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好热闹…

　　曲无瑕拧起柳眉，专心一致地拨弄着手上的绣品，強迫自己不去听外头传来的丝竹声。

　　她如今居住的厢房离宴会厅极近，每次慕容恕办起了宴会，那些笙瑟演奏就会毫无掩饰地传进了她的房中，更甚者，就连歌伶、舞<img src="in/ji3.jpg">的娇笑声也都清晰可闻。这安排像是刻意，想让她处在嫉妒的情绪中无法自拔。

　　今⽇的娇软细语特别放浪…曲无瑕轻咬下<img src="in/chun2.jpg">，发现手中的绣线已纠<img src="in/chan.jpg">成一团。她‮头摇‬苦笑，开始挑解那些<img src="in/chan.jpg">死的线头。

　　她有什么资格介意呢？她不过是他复仇的对象，和她<img src="in/jiao.jpg"><img src="in/huan.jpg">不过是复仇的手段，并不代表他对她有任何心灵上或⾝体上的眷恋。她，怕是永远也昅引不了他的。所以，他流连于花丛间，是天经地义的事，更何况，他是名享当朝的才子，外貌俊逸，器宇轩昂，又岂能不让众女子趋之若骛？

　　尽管她一再说服自己，可她还是抑不了嫉妒伤疼的感觉…曲无瑕突然发觉，她的执着心结一如手上的绣线，完全解不开呵！轻叹了口气，她将绣品置于桌上，不想再理，怕千头万绪，更理更为心伤。

　　“曲姑娘。”书儿一声轻唤，将她从沉思中拉回。

　　“你来的刚好，我把这条手绢绣坏了，咱们再来重描花样…”曲无瑕打起精神笑道，在看到书儿不对劲的神情时，心陡然沉下。“书儿，怎么了？”

　　书儿为难地咬了咬<img src="in/chun2.jpg">，然后把手上的东西递到她面前。“这个…爷要你换上，到宴会厅去。”

　　曲无瑕怔了下，纤手托起那薄透的⾐料，发觉衬在⾐料下的手指，依然清晰可见。他…竟要她穿这样到宴会厅去？

　　“爷还说，你不听从的话，他要罚我…”她不想说这些话，但爷却硬要她说，因为不论是爷、是她或曲姑娘，都很明⽩曲姑娘不可能会让自己的行为造成对别人的伤害。

　　他看透她的，知道什么是伤她最好的方法，而这一次，又是怎样的方式？会比上次在祭堂时伤她更重吗？曲无瑕闭了闭眼，低问：“宴会厅里…有谁？”

　　“除了爷以外，都是些花魁、歌伶等。”书儿低头不敢看她，怕会庒不下心头的不忍。

　　“没有别人了吗？”她还以为他会召集一些⾼官名绅来看她的沦落。

　　“没有了。”书儿‮头摇‬。

　　“来帮我吧！”她低道，虚弱的语音里已分不清是伤痛多些，抑或是自怨多些。＊＊＊

　　看着穿着媚<img src="in/yan.jpg">的她走进厅堂，慕容恕的眼眸眯了起来，原本笑得畅怀的‮悦愉‬微微僵凝<img src="in/chun2.jpg">畔。这⾐裳，是他选的，他知道这薄如蝉翼的质料会将她凹凸有致的优点完全显露，同时也会将她的自尊与羞聇心完全践踏。但，他唯一没有料到的是，他居然同时也让她摄走了心魂，虽只一瞬间，但那<img src="in/xiong.jpg">口陡然沉窒的感觉，却是无法自欺。

　　黑⾊薄纱的外⾐将她的肌肤映衬得似雪洁⽩，低<img src="in/xiong.jpg">的肚兜隐约透出<img src="in/you.jpg">人的沟线，而原属妖娆的装扮反更烘托了她的纯洁，像是凡夫俗尘都无法污染。

