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老板接到消息匆匆赶到的时候,小乞丐正跷着腿坐在门前,悠闲地喝着茶。
和自己莽撞的儿子不同,范老板仔细地打量眼前的小乞丐。
小乞丐⾝上的⾐服虽然破破烂烂,到处是补丁,看起来也脏兮兮的,但都是表面的灰尘,并没有乞丐⾝上常见的肮脏油渍,脸上虽然也有黑⾊的污渍,但仔细观察就会发现,她乌黑油亮的头发下面露出的⽩皙肌肤。
他马上意识到,眼前这位姑娘并不是乞丐,因为乞丐不会有这么⽩晰的肌肤,也不会有那么光亮的头发。
也许这个女孩儿是丐帮的弟子?但,又不像,她⾝上没有江湖气息,反而有一种大家闺秀的气质。说她是大家闺秀,可又有哪一家的姐小会抛头露面,做这种近乎于诈骗的事情呢?
范老板越想越不明⽩,只好小心翼翼地凑到小乞丐跟前道:“这位姑娘,刚才⽝子失礼了,在下给您赔不是!”他朝她深深行礼。
“令郞也没有什么失礼的地方,只是做生意而已,如果范老板不介意,可不可以现在就让我把三千匹布带走。”说着,她起⾝就想拿布。
“姑娘、姑娘”范老板急忙阻止“别急、别急嘛,大家有话好商量!”
“好啊,那范老板您就说说,要和我这个要饭的商量什么?”
“姑娘,不知道在下什么地方得罪了您,在下愿意赔罪,还是求求姑娘⾼抬贵手,饶了我们吧!”
“范老板,您这些话说得奇怪,我一个女人家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又如何为难你们,更说不上什么求饶吧!”
“姑娘,您别这么说,我知道您是⾼人,今天是我们有眼不识泰山,还请姑娘放过我们,只要不买布,在下愿意奉上⽩银五千两…”
“唉!”小乞丐拦住他的话头“范老板,这就是您的不对了,刚才令郞还当着大家的面说,『经商之人,最讲究诚信。』范老板你们可不能说话不算数啊!传扬出去,今后还有谁敢和范老板做生意?”
不知如何回答的范老板转过头,狠狠地瞪了自己不争气的儿子一眼。
也许是因为受到奚落,面子挂不住,也许是因为想挽回损失,一直安静地呆在一旁的范少爷突然来了精神,冲到小乞丐面前,大声说道:“今天我们就是不卖给你,你要是想拿布,每匹十两银子,一个子都不能少。”
“我记得刚才范少爷你可是说,每匹一两,怎么一下就多了九两,做生意可是最忌讳出尔反尔啊。”她不慌不忙地将他一军。
被<img src="in/ji.jpg">怒的范少爷冲向小乞丐想要动手打人,范老板急忙拉住他,两个人就在大庭广众之下拉扯起来。
范少爷大喊“把布给她、把布给她!我告诉你,臭要饭的,今天你拿了布,就别想走出苏州城。”
她看看暴跳如雷的他,再看看一旁默认儿子要胁的范老板,淡淡一笑“好哇!我等着看范少爷用什么方法,让我这个要饭的走不出这苏州城。”
小乞丐挥挥手,从范家商铺的周围随即冒出十几个⾝強力壮的乞丐,还有十几辆大车。
“老大!”
“装车。”
小乞丐一声令下,十几个人迅速地把范老板的布匹装上车,消失在街头。
而关于范家布铺被某个神秘的小乞丐诈买三千匹布的事情,也迅速在苏州城裹传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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僻静的街道,普通的院落里,慕容家的老管家満脸惊讶地望着一⾝乞丐打扮的琴儿,和她⾝后的三千匹花布。
“少夫人,这是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这些布是我在范老板店里买的,你马上把这些布分别送到范老板生意最好的五个地方,把这三千匹布施舍给这五个地方的乞丐。”
老管家完全被她搞糊涂了“少夫人,您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葯,属下实在是猜不出,不如您直接告诉我吧。”
琴儿缓缓地拿起一匹布问老管家“如果大街上的乞丐都穿上这种花⾊的布,那你说,布铺里的这种布,又能卖给谁呢?”
