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儿绝美的容颜和端庄的姿态,混合着刚柔并济的气质,让平⽇和女人接触不多的慕容逸飞无力抵抗。
“琴儿见过慕容公子。”
听到她问候的声音,慕容逸飞的脸马上涨得通红,连忙回礼。
虽然他娶过三任<img src="in/qi2.jpg">子,但每次未等他看清容颜,女方便死于非命。
再加上,平⽇里总是为生意四处奔走,接触的都是些青楼女子,或是抛头露面做小生意的中年妇人,<img src="in/gen.jpg">本没有机会认识真正气质⾼贵的大家闺秀,像琴儿这样的女人已经是超乎他所能想象,以致突然见到貌美如花、气质⾼贵的她站在面前,他完全不知道该如何自处。
琴儿接下来的话,更让慕容逸飞不知如何应对。
“锺叔叔,您有事情就先去忙吧,我来招待慕容公子就可以。”她很明显的要求锺老板离开。
“可是…姐小,您单独招待慕容公子恐怕不合礼仪吧?”他婉转地提醒她。
“没关系,我相信慕容公子是位正人君子,不会做出什么不讲礼数的事情,是不是,慕容公子?”
被她灵活的眼神扫过,慕容逸飞毫不犹豫的点头答应。
锺老板犹豫片刻,终于起⾝离开。
待人走远,琴儿请他坐在花园的石桌旁,倒上一杯清茶后,便默不作声。
半晌,慕容逸飞<img src="in/luan.jpg">成一团的脑子终于清醒过来,这才理智的思考目前的境况。
原以为,用价值几百万两的牧场做陪嫁的女人,绝对会是个丑女,或者⾝有残疾,没想到这位琴儿姑娘美貌如天仙,⾝上也看不出有任何残缺。
他更加疑惑了,实在想不出如此完美的女人,为什么要嫁给自己这个恶名昭彰的“新娘杀手”?
见他冷静下来,琴儿这才缓缓开口。“不知道锺叔叔对慕容公子都说了些什么?”
“锺老板说,姑娘是他救命恩人的女儿,还说…”
“琴儿痴心妄想<img src="in/yu.jpg">嫁给慕容公子,是吗?”
“不是不是,姑娘品貌绝佳,绝对谈不上什么痴心妄想,倒是慕容逸飞配不上姑娘。”
“不,是我⾼攀了。以我对锺叔叔的了解,关于我的⾝世,我想他说的并不完全上定隐瞒了不少。慕容公子愿意再听一次这些陈年往事吗?”
“慕容逸飞愿意洗耳恭听。”
琴儿深叹了一口气,缓缓地道出自己的⾝世。
“我娘,原本是青楼的琴娘,专门给客人弹曲助兴,因为卖艺不卖⾝,又琴艺⾼超,很快的,就成了人们口中的名<img src="in/ji3.jpg">,但也因此引来不少登徒子。某天,我娘看到锺叔叔躺在街边,便救了他。起初,锺叔叔留在我娘⾝边,专门负责挡那些喝醉酒的登徒子,后来我娘给锺叔叔一笔钱,让他做点小生意。”
“噢!”他没想到锺老板不但是⽩手起家,还曾经在青楼工作过。
“尔后,我娘认识了我爹,两个人一见钟情,我爹就把我娘带回家,只是我爹家里有财有势,还有位十分強悍的正室,我娘这个青楼女子在那里…”琴儿摇头摇,喝下手边的凉茶。
慕容逸飞了解她未竟的语意。有的大户人家对待小妾的态度,连丫环都不如,青楼出⾝的小妾被正室<img src="in/nue.jpg">待,甚至被活活打死的传闻也常听说。
“后来,我娘受不了,就带着我逃了出来。”
“你爹呢?”慕容逸飞追问。
一见她苦笑地摇头摇,他就知道自己问了个蠢问题。如果有人袒护,她们又何必逃出来。
“从那里逃出之后,娘就打算带着我投靠她的结拜姐妹,我的⼲娘。只是中途遇到锺叔叔,他不忘过去的情分收留我们,没想到…没想到…”琴儿说着说着,突然菗泣起来。“娘把我托付给锺叔叔后,就突然不见了,找不到任何踪迹,就像凭空消失似的。他们都说,我娘想不开…寻死了。”
成串的泪珠,顺着她⽩晰的脸颊滑落。
看她哭得梨花带雨的模样,慕容逸飞感到心痛不已,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伤心的她,只能掏出⾝上的锦帕递过去。
“你的手帕是真丝制的,擦不⼲泪⽔,用我这条吧。”
琴儿接过手帕,泪眼蒙胧地细看“这是新款式吗?”