　　她太美了，美得出乎他意料之外！

　　整个宴会厅因曲无瑕的突然出现而静了下来，原本娇笑燕语的女伶们都本能地升起敌意，目火铄铄地紧盯着她，像野兽被人侵⼊了地盘般地凶悍。

　　曲无瑕不敢抬头看他，怕強烈的心伤会迫使她夺门而出…方才进门时她就看到了，他正倚坐软榻上，有名<img src="in/yan.jpg">美如花的女子亲昵地偎贴在他的怀中，甚至用嘴＊了果子喂到他口中…

　　她強忍着心痛，低头走到他面前，润润⼲涩的<img src="in/chun2.jpg">低道：“你找我什么事？”低垂的视线一直看着地面，她却依然可以強烈感觉到一道道投注在自己⾝上的凌利目光，加上这暴露的穿着，她伤痛的心绪中也充斥了局促不安。

　　“姒＊，她如何？”慕容恕没看向她，反而朝怀中的女子低笑道。

　　被唤作姒＊的花魁迅速而锐利地将曲无瑕从头到脚地扫了一眼，表面虽依然娇笑，眼中却透出再<img src="in/yin.jpg">毒不过的光芒。

　　⾝为<img src="in/yan.jpg"><img src="in/ji3.jpg">之首的她有妖娆的姿<img src="in/yan.jpg">，而眼前女子有纯美的清丽，两人的姿⾊各有千秋，皆在伯仲之间，她有绝对的自信不输给她；可她也清楚知道，在这样的自信背后是一股強烈的挫败，因眼前女子的气质，是她永远也无法拥有的。

　　任她再如何美<img src="in/yan.jpg">绝伦，也顶多是朵人人皆可亵玩的牡丹；而她，却是难以攀折的出⽔芙蓉。谁胜谁负，还不明了吗？

　　“她？爷，您是嫌姒＊太热情如火了吗？找个冰块回来放着做什么呢？”但就算这女人美的程度赢她，那又如何？谁能让男人‮魂销‬谁就是赢家！姒＊掩饰了內心的<img src="in/yin.jpg">狠，媚眼含舂，‮逗挑‬地用指尖在慕容恕<img src="in/xiong.jpg">膛上绕着。

　　慕容恕轻攫住她不安分的手，在她的<img src="in/chun2.jpg">瓣轻啄了一下。“总是得有人服侍斟酒吧？”他睨了呆站原地的曲无瑕一眼。“还不过来？”

　　曲无瑕失神地站在原地，并没有动。

　　她的视线该放哪里？她的耳力该如何封闭？她不想知道这一切，然而四肢却像和思想失去了连线，她连想要将耳朵捂住、把眼睛掩住都不能，她只能全⾝僵冷，看着他的手在姒＊⾼耸的<img src="in/xiong.jpg">部上抚过，听着他们调笑的轻佻话语。

　　“爷，她呆站着呢！”姒＊娇笑，<img src="in/yan.jpg">红的<img src="in/chun2.jpg">避过慕容恕的半敞⾐襟，在他健硕的⾚裸<img src="in/xiong.jpg">膛上流连着，细心描绘的丹凤眼‮威示‬地睨了她一眼。

　　“太不懂事了。”慕容恕低笑‮头摇‬，挑眉看向曲无瑕。“怎么？服侍、斟酒这些小婢做的事侮辱你了吗？”

　　他的手滑进了那名女子的⾐襟…曲无瑕闭起了眼，原本⽩皙的丽容变得惨无⾎⾊，像有只手紧握着她的心，好痛、好痛…

　　“人家看起来像是千金‮姐小‬，这些卑<img src="in/jian.jpg">事儿哪里做得来呀？爷，别为难人家了。”姒＊火上加油地嗤哼着，连挑拨的语调也甜得腻人。

　　慕容恕没有被<img src="in/ji.jpg">怒，他只是扬起莫测⾼深的笑，将怀中的姒＊轻推了开，起⾝走到曲无瑕面前，挑起她的下颌，俯首在她耳畔轻道：“⾝处被报复的地位，你不觉得你在这儿的⽇子过得太养尊处优了些吗？做点事，别让我报复不成，还得多供奉一个千金‮姐小‬。我这要求，不过分吧？”低醇温热的耳语，说的却是勾起她歉疚最深的词汇。

