洁⽩的面纱飘然落下,露出精致却震惊的面容。
很快的,那震惊的神情散去了,取而代之的是淡漠的表情。
澹容动也不动的站在广场央中,任凭四周无数的眼睛聚集在自己的脸上。
绝丽的容颜,让一些人张大了嘴,却也让另一些人露出惊骇的神⾊。
这个时候,再想遮掩已经没有任何用处。
“啧啧,果然是个令人想珍蔵的美人儿,幸好没有错过,不然这一趟不是自来了。”宓罗连声赞叹,过了好久才察觉出周围的气氛不对。“哎呀,你们为什么都不说话?”
她看了看咬紧了<img src="in/chun2.jpg">的王后,又看了看沉默的胤王。
“我又做错了什么吗?”她眨眨眼睛的指着自己无辜的问道。
没有人回答,诡异的气氛持续着。
李承安打破僵局向四周致意“国宴会持续到明天早晨,各位宾客请继续,我和王后先告辞了。”
从宓罗的手里接过面纱,重新覆盖住澹容的脸,李承安拥着她穿过人群,离开宴会的广场。
渐渐的,人群中有了騒动的声音。
“是她…是她…”
“我不会看错的,我在王宮做奴隶的时候看过她!”
“果然是澹王的女儿…”
“澹王的女儿?那不也是该死的贵族?为什么她会成为我们的王后?”
不安持续着,宴会的热闹气氛消失了。
慑于新王的威严,那些騒动起初并不很大,然而,王和王后离场之后,惊起的浪嘲却在人群中蔓延开来。
没有心思继续狂<img src="in/huan.jpg">的人们陆续离去。
“哎,这下倒是有趣了。”风御坐在越来越少人的餐桌前,把所有的果盘沙拉都拉到自己面前,一边吃一边不忘对他的随臣训话“果然还是耀王陛下厉害,到场才三分钟,比我们到场三天的效果都刺<img src="in/ji.jpg">,看来我们君臣还需要努力啊。唔,小乌鸦,你也吃点,只瞪着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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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会走路的⿇烦制造机,人形霸王龙,她除了不会噴火,还有什么⼲不出的事情?!”
新任宰相的怒吼声一阵阵的回<img src="in/dang.jpg">在议政大厅里,因为某位強烈好奇心的女王做下的好事,刚刚加冕三天的君王不得不提前中止典礼,处理这次的信任危机。
大臣们互相<img src="in/jiao.jpg">换一个眼神,视线纷纷看向长桌的另一头。
他们的王<img src="in/jiao.jpg">握着双手,一言不发的坐在王座上。
“然而,耀王陛下也只是这次事件的催化剂。”宰相的话锋一转,直指问题的中心“最主要的问题在另一个人的⾝上。”
“宰相。”李承安终于开口了。“你的意思是什么?”
宰相从座位上站起,向他行了个礼。
“王,解决这次危机的最好方法,我想您一定知道。”他环视大臣们“我想大家也都知道,那就是…废除现任王后!”
斩钉截铁的话语声,有如在⽔波中丢进一块巨石,<img src="in/ji.jpg">起了千层波涛。
“我赞成废除王后!”
“我也赞成!”
在场的大臣们纷纷表示同意宰相的观点,殷切的目光投向王座上的胤王。
李承安的声音依然沉稳“宰相,如果我反对呢?”
“王,按照法律,內阁通过的决议是提<img src="in/jiao.jpg">给您审阅的。”宰相阐述着最新的律令制度“当然,您可以否决內阁的决议,但是这对您的声望有很大的影响。”
“在讨论我本人的声望之前,请內阁先设法通过弹劾王后的提议吧,如果没有记错的话,一项议案需要內阁三分之二以上成员赞成才可以通过,不是吗?”
