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浪动物们通常会在垃圾桶或是餐厅后面的防火巷讨生活,游蕴青一到巷子口,摊开带来的食物,猫狗们一只只从蔵⾝处闻香而来,冷静的眼睛瞧着她看,当然也不乏亲人的小猫对着她摇尾喵叫,一时间好不热闹。
“今天有很多好料,大家不要急,不要争…不要争,对嘛,小茶花,别顾自己吃,你的孩子呢?”
猫本来就不是亲人的动物,流浪久了,对人的敌意更加明显,不给靠近的比比皆是,游蕴青并不勉強牠们,把食物放好她远远站开。
看大家吃得起劲,她的肚子饿得更是厉害,于是也不客气的拈起一块咕咾⾁放进嘴巴。“嗯,好吃。”
人猫竞也一团和气的吃起残羹剩菜,其乐融融。
吃着吃着,突然额头一热,有什么击中她才掉到地上,猫儿们被这声响一扰全部抬起猛吃的头,然后一轰而散了。
“你又来喂猫?难怪我赶不走牠们,你知道牠们发情的时候会害得整个社区的人都睡不好,别再来喂了,不然我就叫察警了。”街灯不是个耝壮的大男人,汗衫、夹脚拖鞋,是住在附近的居民。
“对不起。”
“对不起就没事了吗?你在这里喂食把整个环境弄得又臭又脏,你知不知道?”他咄咄<img src="in/bi.jpg">人的靠近。
“我每次都等牠们吃完收拾⼲净才走的。”额头上辣辣的,有什么在往下流。
那男人有点被她额头上的“事物”给吓到,看了眼她,气势不若刚开始那么凶狠。“总之,我警告过你了,以后再来…打断你的腿!”
目送他逃也似的走掉,游蕴青摸了摸额头,是⾎。地上砸了她的石头有着尖锐的棱角,是那角割的。
运气有点不好。
“你是死人吗,被人打了还闷声不吭的。”冷飕飕的嗓子挟着看不下去的冷嘲。
凌悍墨的手上提着宵夜;是的,他三餐可吃可不吃,但宵夜这餐绝对不能少。
“是你。”他们…又见面,真有缘呢。
“不是我,你以为是谁?”口气还是不好,长眼睛没看过这种女生。看着她的脸,越看越生起一股火来。
“你怎么也在这里?”
“为什么我不能在这里?”他在路的那边看了很久,几乎从她跟猫抢东西吃开始。
“我只是觉得很凑巧,我们今天见了两次了呢。”糟糕,没带手帕也没纸巾之类的。
“我并不想看到你。”这么不客气的话她总该有所感觉吧!
“你心情不太好,是因为脚还痛吗?”她累,头昏昏的,被打的地方又辣辣的热起来,实在没有多余的精力跟他⾼来⾼去的。不过,再没神经,他那用针剌人的话还是明⽩得叫她想忽略都不行。
“你看我哪里在痛?倒是你头顶的⾎快流光了。”
到底理这种没神经的人是有什么好处?他刚刚就应该一走了之回医院去享受他香噴噴的臭⾖腐而不是在这里浪费时间。
他明明咬着牙说话不是,算了,好像认识他开始就是这副<img src="in/yin.jpg"><img src="in/yang.jpg">怪气的模样。“是有点痛,我回家擦葯了。”
“你就这样放过刚才伤害你的人?”
“他没错,只是手段<img src="in/ji.jpg">烈了点,我是希望他用说的,不要打我头,我又不是不可以沟通的人。”她嘟嘟嚷嚷的抱怨里听不出来要对那个可能会害她二度破相的人采取什么法律行动。
她从以前到现在<img src="in/gen.jpg">本没变,当年她也没责怪过他一句话。
他想这做什么?他一点打算也没有,即使已经知道他们之间曾经有过一段友谊。
“咦,我从刚刚就闻到好香的味道,是臭⾖腐对不对?”
“你不会还没吃饭吧?”
游蕴青尴尬的笑。
凌悍墨怪叫。“现在几点了,你还没吃饭?”
“我刚刚从店酒出来,你当过牛郞也知道店酒里是把酒当饭吃。”
谁当过牛郞了?
骗鬼“合约敲定了?”