“嗯?”听她突然冒出的话!慕容逸飞一时愣住。
“请问,这是慕容家的织坊…织出来的最新款式吗?”她哽咽地问道。
这实在是不合常理,平常女人只要哭起来就会没完没了,她不但自己止住哭泣,反而问起锦帕的事情,这完全超出他能理解的范围。
“是二十天前刚刚织出来的。”
“真的好漂亮,我替锺叔叔要这种锦帕在北方的代理权可以吗?”因为哭泣而混<img src="in/luan.jpg">的气息还未平复,她就开始和他讨价还价谈生意。
说到做生意,慕容逸飞马上精神一来,详细地介绍锦帕的特别之处。
琴儿也打起精神,从制作到成本,每个细节都不放过地仔细询问。
两个人之前的尴尬和涩羞,转眼被抛到九霄云外,从锦帕织造讲到经商之道,不一会儿,琴儿和慕容逸飞就<img src="in/shu.jpg">悉得像是多年不见的好友。
忽地,琴儿笑了起来。
“琴儿姐小,何以发笑?是我说错了什么吗?”
“不,公子没说错什么,我只是忽然想到,之前怕见到公子无话可说,特别请师傅教我琴棋书画,也因为公子是武学世家,还学了些耝浅的武功,没想到现在全派不上用场。”
“不怕琴儿姐小笑话,琴棋书画我趣兴不大,至于武功,幼年虽说学过一点,但也早已荒废。我唯一的趣兴就是经商,没想到姐小也精通经商之道,今⽇一席话让在下也受益良多。”
“平⽇在锺叔叔⾝边学着玩,琴儿也只是学了点⽪⽑罢了。”
“说到锺老板,刚才在外面,他说…”慕容逸飞大口呼昅几下,鼓起勇气接着说道。“想把琴儿姑娘许配给我,不知道姑娘的意思如何?”
“其实,琴儿早就仰慕慕容公子,只是出⾝低微…不敢⾼攀。”她羞怯地下头。
“那…既然琴儿姐小愿意,不知道…在下什么时候请媒婆上门提亲比较合适?”
话还没说完,他的脸就红得像是刚刚染出的红布,还热腾腾地冒着气。
害羞归害羞,常年经商的慕容逸飞仍了解“机不可失”的道理,难得遇到自己欣赏的女人,对方也对自己有意思,当然要抓紧机会。
听到他这么直接的表达,琴儿也不好意思地羞红了脸。
“一切就由公子决定。”丢下这句话,害羞的她转⾝便跑出花园。
不放心让两个人单独相处的锺老板,回到花园时,只看到慕容逸飞捧着茶壶,拚命灌着⽔。
“慕容公子…”
他话还没问出口,慕容逸飞好不容易才恢复的脸⾊,马上又变得通红。
“在下明⽇就请媒人上门提亲。”
留下一句话,他涨红着脸地大步冲出花园,只留下错愕的锺老板在花园里喃喃自语“事情是不是进展得太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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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娘…我要成亲了!”慕容逸飞走进家门,大声宣布。
“我要成亲”这四个字宛如青天霹雳,在慕容老爷和夫人耳边隆隆作响。
慕容老爷口中的茶⽔,噗的一声,噴得到处都是;慕容夫人嘴里的葡萄顿时梗在喉咙里噎着,呛吐一阵才咳了出来。
“你…咳…你说,咳…什么?”两位老人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要、成、亲。”慕容逸飞一字”字郑重其事地強调着。
“老爷,你听见儿子说什么吗?”
“夫人,儿子说要成亲。”
“儿子啊,你是认真的?”
“是。”
“老爷,儿子是说真的!”
“列祖列宗显灵啊,不孝子孙慕容逸飞,终于要成亲啦!”
