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们的感情很好嘛!”颇具深意的男声从后方不远处传来。
罗雅<img src="in/mi2.jpg">转过⾝,没好气地说道:“阿海,你的眼睛有⽑病吗?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和他『很好』?”最好是他们刚刚的对话叫“很好”啦!
“你果然变得很有精神。”司江海意外地笑了。“只要一扯上元哥的事,你就会变得很有精神,老实说,你之前老是跷课,是不是故意想惹他生气?”
可惜元哥从不费神在训话上头,因为他一向是直接动手逮人,亲自把雅<img src="in/mi2.jpg">押回课堂上,所以至今还没有人能看到元哥生气的样子。
“废话,不能惹他生气的话,我⼲嘛跷课。”罗雅<img src="in/mi2.jpg">忍不住翻了翻⽩眼,像在说…你在说什么废话嘛!
“不、不是的,我说的『生气』并不是那种生气。”司江海笑不可抑,很显然地,罗雅<img src="in/mi2.jpg">的答案逗乐了他。“你不觉得你的行为其实很像是小孩子在撒娇吗?你故意跷课,<img src="in/bi.jpg">得元哥追着你团团转,不就是希望元哥能常常留在你⾝边吗?”
“胡说!我讨厌他都来不及了,又怎么会希望他留下来?!”罗雅<img src="in/mi2.jpg">像是猫咪被踩到尾巴似的大叫,不敢相信他居然会这么认为。
毕竟这几个月以来,他一直住在雅<img src="in/mi2.jpg">家、也跟她和小漾一起上下学,有这么长的相处时间,他应该很清楚她有多讨厌元德熙。
“你⾼兴怎么说都好,对了雅<img src="in/mi2.jpg">,我打算在农历年前搬回家住。毕竟已经没有继续住在你家的必要。”司江海顿了下,又道:“我已经跟小漾说过了,过几天她也会搬回家去住。因为我相信现在的你就算一个人也不会有问题了。”
看她这么有精神,小漾之前担心的事应该没有问题了,因为雅<img src="in/mi2.jpg">已经不再像刚丧⽗时那么沮丧,前阵子还能跟元哥大玩躲猫猫,就更证明她没事了。
再者,他能留在湾台的时间不多了,所以在出国前的最后几个月,他希望能多拨出点时间给自己的家人。
“为什么?你不怕会出事吗?之前你和小漾不是都担心让我跟他一起住会出状况?你现在就不怕了吗?”罗雅<img src="in/mi2.jpg">吓一大跳,没想到他们都要走了。
其实她也没真的多担心自己会遭到元德熙的威胁啦,只是已经习惯了四个人住在一起,现在他们突然要走,让她有点舍不得。
闻言,司江海笑了,彷佛罗雅<img src="in/mi2.jpg">问的是个傻问题。
“之前会担心,是因为不了解元哥的为人,现在既然知道他是正人君子,还有什么好防的?他是个很正直的大人,你可以信任他的。”
虽然元哥是个浑⾝蔵満秘密的人,但这无损他仍是个正直之人的事实。
“呿,连一个以前是做什么都搞不清楚的人,还谈得上什么信任?我们对他的过去一无所知,只说他是我舅舅,除此之外他什么都没提过,你确定他真是个正人君子吗?”罗雅<img src="in/mi2.jpg">撇撇<img src="in/chun2.jpg">,完全不给他面子。
“他不提,你可以自己去问啊,我相信元哥不会骗你的。”司江海相信,只要有人肯开口询问,元哥一定会说出他所隐瞒的事。
不过,负责去开口的人当然不是他啰,毕竟他不是当事人,元哥<img src="in/gen.jpg">本没有任何理由要对他坦⽩。但雅<img src="in/mi2.jpg">不一样,⾝为被监护者,有知道真相的权利。
现在就只看雅<img src="in/mi2.jpg">愿不愿意拉下她那无谓的自尊了。
司江海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对一个,才认识两个月的陌生人有这么大的信心,但他就是愿意相信元哥,所以他又接着劝她。“雅<img src="in/mi2.jpg">,元哥再怎么说都是你的长辈,你应该好好喊他一声舅舅的,别再对他任<img src="in/xing.jpg">、呕气了,好吗?”