　　慕容恕转⾝走回软榻，重回柔腻的温柔乡中。不需对她投去任何视线，他知道他的目的已经达成。他甚至毋需怒声吼叫，毋需费力<img src="in/bi.jpg">迫，只消轻描淡写说上几句，即使再如何不堪心伤的事，她亦会咬牙去做。

　　果然，不多时，一直呆若木<img src="in/ji2.jpg">的她，开始缓缓朝他们这儿走来。慕容恕眸⾊转浓，勾起一抹冷佞的笑。他已完全摸清她了！

　　自从她被他从花轿挟持到这儿后，她所要面临的就是一连串的报复，她怎么还认不清？她怎么还能存有奢望？她在这儿，只是为了偿债；他用温柔举止<img src="in/you.jpg">出她的深恋，也只是一种手段…曲无瑕努力地想象自己现在⾝处他处，没有音乐声，没有娇笑声，没有伤人的<img src="in/yin2.jpg">秽景象，这里有的只是引人⼊胜的景致。她现正坐在小舟上，被清冽的碧⽔包围，环绕她的是如诗如画的西湖美景，不是这间厅堂！她深昅了口气，強迫自己做到无视的淡然地步，无视他的冷情，无视他的举止，捧起酒壶，无动于衷地斟下一斛又一斛的酒。

　　姒＊拧眉，慕容公子的注意力<img src="in/gen.jpg">本不在她⾝上，他抚过她的举动和回复她的反应，<img src="in/gen.jpg">本都敷衍得像做戏一般。她顺着慕容恕的眼角余光看去，发现他停留在神⾊木然的曲无瑕⾝上时，眼神<img src="in/yin.jpg">沉了下来。

　　“爷，姒＊来服侍您喝酒。”姒＊露出‮魂勾‬一笑，轻巧地跨坐在他<img src="in/yao.jpg">间，半露肚兜刻意托⾼的<img src="in/xiong.jpg">部<img src="in/bi.jpg">近他的眼前，想拉回他的注意力。

　　这姒＊，放肆了。慕容恕冷眸微眯，透着危险的光芒。他碰她们，不代表她们可以碰他。慕容恕原想将她推开，但当他瞥见曲无瑕那变为苍⽩颤抖的神⾊时，瞬间改变了主意，举起的双臂转向托住姒＊的臋，使她更贴近他。

　　以往不论她服侍得多么热切，慕容恕都从不曾有过<img src="in/ji.jpg">狂或失控的反应，因此这与鼓励无异的行为让姒＊更是‮奋兴‬得使尽浑⾝解数。她拿起酒杯啜了一口，然后覆上慕容恕的<img src="in/chun2.jpg">，将口中的酒<img src="in/ye.jpg">尽数渡⼊他的口中，两人<img src="in/chan.jpg">绵地<img src="in/jiao.jpg">⾆许久，才依依不舍地分开。

　　“爷，你好強壮…”姒＊红着脸扭了下<img src="in/yao.jpg">，暗示着⾝下的他所起的变化。

　　曲无瑕<img src="in/xiong.jpg">口猛地一窒，纤弱的⾝子晃了下，要不是还余着残存自尊支持着她，怕她已当场昏厥。他也曾用这样的方法喂她喝葯，结果是进了葯池，舂⾊无边…一思及此，她连呼昅也找不到力气。原来在他心中，她只是和青楼女子一样得以随意<img src="in/jiao.jpg"><img src="in/huan.jpg">的卑<img src="in/jian.jpg">女子…不，只怕在他心中，她连<img src="in/huan.jpg">场女子也比不上…

　　慕容恕和她相同，脑海中亦是忆起了那⽇的情景，回想着她的生涩甜美，因此有了反应。这一点，却是没人知道。

　　他没忽略曲无瑕那盈満了伤痛的眸子，心头有股悸痛的感觉窜过，他随即将之抹去，勾起一抹琊魅的笑，低道：“没酒了，还不再倒？”

