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凝露的⺟亲健康不佳,所以⽗亲自从退休后,就带著⺟亲一同迁居到花束来。凝露在离度假中心不远的地方,为⽗⺟安排了间屋子,周围的邻居都不错,几年下来,⺟亲的⾝体渐渐有了起⾊,也习惯了这里的生活,和周围的邻居全成了好朋友。
凝露在度假中心里上班,每个月固定有八天的假期,这八天,她除了回家陪⽗⺟之外,其余的时间都住在度假中心的宿舍里。
本来这两天是凝露的休假⽇,但碰到重要客人即将⼊宿,她只好取消休假。
天刚亮,凝露起了个早,骑著她的捷安特淑女车离开度假中心,一路住家的方向骑。
她想利用在上班之前的时间,回家去一趟。昨天夜里的电话,隐约间又听到⺟亲断断续续的咳嗽声,实在教她无法安心。
凝露骑著脚踏车,奔驰在一片绿油油的稻田间,转过一个弯道,田间的颜⾊由绿翻⻩,一大片的嫰⻩中闪著点点的绿,是油菜花田。
朝著一望无际的粉⻩搭著点点⽩蝶,凝露快速地踏著踏板,又绕过一个弯道,整片的嫰⻩直指天际,柏油路穿梭其间,构成了一幅宜人的画,一个黑点在画的尽头,由远而近,因为凝露车速的接近,黑点渐渐转化成影像,形体越来越清楚。
是部⻩⾊的计程车,而计程车前的引擎盖旁,站著—个人。
凝露放慢了车速,来到计程车旁停了下来。“需要帮忙吗?”
这样的乡间人不多,运气好的话需要几分钟,运气不好则往往要等上一、两个小时,才会有人经过。
听到<img src="in/shu.jpg">悉甜美的嗓音,引擎盖旁的男子缓缓抬起头来。
“爸!”凝露惊愕地看着他。
“凝露呀!真巧。”徐远达一见到女儿,马上绽开灿如烈<img src="in/yang.jpg">的笑容。
凝露赶紧跳下车子,将脚踏车撑奷。
“爸,你怎么开起计程车了?”
徐家虽说不上富有,但凭著⽗⺟亲的节俭理财,加上⽗亲的退休金和凝露的薪⽔,生活倒还宽裕。
看看车子,徐远达呵呵笑了两声。“你不认得这车子吗?隔壁老张的。他今天一早在车站接了位客人,才开到住家附近,却突然盲肠炎发作,送医前一再拜托我帮他把客人送到度假中心,我想顺便可以来看看你,所以…”
凝露翻翻⽩眼。又来了!案亲个<img src="in/xing.jpg">热心助人,常常热过头,忘了该注意的事。
“所以,你就开著计程车过来了?”凝露帮他接了话。
“都是邻居嘛!互相帮助是应该的。”不过,很不巧的,车子却抛锚了。
“爸,我知道远亲不如近邻的道理,但你有没有想过,你<img src="in/gen.jpg">本没有营业用的驾驶执照!”还敢随便答应帮人开车上路!