“对呀,谁会和乞丐穿一样的⾐服!”老管家恍然大悟。
这六种款式是范家卖得最好的花⾊,如果这六款布卖不出去,对范家来说称得上致命的打击。
看那个范老板还能嚣张几天。
等老管家找人把布送走后,琴儿坐在院子里,刚才消失了的十几名壮汉和一个骨瘦如柴的仆人,又出现在她的面前。
琴儿看看天⾊不早,对为首的枯瘦仆人说:“天⾊不早了,我还要回家陪相公吃饭,我就不动手了,你们手脚俐落点。”
“不明⽩姐小的意思。”
“打到他们知道害怕,不敢出来欺负人就行了,小心点,别弄出人命来。”
“是。”
枯瘦仆人的话音未落,范少爷就带着几十个打手冲了进来。
看到琴儿,他<img src="in/yin2.jpg">笑着说:“小娘子,今天的布我要拿回去,至于你…我带回去做老婆。”
看到他亵猥的样子,琴儿厌恶地皱起眉头,挥挥手,示意枯瘦仆人坑诏手。
范少爷几句开场⽩还没说完,只见枯瘦仆人⾝影一晃,几十个打手统统倒在地上哀号。
范少爷也躺在地上惨叫,琴儿站在他的面前,不耐烦地开口“马上从苏州城消失,否则…你知道下场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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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儿、琴儿。”慕容逸飞急匆匆地走进卧室。
被惊醒的琴儿睁开蒙胧的睡眼,看了他一眼,又闭上眼睛继续昏睡。
“琴儿,你醒醒,我有话问你。”他的表情露出少见的认真。
“嗯…什么事?”她坐起上半⾝,懒洋洋地问。
“范老板的布铺被人诈买的事情,你知道吗?”
“噢!”她<img src="in/rou2.jpg"><img src="in/rou2.jpg">眼睛,打着哈欠。
“回答我。”慕容逸飞的表情严肃又认真。
“知道啊!苏州城里的每一个人都知道。”
“那个小乞丐是不是你?”
“你怎么知道的?”听到他的问题,琴儿马上清醒。
“我当然知道,你以前曾经对我说过锺老板用过这种招数,可是你为什么串通老管家把布施舍给乞丐,你不知道这么做,范老板的生意就全毁了吗?”慕容逸飞生气地说道,天<img src="in/xing.jpg">正直的他,实在不能容忍这种近乎诈骗的行为。
“我就是想毁掉范老板的生意。”琴儿并不怕他,只是略微庒低声音地回答。
一边解释,她一边掀开被子坐起来,慕容逸飞连忙替她拿过⾐服,服侍她穿好。
“范老板表面看起来遵纪守法、老实本分,其实暗地纵容他儿子雇用打手,袭击和他们有竞争的商铺,被打伤的人已经不是只有一个、两个,我们慕容家的伙计还好,不论发生什么事,慕容家都会照顾他们,其它商铺的伙计就没这么幸运了,有不少人因此断了生计,他们又怎么过活?”琴儿义正词严地说。
“可是…”慕容逸飞还想说些什么。
“好吧,就算这些与我无关,我不应该多管闲事,可是他们还威胁要伤害你,如果你有个三长两短,爹娘、我和儿子怎么办?”
琴儿几句抢⽩堵得他哑口无言,完全忘记自己原本想要说什么。
好一会儿,他才反应过来大叫“我要说的不是这个,反正…下次不准自己出去,你一个女人家,要是范老板的儿子当时耍狠打人,你怎么办?”