司江海不由得为自己叹了口气,为什么他非得⼲涉别人的家务事不可呢?
实在是因为他很怕雅<img src="in/mi2.jpg">对元哥的排斥继续严重下去,以后就连小漾也会陪着她大玩“让元哥伤脑筋”的游戏。
现在司江海人在国內还好,就怕等他出国之后,没有人能当小漾胡闹时的煞车了。
“我才不承认那种讨厌鬼是我的长辈。”罗雅<img src="in/mi2.jpg">任<img src="in/xing.jpg">地别开头。
“你喔…真不知道到底是你任<img src="in/xing.jpg">多一点,还是小漾任<img src="in/xing.jpg">多一点?怎么你们两个都这么难<img src="in/chan.jpg">呢?”司江海摇头摇,无奈地说道。
不都说人相处久了会互相影响的吗?怎么这个女生一点都没被元哥影响到?
“厚,你嫌小漾任<img src="in/xing.jpg">?小心我去告诉小漾,看她饶不饶你。”
面对罗雅<img src="in/mi2.jpg">的威胁,司江海只是笑了笑。“雅<img src="in/mi2.jpg">,去找元哥谈谈,就当做是送我的出国礼物吧!”
“喂,哪有人自己讨礼物的啊!”罗雅<img src="in/mi2.jpg">对司江海的厚脸⽪简直是叹为观止。“再说,你还有半年才出国耶,现在要礼物会不会太早了点?”
“早就剩不到半年了。”司江海微微一笑,只是那笑容有些无奈。
罗雅<img src="in/mi2.jpg">无语,她之前曾听小漾提过,阿海并不是那么自愿要出国念书的,若非迫于无奈,阿海似乎也没打算过要出国。
这让罗雅<img src="in/mi2.jpg">不噤有些感慨,出国念书是许多人的梦想,但也是有这种非自愿的人,这么一想,罗雅<img src="in/mi2.jpg">突然有点同情⾝为富家子及唯一接班人的司江海。
有钱人还真是⿇烦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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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当中,对小孩而言最重要的节⽇就是过年。
饼年,意味着有好吃的、好玩的,还有红包可以领,因此每个孩子莫不引颈期盼除夕夜快快到来。
罗雅<img src="in/mi2.jpg">才丧⽗不久,今年理应不该过新年。不过对于古家人来说,这样的传统规定未免太不近人情。所有的亲戚长辈都坚持,只要罗雅<img src="in/mi2.jpg">不是穿得大红大紫,一起吃顿年夜饭总不为过吧?
所以除夕夜时,⾝着一⾝浅米⾊洋装的罗雅<img src="in/mi2.jpg">,还是跟着元德熙来到古家。
气氛热闹喧腾,场面盛大直比流⽔席的年夜饭结束后,所有小孩所期待的重要时刻终于来临…
因为小孩子的人数过多,如果让大人们一个个发红包,大概所有的大人都会破产,所以在古家,新年时代替红包的就是烟火大会。
大人们联合出钱买了一大堆的烟火、爆竹、仙女<img src="in/bang.jpg">,不管你要的是流星弹还是霹雳炮,各式各样的烟火任君挑选。
一向是用来做武术训练的户外<img src="in/cao.jpg">练场,现在变成了烟火大会的现场,大人们一起合作搬桌子、抬椅子,坐在<img src="in/cao.jpg">练场边喝茶、闲聊、嗑瓜子,还顺便监督小孩,以免太过奋兴的孩子们会不小心弄伤自己。
罗雅<img src="in/mi2.jpg">也在这群奋兴过度的孩子们当中。一开始也不知道是谁把仙女<img src="in/bang.jpg">塞到她手中,结果她就被拖下⽔陪这群精力过剩的孩子们玩,吵闹的程度活像是要把整个<img src="in/cao.jpg">练场掀过来似的。
玩没多久,罗雅<img src="in/mi2.jpg">已经累到不行。虽然她小时候也曾在古家习武,不过她<img src="in/gen.jpg">本没什么练武的天分,所以早早就放弃练习,怎么比得上眼前这群现役的习武者呢?没累死她就算好运了。
“啊…我不行了,放过我吧!”罗雅<img src="in/mi2.jpg">累极地瘫在树下的一张椅子上,一脸惨兮兮地对跑来想找她玩的几个孩子求饶。
若有人在除夕夜因为玩乐过度累死的话,一定会上头条新闻吧!她才不要当那个上头条的倒楣鬼咧!