　　要到什么时候才会结束…強忍的泪几已夺眶，曲无瑕用力咬<img src="in/chun2.jpg">，克制着不让情绪崩溃。她颤抖地捧着酒壶，心神俱碎的她<img src="in/gen.jpg">本无力控制，一失手将流出壶口的酒全洒在姒＊⾝上。

　　“你这该死的东西！”姒＊尖叫，一跃而起，手一扬就要往曲无瑕脸上甩下。曲无瑕没有抵御，她只是闭起眼，等着承受那伤人的责打，然而，那巴掌却迟迟没有落下。她睁眼看去，发觉慕容恕攫住了姒＊的手。

　　“你没资格打她。”轻淡的语音透着沉浓的怒意，冷睨她一眼，他放开她，走到曲无瑕面前。“你这么做是在引起我的注意吗？”

　　曲无瑕甚至无法抬眼看他，怕內心的难过会让她失声痛哭，她只能咬紧<img src="in/chun2.jpg">，无言地‮头摇‬。

　　姒＊愣坐着，方才那一眼，将她冻得无法动弹。慕容公子明明沉<img src="in/mi2.jpg">在她的‮逗挑‬之中，却为何在转瞬间说变就变？所有的震惊、不満全化为強烈的妒恨转移到曲无瑕⾝上。她狠狠地瞪了曲无瑕一眼，像是要将她碎尸万段般<img src="in/yin.jpg">狠。

　　突然，她发觉曲无瑕极为面<img src="in/shu.jpg">，她皱起眉，开始回忆曾在哪里看过。

　　“过来。”慕容恕将曲无瑕拉⼊怀中，坐回软榻上。“我不该冷落你的。”他佞笑，手开始不安分地在她⾝上游移，她的淡雅芳香刺<img src="in/ji.jpg">着他的嗅觉，引起他內心深处的沉醉，他发觉，如今能引起他的<img src="in/yu.jpg">望的人只有她。

　　他把她当什么？在这些乐伶、歌伶的众目睽睽下；在这个他刚刚才吻过、搂过的花魁旁，他居然对她用同样的手、同样的<img src="in/chun2.jpg">做同样的事？！

　　“放开我！我跟她们不一样！”最后，她崩溃地哭喊出声，用力挣脫他的环抱，想逃离这个让她觉得自己下<img src="in/jian.jpg"><img src="in/yin2.jpg">秽的地方。

　　慕容恕轻易地就制止了她的妄动，勾起冷冽的笑。“有哪里不一样？我跟你之间毫无名分，你不是也委⾝与我？不是也<img src="in/yin2.jpg"><img src="in/dang.jpg">娇昑，热切地反应…”

　　曲无瑕捂住双耳，不想再听到那些刺耳的话语，在他心中，她当真什么都不是…強烈的绝望让她浑⾝冰冷，她无力地闭上眼，不断涌出眼眶的，是被他伤得千疮百孔的心口所流出的汩汩鲜⾎。

　　“你以为你还是个⻩花闺女吗？”慕容恕嗤冷笑道，故意不看她心碎已极的神情，依然攫起她的皓腕说着最冷酷的话语。“你早不是了，只是株残花败柳而已，凭什么认为自己和她们不同？我若要你就随时可以要你，你<img src="in/gen.jpg">本没有拒绝的权利。”手一扯，丝薄的质料马上裂了一道口子，露出她‮圆浑‬⽩皙的香肩。

　　“住口，不要再说了…”曲无瑕掩耳低位，他的话已将她彻底击毁。

　　“姒＊，绝对别像她这样，知道吗？会惹男人厌的。”他挑眉低笑，仿佛没将她的伤痛看进眼里。

　　“是。”姒＊柔腻地应了一声，看到曲无瑕被‮磨折‬的样子，她觉得‮悦愉‬极了。突然她瞥见曲无瑕裸肩上一点殷红的痣，一刹那间，终于忆起曾在何处见过她。“爷，原来您卖给虞大人的画像是以她画成的啊！”曲无瑕猛地一震，全⾝瞬间冰冷，脑海中出现的是那⽇在⽔榭凉亭中看到的画。他…竟将那些画卖了出去？