“说的也是。”耙耙头发,徐远达笑笑。“不过这也没办法,老张的车上已经载了客人。”
总不好叫人下车,另外去找车吧?天知道这种乡下地方,路边拦车有多困难,除了车站以外,其他地方大都用电话叫车。
“客人…”对喔!案亲一提起,凝露才想起子车后座有个人。
挨到车门边,凝露往车子里一瞧。“对不起,你…”车內是个男人,穿著一件浅蓝⾊的牛仔<img src="in/ku.jpg">和短袖的休闲衫,看不出他的表情和长相,因为报纸遮去了他的脸,他就像个没事人一般,正悠闲的看着报纸。
“呃…对不起,请问你…”凝露的心里有些不⾼兴,老⽗亲忙碌地修著车,而这男人却一派悠闲地坐在车里。
终于,报纸后的人有了动静。
比崇义被她甜美的嗓音所昅引,缓缓地放下手中的报纸,眸光拉向车窗外,与凝露视线<img src="in/jiao.jpg">会。
凝露很难说出此刻心头的悸动,他是一个很有型的男人,让她贪看得忘了该节制目光。
斑⾼飞扬的眉宇展现了傲视群雄的霸气,略略眯起的眼瞳闪动著锐光,直傲傲的鼻显示出他似乎有著一副不易妥协的<img src="in/xing.jpg">子,薄薄的<img src="in/chun2.jpg">带著审视的揶揄味。
他是个骄傲的男人,拥有百分之两百自信的男人。
“什么事?”⾕崇义沉稳的嗓音,掩盖过被她昅引住的事实。
他不得不承认,三十一年来,他首度无法将眸光由一个女人的⾝上移开,就算初见阿莲娜时,也从未有过这样強烈的感受。
眼前的女人,绝对称不上是绝世美女,不过恬淡清丽的她,给人一种很舒服、很安心的感觉,让人更想进一步去贴近了解。
细细的眉、细细的眼、精巧的鼻、嫰红的<img src="in/chun2.jpg">,搭著嘴角淡淡的梨窝,她绝对是个很容易就能昅引男人目光的女人。
“你…能不能…”凝露想说你能不能下车来帮忙,但话却在与他眸光对视的刹那,卡在喉间,半晌吐不出来。
“能怎样?”⾕崇义仍是面无表情地问。
这时,徐远达走了过来。
“凝露,你用机手帮我拨通电话给修车厂的小郑。”看了眼车里的⾕崇义,他不好意思地挥挥手“还有,你拨完电话后,就帮我载这位先生到度假中心去。”
“我载?”
凝露不可思议的先望了⽗亲一眼,再转头瞧瞧一旁的捷安特淑女脚踏车。
拜托!就算她愿意,也得先问问人家客人愿不愿意呀!
“你等一下不是还得回去上班吗?反正顺路。”徐远达没多想。
“爸。”凝露困扰地皱起眉。
徐远达没理会她,迳自对著车子里的⾕崇义说:“这位先生,不好意思,车子抛锚耽误了你一些时间,我看若是要等到修车场的人来将车子吊走,然后再送你到度假中心,恐怕得多花上一两个小时的时间,不如你先搭我女儿的车子吧!”
看他说得真诚,⾕崇义没反对。“好吧!”
“爸。”一旁的凝露则不赞同,她又唤了⽗亲一声。
徐远达转⾝看她。“快拨电话呀!你怎么还杵著?”
“爸,你忘了我骑脚踏车吗?”靠近⽗亲,凝露在他耳旁小声地说著。“何况,我会这么早跑出来,主要是想回家去看看妈。”
“你妈很好,只是昨夜吹到风,多咳了几声。”拍拍女儿的肩,徐远达认真地打量起她⾝后的脚踏车。“我看…这脚踏车应该是没问题。”
“什么没问题!?”凝露觉得问题可大了。”
“我说你的脚踏车要载那位先生到度假中心,绝对不会有问题!”
“爸,你可别忘了,既然人家是要到度假中心度假,行李一定是有的吧!”
除非她不在乎,想让她的脚踏车因承载过重而提前报废,或是那个男人练就了顶物神功,否则行李该往哪摆?
“行李?对喔!你没说,我倒忘了。”徐远达拍了下额头,转⾝就要往后车厢的方向走。“不过你放心,他的行李不多。”
“爸…”
凝露正要再议抗,徐远达已提了行李走过来。那只是一个黑⾊的旅行袋,袋子看来虽不小,但可看出装在里头的东西并不多。
“我看放前面的篮子就可以。”速战速决,徐远达提著东西,往车龙头前的置物篮一放。
“爸…”凝露呻昑一声,还没放弃议抗。
比崇义在这时下了车,一见到凝露的脚踏车,他略眯起了双眼,眉问的凹陷不自觉地加深。
凝露将他的神情全看在眼里。
“爸,你有没有想过,人家可能不愿意。”
瞧他一脸困惑…不!或许是鄙视…他<img src="in/gen.jpg">本瞧不起她的脚踏车!
“怎会!他方才答应了。”徐远达看向⾕崇义。“这位先生,你会介意搭脚踏车吗?”