“呜…不要休息啦,再陪我们一起玩啦!”孩子们还不死心。“还有好多仙女<img src="in/bang.jpg">耶,而且还有人说要玩打击游戏,我们的人数不够啦!”
“不行,我真的没体力了,去找小漾姐姐玩,她绝对没问题的。”罗雅<img src="in/mi2.jpg">很没良心地推出好友当替死鬼。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啊!她们这群姐妹淘当中,就属古晴漾不管是体力或爱玩程度都是一等一的。
孩子们不死心地又求了几回,最后见罗雅<img src="in/mi2.jpg">是真的不想再陪他们玩,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转⾝离开。
罗雅<img src="in/mi2.jpg">见孩子们都走了,总算能真正松一口气,她整个人毫无形象可言地瘫在椅子上,虽然夜里的风有些凉,可是对于刚“运动”过的罗雅<img src="in/mi2.jpg">来说,凉凉的夜风吹在她脸上的感觉却是舒服极了。
似乎因为是冬天的关系,所以夜空变得相当清明,天上的星子也格外明显,与<img src="in/cao.jpg">练场上的各式烟火亮光互相辉映。
她忍不住闭上眼,有些累了。心想,这时候要是有人送上一杯⽔那该有多好。
“来,喝口茶。”
罗雅<img src="in/mi2.jpg">心里才这么想着,马上就有人送上茶⽔,她睁眼,一个杯子已经递到她眼前,罗雅<img src="in/mi2.jpg">没有多想,开心地拿起杯子一口气就⼲了。
“啊啊…活过来了、活过来了。”罗雅<img src="in/mi2.jpg">开心地笑瞇了眼。
温凉的茶⽔正适合⼊口,清甜的乌龙茶香顺着喉咙一路滑⼊胃里,顿时滋润了罗雅<img src="in/mi2.jpg">刚流过汗,现在正有些缺⽔的⾝体。
虽然茶⽔偏凉,让乌龙茶的香气打了折扣,不过对现在的罗雅<img src="in/mi2.jpg">来说,这杯茶就像天降甘霖,更可说是她喝过最好喝的一杯乌龙茶。
“真是的,一点淑女样也没有。你妈妈要是看到你这模样,一定会哭的。”男人叹息似的说道。
“反正我本来就不是淑女嘛!”罗雅<img src="in/mi2.jpg">不満地嘟囔着,不用回头,从刚刚这句话就已经认出送上甘霖的人,正是她“亲爱的”舅舅。
罗雅<img src="in/mi2.jpg">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个淑女,试问,哪种淑女会跷课还会墙翻啊?
对于她的回答,元德熙只是摇头摇,嘴角却隐隐浮现一抹笑。虽然雅<img src="in/mi2.jpg">长得非常像她⺟亲,但这对⺟女的<img src="in/xing.jpg">格实在是南辕北辙。
姐姐是个标准淑女,有着极佳的教养与品格,在元德熙的记忆中,他从没见姐姐大吼大叫,更别说是拿着仙女<img src="in/bang.jpg">又跑又跳。
罗雅<img src="in/mi2.jpg">明明穿着裙子,却毫不在意地追着小孩子到处<img src="in/luan.jpg">窜,玩得狂疯又快乐。因为快乐,所以一双⽔汪汪的漂亮大眼更是闪闪发光,就像是黑夜中的灿亮星子,深深地昅引了元德熙的目光,让他无法不去注意她灿烂的笑颜。
元德熙看着她和孩子们玩乐时的笑容,忍不住靶叹。
在元家的时候,姐姐从没像罗雅<img src="in/mi2.jpg">那般快乐无虑地笑。即使在笑的时候,笑容下也总是隐隐蔵着忧郁,连年纪尚幼的元德熙,也感觉得到她的不快乐与隐忍。
直到姐姐与姐夫私奔之后,元德熙从姐姐偷偷寄给他的信中发现,她信里每一字、每一句都洋溢着幸福快乐,所以年幼的他虽然难免因失去挚爱的姐姐而寂寞,却也由衷地祈祷属于姐姐的幸福⽇子能持续下去。
只可惜…
“为什么你看我的时候,总像是透过我在看另外一个人?”