慕容老爷双手朝天<img src="in/ji.jpg">动地大喊,慕容夫人则在一旁<img src="in/huan.jpg">欣地垂泪。
“爹、娘,你们要感谢祖先我不反对,不过你们能不能先准备上门提亲?”
“管家、管家,快找个好媒人来。”慕容夫人<img src="in/ji.jpg">动地吩咐,然后转⾝问:“儿子,我们该准备什么样的聘礼?”
“我想按照平常的标准就可以了。”
“管家、管家,按以前的规矩准备。”吩咐过后,她又转⾝问:“儿子,我们什么时候去提亲啊?”
“越快越好,最好是明天就去。”
“管家、管家,要快点准备,明天就要用啊!”一<img src="in/jiao.jpg">代完,她再次转⾝问:“儿子,我们究竟向谁家的姑娘提亲啊?”
奋兴了半天,她竟然连女方是什么人都还没搞清楚。
“她是…”
慕容夫人盯着自己儿子的嘴,心跳得飞快。她还真担心他会说出自己要娶的人是青楼女子、小乞丐或是俏寡妇呢!
“她是锺老板的养女。”
“号称锺三城的锺老板?”
“是啊。”
“哎唷!”慕容夫人总算是松了口气,一庇股瘫坐在椅子上大口<img src="in/chuan.jpg">着。
“娘,你怎么啦?”
“我没事,明天就派媒人去给你提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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媒人很快带来好消息,女方因为锺老板有事在⾝,不方便在苏州城长住,希望能够尽快成亲。
慕容家两位盼孙心切的老人家当然⾼兴,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准备好所有的仪式,不満一个月,就一切安排妥当。
慕容家再次轰轰烈烈地举行盛大的婚礼。
按理说,参加婚礼的人,越多越热闹越好。
但,慕容家第四次娶儿媳妇的婚礼,可热闹得有点过分,整个苏州城将近有一半的人都聚集在慕容家周围,以及娶亲的必经之路上,等着看热闹。
看着抬新娘的轿子从自己面前经过,人群才満⾜地纷纷散开,等待着明天早晨的最新消息。
他们已经三次看到新娘子坐着花轿送进慕容家,也三次看着那些女孩子躺在棺材里出来,这一次…
第四次拜堂成亲,慕容逸飞比每个人都害怕。
喜娘吩咐他揭开新娘盖头的时候,他发现自己拿着喜秤的手竟微微颤抖着。
和琴儿并肩坐在喜<img src="in/chuang.jpg">上,喝过<img src="in/jiao.jpg">杯酒,吃过一堆莲子、花生之类的东西后,他更是紧张得连腿都在抖。
琴儿打发走喜娘和丫环,静静看着脸⾊发青的他。
“慕容公子,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相公,我就是你的娘子了。”
慕容逸飞魂不守舍,<img src="in/gen.jpg">本没听清楚她说了什么。
无奈地看着僵硬不动的他,琴儿在心里偷笑,忍不住想要捉弄他一下。
“相公,这一天下来你也累了,快点睡吧。”
“啊!”慕容逸飞几乎从<img src="in/chuang.jpg">上掉下去。
“相公,你不要这么紧张嘛!你放心,我很健康,没有心悸的⽑病,所以不会被吓死;我没有不守妇道,所以不会去上吊;我也没有其它的心上人,所以不会私奔的时候掉进湖里。”
“你都知道?”
“我早就知道了。我说要嫁给你时,锺叔叔吓坏了,就告诉我这些事情。”
“你不担心自己也死…”
“大喜的⽇子别说这些不吉利的话。”琴儿娇嗔地责怪,一颦一笑之间风情万种,让慕容逸飞看得都痴了。
“琴儿,你为何要嫁给我?以你的品貌、才智,可以嫁给比我更好的男子。”
“可是,你在我心里就是最好的啊!”“我有什么好的,只是一个鳏夫。”
“不会啊!你待人诚恳、心地善良、为人宽容,能诚信经商、不耍奷诈,重要的是…”她的脸颊泛起一片晕红。
“重要的是什么?”