凝露翻翻⽩眼,不得不对⽗亲提出议抗:“爸,你这样<img src="in/gen.jpg">本是強人所难,你…”“我没问题。”她话还没说完,⾕崇义再度开口。
眨眨眼,凝露傻傻地望向他,仿佛让人狠甩了一巴掌,声音卡于咽喉,再也不知该如何接话。
“我就说嘛!这个先生人很好,不会介意的!”徐远达走过来,推推凝露的脑袋“快点拨电话!”
凝露愣了几秒,叹口气,认了。
案亲执了一辈子的教鞭,<img src="in/xing.jpg">子她还不了解吗?喜<img src="in/huan.jpg">听话的生学,不喜<img src="in/huan.jpg">叛逆反抗的小孩,凡事最好乖乖听他话去做,才免得惹他大动肝火。
凝露掏出机手拨号码,在车厂的人—再保证,和⽗亲的催促下,她载著⾕崇义,往来时路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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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说会出事!
不仅徐凝露这么想,当⾕崇义一坐上她的车后座,发现她因承受不住他的体重,抓著把手的双手不停颤抖时,他就料到了会有惨痛的结果。
“啊…”随著一声划破长空的惨烈尖叫声,凝露整部脚踏车失控地往路旁的稻田里冲。
比崇义的反应迅速,手长脚长的他,见情况不对,赶紧跳车。
“啊!”凝露还在尖叫,但叫声没维持太久便噗地一声,整个人往前扑飞,不偏不倚的摔在秧田中,脚踏车则卡在柏油路和排⽔沟之间。
空气中恢复了宁静,不协调的尖叫声没再响起。
比崇义双手抱<img src="in/xiong.jpg">,啼笑皆非地站在柏油路旁,看着一头栽近稻田里的凝露。
她摔得很精采,整张脸朝下,双手双脚张开,硬是将绿油油的秧田摔出了一个人形来。
过了一会儿,她勉強由田里爬起来,额前的发、一张脸、半面的⾝体,还有看来⽩细的手和脚,全都沾了污泥,俨然像个泥娃娃。
比崇义愣愣地看了她几秒,终于忍不住朗笑出声。
“我现在很好笑吗?”凝露不平衡地问。
两个人分明搭著同一部车,她浑⾝是泥、摔得精采,而他却跳车成功、一⾝洁净。
瘪著嘴,凝露用手去抹脸,但沾了泥的手却越抹脸越黑。
“也不是,但…一开始你不想让我搭你的脚踏车,是不是猜到可能会有这样的意外发生?”⾕崇义止住了笑声。
还好他的腿双够长、⾝长够⾼、反应也<img src="in/ting.jpg">快,否则变成泥人的,可就不仅她一人了。
凝露将手<img src="in/jiao.jpg">给了他。“是有可能,但没想过会这么惨!”
瞧他人⾼马大,她会抓不稳龙头是理所当然的。
看着她沾満泥泞的手,⾕崇义没迟疑地一把握紧,将人给拉离了田间。“这样你还敢答应你⽗亲载我?”
这算不算是一次新奇之旅?一个义无反顾帮邻居开计程车的老好人、一个満脸有苦难言却硬著头⽪答应⽗亲,以脚踏车载人的甜美女人,来到这里的第一天,他的心情已异常的开朗。
“你要不要听听,这并不是最差的状况。”凝露睨著他,感觉又被他多昅引了一分。
上天真是不公平!所有男人的完美优点,怎全都放到了他的脸上!?
因为距离大大拉近的关系,凝露将他的五官打量得更清楚,就算度假中心里那个帅到会让女人跌倒的心花大萝卜总经理,也没他长得好看。
“怎么了?我的脸上也沾了泥巴吗?”⾕崇义发觉了她的凝视。
凝露不好意思地轻咳了声,赶紧收回眸光。
“没有。”摇头摇,她庒抑下莫名狂跳的心律。
她的手还被他紧紧地握在掌中,⾕崇义竞有著不想放开的想法。“那就好,我还以为自己也跟你一样,变成泥人一个。”
“变成泥人有什么关系?”凝露瞥见了他嘴角的笑,心中的玩心顿起,偷偷地伸起没被握著的一手。“洗一洗不就乾净了吗?”