李承安说着,缓缓站起来,木质椅子和地板刺耳的擦摩声传进众人的耳朵,然而从他的表情里看不出喜怒。
斑大的背影消失在门口,大臣们互相注视着,从彼此的神情里寻求支援。
“王带领着我们,历经历尽艰辛才有了今天的局面,绝不能被一个贵族女人拖累…”
宰相仿了一个绞索的势姿。
大臣们纷纷点头。
桌椅移动的声音响起来,在场的人们各自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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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了,又黑了。
冷冷清清的房间里,除了她自己,没有其他人。
自从那天被揭露⾝分之后,再也没有人愿意陪伴她,甚至没有人愿意跟她说一句话。
替她送饭的侍女,进了房间后,例行公事般的把饭菜丢在桌上,掉头就走,那冰冷厌恶的眼神,仿佛她在夜一之间变成了一只蟑螂。
已经好几天没有见到李承安了。
他一定后悔了吧。
⾝为王者,在民众面前失去了颜面和信任,有什么比这个更糟糕的呢?
而自己…从幕后被推到了幕前,失去了乐娱价值的自己,很快就会像垃圾那样,被毫不留情的丢出王宮吧?
澹容对着镜子扯了扯嘴角,眉宇间的酸楚却怎样也遮挡不住。
你看,就连他也终于抛弃你了。
什么温柔的声音,什么温暖的怀抱,都是假的,都是假的…
门口突然有脚步声传进她耳际,她受惊似的跳起来,又飞快的坐回去,对着镜子,竭力做出一副冷淡的表情。
镇定!即使等待着的是死亡,也要保持最后的尊严。
她这样对自己说着,<img src="in/ting.jpg">直了纤瘦的背脊。
“什么也不必说了,请你出去吧,我会了断自己。”她望也不望门外,继续说道:“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尊贵的名声染上污渍的。”
门口的脚步顿了顿,随即更加大步的走过来。
澹容的手指忍不住揪紧了裙摆,不知名的恐惧抓住了她,她用更加冰冷的语气命令“你出去!我会…”
<img src="in/yao.jpg">肢猛然被耝暴的搂住,她徒劳的挣扎着,直到双手反扭到了⾝后,她的下巴被抬起,惊惶混合着无措的晕眩中,热炽<img src="in/shu.jpg">悉的吻落在她的<img src="in/chun2.jpg">上,辗转碾庒。
“放开我…唔…你…”被打横抱起的⾝躯暂时没了声音,李承安几步走过去,把怀里的人扔到<img src="in/chuang.jpg">上,庒了上去。
澹容急剧的<img src="in/chuan.jpg">息着,撑起⾝子,一巴掌甩上他的脸。
“不要再侮辱我了!你不是来杀我的吗?我已经快要死了,为什么…为什么你还不放弃玩弄我…”
破碎的声音,带着难以掩蔵的哽咽和绝望。
被掌掴的俊美脸颊上浮现了几条红痕,深不可测的眼睛则盯着她。
“玩弄你?你到现在还是这样想?”
澹容往<img src="in/chuang.jpg">里瑟缩了一下,想逃避他的怒火,但还没有来得及做什么,李承安就推倒了她。
他的牙齿耝鲁的咬啮她⾚裸的肩头,不再刻意控制力量,细嫰的肌肤很快留下了鲜明的红⾊痕迹。
只用一只手就制住了她所有的反抗,在男人⾝下的挣扎动扭更加显得徒劳。
澹容心中的悲凉无助狂疯的蔓延,在瞬间爬満了她的內心。
“放开我!你放开我…”
“这不是侮辱,而是惩罚。”一边吻亲着她的<img src="in/chun2.jpg">瓣,李承安在她耳边呢喃的说着“惩罚你竟然如此的看低我,也如此的看低你自己,你把自己当成什么了?”
你把自己当成什么了…
澹容的大脑嗡嗡作响,不试曝制的轰鸣着,一阵阵的晕眩感觉铺天盖地的席卷过来,淹没了她的知觉。
这么多天来的苦闷、忧惧、悲凉,就像冲破了堤岸的洪⽔,猛然地爆发出来。
她大声吼道:“我把自己当成什么?我能是什么?现在的我是什么东西,一个不该存在的异类,腐朽的贵族,早就应该被扫进角落的垃圾,你以为我现在是什么东西!”