听到琴儿自己跑到范家布铺去的消息,好脾气的慕容逸飞马上火冒三丈,与其说他是因为她敲诈范老板生气,倒不如说是因为她只⾝犯险而生气。
“知道啦!相公,我下次不敢了,你不要生气嘛!”看到他真的生气了,琴儿马上软言细语起来。
听到她温柔娇嗲的声音,慕容逸飞肚子里的火气也迅速蒸发,他拥着她无奈地叹了口气“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你的全安是最重要的,我和铺子里的事情不用你担心。”
“逸飞…”向来只有在重要关头的时候,她才会直呼他的名字“夫<img src="in/qi2.jpg">本来就应该相互扶持、相互照应—也许是我与众不同,我不要躲在你的⾝后,永远让你为我遮风挡雨,在你需要帮助的时候,我也要帮助你,和你一起照顾慕容家、照顾我们的孩子,这样的我,你会觉得讨厌吗?”
“不会,我知道你和普通的女人不一样,三从四德之类的东西并不能束缚你的思想,你有自己的主意、自己的想法,这也是我喜<img src="in/huan.jpg">你的地方啊。”
“那…相公,你还生气吗?”
“生气!”他故意做出生气的表情“罚你从现在开始到爹娘回来,没有我的陪伴,不准走出大门一步。”
“嗯…不要啊,相公!”琴儿虽然并不介意,但还是撒娇求饶。
“说不行,就不行。”慕容逸飞坚决地回答。
“相公,我们商量、商量嘛!”
“没得商量。”
最后,在<img src="in/bi.jpg">不得已的情况下,琴儿只好使出自己万试万灵的一招…美人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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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所谓“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虽然慕容逸飞尽力隐瞒,但也不知道是谁走漏了风声,让慕容家的少夫人就是诈买范家布铺的小乞丐的消息,还是像舂风般地在苏州城里迅速传开。
因此,慕容家的少夫人,再次成为苏州城里的传奇人物,这下子琴儿也不再吵着要出门了。
现在只要她踏出慕容家大门,马上会被好奇的百姓团团围住,寸步难行。
只是,如果不出门还可以平静地生活那也就算了,要命的是,还有人借着五花八门的理由拜访慕容逸飞,希望能“顺便”见见慕容家大名鼎鼎的少夫人。
对于这种莫名其妙的客人,慕容逸飞都以<img src="in/qi2.jpg">子⾝体不适,不方便见外人为理由拒绝了。
某一天,慕容家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少爷、少爷…”老管家再次鬼叫着冲进后花园,慕容逸飞无奈地松开拥抱着琴儿的手,转过头望着气<img src="in/chuan.jpg">吁吁的老管家。
“又怎么啦?是有人要来参观少夫人?还是又有什么人砸了我们家店铺?”他开玩笑地问。
“不是的,少爷。”老管家小心地四处张望,确定没有闲杂人等后,才附在慕容逸飞耳边小声地说道:“外面来了位神秘兮兮的客人,自称是您的旧相识,姓陆,名少鸿。”
“镇北将军?上次在京城,因为相赠美人的事情,我们之间的关系搞得非常尴尬,本想着以后不会再有<img src="in/jiao.jpg">集,可这镇北将军怎么会跑到我们家来?”对于镇北将军的突然来访,他一时也搞不清楚状况。
对于慕容逸飞的问题,老管家也是一脸茫然。他听到对方自称是陆少鸿就马上跑来报告,还来不及问对方的来意,更加不知道来者是镇北将军。
“相公,你还是快去看看吧!不管镇北将军是为什么而来,我们都不能失了礼数。”琴儿在背后小声提醒。
“你说的对,我马上就去。”
听了她的话后,慕容逸飞匆匆离去,未留意⾝后的她脸⾊倏地惨⽩,跌坐在湘妃榻上,⾝体不停地颤抖。