随著话落,她涸铺意地将手往他的脸上抹去。
比崇义毫无防备,一瞬间,脸上、⾐服上,全都沾満了土灰⾊的泥泞,没来得及发火,他见到她脸上绽开了得意的笑,笑容非常灿烂,灿烂得让人舍不得移开凝视著她的双眼。
“我…”发觉了他的眸光锁著自己,凝露顿觉不好意思。玩笑似乎开得太过火了!
她消失的笑靥助他短暂拉回了神绪。看看自己脏了一半的脸和⾐服,很奇怪的,他竟一点也不生气。
“对不起!”凝露说。
她承认对他感觉很特别,但对于一个首次见面的人,她的玩笑确实开得太过火。
“没什么。”⾕崇义绝无安慰人的习惯,不过见不到她的笑让他有点怅然,而这股怅然若失的感觉,让他破例开口安慰人:“我虽然不是个喜<img src="in/huan.jpg">开玩笑的人,但也不会是个开不起玩笑的人。”
眨眨眼,凝露愕然地望着他,一会儿后,她会意了过来,颊靥上的梨窝再度绽开。
“那…”看看自己的双手,凝露笑着预备再度使坏。
比崇义早一步洞悉了她的心思,默不作声地抬手抹去脸上的污泥,伸出一手将人给抓近,掌中的泥,一把抹上凝露才刚抹乾净的脸。
凝露先是一惊,随即哇哇地叫了起来。
“你怎么可以这样!你怎么可以这样!”
不甘心整张脸被抹上了黑泥,凝露弯<img src="in/yao.jpg">挖起田埂旁的<img src="in/shi.jpg">泥,就要往⾕崇义的脸上抹去。
比崇义眼明手快,闪过她的第一波攻击,换他挖起泥巴,转⾝反击。
凝露不及他的快手快脚,很快的,小脸变得更脏,简直就像个刚由泥坑中爬出来的泥人一样。
看着她的模样,不断眨动的大眼,⾕崇义噗哧一声,大笑了起来。
“喂,你竟敢取笑我!”凝露一手抓著一把泥巴,一手叉<img src="in/yao.jpg">瞪著他。
比崇义笑弯了<img src="in/yao.jpg">,正想开口说话,远远地、另一边的田埂上,传来了震天的吼嚷声。
“天寿喔!你们两个在⼲什么?踩坏我田里的稻秧,小心我把你们抓去察警局!”
循著声音,凝露吓得一把抛掉手中的烂泥,上前拉起⾕崇义的手,赶紧转⾝就跑。
“快点,你比较有力气,赶紧把脚踏车牵好。”
“为什么?”⾕崇义还在状况外。
“这附近的⽔稻田都是金⽔婶的,她是出了名的尖酸刻薄,要被她抓到我们把她田里的秧苗都给庒死了,一定会告到察警局的!”
没空再理会他,徐凝露快手快脚地跳上柏油路面,使出了最大气力去拉脚踏车。
见她吃力的模样,⾕崇义飞快上前帮忙。
脚踏车很快被扶回柏油路面。“快点,你还不赶紧上来!”
凝露跳上车,转过头来催促。
眼见金⽔婶已跑了过来,⾕崇义却不为所动,看得凝露额上汗滴越积越多、越来越急。
“拜托、拜托,金⽔婶真的很⿇烦!”
就算想与她开玩笑,也挑个时机好吗?
比崇义看着她,再转头瞧着那个越来越清晰的⾝影,下一秒,他有了决定。
“你下来,换我骑吧!”他可不想掉到另一片稻田中。
徐凝露仅犹豫了几秒便跳下车。“快点、快点!”
这种情况下,谁骑车都一样,只要别被逮著。
两人换手,⾕崇义跨上脚踏车,凝露则在后面推。“我推了之后,你就往前骑,然后我再跳上去坐。”
比崇义转过脸来,朝著她点点头。
凝露用力一推,在车后跑了起来,等他往前踏,她算好时间跳上车,侧坐在后座,空著的一手无处可抓,只好悄悄地搭上他的<img src="in/yao.jpg">间。
“天寿喔!把我的秧苗庒死了还偷跑,下次让我抓到,一定送你们进察警局,叫察警大人把你们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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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崇义踩著脚踏车,拚命地往前骑。
因庒坏了人家的秧苗被追赶,而拚命地骑著脚踏车逃,从小到大,这样的经验他从未有过。
绕过了几个弯道,终于,追逐咒骂的人影已消失无踪。
凝露落在他<img src="in/yao.jpg">间的手,轻轻拍了他一下。“不用骑这么快,她已经不可能追上我们了。”
她的话让⾕崇义放慢了脚踏车的车速。“你常常做这种事吗?”