“是啊,OK了。”
“臭⾖腐是我的,别想我会给你。”
她満脸失望。她也很爱吃臭⾖腐的。
“你会打包东西给那些畜生吃却自己饿肚⽪,活该!”他绝对不要浪费一C。C。的同情心在这种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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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行道的铁椅子上。
“好吃,”咬着卫生筷,游蕴青把最后一块带汁的臭⾖腐送进口中,边吃还口齿不清的叹息“要是能再来一份多好。”
六块臭⾖腐实在安慰不了她饥荒的五脏庙,
“看我也没用,没有了。”别想他再回两条街外的夜市去,贡献出他的宵夜已经是极限。但是,看她吃东西的确不赖,没有矫<img src="in/rou2.jpg">造做,该喊辣、喊烫、喊着好吃的时候表情比百科全书还要丰富。
“换我买给你。”有东西垫底,死而复生,当她在享受美食的时候,眼睛也没闲着,早就相中马路另一边卖烤花枝的小摊子。
那香噴噴的味道从刚才就一直对着她招手,好像说来呀来买我,不买可惜、不买会后悔喔…
三两下把塑胶盘子装回塑胶袋里,等等看哪里有垃圾桶好做回收,这才起⾝往对面冲。
车阵如⽔流,玻璃帷幕的⾼楼倒映着凉凉的冷光,而她,轻盈得像只蝴蝶,翩翩的来去,昅引了他全部的目光。
这样的夜晚,坐在行道树下的铁椅,度过悠然时光,这是他从来没做过的事,那些战火,杀戮、⾎腥、人<img src="in/xing.jpg">像也随着夜风远离他的生命。
陪着他的,不是炙人<img src="in/yu.jpg">死的沙漠,不是昅⾎蛭虫和巨鳄出没的沼泽,是个生命记忆中唯一接近过的温柔。
“你运气真好,老板娘说要收摊了,把没有卖完的花枝都便宜给我,这下我们可以大<img src="in/bao.jpg">口福了。”
进了她肚子的臭⾖腐应该是他的宵夜,见他三次,有两次他手上拎的都是宵夜,可见他对宵夜的重视不亚于正餐。
她吃了人家的粮食,总要有所回馈。
依然在他⾝边坐下,一支散发香气的花枝塞进他手心。
她忘了擦的<img src="in/chun2.jpg">有抹辣椒经过的痕迹,那抹红<img src="in/yan.jpg">极了,相对的,她被石块砸伤已经肿起来的额头看起来却是那么碍眼。
“这是什么?”
“烤花枝,没吃过吗?”标准国语,⻩种人,却没吃过湾台小吃,烤花枝应该到处都看得到啊。
没接话,咬了口花枝,没表情…算是能接受。
游蕴青瞇起眼来看他吃东西,⽩皙的脸蛋因为酒意浮现的晕红一直没有消褪,肚⽪填<img src="in/bao.jpg">,洋洋的暖意在四肢百骸流转,⾝体往旁边倒去,倒倒倒倒倒…不由得靠上了凌悍墨。
他很暖,有种说不出来的全安感,感觉很赞。
要是可以就这样靠下去该有多好~~
对于她的“投怀抱”凌悍墨没有异议。
夜深了,看得出来她的确累了。
最后,五支花枝有四支进了他的肚子。
“你⾝上的酒味很重,女孩子不要喝太多酒。”
她伸出两<img src="in/gen.jpg">指头。“就两杯,不多。”
“脸比辣椒还红,叫不多?”
“这不重要,我拿到生意了,应该很开心,可是,为什么我一点成就感也没有?是因为荆副理抢了我的功劳?就算这样,他抢我的功劳也不是第一次,我以前都不会难过的…现在又难过个什么意思…”
她果然醉了。
“很晚,你该回家了。”
“我不想回家…”反正不会有谁关心她几时回家。游蕴青嘴巴一扁,眼眶泛起一层⽔光,像随时要溃堤。
“女生哭起来很丑,就像八十岁缺牙的老太婆,别在我面前掉眼泪。”
她目光呆滞,无限委屈,两串泪⽔在眼眶里转呀转的,从眼角滑了下来,她用手背擦掉,却动作太耝鲁碰到肿起来的额头,这下眼泪可不只两串了。
“你好没同情心,哭也不可以,那我要怎么办?”
“不要发酒疯。”凌悍墨无情的回答。
“我才没有!”她忿然站起来,伸手去推他“我告诉你,你是个没有同情心又没心肝的魔鬼,你不只没有爱心,也没有人<img src="in/xing.jpg">,我讨厌你这只大恶魔!”
大家都讨厌她~~她要放声大哭啦!
“自己选择的工作,有什么好哭的,既然不想每天去陪酒就别做了!”