吧娘说的对,⿇烦果然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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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般人的印象中,被称作将军的人,应该像说书人所讲的威风八面、体壮如牛、耝大嗓门、落腮胡子,<img src="in/yao.jpg">间悬挂着锋利的兵器,形象十分<img src="in/yang.jpg">刚。
但站在客厅里的中年男人,气质儒雅,轻轻挥舞着一把折扇,不像是一位久经沙场的将军,倒像是江南常见的文人墨客。
“啊,陆将军,真的是您啊!”一直担心搞错人的慕容逸飞说道。
“慕容公子,不要将军、将军地叫,太见外了。”陆少鸿客气地回答,将军两个威猛的字从他口中说出,变得好像是诗人自称的雅号。
“草民慕容逸飞,拜见镇北将军。”他还是急忙行礼,不愿失了大体。
陆少鸿扶起他,笑着说道:“慕容公子请不必多礼,你我早就相识,又何必这么客气!我这次来到江南,只是寻访故人,一路上为免除⿇烦而隐姓埋名,今天前来拜访一事,还请慕容公子替我保密。”
“原来是这样,在下明⽩。”
“在京城的时候,我就觉得慕容公子气宇不凡,近⽇到了江南,所经之地到处是慕容家的生意,心想慕容公子果然是名不虚传的青年才俊,年纪轻轻便在商界颇有作为,心里很是佩服啊!”“哪里哪里,将军说笑了,在下只不过是个小商人,怎么称得上气宇不凡,倒是将军温文儒雅,不愧是一代儒将,今⽇光临寒舍,真是蓬荜生辉。”
两个人只见过一面,加上当时还在饮酒,彼此只能凭着模糊的印象,互相说着客套话,无奈一个是官、一个是民,平⽇里也互无<img src="in/jiao.jpg">往,了解更是有限,几句客套话说完,两人就陷⼊尬的沉默之中。
慕容逸飞不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镇北将军,为什么会出现在自己这种平民百姓的家里;而陆少鸿则因为自己前来的理由,不知道如何开口。
最后,还是陆少鸿先开口表明了自己的来意“慕容公子,我知道自己来得唐突,今天来到这里,实在是有个不情之请。”
“将军不必客气,有话请讲,在下一定倾力相助。”
虽然他嘴上答应着,心里却不停在想,镇北将军对一位老百姓,究竟有什么要求,难道是朝廷国库空虚要借军饷?还是将军想要造反需要自己的金钱援助?想到这些他不噤惊出一⾝冷汗。
“我…”陆少鸿沉昑了下“慕容公子,实不相瞒,我这次离开京城来到江南,是为了寻访一位故人,并不想惊动地方员官。无奈在上一站被地方员官发现行踪,苏州城的员官恐怕正在各个客栈寻找我的踪迹,这实在有违我的本意,所以我想在慕容家借住几天,痹篇烦人的送往<img src="in/ying.jpg">来。”
“当然没有问题,将军能光临寒舍是慕容家的荣幸,只要将军不嫌弃慕容家简陋,住多久都可以。”听到只是小住几天,慕容逸飞马上松了口气,热情地招待他住进慕容府。
就这样,威震边关的镇北将军,以慕容逸飞远方朋友的名义住进慕容家,而且,他是个非常好的客人,每安天静地早出晚归,并且拿着一幅画像,逢人便询问是否见过画中的女人。
慕容逸飞出于礼貌想设宴招待他,陆少鸿还找不到空闲。
相对于莫名其妙出现的陆少鸿,慕容逸飞更担心<img src="in/qi2.jpg">子。这几天琴儿总是郁郁寡<img src="in/huan.jpg">,像是怀着什么心事,⽩天一个人躲在房里不说话,到了晚上又总是睡不着。
今晚,他又发现枕边空<img src="in/dang.jpg"><img src="in/dang.jpg">的,刚才还睡在⾝边的琴儿,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他连忙披上⾐服来到后花园寻找。
月亮在乌云中滚动,偶尔在乌云的<img src="in/feng.jpg">隙中,像是躲在窗后窥视的大家闺秀,露出些许光芒后,又迅速地躲开,光线忽明忽暗。
慕容逸飞隐约看到琴儿站在花园央中,一条诡异的⽩影倏地从她⾝边滑过。
“琴儿!”他惊呼道。
“相公!”她转过头,同样是吃惊地望着他“怎么了?发生什么事吗?”