“掉到稻田里吗?”如果他是指这件事,那可没有,摔多了,可是会出事的。
“不,我是指那个叫金⽔婶什么的,你常被她追著跑?”他的语调听来极为轻松愉快。
“才没有!”凝露拍了他的<img src="in/yao.jpg">际一下,笑着说。
因为这一拍,⾕崇义的神经莫名地一震,一道电流清晰地窜过全⾝,所有的感官意识于刹那问全都苏醒过来,让人心跳的蠢动迅速地集中于小肮。
“我只是明了她是个很难<img src="in/chan.jpg">的人,第一个反应就是跑,应该错不了。”凝露看不见他的脸,见不到他霎然绷紧的神情。
比崇义突然安静了下来,沉默不语。
他很清楚她昅引他,只是没想到竟是这般強烈。他一向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到了她的面前竟全然失效,毫不管用,她只是轻轻地一碰触,他的<img src="in/yu.jpg">念便蠢蠢<img src="in/yu.jpg">动,神经绷紧。
“怎么了?”凝露难得叽叽喳喳地又说了一长串话,仍见不到他有回应,这才发觉不对劲。
比崇义收拾起紊<img src="in/luan.jpg">的思绪,转过脸来看她。
“没什么。”
然而,凝露在见到他脸上黑了一块的泥巴时,噗哧一声,忍不住大笑了出来。
见她笑得乌亮的黑瞳眯成了一线,沾満了泥巴的小脸没了晶亮的眼瞳,全黑成一片,只隐隐可见两点小梨窝,可爱极了!
愉快的心情感染了⾕崇义的心,下一秒,他也跟著大笑出声来。于是,他停下车来,两人互看了许久,也笑了许久。
未了,他先煞住了笑声。
“我叫⾕崇义,从纽约来的,你呢?”
“徐凝露,徐是双人徐,夜里凝结的露⽔,所以叫凝露。”凝露收住了笑声,脸上的梨窝仍绽得精采灿烂。
“很诗情画意的名字。”他笑笑地赞美。
“还好,我那个很固执的⽗亲取的。”凝露耸耸肩,再补上一句:“就是逞英雄,开著抛锚计程车载你的那位。”
“看得出来你们⽗女的感情很好。”⾕崇义由衷羡慕。
“还好。”凝露腼腆地说,突然想起另一件事。“对了,你是来度假的?”
“嗯。”⾕崇义淡淡一点头。“你是度假村的员工?”他猜。
“是。”凝露在回答时,抬手瞄了眼腕上的手表。“不好了,能不能⿇烦你骑快一点,要不然我可能会来不及回去梳洗,得顶著这⾝泥人装扮去上班了!”
然后,她跳下车,又拍拍他的<img src="in/yao.jpg">。“我再帮你推,等你能速加了,我再跳上去坐。”
“好。”他难得毫不考虑就接受了别人的建议。
于是,凝露推著脚踏车,再度跑了起来,⾕崇义踏著踏板往前骑,直到车速达到一定速度,她才撑住后座,跳上去侧坐好。
“凝露,我们还会再见面吗?”又往前骑了一阵子,他怱然问。
语调轻轻淡淡的,随著风飘,沉稳的嗓音煞是好听。
“会,当然会。”凝露笑着答。“我保证绝对会,搞不好,我们还很快就能见面了。”
她是住房部的经理,所有旅客的进退房,她都必亲自<img src="in/ying.jpg">接和恭送,所以,只要是住进度假中心的人,没有不认识她的。
“对了,一会儿后,你要不要先到我的员工宿舍梳洗一下?”瞧他和她都是一⾝脏泥。
“不用了,Checkin后,一样可以梳洗。”⾕崇义拒绝了她的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