“重要的是…慕容家有家训,不得纳妾。”
“你很讨厌男人娶妾?”他试探地问。
“嗯,我讨厌和别人分享丈夫。我的想法是不是很怪?”
“在别人眼里或许很怪,但是,我喜<img src="in/huan.jpg">。我并不赞成男人有三<img src="in/qi2.jpg">四妾。”
他认为,男人如果有同时照顾好七个女人的精力,相当于可以同时照顾好十四间店铺。所以,他手下的掌柜,如果娶<img src="in/qi2.jpg">超过两人,就会被他以各种理由辞退,因为他相信,这些男人的全部力气都用在照顾<img src="in/qi2.jpg">小上,哪有馀力处理店铺里的事情。
对于慕容逸飞和自己抱持着同样的观点,琴儿发出惊讶的感叹。
“所以说,我也是个奇怪的男人,我们还是很相配。”
两个人会心地相视一笑。
慕容逸飞最后在旑旎的气氛中,度过一个平静的新婚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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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儿子舂宵一刻值千金的幸福夜里,慕容夫人则在佛像面前整整跪了一晚,祈求佛祖保佑。
好不容易挨到了天亮,慕容家老老小小都聚集在大厅里,等待少夫人来行奉茶之礼。
慕容老爷和夫人端坐在大厅央中,心里也是忐忑不安。
新婚之夜总算平安度过,可是现在又为新娘子的人品、相貌担心。不知道这新娘子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呢?
“少爷、少夫人,给老爷、夫人请安来啦!”
琴儿跟在満面舂风的慕容逸飞后面,优雅地走进聚満人嘲的大厅。
“哇…”大厅里响起一片赞叹之声。
这位少夫人实在是太漂亮了,眼睛闪亮亮的,就像是天上的星星;⽪肤又⽩又嫰,看起来滑溜溜的,感觉好像蚊子落在上面都会滑倒。
果然是慕容家祖上有灵,保佑少爷娶到这位极品美女。
慕容少夫人貌似天仙的消息,第一时间就被传播到苏州城的每一个角落。
那些等着看热闹的人,更是天天打听慕容家的少夫人到底什么时候出门,想要一睹其风采。
无奈这位少夫人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闺秀,<img src="in/gen.jpg">本不会随便出门让大家观赏。
不知道这位慕容家的少夫人,平⽇都做些什么呢?
赏花、逗鸟、昑诗、作画、弹琴…总之,应该无所事事、悠闲度⽇吧。
不管其它人怎么想,反正琴儿此刻正在帐房里帮自己的相公,整理过去一年的帐⽇。
“琴儿,对不起,刚刚成亲就让你帮我做这些事。”慕容逸飞愧疚地说。
“没关系,我很喜<img src="in/huan.jpg">算帐的,看帐本并不枯燥乏味,每次都能从中看出非常有趣的事情。”她开心地回答。
“有趣的事情?帐本里能有什么有趣的事?”他自问看了十年帐本,除了枯燥的数字,什么也没看到。
“这册帐本告诉我,京城的掌柜在去年一整年中,至少贪了慕容家五千六百两银子。”
琴儿把帐本摊在他面前,指出有问题的帐目。
慕容逸飞抓着在他面前摇晃的纤纤⽟手,顺势把她拉到自己怀里,让她坐在他的腿大上。
“别提这些扫兴的事了,说说我们的事吧。”
“说什么?”
“娘子,你到底打算什么时候出门啊?”
“怎么突然说起这个?”她被他突如其来的问题弄得満头雾⽔。
“老管家告诉我,现在慕容家的下人只要出门,就一定有人围着询问你这位少夫人的情况,而且问的人是一天比一逃卩,出去买个菜都要被围上一、两个时辰才得以脫⾝。”
“自己的夫人出去被别人围着看,你⾼兴吗?”
“我也不想啊!可是,如果再不満⾜大家的好奇心,他们就要找各种理由混进慕容府来参观慕容家的少夫人,到时候就不得安宁啦!”
“是吗?他们那么想见我?”她很疑惑。
“当然,你不觉得最近来拜访娘的人特别多,昨天就来了六位夫人,娘还特地叫你过去请安。”
琴儿想了想,点点头“好吧!我这次就陪娘去庙里上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