听到罗雅<img src="in/mi2.jpg">指责似的话语,元德熙顿时回过神。
罗雅<img src="in/mi2.jpg">正一脸不⾼兴地瞪着他,本来还坐在椅上的她已经站起⾝,虽然⾝⾼硬是比他矮上一个头,却气势惊人地与他对视。
她气鼓鼓地瞪着眼前如梦初醒般的男人,难道没有人告诉过他,说话时还想着其他人是很不礼貌的一件事吗?
小漾和阿海都很好奇为什么她会这么讨厌元德熙,这就是原因!
她觉得自己好像变成了某人的替⾝,这种感觉很讨厌。
“…是这样吗?”在被罗雅<img src="in/mi2.jpg">指责之前,他没发现自己有这样的行为。“大概是因为你和你妈妈真的太像了,让我很怀念吧!”
“如果过去的事真的有这么让人怀念,为什么你从来不提妈妈和你的童年?为什么没有一个人愿意告诉我,妈妈生长的环境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地方?”元德熙的解释让罗雅<img src="in/mi2.jpg">更加火大,一种被人排除在外的感觉越来越強烈。
人都是有好奇心,但不管是爸爸或妈妈,几乎都是绝口不提妈妈的娘家,至于其他的长辈,因为完全不知情,所以也问不出个所以然。
所以罗雅<img src="in/mi2.jpg">是抱着一片<img src="in/mi2.jpg">团的过往长大的,如果一辈子就这么过去也就算了,但明明就冒出一个自称是妈妈堂弟的男人,却也绝口不提一个字,这让罗雅<img src="in/mi2.jpg">更加不⾼兴。搞什么鬼啊,妈妈那边的亲戚就这么见不得人吗?
“不提,是因为没有必要。”元德熙轻轻碰了碰罗雅<img src="in/mi2.jpg">的发际,像在哄小孩似的说道:“那不是一段快乐的童年,我和你妈妈都不是自愿在那个家长大,如果可以选择的话,我们都想逃离那个家。”
罗雅<img src="in/mi2.jpg">被元德熙哄孩子似的手法惹得有些恼怒。
阿海那个讨厌鬼,还说什么只要她问,元哥就一定会回答咧,结果还不是什么都不肯说?回头她一定要叫小漾好好骂一骂阿海。
然后她回过神,却看到元德熙又是用那种眼光在看她,那种把她当成某人影子的眼光…罗雅<img src="in/mi2.jpg">很清楚自己被当成什么人的替⾝,但这样不是很怪吗?
“你真的是我妈妈的堂弟吗?”罗雅<img src="in/mi2.jpg">不由得怀疑。“为什么我觉得你好像有点太过喜<img src="in/huan.jpg">我妈妈?”这个直觉来得毫无道理,但她就是怀疑嘛。
每次元德熙说到妈妈时,就会温柔得不得了,与其说是堂弟在谈论堂姐,倒不如说是在谈论心中的女神。
虽然罗雅<img src="in/mi2.jpg">没有谈过恋爱,但她可是有一大票的堂兄弟及表兄弟,他们绝对不会用那种方式在谈论她,所以元德熙的态度真是太奇怪了。
“我只能说…如果当年姐姐没有和姐夫私奔,或许我会追求她也不一定。”
“你们是堂姐弟耶!而且我⽗⺟私奔时,你不是才七、八岁而已。哪懂什么叫爱情?”听到元德熙太过⼲脆的承认,罗雅<img src="in/mi2.jpg">惊讶得下巴几乎要掉下来了,这样算是<img src="in/luan.jpg">伦吧?!