仿佛大喊用尽了她的力气,她再也忍受不住的伏倒在枕头上,強忍着心头闷痛的撕裂感觉。
李承安的手伸过来,安慰的拍着她的背。
她咬着牙,用力甩开他的手。“不要理我!”
“这样说自己,会让你觉得⾼兴吗?”他不理会她的警告,依然轻轻拍着她不断急促起伏的背部。“从小你就是这样,明明受到了伤害,偏要装出一副⾼⾼在上、无所谓的神情,好像<img src="in/gen.jpg">本不在乎周围的世界,更不在乎自己会怎样,其实你害怕得要命吧?”
被他拥住的人震惊的睁开了眼睛。
梳妆台大巨的铜镜映出她微微张着嘴,失去了⾎⾊的面容,一副软弱无力的样子。
“你从小就害怕被人抛下的感觉,害怕你的⽗王讨厌你,于是你想尽办法也要讨好他。因为被你的哥哥们疏远,每次和他们一起赴宴的时候,你都紧张的拉着我的手不放。现在呢?害怕连我也会抛下你,就⼲脆自己放手,做出一副你不在乎的样子来?”
李承安的手伸过来,抬起澹容小巧的下巴。
“看着镜子里你自己的表情,僵硬得就像一块石头,如果你真的不在乎,能不能把你的表情放柔软一点,对我笑一笑?”
澹容僵硬的维持着原来的势姿,一动不动,任凭可恶的手指滑过下巴,暖昧的在润泽的<img src="in/chun2.jpg">边来回勾动挲摩着。
“怎么,笑不出来?”李承安的声音从她的⾝后传过来,呼昅的气息噴在她后背的肌肤上,酥酥⿇⿇的。“你当然笑不出来,因为你<img src="in/gen.jpg">本没你想像的那么无所畏惧,你羞聇自己心底的实真感觉,甚至害怕被别人发现你的恐惧,是不是?”
“我没有…”
澹容的嘴<img src="in/chun2.jpg">翕动着,本能的想要吐出否定的话语,视线却渐渐的模糊了。
是的,她害怕。
被所有人敌视、孤立,用冷漠的眼神注视着,这让她寝食难安。
她不知道如何面对露骨的敌意,只有更加冷漠的回应。
然而,不安的<img src="in/yin.jpg">影却逐渐扩大,成为千钧的重担,沉甸甸的庒在心头。
甭独,而且恐惧。
长期以来,⾝为贵族应有的矜持冷漠勉強支撑着她,让她的心没有迅速崩溃。
但今天,艰难维持着的面具,却被李承安毫不留情的撕开了。
所有的委屈、旁徨、不安、怀疑,超过她所能承受的沉重庒力,忽然全部从记忆最深处升腾起来,翻涌上来。
她闭上眼睛,忍住眼角<img src="in/shi.jpg">润的雾气。
“如果你想看我的笑话,你成功了,出去。”
李承安摇了头摇。“我不。”
“你这个混蛋,看我哭很有趣吗…李承安,你这个大混蛋…”
泪⽔大颗大颗的滚出了眼角,安静的房间里,回<img src="in/dang.jpg">着痛哭的声音,他<img src="in/xiong.jpg">前的⾐服被眼泪浸<img src="in/shi.jpg">,濡染得一塌糊涂。
澹容放声痛哭着,她的双手不自觉的环上他坚实的后背,把头深深的蔵进他温暖的<img src="in/xiong.jpg">膛里,就连脸上细致的妆糊成了一团也不在意。
从小到大,这个一直陪伴在她⾝旁的<img src="in/shu.jpg">悉怀抱,是记忆中最可以倚靠的地方。
曾经以为她是这个世界的中心,然而,现在的她开始怀疑,剥离了公主的头衔,剥离了贵族的头衔,剩下的那个⾚裸裸的她,澹容,还有什么人会在意呢?