“我不是酒家女!”她大吼。“我也不是牛郞!”他低咆。
她眨巴眨巴着眼,突然用手捶他。“你好难懂…”捶捶捶,一下比一下用力,但是凌悍墨只是皱眉。
接着,她嘻嘻笑出来“原来你闹别扭~~跟小孩子一样耶。”
游蕴青又哭又笑,郁结的情绪奇异的找到了出口。
她把拳头就这样搁在他<img src="in/xiong.jpg">口,小小声的低喃“我好累,好想回家。”
“嗯,走吧。”
她可以把拳头放下来了吧?
“我可以自己叫计程车回去。”她⾝子慢慢倾斜,头颅偎进了温暖的热源,好舒服喔!
“你以为现在几点钟了?你可是女孩子。”他的声音有了丝波澜。他被吃⾖腐了吗?
这丫头,死<img src="in/xing.jpg">不改,以前就爱这样巴着不放。
她对别的男人不会也是这副德行吧?
这想法让他很不慡。
“不准睡!”
然而她整个栽过来露出傻呼呼的笑脸,为了不让她跌倒,凌悍墨不得不伸出双臂圈住她。
“墨哥哥。”
凌悍墨怔住。她是怎么认出他来的?
“墨哥哥…到底,你什么时候…才…回来?”
向来收拾得滴⽔不漏的心房被砸了个洞。
多少年了,她的心里竟然还住着他。
而他呢?
他的心里有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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庠,很庠。
到底是什么刷子在她的脸上别过来<img src="in/tian.jpg">过去?
<img src="in/tian.jpg">?
游蕴青睁眼,一把红粉⾊的“刷子”正好从她的鼻子意犹未尽的滑过去,两丸亮晶晶的大眼,一张狗脸正呜呜叫的在叫她起<img src="in/chuang.jpg">。
“花橘子?”
乌溜溜的⾝体,没一丝杂⽑,就连圆滚滚的眼睛也像黑钻,亮得让人直想抱牠⼊怀好好疼爱一番。
尾巴一点都不介意自己的名字被擅自改掉。
⽑茸茸的前掌齐放在<img src="in/chuang.jpg">沿上,歪着脑袋往她直蹭。
牠是只有家教的好狗,没有主人召唤绝对不会随便跳上<img src="in/chuang.jpg">的。
“可爱的小东西,不过…你怎么在我家的?”
她起⾝,让尾巴把头舒服的搁在她腿大上,然后挠牠肚⽪,这才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地方。
简单大方的装潢,土耳其蓝和深沉的⽔蓝构成整个房间,虽然⾊系偏冷却有如置⾝⽔晶宮殿的清慡舒畅。
这里不是她每天睡惯了的房间。
那个人嘴巴虽然比花岗石还要硬,却没把她丢在大街上,
这里,应该是客房吧。
从来没有人住饼的痕迹。
她安抚了尾巴,找到浴室,大致清洗了下,看时间,来不及赶打卡去上班了。
这一睡,睡得还真是沉。
看她从浴室出来尾巴又跟上,游蕴青也不以为忤。
这里应该是二楼吧,上次来得匆忙,没时间打量,不过,他也真的太节省了,除了到处都是书还有一台看起来配备不错的电脑,没有任何设计装潢,就好像…这里的主人并不准备在这里长住。
“他大概在楼下忙,我们下去瞧瞧吧。”空<img src="in/dang.jpg"><img src="in/dang.jpg">,空<img src="in/dang.jpg"><img src="in/dang.jpg">,他一个人是怎么在这里度过每一天的啊?
“呜汪!”尾巴举双手双脚赞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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兽医院AM10:00看诊,至PM9:00打烊。
不过,医院也才开门不到半小时,一个人要被当两个人用,凌悍墨可不喜<img src="in/huan.jpg">。
“是我先来的,不信你问凌医师。”打扮人时的姐小提着LV宠物笼子、LV最新一季提包,LV墨镜、服饰…LV得非常彻底,姿态LV的站在看诊台前面,气势凌人。
“胡说,明明我比你先到的,我进门的时候你还在找停车位呢。”这个呢是凯莉柏金包,麦坎那缀钻露趾⾼跟鞋,香奈儿套装,思玲羽⽑帽,⻩金、⽔钻、⽪⾰…
老天,才凉秋就把⽪草穿出来,他这里又不是服装展览会场,这些女人是不是走错地方了?