“我们的亲缘关系很远,在法律上也是可以结婚的…只要等我长大的话。”元德熙耸耸肩,不置可否地说道:“但即使我再喜<img src="in/huan.jpg">她,也不能真正追求她。”因为是心目中最重视的那个人,所以他绝不会做出任何破坏关系的行动。
对元德熙来说,对姐姐的感情换一种爱慕的说法会比较合理。也可以说,他因此确认自己是喜<img src="in/huan.jpg">上堂姐这一类型的女人。但是罗雅<img src="in/mi2.jpg">明明不是这类型的女人,他为何会对她有一种奇妙的感觉,他很想好好保护她的感觉,这到底是为什么?连他自己都不清楚这到底是不是爱情,还是…
“为什么?”罗雅<img src="in/mi2.jpg">非常好奇,因为她觉得这是唯一能了解元德熙的机会。
“因为那只是小孩子的<img src="in/mi2.jpg">恋,在没有办法感受到亲情的家庭里,姐姐的存在就像某种上天的恩赐,想要霸占恩赐是人之常情,那不是爱情,只是错觉。”
罗雅<img src="in/mi2.jpg">愣住了,她没有办法相信这个情感冰凉淡薄的男人,居然会说出这么感<img src="in/xing.jpg">的话语。或许,在某些层面上,她羡慕着被他所爱的⺟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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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闹的烟火大会还在进行中,不过罗雅<img src="in/mi2.jpg">已经完全失了兴致。
她抛下众人,转⾝往附近的小溪边走去,那条溪流对所有曾在古家习武的小孩而言,绝对是重要的童年回忆之一。
因为在炎炎夏⽇中,在溪边玩玩⽔,绝对是消暑解热的最佳良方,更别提⾝边还有一大票玩伴可以跟着一起打⽔仗,没有一个小孩可以抗拒这种<img src="in/you.jpg">惑的。
当然,罗雅<img src="in/mi2.jpg">也是其中之一。
不过现在既是冬天,又是夜里,溪边除了潺潺⽔声之外,就是<img src="in/bi.jpg">人的寒气,因此溪边并没有其他人在场。
通常这种时候,罗雅<img src="in/mi2.jpg">一定会马上转⾝离去。可是今天的天空分外清朗,非但不显得漆黑吓人,浅浅的⽔流在银⾊灯光的照耀下,倒是别有一番神秘<img src="in/mi2.jpg">人的特殊风情。
罗雅<img src="in/mi2.jpg">随意在溪边坐下,因为是冬天的关系,本就短浅的溪流只剩下几条窄窄的银带滑过,再加上此刻又是枯⽔期的缘故,长年浸泡在⽔里的石子纷纷露出了河<img src="in/chuang.jpg">。此刻,这儿不像溪边,反而更像是在某个山林野地似的。
她静坐静着,听着⽔声潺潺,思考着方才听到的事情。
虽然很小的时候就知道自己的⽗⺟是私奔结婚,多年来⺟亲娘家的不闻不问,当然也揭示了他们对于⽗⺟这桩婚姻的感想。
只不过在晓得內情之前,罗雅<img src="in/mi2.jpg">无法否认自己对⺟亲那方的亲戚仍是抱有些许向往,受了古家的影响,她无法相信亲戚之间会完全不存在真感情。
虽然元德熙还是什么都不肯说,但他的态度却已经说明了对元家的失望。
是否该照元德熙所说的,不要去理会呢?罗雅<img src="in/mi2.jpg">不由得怀疑着。
如果那个家庭真的这么让人想要逃离,那么她的不知情,或许也是种幸福。
因为期望太⾼,失望的情绪或许也会更⾼。
正因为有像古家这样的亲戚,所以她难免会希望喜<img src="in/huan.jpg">的人越多越好,如果元家这么差劲,那么,没有这种亲戚也是好事一桩。
罗雅<img src="in/mi2.jpg">思考着是否该放弃继续打听元家的事。
“你一个人在这里做什么?为什么不跟大家一起去放烟火?”
带着笑意的询问,是一个<img src="in/shu.jpg">悉的男声,罗雅<img src="in/mi2.jpg">带着疑问转过头,浴沐在月光之下的是张<img src="in/shu.jpg">悉的脸庞,她愣了下,这个人是谁?
虽然逢年过节时,古家大宅里总是人満为患,但大部分的<img src="in/shu.jpg">面孔都是亲戚,鲜少会有叫不出名字的人出⼊,尤其是最近她为了过年的准备而时常过来帮忙,几乎所有人都见过了,这个人是谁?
虽然她觉得这人眼<img src="in/shu.jpg">,却不是亲戚之间的那种眼<img src="in/shu.jpg">,因为与她同辈的人她大多认识,这个人虽然看似与她年龄相近,她却没印象啊!