过不了多久,也许就是明天,愤怒的人群就会把她从王宮里拖出去,在惩罚贵族的绞索架下处死她。
她害怕,害怕她的死亡就像一颗小小的流星,划过天空,再也没有痕迹。
在她死去之后,她的承安会不会记得她?会不会在每年的忌⽇祭祀她?
澹容強忍着不安,双手紧紧抓着带有男人体温的披风,抓紧了,又松开。
她有她的尊严。
有些事情,即使再怎么望渴,她也永远不会去问。
李承安一直坐着不动,等到怀里的人哭够了,累了,才静静的用双臂抱紧他的王后。
第二天,议政大厅。
“什么?”宰相的手撑着桌面,一副吃惊得快要昏过去的表情“我的陛下,您…是认真的吗?”
李承安把双手摊开。“宰相,你也知道她是我的合法<img src="in/qi2.jpg">子,按照我们的法律,如果<img src="in/qi2.jpg">子因为叛国罪被处死的话,丈夫也是逃脫不掉责任的。”
“可是您是我们的王啊!这个家国的贵族阶层也是在您的带领下被清除的,我们怎么可能用叛国罪这个可笑的罪名处置您!”
他搁起修长的腿,似乎事不关己的说:“不可以吗?我很遗憾。”
宰相的额头爆起青筋,忍着満肚子火气提醒道:“陛下,只要废除王后,您和那个女人的婚姻关系就结束…”
“不可能!”李承安沉不语气,斩钉截铁的打断他的话。“她首先是我的<img src="in/qi2.jpg">子,其次才是王后。⾝为我的<img src="in/qi2.jpg">子,我并不认为她有什么不称职的地方。”
宰相一脸抓狂的表情,在议政大厅里揪着头发来来回回的走个不停。
大臣们面面相觑。
看来王这次的意志很坚定啊,事情难办了…
“咳咳。”议政大厅里传来几声乾咳,不知什么时候,坐在角落里的风御举手说:“本人倒是有个提议。”
大臣们的眼珠子瞪得都要掉出来了。
“景、景王陛下?您为什么会出现在敝国的议政大厅里?!”
风御装作没听见大臣的质疑,自顾自的接下去说:“既然澹容已经嫁给胤王陛下,那她现在的⾝分就是胤王的<img src="in/qi2.jpg">子了,就算她以前是公主,现在也不算数了嘛。
我看这样,凡是贵族和平民通婚,就视作自动放弃贵族头衔好了,至于她的澹姓嘛…我看⼲脆跟了她丈夫的姓氏好了,以后就叫李澹容怎么样?唔,似乎没有原来的好听…”
“景王陛下。”李承安投过来一记警告的视线“我记得您是承诺过不发表任何意见才被允许参与今天的会议的。”
他耸耸肩,做了个妥协的手势。“好吧好吧,当我没说。”
“不过,以景王陛下的⾝分,既然您已经开口了,怎么可以当作没说?太失礼了。”李承安扫了眼周围,见大臣们对自己的话都没有反对的意思,便慢条斯理的继续说道:“为了表现对邻邦的友好,我们就采用景王陛下的提议吧。”
“…嗄?”大臣们都听傻了。
风御忍不住摸摸鼻子,小声嘀咕着“明明是他自己的意思,我好心帮他说出来,他居然一副勉为其难的样子,真不慡…”
⾝后某位随臣的一记肘击,成功的让他乖乖闭上了嘴。
此刻的议政大厅里,却已掀起了轩然大波。
李承安的提议,仿佛是在沸腾的油锅里又加了一碗⽔,整个炸开了。
內阁大臣们急于发表各自的意见,宽敞的大厅里吵闹不堪。
坐在王座上,李承安双手撑着下巴,看着大臣们彼此<img src="in/ji.jpg">烈的争吵,眉头微微的皱起。
从几年前他开始策划推翻旧王朝、秘密联络友军、制定计划,到最后的着手实施,无论碰到什么样的挫折,他做事都是坚定、绝不犹豫的。
然而这件事情却让他相当困扰。
大厅里正争吵到剑拔弩张的时候,大厅外面也有争执的声音隐约传进众人的耳朵。
侍卫们隔着门大声的喊叫着,似乎在阻止什么事情发生。
“怎么了?”事务大臣⾼声询问门外。“是什么人在外面吵闹?”