“说到车子,你那台双B车已经是前年的旧车,我开的可是最新款,怎样,要比财力我男朋友有得是钱。”
比来比去竟然比起谁财大气耝起来。
“你你…狗眼看人低,相不相信我撂人来修理你!”翻脸啦!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输人家一截,还是口才没有对方俐落敏捷,⽪草姐小只能用彩绘指甲戳着LV姐小咬牙噴气。
两人你来我往,哪还有什么矜持、气质,真要说,在凌悍墨眼中比较像见人<img src="in/luan.jpg">吠的⺟狗。
后面陆续进来的人被挡在外面,也在哀哀叫。
周休过去,也不过就少个挂号姐小,就这样<img src="in/luan.jpg">成一团,完全没想到“客源”会突然滚滚而来。
“都别吵了,就你先来!”食指往LV一勾,凌悍墨第次后悔为了要找事做“顺⽔推舟”开了兽医院。“谁敢再吵,我全部轰出去!”
铿锵落地,一片静寂~~
这是⾝为医师对⾐食⽗⺟该说的话吗?
偏偏,人本<img src="in/jian.jpg">,就有人吃这一套。
一只全⾝烟⾊的埃及猫被抱出笼子放在看诊台上,牠优雅的踱步,之后蹲下来开始洗脸。
“牠哪里有问题?”
“我是想请医师帮我鉴定这只猫是不是⾎统纯正的埃及猫,我可是花了不少钱买的,要是买了假货可丢脸了。”
“你买的时候鉴定书上不是写得很清楚了?”凌悍墨双手揷在⽩袍口袋里,听诊器挂在颈子上,离那只猫起码有三步那么远。
没病的猫带来做什么。
“不管真假牠都是只猫,不会变成狗或是兔子。”
正品埃及猫⽑柔软,脸、四肢和尾巴有条纹图案,由喉头到<img src="in/xiong.jpg">部有横切为二的项链花纹,浅绿⾊眼睛,烟⾊⽪⽑,这只猫都具备了。
“医师,你真爱开玩笑,有⾎统的猫跟土猫价钱可是天差地远,这样一点价值都没有了。”
“那就是说,有名牌挂帅的人才是人,穿地摊货的人都是垃圾喽。”
她骇然。“我可没这么讲,厚,医师,你好坏,套我的话。”
“既然猫没生病就带定,我很忙。”下逐客令了。
“医师~~”
“撒娇也没用!换我啦。”⽪草姐小乐歪了,不客气的一个肘子把眼中钉扫到旁边去。
“牠流鼻涕的情况有多久了?”病撅佩的虎斑,看起来快挂了。
“快一个星期了,我好心疼。”
“快七天了才送医,你算什么主人?”也…被削了。
凌悍墨戴起手套摸虎斑的肚子,开始疗程。
他专心的看诊,没发现本来叽叽喳喳的吵闹声音慢慢沉淀了,有个人影从二楼下来看见了全部的情形自动接手的钻进柜台,轻声细语要大家来挂号,然后还很大方的把前任小妹忘记带走的糖果发放给大家吃。
尾巴本来想回到牠一贯的宝座的,然而,瞧瞧正在忙碌的凌悍墨,还有一脸和颜悦⾊的游蕴青,牠晃呀晃地晃进了挂号室,这变节之快速不可言喻。
这下,凌悍墨也发现她了。
他看着尾巴“叛主”的行为,竟然默许了。
这只狗三番两次,简直是鲑鱼投胎。
--鲑鱼这玩意,每年都要溯源,回到牠最初的源头去产卵,尾巴这家伙明明老得牙都快掉光,却还是想找娘…真是的!
“凌医生,你在想什么?”老阿伯问。
“没事。”他的注意力重新回到动物⾝上。
有了秩序才能专心看诊,本来塞了一屋的人慢慢减少,凌大兽医是得到<img src="in/chuan.jpg">息了,不过,新手上路的游蕴青却是从自告奋勇的那一剎那就不停的骂自己<img src="in/ji2.jpg">婆,虽然挂号也就那几个步骤,可是,不是她的专业领域,她竟然因为见不得凌悍墨忙不过来就给他跳⼊火坑了。
他会不会怪她啊?