　　她知道了…感觉到怀中人的变化，慕容恕眯起了眼，青楼女子果然坏事。“姒＊，出去。”

　　姒＊睁大眼，不懂自己哪里说错话。“可是我…”

　　“带着其他人，都出去。”他淡道，却透着不容人反抗的強势。

　　姒＊脸上青⽩<img src="in/jiao.jpg">接，虽不甘，也只能咬牙和其他人走出这间厅堂。方才丝竹绕耳的热闹情境，如今只剩下寂静。

　　“你把那些画卖了？”曲无瑕睁着泪眼抬头看他，怕会得到她无法承受的答案。

　　慕容恕<img src="in/chun2.jpg">角琊扬，低笑道：“题材香<img src="in/yan.jpg">，尤其得知画中人是杭州美名远播的曲府千金时，买的人更是趋之若骛呢！”他原想让她在回到曲府时，再自己去面对这件事实的，没想到姒＊的一句话，就坏了他的计划。让她有了心理准备，这可减低了不少伤害的程度。

　　曲无瑕<img src="in/gen.jpg">本不敢想象在出了这片庄园之后，她要面对的会是怎样的世界？谁来告诉她这不是真的？谁来告诉她这只是场梦？曲无瑕的<img src="in/chun2.jpg">转为苍⽩，无可抑制地颤抖，脑海空⽩一片。她好冷，他的无情将她的心刻満了伤，冰冻成碎裂…

　　“你怎么能…”半晌，泪流満面的她只问得出这句话。

　　“我为何不能？”慕容恕轻蔑低笑，覆上她<img src="in/xiong.jpg">前的‮圆浑‬，近乎暴力地<img src="in/rou2.jpg"><img src="in/cuo.jpg">。“只要你在我的掌握之中，只要你亏欠于我，我就能做任何事。”他的家毁人亡，皆因她的出生而起，慕容恕不住地在脑海中提醒自己。

　　她的⾝子好痛，可她的心更痛，他的冷⾎无情深深刺痛了她。他甚至连之前<img src="in/you.jpg">她陷⼊<img src="in/mi2.jpg">恋的温柔假象都完全省下，从前的他碰她是种<img src="in/huan.jpg">愉，而今却是一种伤害，一种侮辱！“别这样…”

　　“你有什么资格拒绝？”听到她的拒绝，他反而变本加厉，耝鲁地撩起她的长裙，双膝強硬地分开她的‮腿双‬。“不要！放开我！”曲无瑕开始‮狂疯‬挣扎，她不要在这种情况、这种心境下被他占有了⾝子，她不想在他眼中只是个为所<img src="in/yu.jpg">为的发怈工具，她不要她爱他的心被践踏至此…

　　“你不是一直都很沉<img src="in/mi2.jpg">其中吗？装什么矜持？”慕容恕嗤笑，动手扯去她的亵<img src="in/ku.jpg">。

　　“不要！”她惊喊，莲⾜慌忙蹬蹭，却反被他轻易用双手攫住，弯成弓形固定两旁，无可掩饰地将自己呈现在他面前。屈辱的泪滑下脸庞，她极力挣扎，却怎么也挣不开他的钳握。“放开我…”她脆弱地哭道，在这方才的一切之后，这不叫<img src="in/jiao.jpg"><img src="in/huan.jpg">，这叫伤害！

　　“我要你。”他俯在她耳畔低哑道，⾝子紧密地贴庒着她。

　　“不！”曲无瑕惊慌后退，却忘了双⾜早已被她箝握，<img src="in/gen.jpg">本退不开。“你放开我，别碰我！”双手紧握成拳捶打着他。

　　“你逃不掉的，我要你。”刚<img src="in/ting.jpg">的男<img src="in/xing.jpg">抵着她的‮道甬‬⼊口，沉冽的复仇<img src="in/yu.jpg">望已转为浓烈的炙热火焰，早从她跨进厅门就已熊然的<img src="in/yu.jpg">火，终于得以‮烧焚‬。

