。”西林面色极差：“况且我现在是死神，说明我在认真反省赎罪，绝不再犯。”“每个死神都这样说。

　　但每年我都要处刑几十上百个不知悔改的垃圾。”在西林恼羞成怒之前，任元沉下脸说：“你现在的首要工作就是联系大天使和首席。

　　我记得虚区惩罚条例中第一条就是办事不利。”西林被威胁得毫无办法，只能深<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xi.jpg">一口气，微笑道：“那您要去收魂了么？请在这里登记，还有您的搭档名字。”对了。

　　他还不知道小姑娘叫什么名字。任元低头询问，可怀里的小姑娘只是眨着眼，大大的眼睛<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man.jpg">是无辜和懵懂。

　　“记不起来？还不会说？”任元拿过羽<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mao.jpg">笔，让她自己写。小姑娘摸了摸羽<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mao.jpg">，甜甜地笑：“软乎乎的，好喜欢。”任元抢过笔，写上自己的名字，搭档处写下小白两个字。等她记起来太麻烦，还不如他现取来得快。“我喜欢。”小白嗯地点头。

　　“喜欢就收好。”任元摸摸小白掉了许多<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mao.jpg">的小翅膀，头也不抬地吩咐西林：“这个我拿走了。”

　　“您请随意。”西林哪敢对处刑人说不，将那罐咖啡方糖也递过去。任元皱眉：“这个不行，坏牙。”

　　“喜欢。”小白小声说。那个罐子小小的圆滚滚的，还很甜。任元不给，她就伸手要，他拿高，小白仰起头唔的叫，两只手在空中晃<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dang.jpg">，几乎要从他怀里跳出去。

　　小翅膀一抖一抖的，可惜不会飞。“行吧。”任元怕她把羽<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mao.jpg">全抖掉了。找张白纸倒出方糖，罐子<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sai.jpg">她怀里：“给你。”

　　＊＊＊任元要去工作，他让小白自己走回去。小白伸手扯他的长袍一脚，轻轻地甩啊甩的，抿着嘴想说什么，又不好意思开口。

　　“不带你去。”任元低头看她这副可怜巴巴的样子，当真和送主人出门的小<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nai.jpg">狗差不多“你太笨，只会添麻烦。”

　　小白听懂他的话，失落地低下脑袋，拉上长袍兜帽嗫喏：“嗯…我笨。”她转身乖乖往家走。小小的背影<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ing.jpg">着并不明媚的晨光，着实可怜了些。

　　“小白…”任元想喊她，但来不及了，她一脚踩在长袍上，又摔了个狗啃泥。抱在怀里的罐子松了手，摔成了碎渣。

　　她跪在路上要捡，任元一下把小姑娘拎起来，小白忍着眼泪小声说：“对不起…我好笨…”任元眉头一跳，默默叹了口气。

　　这才新生没几天，小姑娘就摔了那么多次，正常脑袋都给摔傻了，他只能把她揽进怀里抱着走。“别哭。我不喜欢。”任元走进一家长袍店：“换身衣服就不摔了。”

　　店面很大，没有人，只有一排排黑色的长袍。小白好奇地张望，任元直接拿了件最小号的黑袍给她：“去试试。”小白从试衣间出来时，任元最先看见她的双腿，比棉絮更白更软。

　　膝盖处受了伤，淡红色的伤痕更是刺目。两条腿都<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lou.jpg">出来了。可袖子还是长，小白用力甩也没法伸出手：“不行。”卷袖口也不管用。任元唤出镰刀，想把袖子割短。“不行。”小白吓得往后退：“衣服，新的。”

　　“一件废品，哪有袖子长却没下摆的衣服？”任元左手一招，小白没过来，躲在柜台后的裁<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feng.jpg">却跑出来了。

　　“这是店里的新品，专为女<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xing.jpg">定制的超短款长袍，很受死神<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huan.jpg"><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ing.jpg">。”裁<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feng.jpg">说：“这是新<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ao.jpg"><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liu.jpg">。”任元又打量一眼，收回镰刀说：“作为工作装，太不严肃了。”“现在的确没有几百年前的板式严肃了。”

　　裁<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feng.jpg">不敢多吐槽，给小白拿了一件小小的袍子。和任元身上的差不多，只在领口多了一个不起眼的蝴蝶结。“内里是白色的，简直是长袍界的创新之作。与这位小天使更配！”

　　裁<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feng.jpg">建议小白立刻穿上身。任元啧声说：“这和新兴派的贵族有什么差别，不还是老一套。”任元直接把它翻过来变成一件白色长袍：“给她裁剪出翅膀的位置，丝带挪到袖口扎紧。”

　　裁<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feng.jpg">听愣了。白色长袍，这是何等离经叛道，更不应该出现在虚区。偶尔有死神胆大包天，也只敢悄悄想。裁<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feng.jpg">只当任元是几百年来最严厉、最难相处的处刑人，一时间无法接受。

　　“做不到吗？还是要另加工钱？”任元微微皱起眉，心想算了。“我没钱付账，就替你做一个任务抵，如何？”

　　“好，好，当然好！”震惊转为喜出望外，裁<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feng.jpg">立刻拿出工作台边的任务书：“那就拜托您了。”离任务时间只剩下七个小时，但裁<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feng.jpg">还在虚区的店铺内做衣服，显然是在拼死拖延。

　　任元挑眉，裁<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feng.jpg">立刻心虚：“这个任务对我而言太难了，当然，我会好好给您修改新袍子。”

　　时间紧迫，一分一秒也不能耽搁，任元只能带小白穿着不合身的长袍去人间。通往人间的电梯口在排队。任元拿号码牌，发现是1。“拿错了？”任元随意瞥一眼前面的人，起码有三十多个。

　　“有天使搭档的死神是第一优先。”守梯人手持铁链，面上刀疤猩红，对任元格外客气：“这是按规矩办事，请您放心。”守梯人说。

　　之前有怠慢了的天使，到了人间不愿安抚灵魂，还把亡灵气成怨，那位死神差点没回来。任元懂了。

　　天使都是随<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xing.jpg">妄为需要调教的东西，让它们排队等待是不可能的。又哭又闹不一定，但肯定会拍拍翅膀走人。任元只觉麻烦，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走进电梯前，任元冷声警告小白：“待会电梯要走很久，你真的想跟我去？”

　　“嗯。”小白立刻往前一步，几乎是抱住他的手掌，认认真真地说：“我跟紧你，不<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nong.jpg">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