“刚才一道⽩影飞过,你没看见吗?”
“我没看到有什么⽩影。相公,会不会是你看错了?”
“你真的什么都没看见吗?”
琴儿肯定地点点头。
难道是闹鬼?!想到这里,慕容逸飞感到背后一阵凉风吹过。
“我们还是快回去吧。”他急忙拖着她回房间,心想明天要找个道土来做场法事,驱赶这些不⼲净的东西。
然而,在他不注意的时候,琴儿向⽩影消失的方向望去,只见一个全⾝⽩⾐的美貌女人飘浮在半空中,微笑地对她挥手,示意她放心。
“琴儿,你最近夜里总是睡不好,要不要找个大夫来看看?”慕容逸飞体贴地询问。
“我不要紧,最近睡不着是因为老是想起我娘,不知道怎么回事,最近特别想念她。”
“琴儿,锺老板答应替你寻找岳⺟大人,可这几年也没有音讯,不如我们也自己找吧!虽说岳⺟大人是在北方失踪的,但说不定这些年已经回到江南。”
“人海茫茫,你又没见过我娘,怎么找?”
“我们可以学陆将军,画出你娘的画像,然后四处张贴,重金悬赏,到时候全苏州城的人都会帮你寻找你娘的。”
“那时候说不定全苏州城的人都以为,我娘是朝廷通缉的犯人呢。”
“也是,如果这招好用,陆将军又何必自己拿着画像四处寻找。”慕容逸飞也笑自己的主意夸张。
两个人还没走出花园,方才还乌云密布的天空,现在却已渐渐明朗。
慕容逸飞指着天空中的一轮満月,又指指⾝边的花草,说道:“琴儿,我们现在也算是『花好月圆』吧?”
“这样就算花好月圆啊!”琴儿不満意地说着。
他马上在她的<img src="in/chun2.jpg">边轻轻一吻“这样可以了吧!”
“差不多!最好再说一句话。”她早就想听他说句我爱你,可相公总是害羞不肯说。
“说一句话啊,我…我…我们还是回房休息吧。”最后他还是没说出那三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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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始终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陆少鸿,突然出现在慕容逸飞面前。
“慕容公子,我有个不情之请,还请公子成全。”他向他深深行礼要求道。
“将军不要客气,您尽管讲,在下一定尽力。”慕容逸飞惊惶地急忙回礼。
“我想见见慕容夫人。”
“家⺟目前在庙里吃斋念佛,为慕容家上下祈祷平安。如果将军想要见家⺟,在下马上派人去接。”
“啊,对不起,我说错了,是少夫人。”
“你要见琴儿?难道将军也对百姓之间的传闻有趣兴?”慕容逸飞口气里带着不悦。他对抱着好奇心想看琴儿的人,已经厌烦透了。
“虽然慕容少夫人的传闻,我也有所耳闻,但我想见少夫人并不是因为这个原因。”
陆少鸿说着,拿出自己一直随⾝携带的画像,在慕容逸飞面前展开。
画上,一位⾐着华贵的妇人端坐在花丛之间弹琴,旁边还题着一行小字…
爱<img src="in/qi2.jpg">侍琴,年年岁岁朝朝暮暮,相思无尽。
“很多人告诉我,画像里的女人和慕容少夫人长得非常相似。”陆少鸿指着画像,说出自己的理由。
慕容逸飞瞧了画像一眼,不得不承认画中的女人像极了琴儿,说不定十年后的琴儿就是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