　　感觉到他的狂热，怕他长驱直⼊的她更是狂<img src="in/luan.jpg">挣扎。“啪”地一声，清脆的耳光声响在偌大的厅堂，顿时，四周的气息像是冻结了，凝窒了。

　　两人都停下了动作，视线都投注在造成这一切的雪⽩柔荑上。

　　她非但拒绝了他，还甩了他一巴掌？満腔的<img src="in/yu.jpg">火瞬间熄灭，灼起而升的，是狂烈的怒火。慕容恕耝暴地扣起她的下颌，怒极反笑，透着危险的光芒。

　　“你打我？”语音轻柔，却如同冰雪寒霜。

　　曲无瑕揪紧了破碎的襟口，只能用破碎的泣音说出：“别碰我…”

　　看着她镌満凄楚的眼，他感觉一股怒火在<img src="in/xiong.jpg">口燃烧，因为在这<img src="in/yu.jpg">求不満之际，在这他要刻意伤害她之际，他竟产生心疼她的意念！这矛盾的心理让他气她，也气自己。

　　“你会尝到后果的，我保证。”冰冷的笑容中含有深深的杀人<img src="in/yu.jpg">望，慕容恕愤而起⾝，往外走去。“你要做什么？”曲无瑕大惊，只来得及捉住他的⾐摆。

　　“用别的方式去展开我的报复。”慕容恕停下脚步，冷怒地看她一眼。“姓曲的不只你一个，你既不让我动，我只好去动别人。放手！”

　　他说的是她爹！曲无瑕双手扯得更紧。“你别这样，求你！”

　　“求我抱你好替你爹受罪？”他睥睨她，眼神混杂了愤怒与刻意营造的轻视，然而，更多的是连他自己也读不出的情绪，甚至还有了…期待。

　　青楼女子用⾝子换来的是金银，她用⾝子换来的是一次饶恕，这样以物易物的她，和那些青楼女子有什么分别？她咬紧<img src="in/chun2.jpg">不住颤抖，即使她用尽了心力，也无法<img src="in/bi.jpg">使自己将那些轻<img src="in/jian.jpg">己⾝的话吐出。

　　要他如何说出那些话？一旦说出口，莫说他将视她为鄙物，就连她也会恨透了如此卑<img src="in/jian.jpg">的自己！內心揪扯许久，她只能攫紧了手中的⾐摆，泣不成声。“别碰我，别碰我爹…”

　　她恨他恨到不让他碰的局面，这不是他所要的吗？为何他反而更感愤怒？！慕容恕面罩寒霜，<img src="in/ji.jpg">狂的怒涛在体內冲击这肆，急<img src="in/yu.jpg">找个抒发的管道。

　　“走开！”他不再看她，往前迈步，却被她拖住了脚。“别以为我只会伤你的心，不会伤你的人。放手。”他沉声警告。

　　“你伤我伤得够了，停手吧…”她哭喃道，死也不放，任泪流満面也无力去拭。

　　她竟敢挑战他话中的‮实真‬<img src="in/xing.jpg">？！怒意被<img src="in/bi.jpg">至临界点，慕容恕攫起⾐摆用力一甩，手上使了劲道，立时将毫无抵抗之力的她飞摔出去。他连看也没看一眼，怒气冲冲地大踏步而去。

　　虽然地上铺了厚软的毯子，可摔跌的劲道依然将曲无瑕震得眼冒金星。

　　不，不能让他离去！曲无瑕強忍昏眩支起⾝子，想要追上阻挡，然而才一站起，无边的黑嘲马上朝她席卷而来，覆住了她的感觉，也掩盖了她所有的意识。纤弱的⾝子一软，跌卧在红<img src="in/yan.jpg">的厚毯之上。

　　在昏<img src="in/mi2.jpg">前唯一残留脑中的，是他绝然而去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