幸好养动物的饲主们都是爱心満満的人,不嫌弃她动作慢,有的还会指点她病历放在哪一格,这让<img src="in/gen.jpg">本是外行的她做起事来顺手多了。
手上的事情告一段落,她去后面的洗手台拎了条抹布,到处擦拭,也把葯品一一归类。
这一忙,直到柜台前响起敲响声。
“来了,<img src="in/huan.jpg"><img src="in/ying.jpg">光…”
凌悍墨对着她要笑不笑的,半个⾝体支在柜台上,显然他已经把所有的病号都打发了。
“这里不是便利商店,<img src="in/huan.jpg"><img src="in/ying.jpg">光临的口号可以省下来不用说。”她似乎很喜<img src="in/huan.jpg">这四个字,害他在看诊的当中每次都被这几个字喊得要分心。
“我没站过柜台,想说这样喊可以<img src="in/ji.jpg">励自己。”游蕴青有点脸红。
“这里是医院,没人想再度光临,就像监狱里放出来的人也不爱说再见的意思是一样的。”看着她颊上美丽的颜⾊,他的眼光离不开。
“对不起,没有经过你的同意…不过,你生意好,可以考虑请个挂号姐小。”他不会是抠到舍不得请人帮忙吧?
“跑了。”他也不解释。“三个。”
“你这间医院开幕没多久吧?”啊,好…惊人的纪录。
“是因为你很难相处吗?”她直言不讳。
凌悍墨斜飞的浓眉打了结。
“还是你给小妹的工作太多?”
这次连好看的<img src="in/chun2.jpg">也往下垂了。
“那就是说你目前还缺人喽。”游蕴青暗自吐了⾆。他的脸越来越冷肃,她要再天马行空的踩地雷下去,下个粉⾝碎骨的人就是她了。
“嗯。”“我来应征。”
“不会大才小用吗?”
“我快业失了,赏我一碗饭吃吧。”
“你知道这工作薪⽔不多。”
“总比我之前替别人作嫁,都做⽩工的好。”与其让别人不客气叫她滚蛋,尊严尽失,不如自己先滚。
“怎么回事?”
“你有空听我那又臭又长的辛酸?”
“吃饭的时候说给我听。”她应该不知道昨晚已经把自己的不顺遂说了七七八八,没有补⾜的部分其实可以拼凑得出来。
他从来都不是好听众,却想知道这些年她是怎么过的。
“说起来会有点丢脸咧。”退缩的人倒是她。
“老爹应该把便当买回来了,吃饭去吧。”凌晨吃进肚子的几支花枝不知道消化到哪去了,现在是饿得可以呑下一头牛。
欸“现在?”也才十一点耶。
“不趁下波巅峰人嘲还没出现之前填<img src="in/bao.jpg">肚子,搞不好你整天都不会有机会吃上一口米,喝进一口⽔的。”讲到这他就觉得奇怪,明明只是打发时间的闲活,今天却忙得像条狗。
而且本来想说医院随时都可以关门,但是,如果她要来上班~~关门的事就得先摆一边了。
“小墨墨,便当我买回来了…”不正经的叫唤中断了两人的谈话,一个少年提着两盒便当大摇大摆走进来,当他看见凌悍墨跟游蕴青竟然有说有笑,骇的怔在当场。
他<img src="in/rou2.jpg">眼,一<img src="in/rou2.jpg">再<img src="in/rou2.jpg">,好像这样躏蹂眼睛就能消除眼前的幻影。
“你再<img src="in/rou2.jpg">下去,眼睛瞎了我就把你丢到老人院去!”凌悍墨有些下不了台的低吼。“<img src="in/luan.jpg">讲,人家只有一点老花眼,诅咒我瞎眼看以后谁给你跑腿买便当。”还负气呢。
“你也就剩下买便当的利用价值而已!”
“哎,别这样欺负他。”走出挂号室的游蕴青听不下也看不下他们诡异的对话。
明明是个青舂少年兄却被人家叫老爹,他这样牙尖嘴利的欺负幼小难怪挂号姐小一口气跑掉三个。
“还是姐姐最好了。”老爹眉开眼笑,刚才的沮丧一扫而光,
姐姐。凌悍墨差点呛到~~真是敢说,也不想想自己有多少年纪,当人家的阿公都绰绰有余了。
接过便当,他率先往休息室去。
老爹扮了个鬼脸“他就是这么死板,偶尔开个玩笑又不会怎样。”
“一起来?”
“看着他的脸我吃下下。”
游蕴青噗哧一笑。“没这么严重啦。”
“不如我们别吃便当了,那种淀粉类的食物只有热量,其他营养素都少得可怜,我请你到外面吃大餐。”
“我也喜<img src="in/huan.jpg">便当。”
“你没救了~~”老爹跺脚跑了。
不过跑了两步…咦,挂号小妹不是已经辞职了,这小墨墨好快的动作又请了个姐小,最好能待得久一点,老是请人也不是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