“忘了我吗?”看起来应该跟罗雅<img src="in/mi2.jpg">同年的男孩笑了。
这个笑容!罗雅<img src="in/mi2.jpg">心中警铃大响,原本还认不出是谁的,但这个笑容让她马上就忆起了男孩的真正⾝分。
“龙昌?”她戒备地问道,为什么他会出现在这里?
“原来你还记得我。”龙昌満意地上前一步。“那个男人是谁?”
“什么男人?”罗雅<img src="in/mi2.jpg">不解地反问,现在整个古家可以用“男人”二字称呼的就算没有个五十,也有个三十人吧!在这群男人当中,她哪知道龙昌是在找谁。
“刚刚跟你在一起的。”龙昌有些不満地皱皱眉,她想跟他装傻?
“啊?”罗雅<img src="in/mi2.jpg">挑了挑眉,在离开元德熙之后,她一路上还跟好几个人打过招呼,她哪知他指的是哪个。
“那个开银⾊宾士的帅哥。”龙昌的声音变得危险,似乎没料到佳人⾝边另有追求者,而且还是个有钱的追求者。
毕竟不是每个女生都能天天让人用名贵轿车接送的。
虽然之前还有另一个男孩也同住一个屋檐下,但那男孩应该是喜<img src="in/huan.jpg">另一个女孩的,所以只剩下那个开车的男子是最大的威胁及隐忧。
“那个人是谁与你何⼲?你凭什么问我?”罗雅<img src="in/mi2.jpg">对他穷究到底的问题开始感到厌烦,龙昌以为他是她的谁?为什么要用这种嫉妒的口吻对她说话?
大概是因为龙昌今天是独自一人出现,少了⾝边那一票凶神恶煞似的小弟,龙昌本人予人的威胁<img src="in/xing.jpg">大减,所以罗雅<img src="in/mi2.jpg">才敢用这种不耐烦的口气回话,当然,另一方面,她也是腻了被人追问。
她才刚被元德熙的话扰得心神不宁,可没趣兴在跟其他人说话时,话题都得扯上元德熙吶。
面对罗雅<img src="in/mi2.jpg">明显不乐意的表情,龙昌觉得有些好玩,因为自己⾝为流氓老大的⾝分,所有人在面对他时莫不小心翼翼,深怕一个不小心就会惹祸上⾝。
即使是个大男人,都没人敢像罗雅<img src="in/mi2.jpg">这样大剌剌地表现出厌恶的神⾊,这样特殊的态度,更加<img src="in/ji.jpg">起了龙昌的挑战之心。
所以龙昌非但没有生气,反而笑了,宽容地接受了罗雅<img src="in/mi2.jpg">的挑衅。
“我想要追求你,想问问有哪些竞争者应该不为过吧!”
他大方地说出来意,引来罗雅<img src="in/mi2.jpg">一阵昨⾆。
“…我可以说我没趣兴接受任何人的追求吗?”想了几秒钟,罗雅<img src="in/mi2.jpg">如是说道。让流氓老大追求?她又不是头壳坏掉了。
看到罗雅<img src="in/mi2.jpg">非常认真地拒绝他的追求,龙昌忍不住捧腹大笑。
想他龙昌在道上呼风唤雨,多的是女孩自己倒贴过来,难得他主动想要追求一个人,却被这么⼲脆的拒绝,若被其他弟兄看到,肯定会吓坏他们。
“呃…你没事吧?”突然见到有个人在自己面前笑到几乎快打滚的模样,让罗雅<img src="in/mi2.jpg">不由得担心起眼前这个人该不会有问题吧?
因为她从没听说过,有哪个男生在追求被拒之后还能笑得出来的。他该不会是受刺<img src="in/ji.jpg">过度,以致于神经短路吧?
“没事,我好得很。”龙昌还是止不住笑,他对罗雅<img src="in/mi2.jpg">真是越来越感趣兴了,为此,他可以对她更宽容一点。“今天就到此为止,下一次,我希望你给我的回答会让我満意。”说完,龙昌就走了。
罗雅<img src="in/mi2.jpg">看着他快步消失的⾝影,不由得直皱眉头,这个人到底是来⼲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