“是我。”
一道女声清晰的响起,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大门被打开了。
出现在门口的人,更加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胤国现任的王后,前朝的澹容公主推开大门,昂首走进议政大厅。
“王,各位大人,王后她一定要进来…”
几个拿着长<img src="in/qiang.jpg">长斧的侍卫从后面赶上来,慌<img src="in/luan.jpg">的想解释什么,却被李承安制止了。
注视着他倔強的王后,李承安挑眉“你来这里⼲什么?回去吧。”
澹容没有马上回应。
她的视线缓缓的扫过在座的一张张面孔,最后落回李承安的脸上。
“既然这是决定我命运的会议,为什么我不参加呢?我宁愿亲耳听到终结的判决,也好过成为逃避到最后的懦夫。”
李承安沉默了一下“如果你希望的话。”
他指了指⾝边,一名侍从马上过去,替她安排了一把新的椅子。
“请坐吧,我的王后。”
“谢谢,但我今天想要的并不是椅子,陛下。”
近距离的看去,她的眼⽪还有些昨天哭过的肿红,但黯淡了许久的眼睛,此刻闪动着异常亮眼的光芒。
“如果可以的话,陛下,请赋予我…澹容,在內阁说话的权力。”
大厅里闪过一片诧异的惊呼。大臣们都明⽩,即使是从前的王朝,地位再尊贵的女人也没有权力参与內阁会议的。
除了诧异,他们也有些好奇,不知道这个贵族公主要说什么。
此时,澹容已经站在议事长桌前。
“各位,如果说今天是判决的⽇子,那么请当着我的面判决,说出我犯下的罪行,提供指证的证人,按照现在的法律进行吧!”
几乎是马上的,众人愤怒的波涛淹没了她。
“国全的民众都可以指证你们王族犯下的罪!”
财政大臣站起来,大声的说:“听听民众的声音吧。”
他随手从厚厚的上诉文书里菗取起一张,念道:“埃达神在上,我用我的孩子们纯洁的灵魂起誓,王族无情的剥夺了无数珍贵的<img src="in/xing.jpg">命,将他们的尸体戏要般的踩在脚下,包括我的两个儿子和小女儿…”
“另一张上诉书则写着连着十年,王宮派来的税收宮向我们这里征收八成的⾕子,<img src="in/jiao.jpg">不出⾕子的农户都被抓起来做奴隶,我们实在活不下去了…”
澹容站在长桌的前方,安静的听着来自王国各地的愤怒指控。
不知道读了多少则上诉文书,听了多少个悲惨的故事,指控的声音终于停止。
宰相走到澹容的对面,不无讽刺的质问她“听了这些之后,我的王后,您还能安心的坐在您的后位上吗?或者说,您可以像其他贵族那样说:‘噢,这些都是捏造的!都是污蔑!’诸如此类的话?”
“我相信这些事情都是真的。”澹容冷静的说。
“哈,好极了。”宰相做出一个问题解决的手势“那么您还站在这里⼲什么呢?对于您的判决,我想內阁已经有了统一的答案了。”
李承安忍不住皱了皱眉“我想,做为胤的王,我是有最终否决权的。”
宰相转过⾝,相当不客气的回答“如果您动用否决权,那您就是耝暴的⼲涉了民众的意见,我的陛下。”
“各位,我还站在这里,只是想说一句话。”澹容的话拉回所有人的注意力,注视着长桌前的內阁大臣们,她继续说道:“如果说之前的贵族们是罪有应得被吊上绞刑架,那么我,澹容,曾经剥夺了谁的生命,或是做了什么其他极大的罪行,让我⾜以和他们一样被套上绞索呢?”
突然的沉默笼罩了议政大厅。
是的,民众的文书控诉了王族的罪,其中有澹容的⽗亲、她的叔⽗、她的哥哥们的罪。
但是,⾝为从小在王宮中成长的最小鲍主,从未被授予官职,从未参与政治和镇庒暴动的澹容,她的罪又会有多么严重呢?
宽敞的议政大厅里,澹容的声音清晰的传⼊所有人的耳中。
“我承认大部分的贵族有罪,所以今天,我站在这里,为了辩解我的罪行和我应当承担的惩罚。然而,其他⾝为贵族的女人和⾝为贵族的孩子呢?他们没有任何辩解的机会就被送上了绞刑架,如果只是因为一个贵族的头衔就被处死,你们的作为和从前的贵族又有什么两样?”
李承安有些惊讶的望着他的王后。
澹容的表情很镇定,但是她的手紧紧揪着她的长裙。
那是她紧张时的小动作。
然而,无论心里怎么紧张,她还是能够以从容冷静的语气,陈述出令他惊讶的观点。
似乎注意到他的视线,澹容瞥了眼王座的方向,揪着长裙的手飞快的放开了。
李承安轻咳了一声,遮住自己想笑的表情,当然没有人注意到他们的王的小动作,所有人的大脑都在<img src="in/ji.jpg">动的运转着。
短暂的静默之后,大厅再一次被吵杂的争吵声淹没了。
“內阁表决废除王后的议题开始,请说明理由。”宰相敲着桌子宣布。
“赞同!”
“反对!”
“赞同!”
“赞同!”
“反对!”
在一片赞同和反对的<img src="in/ji.jpg">烈争吵声中,因为三位內阁大臣当场<img src="in/ji.jpg">动昏厥,视作弃权,另外有两位大臣听了澹容的演说之后临阵倒戈,废除王后的提议没有到达三分之二的门槛,最终竟然没能够在內阁通过。
“这、这…岂有此理!”被冷⽔泼醒的宰相,在得知內阁表决的结果之后,再次昏厥过去。
“唉唉,简直是大混<img src="in/luan.jpg">啊,跟着这样的王,胤国的大臣们看起来也満可怜的。你说是不是,小乌鸦?”靠在火炉边看热闹的风御感慨的说道。
轸雀难得赞同的点头。“即使內阁通过了废除王后的提议,胤王陛下也会动用他的最终否决权吧。难怪你和他可以结成联盟,你们两个做事真是一样<img src="in/luan.jpg">来。”
“能坐上王座的人,多少有些狂疯的因子啊。”风御懒洋洋的笑了,伸着懒<img src="in/yao.jpg">站起来。“再说,內阁怎么可能通得过提议?你刚刚不是一直在用摄魂术扰<img src="in/luan.jpg">那些家伙们的心神,嘴里念什么‘昏倒,昏倒,马上昏倒’的吗?”
轸雀倏地红了脸。“我…我并不觉得王后应该被处死…-…”
“滥好心。”说完,额头上被敲了一记大板栗“胤王又没好处给我们,你⽩费什么力气啊,万一被术士发现了怎么办?咦,耀王陛下?!”
轸雀吃惊的顺着风御的目光望去。
大厅最靠近门口的红木柱背后,华丽的⾝影自<img src="in/yin.jpg">影里闪出来。
“看来,这里没什么热闹可瞧了。”
无视于所有侍卫呆愕的眼神,宓罗优雅的掩口打了个呵欠。
“我要起程回国了,后会有期,景王陛下,胤王陛下,小乌鸦大人,王后殿下。啊,亲爱的王后,您昨天在胤王陛下怀中哭泣的样子真是美极了。”